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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世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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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隐世韦主邕州现,五行玉简风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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邕州城,自古便是南北通衢、兵家必争之地。湘江、漓江在此交汇,奔腾的江水裹挟着泥沙,冲刷出一片富饶的三角洲平原。城中商贾云集,南来北往的货船整日川流不息,码头上嘈杂的叫卖声、讨价声昼夜不绝;城外山峦层叠,怪石嶙峋,绵延数十里,山林间瘴气氤氲,常有猛兽出没,平添几分苍凉险峻。

近几月,邕州城的空气愈发凝重,似有暴风雨即将来临。街头巷尾,百姓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间,总绕不开那几个神秘的字眼:隐世家族、五行阵、苍梧玉简。这些往日只存在于古老传说与秘籍典故中的事物,如今仿若幽灵,悄然潜入邕州,于暗处搅动风云。

岑仲昭身着一袭月白长衫,从容行于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气度。他年方二十八,眉目清朗,剑眉下的一双眸子,深邃得仿若藏着星辰大海,顾盼间锋芒毕露。此时,他正往城东的青梧别院行去。别院是他暂居邕州的居所,院内遍植翠竹,清幽静谧,倒是与这兵荒马乱的局势形成鲜明对比。

行路间,岑仲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几日前那个怪异的梦境:一片混沌的迷雾中,一位身着黑袍、面容模糊的身影,手持一枚流转着五彩光华的古老玉简,声音低沉而冰冷地向他逼近,仿佛在质问着什么。梦醒后,那黑袍身影带来的莫名心悸与玉简散发的奇异威压感,仍萦绕心头,挥之不去。他甩甩头,将这莫名的烦忧压下,只道是近日劳神所致。

就在踏入别院的刹那,岑仲昭脚步微顿,眉心微蹙,似察觉到什么。刹那间,一阵阴鸷且凛冽的气息,如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涌来,紧接着,一道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岑公子还是来了,贫道在此恭候多时。”

他缓缓转身,目光撞上韦长空那双幽邃似渊的眼眸。韦长空身量颀长,一袭黑袍加身,袍身绣着暗金色的古老符文,在阴沉天光下泛着诡异光泽。他面容冷峻,眼眸深处仿佛燃烧着两簇暗火,正定定地盯着岑仲昭。那身黑袍,那深不见底的眼眸,竟与梦中模糊的身影有几分重叠! 那双眼睛,似能洞穿人心,直抵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角落,让岑仲昭瞬间生出几分不寒而栗之感。

“韦家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岑仲昭双手抱拳,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波澜不惊的笑容,可心中已泛起惊涛骇浪。

韦长空,隐世韦家当代家主,隐世家族中的传奇式人物。传闻他幼时便展现出惊人的天赋,三岁通晓古籍,五岁练就韦家绝学 “金针渡劫术”,成年后更是在江湖中屡建奇功,年纪轻轻便坐上家主之位。韦长空的名声远播,不仅因为他卓越的武艺,更因为他深谋远虑,善于布局,为韦家赢得了‘智者’的美誉。韦家长辈们对他寄予厚望,断言他能带领韦家重现昔日荣光,傲视群雄。然而,正当他声名鹊起之时,却突然消失于江湖,隐匿于家族秘地,自此再无音讯。如今,他竟突然现身邕州,直面岑仲昭,这背后必有惊天隐情。

韦长空并未立即回应,而是缓缓抬起手,屈指一弹。刹那间,别院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周围的景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扭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地面的青石砖,竟在无声中裂开寸许长的缝隙,竹林里的翠竹,纷纷弯下腰,竹叶簌簌作响,似在臣服于某种伟岸的力量。紧接着,一幅虚幻的光影图在空中渐渐浮现出轮廓,五道光芒自别院四角及正中腾空而起,相互交织缠绕,竟在半空勾勒出一个古老而神秘的阵法。阵法中心,金光闪耀,隐约可见奇异符文流转,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威压。

