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之上,战况已至白热化!霍去病、辛弃疾、狄青三人虽勇,但终究寡不敌众。他们方才立足,大量楚军在守将项庄的嘶吼指挥下,从城墙两侧的马道和藏兵洞中蜂拥而出,刀枪并举,如同钢铁的潮水,顷刻间便将三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结阵!死战!”霍去病嘶声怒吼,手中长剑划出一道道冰冷的弧线,将一名扑上来的楚军营长连人带枪劈翻。辛弃疾与狄青背靠着他,三人组成一个微小的三角阵,彼此照应,浴血奋战。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每一息都在刀尖上舞蹈。楚军的长矛从四面八方刺来,盾牌在疯狂的劈砍下木屑飞溅,伤痕累累。三人脚下,楚军的尸体越堆越高,但他们也被逼得不断后退,几乎要退到城墙边缘,好不容易打开的缺口眼看就要被重新封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兄长莫慌!高长恭来也!” “李文忠在此!” “沐英助战!”
伴随着三声怒吼,高长恭、李文忠、沐英三人终于相继悍勇登城!高长恭抢来一杆马槊如同毒龙出洞,瞬间将围攻霍去病左侧的数名楚军刺穿挑飞;李文忠刀沉力猛,一刀下去便破开一面盾牌,连带其后士兵也被劈倒;沐英虽更善射,此刻也弃弓用刀,身手矫健,专攻下盘,弥补着阵型的空隙!
六员小将终于会师城头!他们虽年轻,却皆是以一当百的虎贲之将!六人合力,气势陡增,如同一个骤然膨胀的死亡旋涡,刀光剑影所向披靡,竟杀得周围楚军节节败退,一时不敢近身!
“快!登城!”城下的敢死队员见状,士气大振,抓住这宝贵的时机,一个接一个地跃上城墙,迅速扩大着突破口,与守军展开了残酷的接舷战!城头之上,每一寸土地都成了双方反复争夺、用血肉填平的炼狱!
就在这争夺城墙控制权的关键时刻,战场侧翼忽然烟尘大作,战鼓号角声从不同方向隆隆传来!数支兵马如同约定好一般,同时出现在甘州城下!
原来是侯景、姚苌、陈霸先、陈友谅这四位乱世枭雄,已各自收拢了相当数量的溃散部众。他们不约而同地窥视着甘州战局,眼见霍去病等小辈竟真的率先登城,正在城头与楚军血战,城破在即,巨大的战功唾手可得,岂能甘心被他人独占?
“哈哈哈!破城就在今日!儿郎们,随我杀进去!抢下头功!”侯景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挥舞长刀,身先士卒,竟亲自朝着一段守备稍显薄弱的城墙冲去,其悍勇之态,令原本就心惊胆战的守军更为失措。
“助柴将军一臂之力!攻破甘州,赏赐加倍!”姚苌也毫不迟疑,立刻下令麾下所有部队加入攻城序列,猛攻另一段城墙。
陈霸先与陈友谅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既有对功勋的渴望,也有对彼此的提防。但此刻,攻破甘州是唯一的目标,两人默契地一点头,几乎同时挥军向前,陈霸先猛攻城门楼,陈友谅则指挥部队猛撞已然摇摇欲坠的城门。
这几支生力军的加入,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彻底改变了战场态势!守城的楚军本就在霍去病六人制造的城头混乱中焦头烂额,疲于应付,此刻骤然遭到来自多个方向的猛烈攻击,腹背受敌,首尾难顾,本已绷紧到极致的防线终于开始全面动摇、崩溃!
中军处的柴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大喜过望,猛地拔出战剑,用尽全身力气向前方猛挥:“全军总攻!破城就在此刻!”
“吼!万胜!”
在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号角声和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中,所有待命的夏军主力如同决堤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甘州城发起了最后的、也是最猛烈的冲击!无数云梯再次被架起,士兵们如同蚂蚁般密集攀附而上。城门处,那辆巨大的撞车在无数赤膊士兵“嘿呦!嘿呦!”的号子声中,以更高的频率和力量,一下又一下地猛烈撞击着早已变形、裂痕遍布的城门,发出的巨响如同垂死巨兽的哀鸣,震人心魄!
内外夹击,大势已去!楚军的抵抗终于土崩瓦解,彻底崩溃!
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那扇坚守了不知多久的沉重城门,在被撞击了无数次后,终于彻底支撑不住,轰然向内倒塌碎裂,扬起了漫天烟尘!
“城门破了!杀啊!”侯景、姚苌等人见状,眼红如血,再也按捺不住,争先恐后地率领着各自部众,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疯狂涌入城内!
城头之上,霍去病六人奋力将最后一批负隅顽抗的楚军斩杀殆尽。霍去病一把扯下那面残破的楚军大旗,将一面崭新的、染着鲜血的夏军战旗高高举起,狠狠地插在了甘州城的最高处!战旗在硝烟与风中猎猎作响!
“大夏万胜!”六位少年英雄相视一眼,尽管人人带伤,血染征袍,却都忍不住放声大笑,豪迈的笑声回荡在尸山血海之上!
