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璟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家居服,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湿漉的缕发丝垂落,半掩着那双神伤的眼眸。
他宽肩窄腰的轮廓在柔光下清晰可见,湿气未散的肌肤带着一层朦胧的光晕。
他似是刚经历了一场痛彻心扉的哭泣,整个人透着无尽的落寞。
虞从梦倒了两杯热饮,是星草茶,有安神的功效。
她抬眸,目光沉静如水,“坐吧,舒璟。喝杯茶,暖暖身子。”
白舒璟没有动。
他像一尊失去了所有生气的雕像,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落在她身上。
他的情绪真的很低落。
虞从梦又叫了他一声。
良久,他才回过神,含糊回应了她。
他径直走到她面前,在地毯上缓屈膝跪了下来。
虞从梦蹙眉,刚想开口,白舒璟已俯下身。
他伸出修长的手,捧起了她一条腿。
他的动作虔诚得如同在供奉神明,轻轻将她脚上的拖鞋褪去。
在虞从梦惊愕的目光中,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轻轻印在了她纤细的脚踝上方。
那是一个吻。
一个充满了屈辱、绝望、献祭意味的吻。
“殿下……您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舒璟……侍奉您。”
他抬起头,脸上绽开一个凄然破碎的笑容。
一滴滚烫的泪,悄然落在她脚背上。
他另一只手猛地扯开了自己身上衣襟!
“唰啦——”
衣扣崩开,丝滑的布料向两侧滑落,瞬间暴露出大片紧致光滑的胸膛。
肌理分明,锁骨深邃,腰腹紧实平坦。
那份充满力量与美感的风光,此刻却成了他献祭的祭品。
与此同时,空气被搅动。
九条蓬松雪白的狐尾自他身后炸开。
如同最华美的羽翼,又似最危险的囚笼。
舱内空间被占据了一大半,属于顶级掠食者的魅惑气息扑面而来。
虞从梦呼吸一滞,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这些尾巴急切地缠绕着她的身体,将她固定在沙发里。
两条卷住了她的腰肢,另外几条则分别缠上了她的手腕、脚踝、脖颈……还有一尾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似在安抚,又似在禁锢。
它们渐渐大胆地探入虞从梦的衣裳内,在她的肌肤上来回游走。
这直抵灵魂的撩拨,轻易便点燃了虞从梦情欲。
九尾狐的天赋异能在白舒璟的运转下达到炉火纯青。
虞从梦脸颊绯红,眼神迷离,俨然被魅惑到了极致。
白舒璟跪在她脚边,仰着头,看到了她眼中翻腾的欲望和被掌控的沉沦。
就是现在。
他唇角的凄然笑意更深了。
“殿下……舒璟这副躯壳,这身皮相,还有这点取悦人的本事……您千方百计想要,那便拿去吧。”
“就当是偿还您对舒璟的恩义。此后,两不相欠……”
他闭上眼,彻底放弃抵抗,任由自己沉入这用尊严和灵魂换来的情欲深渊。
等把自己献给虞从梦,他就不欠她的,离开她也将毫无挂碍。
可不知为何,心却像被利刃剜着,痛得几近窒息。
虞从梦被欲望裹挟,却在他绝望闭眼时,猛然清醒。
她看清了白舒璟眼中深不见底的悲伤和死寂。
那抹悲伤浇灭了她心底升腾的火焰。
“舒璟,不要这样!”
她以强大的精神力挣脱了他的魅惑。
“嗡!”
缠绕在她身上的九条狐尾瞬间脱离开来,震颤开来,悬浮在半空中。
白舒璟也被这股力量推得向后跌坐在地毯上,衣襟大敞,露出大片春光,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猝不及防的惊愕和茫然。
他见虞从梦抗拒,心又碎成了一片。
虞从梦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好久才将体内的情潮压下。
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心底满是后怕和心疼。
她迅速站起身,一把扯过旁边沙发上绒毯,几步上前,将衣衫不整的白舒璟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白舒璟!看看你自己!看看你在做什么?!”
白舒璟很茫然。
突如其来的温暖包裹,却让他心底的寒意更甚。
他怔怔地望着她,眼中积蓄的泪水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出来。
“殿下……是舒璟痴心妄想了……是舒璟下贱……我这样肮脏不堪的人,怎么配……怎么配侍奉殿下……”
他自嘲地勾起嘴角,泪水却流得更凶,“殿下放心……舒璟不会再污您的眼了……”
他卑微地祈求:“求殿下……在下个跃迁站……把舒璟放下来吧……舒璟……自己滚……”
虞从梦有点无语,小狐狸对她的误会好像有点深了。
她是想得到他,但不是以这种践踏他尊严的方式。
唉!
虞从梦半蹲在白舒璟的身侧,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她伸出手指,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却又无比亲昵地,轻轻捏了捏他被泪水浸湿的脸颊。
“傻狐狸啊。”
虞从梦脸上挂着令人心安的暖笑,那笑容含着宠溺的意味?
白舒璟懵掉了,睁大了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她。
虞从梦看着他这副傻掉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放你出去,你要去哪里?嗯?”
“找个没人的星球躲起来,然后自己偷偷哭鼻子?把眼泪流干了,再找个黑洞把自己埋了?”
她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
她摇了摇头,“我可不允许。”
白舒璟完全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她近在咫尺的笑颜和那句“傻狐狸”。
虞从梦的手指滑下他的脸颊,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那双恢复了神采的粉色眼眸。
“舒璟,你刚刚那行为,是想做我的夫侍吗?”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敞开的衣襟和那些暂时安分悬浮着的狐尾。
清越的声音勾人无比,很轻很轻,磨人的暧昧和不容错辨的认真从她口中溢出。
白舒璟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脸颊不受控制地飞起红霞,下意识地想否认,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虞从梦却不等他回答,继续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是啊,舒璟……我们之间还有话没有说清楚。”
“该有的仪式,也都还没有呢。”
“那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可不行。”
舱内一片寂静,只有虞从梦的声音悠悠回荡。
“所以,在完成‘仪式’之前,你这只傻狐狸,哪儿也别想去。乖乖待在我身边,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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