“我韦家长辈们穷尽一生心血,参悟出这惊世的五行阵。阵法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为根基,相互制约又相辅相成,一旦运转起来,可改天换地,扭转乾坤。” 韦长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个字都似重锤般敲击在岑仲昭心间,“当年祖上受王朝先皇所托,将这五行阵隐匿于世,苦心布局数百年,本待有朝一日助王朝平定四方,成就盛世伟业。可如今,朝堂之上,奸佞当道,武林之中,邪派横行,这五行阵若落入宵小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岑仲昭瞳孔微缩,望着那威压四溢的五行阵,心中震惊无以复加。他早听闻隐世家族手握诸多惊世秘宝,却万万没想到,竟是这般逆天之物。这五行阵,仿若一头沉睡的远古巨兽,一旦苏醒,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韦家主,你我两家数代交好,你这般兴师动众,又是何意?” 岑仲昭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试图稳住阵脚。

韦长空冷哼一声,眼中寒光乍现,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岑仲昭,明人不说暗话。这邕州城的风云,因何而起?你心知肚明。你可知,你身上带着的那件东西,牵动着多少人的性命,甚至……关乎这天下气运的走向?”

岑仲昭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韦家主所言何物?在下愚钝,还请明示。”

韦长空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岑仲昭看穿:“那苍梧玉简! 岑仲昭,你这般惺惺作态,当真以为贫道不知情?那苍梧玉简,如今就在你身上,对吗?”

此言一出,如平地惊雷,炸得岑仲昭面容骤变。苍梧玉简,这四个字,仿若魔咒,瞬间挑起他心中最深处的恐惧与惊慌。

苍梧玉简,乃是千年之前,上古奇人苍梧子所留。此玉简通体晶莹,由一种不知名的神料铸就,质地温润如玉,却又坚不可摧。玉简之上,密密麻麻镌刻着古老的阵法与武功秘籍,这些秘籍,皆是苍梧子毕生所学,蕴含着改天换地的伟力。更令人震惊的是,玉简之中,还封印着一段惊天秘辛:王朝历代先皇与隐世家族之间,暗藏着一份密约。这份密约,关乎天下气运走向,王朝社稷安危,一旦公之于众,势必引发朝野巨震,天下大乱。而韦长空口中的神器,据说便与此玉简息息相关,只是其具体为何物,知晓之人寥寥无几,皆深藏于世间黑暗的角落,无人得见真容。

“韦家主,你这是血口喷人!我岑家世代忠良,怎会私藏这等违禁之物?” 岑仲昭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死死咬着牙,试图驳斥韦长空的指控。

“呵,真是好一口伶牙俐齿。” 韦长空冷笑着,缓步向前,每一步落下,都似有千钧之力,压得地面 “咯吱” 作响,“你以为贫道是三岁孩童,任由你哄骗?数日前,贫道便已察觉到你体内气息异常,暗中运转的,分明是玉简上记载的 ‘太乙真气’。这种真气,乃苍梧玉简独有的心法所修,天下间绝无第二处可寻!”

韦长空此言,如定海神针,狠狠地扎在岑仲昭的心口。这几年,岑仲昭闭关修炼,机缘巧合下,竟真的在一次意外中,唤醒了体内沉睡的特殊真气。这股真气,与众不同,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短短数年,便让他修为突飞猛进,直追武林顶尖高手。只是,他一直不知这真气究竟从何而来,此刻被韦长空一语道破,他瞬间如坠冰窟。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 韦长空眼中杀意闪现,双手蓦地结印,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欺至岑仲昭身前。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韦长空一掌重重拍在岑仲昭的肩头。这一掌,看似轻飘飘,实则暗含韦家长辈秘传的 “破甲神功”,专破护体真气。刹那间,岑仲昭只觉肩头一震,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汹涌而入,护体真气瞬间被击得粉碎,他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狠狠砸在别院正中的石桌上。

石桌应声而碎,碎片四溅。岑仲昭嘴角溢出一缕鲜血,面容惨白,他死死盯着韦长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韦家主,你我两家情同手足,你怎能下此毒手?”

