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欣皱眉,脑海中忽然想起,太子丧礼那几天,谢清杳对她说过的话。
她和裴元祁互相利用。
没有孩子,也没有感情,这根本不能长久。
是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会全军覆没的。
裴元祁走近,抚摸着她鼓起来的肚子,在小破院的日子,孤身一人,他经常在夜间失神。
除了母妃,这是他第二个心软的,也就是他的孩子。
“快出生了吧?”
谢莲华激动地快哭了,她点头道:“嗯,孩子已经八个月了。”
裴元祁红了眼眶,“等会儿,我会去跟伯爷说,将你接回府邸。”
“殿下…”谢莲华依偎在他的怀里,呜咽哭着。
旁边,洛欣长叹一口气,她神情落寞道:“既然七皇子有美人孩子陪伴,那我就先回去了。”
“欣儿,别走。”裴元祁舍弃怀里的谢莲华,握住她的手。
好了,这下两个人都不开心了。
洛欣轻笑,故作疏远地抽出手:“殿下莫要如此了,我只是一个寡妇,比不上谢小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裴元祁道:“不,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树后,谢清杳猫着腰看着裴元祁左拥右抱,轻哼一声:“渣男,连太子妃都骗。”
不过他给太子妃了一包药,那是什么。
花蕊猜道:“会不会是毒药啊?小姐,他们要害人!”
“影谨,你去告诉冷竹,让人盯着点太子妃。”
见戏看完了,谢清杳悄声回到营帐,天快亮了,她小憩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声音。
花蕊掀开门帘,看到小姐醒了,她快步走上前,神情怪怪的,小声道:“小姐…太子妃来了。”
啊?啊?啊?
谢清杳愣怔,当想到昨晚太子妃手里的那包东西时,蓦地清醒过来,“来找我?”
花蕊担忧地点点头。
谢清杳穿戴好,迎了出去,“小女见过太子妃。”
洛欣上下打量着她,又看了看守在营帐外的侍卫,她心中流过酸涩,她身为太子妃,都没有被人这样保护着。
区区一个王爷未婚妻,就如此大的阵仗。
当真是羡慕啊。
她回过神,笑道:“这么早打扰谢小姐的美梦了,不知能否里面一叙?”
谢清杳道:“太子妃请。”
花蕊很认真,泡茶、沏茶,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就怕太子妃会下药害小姐。
洛欣冷不丁地说:“你唤我一声太子妃,是尊敬我,说不定,等明年你嫁给静王时,你就成了太子妃了。”
谢清杳抿了口茶:“您说笑了。”
是因为怕她抢走她的太子妃之位,所以来找茬的吗?但看着又不像,若只是简单埋怨几句,倒也无妨。
洛欣又抛出了一句话。
“之前的话,还作数吗?”
她指的是在太子葬礼上的话吧?谢清杳道:“自然算数,太子妃想要什么?”
洛欣仰头,“我这里有一份关乎江山社稷的情报,但我需要静王或者福王娶我。”
谢清杳蹙眉,这人是有什么恋小叔子的癖好吗?
“您是太子妃,先不说这很难做到,就算真的娶了你,你也不会幸福的。”
“我不需要幸福,我只需要权势。”洛欣闭上眼睛,一滴眼泪落在心里,她曾天真地以为。
只要脱离了裴元天,就幸福了。
可现在才发现,最大的不幸,是没银子,没权势,没有人在意!
谢清杳直接拒绝道:“不可能。”
洛欣起身,态度坚决道:“你只有半天的时间考虑,我先走了。”
杯中的水,太子妃没有喝一口。
这样的人警惕性很高,谢清杳却觉得,这是好事,她得多学习,她道:“最近这几天,衣食住行都要仔仔细细检查,不得掉以轻心,将这套茶具,找个没人的地方砸碎了丢掉吧。”
“是。”花蕊也认真了起来。
当中午他们聚在一起用饭时,谢清杳说了太子妃的目的。
裴元阙目光冷冷,‘不情愿’三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
裴泽呛了一口酒,被气到了:“太子妃有病吧?大皇兄薨逝不到一年,她便如此,她就不怕大皇兄从棺材里跳出来?”
朱似玉道:“我听说皇陵出不来,要是从棺材里跳出来,也只能待在里面干着急。”
“是哦。”裴泽赞同地点点头。
谢清杳觉得两人好抽象,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俩能聊一晚上,她眼中闪过疑惑:“那太子妃口中所说的‘有一份关乎江山社稷的情报’,是什么意思呢?”
裴元阙猜测:“江山社稷无非就是一国之皇,他们的目标恐怕是父皇。”
谢清杳诧异道:“难道她要给皇上下毒?”
