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尾巴还能实质化?”他的声音里带着惊讶,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新奇。
苏烬低笑一声,金色的竖瞳里映着他泛红的脸,愈发显得妖异动人:“当然可以……”
话音未落,凌言下意识想往后缩了缩,却被他按住后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唔……”
滚烫的气息扑在颈侧,苏烬的吻又落了下来,从喉间一路往下,“阿言攀着我就好。”
凌言的意识像浮在温水里的萍,随着苏烬的动作轻轻晃荡,体内灵力也跟着起起落落,好几次都险些挣脱掌控,散成漫天光点。
他睫羽上的水汽越积越重,最后浑身脱力般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倒在石上,斗篷的边角被他无意识攥在掌心,指节泛白。
苏烬俯身,吻了吻他汗湿的额角,又捡起落在一旁的斗篷,轻轻盖在他裸露的肩臂上。“阿言歇会儿。”他的声音带着刚褪去情潮的喑哑,却温柔得像初春的风。
凌言微阖着眼,看他在一旁盘膝坐下,指尖流转起淡金色的光纹,如拈花般变幻手诀。
两人先前纠缠交融的灵力团正悬浮在他掌心,原本混沌的光晕渐渐凝聚成莹白的光球,流转间似有星子坠落。
忽然,苏烬修长的指尖在自己心口处轻轻划过。那动作极轻,却见他胸口肌肤立时绽开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殷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在暖光里泛着剔透的光泽,竟带着淡淡的金色。
“你做什么!”凌言本是昏昏欲睡,见状猛地坐起身,肩头的斗篷滑落也顾不上,声音里带着刚从迷离中挣脱的沙哑,更多的却是惊惶。他伸手就要去拦,却被苏烬抬手按住。
“阿言别紧张。”苏烬握住他的手腕,“用我的心头血,才能让这两道灵力彻底融合。这里头……有我的灵核之力。”
凌言怔住,随即眉心蹙得更紧,眼底翻涌着怒意与担忧:“你……你也没说还得这样。剖心取灵核之力,你虽非妖族,可……”
“无妨的。”苏烬打断他,指尖轻轻擦过他蹙起的眉峰,“九尾天狐的灵核,本就与修士元婴不同,也异于寻常妖丹。便是受些创伤,也绝不会轻易碎裂。”
他抬手晃了晃掌心的血珠,金色的流光在血里明明灭灭,“不过取些许灵核本源,很快便能自愈。”
“你为何不早说清楚?”凌言的声音里带着嗔怪,更多的却是后怕。他挣开苏烬的手,俯身去够散落在石边的外袍,翻出内里绣着云纹的素色手帕,转身便按在苏烬胸口的伤口上。
“说太清楚了,阿言定然不肯。”苏烬低笑,任由他动作,金色的竖瞳早已变回温润的茶色,眼底盛着化不开的笑意与暖意。
“你!胡闹!”凌言的指尖还在发颤,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帕子按在伤口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能止住血珠,“灵核乃根本,怎可轻易妄动?万一……万一收不住力道,岂不是……”
话未说完,已被苏烬伸手揽入怀中。他低头,吻了吻凌言紧抿的唇瓣,声音轻得像叹息:“有阿言在,怎会收不住。”
掌心的灵力团正贪婪地吮吸着金色的心头血,原本莹白的光球渐渐染上暖金,流转间愈发凝实,似有心跳般轻轻搏动。
凌言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沉水香混着淡淡的血腥,终是没再说话,只是按在伤口上的手帕,攥得更紧了些。
苏烬腕间灵力一旋,那团浸了心头血的暖金色光球便如归巢之雀,顺着他指尖的纹路没入胸口。
伤口处的血珠已凝作暗红,被凌言按在帕子下的地方,竟隐隐透出淡金的光,像是有灵力在底下悄然缝合肌理。
“好了。”他抬手覆上凌言按帕子的手,“用我的灵气养着,比单借天地灵气温养,至少能快上三成。”
凌言指尖动了动,掀开帕子一角去看。伤口果然浅了些,边缘泛着淡淡的莹光,哪还有方才见血时的惊心。他抿了抿唇,刚要说话,手却被苏烬轻轻握住,抬到唇边。
微凉的唇瓣落在他手背上,带着刚褪去的灵力余温,轻轻一啄,像初春雪融时落在掌心的第一滴雨。
“阿言要是心疼,”苏烬抬眼望他,茶色的眸子里漾着促狭的笑,尾音拖得极轻,“不如……再来一次?”
凌言被他说得耳尖一热,猛地抽回手,斜乜着他。方才脱力的软意还缠在四肢百骸,说话时带了点没散去的嗔:“你觉得我还有力气与你闹?”
他发丝微乱,脸颊的红还未褪尽,凤眸半眯着,明明是嗔怪的模样,偏生眼底还汪着点未散的水汽,倒像是撒娇。
苏烬低笑出声,伸手将他散在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我瞧着阿言瞪人的模样,可是很有力度。”
凌言被他说得一噎,索性别过脸去,往石上一靠。斗篷滑落在腰际,露出的肩头还泛着情潮后的粉,却偏要板着脸:“胡扯。”
苏烬也不与他辩,只伸手将斗篷往上提了提,盖住他裸露的肩臂,自己则顺势挨着他坐下。
结界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又起了,敲在光壁上沙沙作响。
“下次再敢这样……”他闷声开口,声音埋在斗篷里,有些含混,“我便……”
“便怎样?”苏烬凑过去,鼻尖蹭了蹭他发顶,带着笑意追问。
凌言侧过脸,正好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眸子。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映着结界的暖光,映着窗外的风雪,竟比江南春日的桃花还要艳。
他心头一跳,到了嘴边的狠话忽然卡了壳,最后只化作一声轻哼:“……不理你了。”
苏烬低低地笑着,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好,不惹阿言生气。”下次……下次定先与阿言说好。”
“你还想有下一次?”凌言拢了拢肩头的斗篷,耳尖的红还未褪尽,语气里带着点嗔。
苏烬低笑:“阿言若是想热闹些……也不是不能。”
“你!”凌言猛地抬眼,凤眸里盛着点薄怒,偏生眼底还汪着未散的水汽,倒像是春日里沾了雨的桃花。他别过脸,声音闷在斗篷里,“回去了!都丑时末了。”
“在这躺会儿也行。”苏烬往石上靠了靠,“结界暖着,比帐里舒坦。”
“你灵气多的没地方用?”凌言伸手去推他,却被顺势握住。苏烬将他的手按在掌心呵气,暖热的气息混着灵力,熨帖了他指尖的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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