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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轨上的五年:三千到存款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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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意外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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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慵懒得像融化的蜜糖,透过香樟树那繁茂而略带倦意的枝叶,在小区洁净的路面上,投下了一地斑驳陆离的光影。林野刚刚结束巡逻,正准备回消控室歇口气,让身体也跟着这阳光松弛下来。就在这时,一个急促而慌乱的身影,像一片被风吹乱的落叶,突兀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位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士,身着一身无可挑剔的职业套裙,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焦躁。她正沿着小区的主干道,小跑着,步履间带着一种无意识的踉跄。她的目光,像一台焦躁的探照灯,在地上、在树根旁、在每一个可能的角落反复扫视,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微亮。她不时停下脚步,弯下腰,像一头绝望的母兽,仔细查看路边的灌木丛,或是垃圾桶旁,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令人心悸的绝望。当她看到穿着保安制服的林野时,那双焦灼的眼睛猛地一亮,仿佛在茫茫黑夜中看到了唯一的灯塔,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保安同志!保安大哥!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女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语无伦次,双手紧紧抓住林野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崭新的制服布料里,力道大得惊人。

林野立刻稳住身形,下意识地扶住了这濒临崩溃的女士,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试图让周围混乱的情绪平静下来:“女士,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什么?”

女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努力想从那即将吞噬她的恐惧中挣脱出来,平复一下:“我…我叫苏晴,在对面星汇广场的‘启明科技’上班…我…我把公司的文件袋弄丢了!一个深棕色的牛皮纸袋!里面有…有非常重要的东西!” 她的声音再次哽咽,充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是…是公司即将竞标的一个国家级项目的核心设计方案!还有…还有几份刚签好、还没来得及归档的千万级合同原件!如果…如果丢了或者泄密了…我…我工作肯定保不住,公司也会面临巨额赔偿和信誉危机…我…我完了…”

巨大的压力和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苏晴的身体微微颤抖,几乎站立不稳。林野的心也瞬间被揪紧了。他深知这绝非普通的失物,这小小的牛皮纸袋,承载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职业生涯,甚至可能是一家公司的命运。他想起自己测绘生涯中,那些因为“关键数据”丢失或错误而导致的巨大麻烦,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苏女士,冷静!现在慌乱解决不了问题。” 林野的声音更加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像给风暴中的船只抛下锚,“你仔细回忆一下,最后一次确定文件袋在你手上是什么时候?大概在什么位置?你刚才都经过了哪里?”

苏晴在林野那镇定目光的注视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强迫自己深呼吸,努力在混乱的思绪中寻找线索:“我…我记得很清楚!大概一小时前,我从公司出来,在星汇广场一楼咖啡厅买了杯咖啡,然后…然后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再核对一下文件,就…就走到你们小区这边,觉得花园里环境好…我就坐在那个有紫藤花架的长椅上…对!就是那里!我打开袋子拿出最上面那份合同看了看…后来接了个紧急电话,可能…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袋子…袋子滑落到椅子上了?或者我起身走的时候忘了拿?我…我打完电话就匆匆回公司了,到了办公室才发现袋子没了!我一路跑回来找…都没有!”

林野迅速在脑中勾勒出一条清晰的路线图:星汇广场咖啡厅→小区大门→紫藤花架长椅。重点区域无疑是小区花园!他立刻掏出对讲机,声音果断:“老张,老张!听到回话!我在中心花园紫藤架这里!有位苏女士在附近遗失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深棕色牛皮纸文件袋,立刻联系保洁部张大姐、李师傅,请他们带上工具,马上到中心花园集合!重复,深棕色牛皮纸文件袋,非常重要!立刻!”

一边呼叫支援,一边对苏晴说:“苏女士,我们马上去长椅那里仔细找!别放过任何角落!” 他带着几乎虚脱、脚步虚浮的苏晴,快步走向紫藤花架。

长椅附近已经被苏晴翻找过多次,一片狼藉,却空无一物。林野没有放弃,他像当年在野外寻找一个被植被掩盖的测量点一样,目光锐利如鹰隼,仔细扫视着长椅下方、靠背缝隙、周围的草地,甚至附近的垃圾桶(虽然希望渺茫)。保洁员张大姐和李师傅很快气喘吁吁地赶来,手里拿着长夹子和垃圾袋,脸上带着询问。

“林师傅,啥情况?”“张姐,李哥,辛苦你们!这位苏女士非常重要的文件袋可能掉在花园这片了,深棕色牛皮纸的!我们分区域仔细找!” 林野快速分配任务,思路清晰如流,“张姐你看长椅周围三米内,包括花坛边缘!李哥你看东边那片杜鹃花丛底下!苏女士,您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可能起身后往别处走过?”