甘州城,至此,正式告破!残存的楚军失去了城墙依仗,军心彻底溃散,只能向着城内街巷狼狈溃退,企图依托房屋进行最后的、徒劳的顽抗。但所有人都明白,大局已定,全面收复甘州,仅仅只是时间问题了。
侯景、姚苌、陈霸先、陈友谅几人深知头功已被霍去病等小辈抢走,心中又妒又恨,气急败坏,只能指挥着部下疯狂杀入城中,四处扫荡,希望能抓住一两个楚军高级将领或者重要人物,回去向霍无忌请功,挽回些颜面。
混乱中,侯景眼尖,发现一队约数千人的楚军精锐极其反常。他们虽败不乱,阵型严整,人人面带决死之志,且战且退,并非漫无目的地逃窜,而是死死地护卫着一辆装饰虽不奢华却明显不凡的香车马车,正拼死向着南城门方向突围!所展现出的战斗力和顽强程度,远超其他叛军。
“那马车里必有天大的人物!”侯景瞬间做出了判断,贪婪压过了一切,亲持长刀,对着麾下数百心腹悍卒吼道:“跟老子来!抢下那辆马车!重重有赏!”
项庄此刻正护在马车旁,见侯景率军杀来,心知已难善了。他对着马车旁一位中年将领疾声道:“叔父!我带人挡住他们!你保护王妃,务必突围出去!去见项王!”
“庄儿!小心!”那将领含泪重重点头。
楚军立刻分兵,一队死士随着项庄返身,如同磐石般撞入侯景的部队中,死战不退!另一队则护着马车,以更快的速度向南门逃去。
项庄武艺高强,死战之下,侯景一时竟难以突破。但打斗声很快引来了同样在搜寻“功劳”的姚苌、陈霸先和陈友谅。几人见状,毫不犹豫,立刻合力围攻。项庄虽勇,然身负重伤,寡不敌众,不多时便力竭被擒,身上又添了数道伤口。
侯景喘着粗气,指着南门方向对几人急道:“有一辆马车向南门跑了!项庄这厮拼死阻拦,里面必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决不能放跑!”
被押跪在地上的项庄闻言大惊,挣扎着怒骂道:“无耻鼠辈!你们若敢伤车中之人分毫,项王归来,必将尔等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侯景等人一听,更加确信车中之人身份极其尊贵。厉声喝问,项庄却只是怒目而视,闭口不言。
陈霸先较为冷静,立马建议:“此地不宜久留,溃兵未清。不如先命人将项庄押送至王爷处献俘,我等立刻带精兵去追那马车,以免夜长梦多!”
众人点头同意。最后决定由陈友谅押着项庄去见霍无忌,而侯景、姚苌、陈霸先三人则立刻点起麾下最精锐的骑兵,风驰电掣般向南门方向追去!
此时,柴荣已指挥大军基本全面控制了甘州城,零星的抵抗也被迅速扑灭。霍无忌在柴荣及一众将领的陪同下,终于踏着废墟和血迹,进入了这座付出巨大代价才夺取的城池。
刚进入城门不久,便见霍去病、辛弃疾、狄青、高长恭、李文忠、沐英六人迎面走来。六人虽然人人带伤,血染征袍,甚至需要互相搀扶,但精神却极为亢奋,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属于少年人的骄傲光芒。
霍无忌心中激动不已,不待他们行礼,便大步上前,重重拍着霍去病和辛弃疾的肩膀,声音都有些哽咽:“好!好!好!干的漂亮!此战,尔等当居首功!本王定重重有赏!”
柴荣也由衷赞叹:“真乃少年英雄!国之栋梁!柴某佩服!”
六人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刚想说话,却见陈友谅押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项庄走了过来。
“王爷!柴将军!末将等擒获楚军大将项庄,特来献俘!”陈友谅恭敬行礼,随后将方才如何遭遇项庄、如何激战、以及发现神秘马车、侯景等人已前去追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详细汇报。
霍无忌听着,啧啧称奇:“哦?项庄拼死护卫?是何等重要人物,竟能让项羽的族弟如此不惜性命?”他走到项庄面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项庄闭目低头,一言不发,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霍无忌嘿嘿一笑,蹲下身,低声道:“项将军是条好汉,本王佩服。不过,我手下那几位将军,比如侯景、姚苌他们,可都是粗人,脾气暴躁,下手没个轻重。这刀剑无眼的,万一他们追上了马车,又不认得车里是谁,不小心伤到了……甚至是……哎呀,那可如何是好?到时候,项将军你就算战死沙场,又怎么跟你那位项王哥哥交代呢?”
项庄闻言,猛地睁开了双眼,死死盯着霍无忌,眼中充满了愤怒、挣扎和巨大的恐惧。他嘴唇哆嗦着,内心显然经历了极大的煎熬。最终,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低下头,声音沙哑低沉地说道:“车中之人……乃是项王妃……虞姬夫人。我项庄今日兵败被擒,生死由命,无怨无悔。只求……只求王爷看在……看在天下仁义的份上,莫要……莫要伤害王妃……给她一个体面……”
“虞姬?!”
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霍无忌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如同被惊雷劈中!项庄后面还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关于这位绝代佳人的传说,以及她在项羽心中那无可替代的地位!
他猛地站起身,脸上所有的轻松调侃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震惊、狂喜与志在必得的复杂神色,对着身旁的柴荣下令:
“给本王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毫发无伤地给本王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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