众人都赞同这一说法。
天色慢慢沉了下来,庆功晚宴举办完后,他们又聚在营帐里商量对策,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谁也没想到,太子妃的动作会这么快。
冷竹声音传来,他走近,单腿跪在地上,抱拳道:“王爷,方才太子妃和皇后见了一面,现在皇后端着东西去见皇上了。”
“她肯定给父皇下毒了!”裴泽着急道,“我去阻止。”
裴元阙制止:“你如此去,可有证据?恐怕会落得一个诬陷皇后的罪名。”
裴泽哑然,默默坐了回去。
谢清杳眸子亮了亮,“我有办法。”她走到裴元阙耳边说了几句话。
下一秒,裴元阙便朝着圣上的营帐里走去。
刘公公恭敬地迎上去,“静王殿下,皇后娘娘在里面呢。”
“嗯,不必通禀了。”裴元阙掀开营帐,径直走了进去,他目光灼灼落在了裴皇端起的那碗汤上,他及时开口,“父皇没吃饱?”
见儿子主动关心。
裴皇放下了手中的碗,只是身旁的皇后眼神暗了暗,笑道:“皇后贤惠,亲自熬了碗养胃粥。”
洛皇后附和道:“皇上若是喜欢,臣妾会经常为您熬的。”
其实裴皇是担心皇后的。
他与皇后做夫妻这么多年,是有感情的,再者,太子薨逝,不仅对皇后的打击打,对他的打击也大。
有时,他会彻夜难眠。
在想他做错了什么,上天会降下如此严重的惩罚?
让他经常失去子嗣。
“皇后有心了。”
裴元阙上前,冷冷地问:“皇后亲自熬的?是怎么熬的?小火,中火,还是大火?”
洛皇后觉得静王有病,问这个干什么?
但她仍旧笑意温柔,将制作过程描述了一遍,“若是静王喜欢…”
“不喜欢。”裴元阙打断她的话,又问,“所以,敢问皇后娘娘真的只加了白米吗?”
洛皇后心里一惊,她干笑几声:“是啊,只有白米,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裴皇皱眉,觉得元阙现在脾气很不好。
“怎么跟你母后说话呢。”
“嗯,是儿臣失礼了。”裴元阙走到案桌边上,端起养胃粥,“闻着不错,儿臣要了。”
洛皇后慌乱道:“不行,这是给皇上喝的。”
裴元阙一字一句反问道:“难道,本王喝不得吗?”
“你…”洛皇后心脏砰砰乱跳,难道裴元阙发现什么了吗?洛欣那个蠢货,难道露出马脚了吗?
裴皇把碗抢回来,放在身前,呵斥道:“老五!不许对皇后如此无礼,没事就快滚!”
他再次端起了粥。
皇后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下一秒,商贵妃掀开营帐,提着笼子走进,里面的老鼠还在吱吱吱叫着:“臣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贵妃怎么来了?”裴皇不解地问。
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一个个都来这里。
商贵妃站到裴皇另一侧,“这养胃粥的香味,飘到了臣妾的帐篷里,太饿了,便来了,皇后娘娘不介意,臣妾喝点吧?”
“妹妹想喝,本宫怎么会介意呢?”
洛皇后眼中隐去恨意。
喝吧,喝死你。
商贵妃端到嘴边,却对着皇后,唇角上扬,笑道:“哦,对了,皇后娘娘先回去休息吧,臣妾和这俩父子还有事情商议呢。”
洛皇后紧咬下唇,不愿意相让:“有什么是本宫不能听的?”
“哦,是婉姐姐的事情。”商贵妃轻轻淡淡地说。
又拿白宁婉说事!但每次都有用。
裴皇道:“皇后先回去休息吧。”
洛皇后深吸一口气,她福身道:“皇上记得趁热喝养胃粥,臣妾先告退了。”
商贵妃给了身边丫鬟一个眼神。
丫鬟跟着皇后出去,便守在了帐篷门口。
她则将养胃粥倒进了鼠笼,“乖乖,喝吧。”
裴皇紧紧皱眉:“贵妃,你就算不喜皇后,也不应该糟蹋她亲自熬的粥,竟然给低贱的老鼠喝!”
商贵妃神色淡然,她笑道:“是啊,臣妾给的是低贱的老鼠喝,难道皇后给的是高贵的老鼠?”
“你说朕是老鼠?”裴皇看向笼子里活蹦乱跳的老鼠,“你们怀疑皇后的粥有毒,可它活得好好的。”
商贵妃将鼠笼放在案桌上,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裴元阙道:“父皇,您多喂它喝几次,就明白了。”
片刻,帐篷里就只剩下裴皇一人了。
刘公公弯腰上前,轻唤:“皇上,夜色已晚,您该休息了。”
“刘中圆,你说,皇后会害朕吗?”裴皇眼中闪过迷茫之色,多年夫妻,就这么不堪吗?
刘公公叹气:“皇上,人心叵测,小心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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