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年5月10日 星期二 最高温度82c
在家休整的两天,我们除了吃饭,几乎是把自己彻底“焊”在了床上。窗外的阳光被厚重的防护罩过滤成昏黄的光晕,偶尔有风沙撞击防护罩的闷响传来,反倒成了最好的催眠曲。小雪抱着她的贝壳枕头,从早睡到晚,小思则沉迷于研究交易路线图,时不时在虚拟屏幕上标注出可能的补给点。天虎和闪电也难得卸下警惕,蜷在沙发角落打盹,托尼和迪卡放松得连呼噜声都比平时轻了几分。豌豆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吃就是睡。
直到第三天清晨,腕表的生物钟准时震动。我掀开被子,看了眼窗外——沙尘暴的预警信号正闪烁着橙色光芒,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土腥味。小思已经在客厅打包装备,他把防护服的密封拉链拉到顶,转了个圈:“妈,你看这新款防护服,加了三层滤沙网,据说连纳米级的沙尘都能挡住。”
小雪背着她的小背包,里面装着新做的贝壳挂饰,蹦蹦跳跳地过来:“妈妈,我的防护面罩上贴了贝壳贴纸,是不是很威风?”我帮她把面罩系紧,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边缘,心里却踏实了不少。
出发时已是深夜,地下城的出口通道比往常拥挤。运输车的轰鸣声此起彼伏,车灯在沙尘中拉出一道道模糊的光轨。
往前行驶了大约半小时,迎面驶来一队运输车。它们的车厢蒙着破旧的帆布,边缘处露出些湿漉漉的痕迹,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最前面的卡车驾驶室里,司机探出头朝我们挥手,脸上的防护面罩沾满泥污,看不清表情,只能听到他嘶哑的喊声:“前面危险!别往前开了!”
我减速靠近,开面罩的通话器:“师傅,出什么事了?”
“海里闹妖了!”司机的声音带着后怕,“我们是从海边撤回的渔队,前几天遇到只变异章鱼,船都被它掀翻了两艘!你们要是去海边,千万当心!”
我们对视一眼,心里都咯噔一下。等驶到换卡站,站岗的军人更是把我们拦了下来。为首的队长摘下防护手套,指节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你们是去海边收集物资的吧?听我一句劝,最近别下水。”
他拿起桌上的扫描仪,调出一段模糊的影像——漆黑的海面上,一只巨大的触手猛地从水里拍起,足有卡车那么粗,表面布满紫黑色的吸盘,边缘泛着诡异的荧光。“就是这东西,”队长的声音沉了下来,“前两天它突袭了渔队。我们用了重武器都没弄死它,让它钻进深海逃了。现在海里到处是它的踪迹,已经有三个小队折在里面了。”
小思皱起眉:“妈妈,那我们……”
“妈妈,要不还是算了吧?”小雪拉了拉我的衣角,面罩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怯意。我摸了摸她的头,看向队长:“我们就到浅滩附近,不下深海,行吗?”队长叹了口气,递给我们一瓶特制的驱鲨剂:“这东西对章鱼未必有用,但喷在船上能起点警示作用。记住,看到任何发光的触手,立刻往岸边跑,别回头。”
重新上路时,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小思把驱鲨剂喷在渔网边缘,塑料瓶发出滋滋的声响:“妈妈,你说那章鱼真有那么厉害吗?”我看着窗外飞逝的沙丘,想起队长说的“紫黑色吸盘”,心里隐隐发沉:“不管怎么样,我们见好就收,绝不贪多。”
抵达海边时,天色如墨,看了看腕表才不过凌晨三点。沙滩上还残留着上次扎营的痕迹,篝火堆的灰烬被风吹成了细沙。小思率先跳下车,往海水里扔了块石头——浪花卷着白色的泡沫退去,看起来平静无波。“好像没事?”他回头朝我们挥手。
我们还是在老地方扎营,天虎和闪电分别守在帐篷两侧。小雪已经迫不及待地提着小桶带着头灯往浅滩跑,小花和托尼迪卡也快速地跟了上去。她的靴子踩在水里,溅起一串晶莹的水珠:“妈妈快看!这里有好多小螃蟹!”
我和小思则开始检查摩托艇。小思启动发动机,突突的声响打破了海面的宁静,他探出头喊:“妈妈,我们先去上次的珊瑚礁区试试?”