苏晴努力回忆,眼神飘忽,突然眼睛一亮:“我…我接电话的时候好像站起来走了几步…好像…好像往那个有秋千的方向走了几步?”

林野立刻调整搜索重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好!张姐继续看这边!李哥,跟我去秋千那边!重点看路边冬青丛和花圃边缘!”

搜索范围扩大。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对苏晴都是漫长的煎熬。她蹲在花丛边,徒劳地翻找着,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沾满泥土的裙摆上。林野的膝盖在反复蹲起中隐隐作痛,汗水浸湿了后背,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但他没有停下。他俯下身,几乎是趴在地上,用手拨开茂密的、带着尖刺的月季花丛底部,仔细查看每一个阴暗的角落。刺扎破了手背,渗出血丝,他也浑然不觉。

就在苏晴几乎要绝望放弃,身体软软地靠在花坛边缘时,李师傅在靠近秋千架的一处密集的、开着小白花的栀子花丛深处,用长夹子小心翼翼地拨开枝叶,突然发出了惊喜的呼喊:“找到了!是不是这个?!”

只见一个沾了些泥土和草屑的深棕色牛皮纸袋,正静静地躺在浓密的枝叶和落花的掩盖下!若不仔细拨开查看,根本无法发现!

“是它!就是它!” 苏晴尖叫一声,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抢过文件袋,紧紧抱在怀里,如同失而复得的至宝。她颤抖着拉开袋子封口的线绳,匆匆扫了一眼里面的文件,确认无误后,泪水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那是极致的恐惧之后巨大的释然和狂喜,混合着后怕,让她几乎站不住脚。

她转过身,对着林野、张大姐、李师傅,深深地、不停地鞠躬,泣不成声:“谢谢!谢谢你们!太感谢了!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我…我…” 她手忙脚乱地打开随身的名片夹,又去掏钱包,急切地想表达感激,“林师傅,张姐,李哥,这点心意请一定收下!不然我良心不安!”

张大姐和李师傅憨厚地摆摆手,笑容朴实:“哎哟,找到就好!多大点事,应该的!” 林野上前一步,轻轻按住苏晴掏钱包的手,他的制服袖口上还沾着泥土,手背上被花刺划破的小伤口渗着血丝。他的脸上带着温和而坚定的笑容,眼神清澈如水:“苏女士,真的不用。东西找到了,没耽误您的事,这就最好了。我们保安也好,保洁也好,在小区里,帮业主、帮需要的人解决点麻烦事,本来就是分内工作。看到您这么着急,能帮上忙,我们心里也踏实,也高兴。”

这番话朴实无华,却像一股暖流,瞬间击中了苏晴的心。她看着林野真诚的眼睛,看着张大姐和李师傅质朴的笑容,再看看怀里失而复得的文件袋,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化为更汹涌的泪水和无尽的感激。她不再坚持给钱,只是紧紧握住林野的手,哽咽着:“谢谢…谢谢…你们是好人…我会永远记得今天,记得你们小区!”

看着苏晴抱着文件袋,如同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脚步虚浮却又无比坚定地离开小区,背影消失在星汇广场的方向,林野长长舒了一口气。阳光照在他汗湿的脸上,带着一丝暖意。手背的刺痛感此时才清晰起来,但心里却充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热的满足感。这感觉,不同于团队协作的成功,也不同于维持秩序的成就,它更纯粹,更直接,源于对一个具体生命困境的解除,源于“被需要”和“能帮助”的本真快乐。张大姐在一旁感慨:“哎呀,看那姑娘哭的,真是可怜见儿的,幸亏找到了。” 李师傅也点头:“是啊,老林,还是你脑子快,指挥得好。” 林野只是笑了笑,弯腰捡起地上刚才被拨乱的几片栀子花叶,轻轻放回花丛。这份平凡的守护,在帮助他人的瞬间,绽放出了最动人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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