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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搓弓弩养娇妻,竟要我黄袍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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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经义显功底,判牍遇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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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

唱名官的声音响起。

陈锋平静地应了一声,在兵丁锐利的目光注视下,通过了搜检,踏入了那条通往无数号舍的幽深甬道。

甬道两侧是高耸的围墙,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和声音,只有前方引路兵丁手中灯笼摇曳的光晕,以及身后沉重的脚步声。

他被引到“和”字区第九十七号。

号舍狭小逼仄,仅容一人勉强转身。

一块布满污渍、散发着霉味的木板便是床铺,另一块同样油腻的木板便是书桌。角落里放着一个便溺用的木桶,散发着难以忽视的异味。空气浑浊而凝滞。

陈锋面色如常。他放下考篮,先用自带的布巾,仔细地将桌板和床板擦拭干净,然后将笔墨纸砚一一取出,整齐地摆放在桌上。

他拿出林月颜准备的牛肉干,小口吃了几块,又喝了些水。最后,他盘膝坐在冰冷的床板上,闭目养神,调整呼吸,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不适,都隔绝在心门之外。

随着最后一名举子进入号舍,贡院那扇巨大的朱漆大门,在数千道目光的注视下,轰然关闭!

“咚——!”

随着贡院大门缓缓关闭的沉重声响,以及一声悠长的钟鸣响彻云霄,这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北闱会试,正式开始。

……

右相府,书房。

室内焚着上好的沉水香,青烟袅袅。右相柳越并未看书,也未批阅公文,而是手持一把小巧锋利的银剪,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盆名贵的素心兰。他神情专注,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眼前这盆花重要。

管家垂手肃立一旁,低声将贡院门前陈锋与卢子瑜的对辩,以及陈锋那番“知行合一”、“为生民请命”的言论,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柳越修剪花枝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轻笑一声:“口舌之利,终是小道。知行合一?呵呵,老夫倒要看看,他那点边境的‘行’,能写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知’来!”

他放下银剪,拿起案头温热的湿巾擦了擦手:“无妨。科场之上,终究看的是硬功底,是人脉,是圣心。卢子瑜他们准备了这么久,又有老夫为他们铺路,岂会输给一个初出茅庐的竖子?”

……

东宫,听雨轩。

太子萧承稷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一名身着青色官袍的属官,正躬身向他汇报贡院门前的情形。

当听到陈锋那句“镇北侯府的颜面是靠刀枪与血肉挣来的,大乾的颜面是靠忠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从来不是口舌争来的”时,太子把玩玉佩的手指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知行合一,家国大义……这个陈锋,比孤想象的,还要有趣。”他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将玉佩轻轻放在案几上,“他这是在告诉孤,也告诉所有人,他既有文才,又不忘武勋之本,不愿被简单地归为任何一派啊。”

他沉吟片刻,对属官吩咐道:“去查查,他最近除了鹿鸣苑,还见了些什么人。孤王也想看看,他的‘行’,在考卷上,到底能写出怎样的‘知’来。还有,贡院内外,给孤盯紧些,尤其是柳相那边的人。”

……

十四皇子府,演武场。

清晨的寒意尚未散尽,演武场上已是呼喝连连。萧承锋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精悍的肌肉,汗珠在晨光下闪闪发光。他手持一杆镔铁点钢枪,正与宁修之子宁佑激烈对练。枪影翻飞,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一名亲卫快步跑来,单膝跪地,将贡院门前陈锋舌战卢子瑜的经过,详细禀报。

萧承锋正一记“毒龙出洞”直刺宁佑面门,闻言枪势猛地一收,硬生生停在半空。他随手将长枪往地上一插,枪尾嗡嗡颤动,仰天大笑: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痛快!我大乾的颜面,本就是打出来的,不是靠那群只会耍嘴皮子的酸儒考出来的!这个陈锋,对孤的胃口!太对胃口了!”

宁佑收枪而立,抹了把汗,皱眉道:“殿下,此人锋芒太露,心思也深,恐非易于掌控之辈……”

萧承锋大手一挥,打断他,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猛虎,岂能当家犬来养?孤要的,就是能咬人的猛虎!孤也信他,不光能打,更能考出个名堂来!”他转头对亲卫喝道,“传令下去,让咱们的人,给孤盯紧贡院内外的风吹草动,尤其是柳越和太子那边的人!谁敢在背后使阴招,在贡院附近捣乱,先给孤拿下再说!”