我点点头,拎着渔网跳上船。小雪也跟着爬上来,把她的小桶放在脚边:“我要捡最大的贝壳!”为以防万一,天虎它们被我放进了空间。
摩托艇刚驶出礁石区,海水就泛起诡异的波动。月光下,水面像被打翻的墨汁,缓缓晕开一片深紫色。小雪突然指着水下:“妈妈,那里有好多小灯笼!”我心里一紧——那不是灯笼,是变异章鱼触手顶端的荧光吸盘。
“小思,掉头!”我的话音还没落地,摩托艇猛地一沉!艇尾像是被巨力拽住,艇身瞬间翘了起来,我下意识抓住小雪直接扔进了我的空间。
“妈妈!”小思被惯性甩得差点飞出去,他死死抓住方向盘,试图把摩托艇稳住。
就在这时,一根碗口粗的紫黑色触手破水而出,带着腥咸的海风抽向驾驶位!我拽着小思往艇侧滚去,触手“啪”地砸在仪表盘上,金属外壳瞬间碎裂,火花噼里啪啦地溅出来。
“它的目标是螺旋桨!”小思嘶吼着扑向引擎,想关掉动力减少吸引力。但已经晚了,更多的触手从水里冒出来,像一群扭动的巨蛇,有的缠向艇身,有的拍打着水面,激起半米高的浪花。
摩托艇在触手的撕扯下剧烈摇晃,我后背撞在金属护栏上,疼得眼前发黑。余光瞥见一根触手正卷向小思的脚踝,我抓起旁边的鱼叉就刺了过去——鱼叉扎进吸盘的缝隙里,墨绿色的汁液喷了出来,带着刺鼻的酸味。
“妈妈!追踪剂!”小思趁机从储物箱里翻出追踪剂,朝最近的一根触手喷去。荧光绿的液体在触手上炸开,像泼了一把磷火。那触手猛地抽搐起来,缠在艇身的力道却更紧了,摩托艇的外壳发出“嘎吱”的哀鸣,眼看就要被勒断。
“进空间!”我拽着小思往艇尾退。但小思甩开我的手,指着螺旋桨:“得把引擎关掉,不然它会一直缠着我们!”他扑过去扳动熄火杆,就在这时,一根最粗的触手从艇底钻了出来,带着呼啸的风声扫向他的后背!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扑过去把他推开。触手结结实实地砸在我的肩膀上,防护服的护板瞬间凹陷,骨头像是碎了一样疼。我眼前发黑,却嘶吼道:“进空间”。
“妈妈!”小雪的的声音带着哭声,她身边的天虎正焦躁地转圈。我挣扎着坐起来,肩膀的剧痛让我喘不过气,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小思不在。他的空间绳在半空露出来一小截,腕表里传来他的信息:“妈妈,我没事,摩托艇也弄进来了,我看过了,还能用。”
我这才呼出一口气,这才放心了。
空间外,那只变异章鱼的真身正浮在海面上——足有两层楼那么大的躯体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荧光吸盘,被追踪剂喷中的地方正发出刺眼的绿光。它的触手还在疯狂拍打水面,像是在寻找消失的猎物。
一个小时后章鱼慢慢沉回到海中。 等到海面又恢复到平静时,我们从空间出来,小思拿出摩托艇载着我回到岸边。
我和小思都受不少的伤,看来出师不利,因此决定回去西海岸地下城。
回程的路上,车厢里一片死寂。沙尘暴比来时更厉害了,车窗外的世界变成了黄白色,能见度不足五米。我把车速降到最低,每走一段就要停下来清理挡风玻璃上的沙尘。小思靠在后座上,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却强忍着没有出声,而我的脑子里却全是那章鱼的影子——它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光,吸盘的锯齿上还挂着船板的碎片。
“妈妈”小思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是不是太莽撞了?”
我看着他胳膊上渗血的绷带,心里一阵愧疚:“不怪你,是我没考虑周全。”
小雪从后座探过头,用小手摸了摸小思的胳膊:“哥哥,不疼哦,我给你吹吹。”小思笑了笑,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哥哥不疼,小雪别怕。”
车驶入西海岸地下城的通道时,已是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通道顶部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检查口的军人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连忙递来急救箱:“是不是遇到那条章鱼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叹气:“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已经有不少人折在它手里了,你们还算好的。”军人皱着眉,“上面已经调了重武器过来,打算下周组织围剿。你们这段时间千万别再去了。”
回到家,推开门的瞬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小思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上上,趴下就不动了。托尼舔了舔爪子,蜷在旁边守护着它。小雪抱着她的贝壳枕头,一声不吭地坐在小思身边,眼角还挂着泪珠。
我把沾满沙尘的防护服脱下来,扔在地上,突然笑出声:“你们看我这一身伤,像不像打了败仗的逃兵?”我看着小思胳膊上的绷带,我后背的伤口又开始疼了。他为了安慰我还是笑着说:“至少我们活着回来了,这就是最大的胜仗。”
整理物资时,我们发现这次不但空手而归,渔网还被撕碎了大半,只有小雪紧紧攥在手里的几个贝壳,还完好无损。小思把这些贝壳放在桌上,突然说:“妈妈,等那章鱼被清理掉,我们再去一次吧。”
我看着他眼里的光,点了点头。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却有股韧劲在慢慢滋生。末世里的路从来都不好走,有沙尘暴,有变异生物,还有数不清的意外,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哪怕摔得满身是伤,也总能爬起来,再往前挪一步。
窗外的沙尘暴还在继续,但阳光已经悄悄爬上窗台,在地上画了一道炙热的金线。等这场风沙过去,我们会再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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