……

贡院,“和”字九十七号。

第一场经义考试的考卷,很快发下。

题目出自《尚书·大禹谟》中的一句:“德惟善政,政在养民。”

这是一个极为正统、四平八稳的题目。它不偏不倚,不设陷阱,考验的就是考生最扎实的经学功底、对儒家核心思想的理解,以及谋篇布局的基本能力。

陈锋看到题目,心中瞬间了然。

这题目出得“很郑玄”。它就是要筛选掉那些喜欢剑走偏锋、根基不稳的考生,同时也是给所有考生一个明确的信号:此次会试,以“稳”为上。

陈锋深吸一口气,提起饱蘸墨汁的狼毫笔。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陆明轩“骨正”和徐文远“诚”的教诲。

这一场,他不需要石破天惊,只需要“稳如磐石”。他的目标不是惊艳,而是“不犯错”,是向考官展现自己扎实、可靠、中正平和的一面。

他提笔,在草稿纸上迅速列出提纲: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

破题,开篇即点明“德”、“政”、“民”三者乃三位一体,互为因果。君王有德,方能行善政;善政之本,在于养民;民心得养,则反哺君德,国祚绵长。

承题,引经据典,论述“德”之内涵。从上古三代尧舜禹之治,引申到周公制礼作乐,再到孔孟之言,阐述“德治”乃儒家思想之核心。

起讲,论述“政”之关键在于“养民”。何为养民?非止于使其温饱,更在于教化、安居、轻徭薄赋。此处引用本朝太祖皇帝开国之初定下“十税一”仁政的例子,颂扬本朝之德。

入手之后,便是八股文最核心的四对比偶句。陈锋凝神聚气,字斟句酌,务求对仗工整,音韵和谐,义理贯通。

最后收结,回归主题,总结全文。强调“德惟善政,政在养民”乃万世不易之理,为君者当时刻以民为念,以德为行,方能天下归心,成就盛世。

构思完毕,他便开始精心书写。他凝神聚气,一笔一划,用最工整的楷书,将文章誊写到试卷上。他的字迹,不像那些书法大家般龙飞凤舞,但笔力遒劲,结构匀称,干净整洁,令人赏心悦目。

整篇文章,语言质朴,论证严密,结构工整,无一字生僻,无一典故掉书袋,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如一块温润的美玉,毫无瑕疵,无懈可击。

……

会试第二日,第二场“判牍”考试。

经过第一天的煎熬,许多考生已显疲态。判牍题相比经义,更加考验逻辑和实际断案能力,气氛也更为凝重。

考卷发下,一个棘手的土地所有权纠纷案呈现在陈锋面前:

金陵城南,有张、李两户人家,为一块祖传田产争执不休,闹至官府。

张家主张:张家持有三十年前官府颁发的陈旧地契,地契泛黄,但印信清晰,言明该田产为其祖上所有。张家称,二十年前地契被盗,后被李家与奸商勾结,伪造文书,侵占了田产。

李家主张:李家则持有十年前官府清丈土地后新颁发的“鱼鳞册”(一种带有详细图形的官方土地登记图册),册上明确该田产归李家所有。且李家已实际耕种、缴纳该田地赋税长达十年。李家称,该地是十一年前,从一位路过的外地药商手中合法购得,有当时的交易文书和官府备案为证。

困境:三十年前的经手人、保人早已亡故或不知所踪。那位所谓的“外地药商”也再未出现过。案件的核心,是“旧地契”与“新鱼鳞册”的效力冲突,以及双方都言之凿凿,却都缺乏直接人证的僵局。

周围的号舍里,很快响起一片压抑的哀叹和抓耳挠腮的声响。

很多人从儒家伦理入手。有的强调“诚信为本”,主张细查谁在说谎;有的主张“敬老尊祖”,认为祖产不可轻弃,偏向于张家;有的则引用“睦邻”之道,主张双方各退一步,将田产平分。但这些判词,都流于空洞的说教,拿不出令人信服的断案依据。

卢子瑜等人,则凭借其见识,知道此案难以断绝,便写了一些模棱两可的判词,主张“交由上官圣裁”,或建议“发回原籍,再行详查”,将皮球踢了出去,以求无过。

陈锋看到案件,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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