韦长空却是面无愧色,他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岑仲昭,眼神中满是决绝:“岑仲昭,你莫要怪贫道心狠手辣。今日,你若不交出苍梧玉简,休怪贫道不念旧情。” 话音未落,他身形再次闪动,双手幻化出无数掌影,如狂风骤雨般朝着岑仲昭周身要害招呼而去。

岑仲昭拼尽全力,狼狈躲闪。他身形在掌影间穿梭,不时被击中,发出闷哼。数招过后,他衣衫褴褛,鲜血淋漓,可眼神却愈发坚毅。他深知,韦长空绝非说说而已,为了玉简,对方定会下杀手。突然,岑仲昭大喝一声,身形暴起,双手在身前疾速挥舞,瞬间结出一道古怪印决。刹那间,他周身残存的真气疯狂涌动,汇成一道璀璨的金色光柱,直冲云霄。紧接着,他双手猛地向前一推,那金光如离弦之箭,朝着韦长空直射而去。

韦长空见状,面色微变,双手迅速交叉于胸前,体内真气急速运转,一道黑色气墙瞬间在他身前形成。 “轰隆” 一声巨响,金光与黑墙相撞,爆发出惊人的冲击力,气浪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别院的竹林被瞬间连根拔起,房舍更是摇摇欲坠。

这一击,竟是平分秋色。韦长空被震得倒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而岑仲昭也是元气大伤,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韦长空抬眼望去,见岑仲昭已然强弩之末,心中冷笑,正待再次出手,却见岑仲昭突然仰头大笑:“韦长空,你当真以为,凭你一人,就能从我手中夺走玉简?”

笑声戛然而止,岑仲昭眼神骤然变得凌厉,他缓缓抬起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朝着天空连弹三下。刹那间,三道尖锐的啸声划破长空,直冲云霄。这啸声,仿若某种神秘的信号,刹那间,整个邕州城的气氛都为之一滞。

韦长空面色大变,他瞬间意识到,岑仲昭早已布下后手。他咬牙切齿,正欲阻止,却见远处天际,数道黑影如闪电般破空而来,瞬间掠过城中的高楼大厦,朝着青梧别院方向急速飞驰。

刹那间,青梧别院内外,剑拔弩张。韦长空站在岑仲昭身前,二人对峙,周身气势如实质般向外压迫。远处黑影渐渐清晰,为首一人身着血红战袍,面容冷峻,正是青梧卫统领狄文远。他身旁跟着数名青梧卫成员,皆是身手矫健,面容肃穆。

狄文远身形落地,环视四周,目光在韦长空与岑仲昭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地面上的狼藉之上。他微微皱眉,沉声道:“韦家主,我青梧卫正调查宋军统领被刺一事,不知您在此与岑公子动手,是何缘故?”

韦长空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却也强压下心中怒火,冷声回道:“狄统领,贫道与岑公子有些私人恩怨,还望阁下莫要插手。”

狄文远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出鞘,剑尖直指韦长空:“韦家主,这里是邕州城,不是你隐世家族的私宅。此地发生命案,我青梧卫有责任彻查到底。”

话音未落,狄文远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他身旁的青梧卫队员,面色瞬间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狄文远大惊,正欲出手相救,却见队员们的嘴角,缓缓溢出一道乌黑的血迹。刹那间,狄文远明白了,这些队员,定是中了喂毒的暗器。

韦长空见状,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狄文远,你既然插手此事,也就别怪贫道手段狠辣。奉家的毒术,可是厉害得很哪!”

狄文远瞬间暴怒,他怒喝一声,长剑如灵蛇吐信,直取韦长空咽喉。韦长空不慌不忙,双手一错,体内真气运转,瞬间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气墙。狄文远的长剑击在气墙上,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竟难寸进。

此时,韦长空身后的数名韦家弟子,突然从怀中掏出几枚暗器,暗器造型奇特,通体泛着幽蓝光芒。他们手腕一抖,暗器如雨点般朝着狄文远周身穴位招呼而去。狄文远躲避不及,肩头、大腿接连中了两枚暗器。刹那间,他只觉一股奇寒彻骨的剧痛蔓延全身,手中长剑 “嘡啷” 坠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抬头瞪着韦长空,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韦长空,你竟与奉家勾结,使用这般阴毒手段。此事若传回朝堂,你隐世家族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韦长空却是毫不在意,他缓步走到狄文远身前,弯下腰,凑近他的面庞,眼神中满是嘲讽:“狄文远,你可知,这世道风云变幻,名声不过过眼云烟。只要拿到苍梧玉简,让我韦家重回巅峰,些许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他转身对着岑仲昭,眼中杀意更浓,“岑仲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交出玉简,可让你死个痛快。”

岑仲昭瘫坐在地上,望着韦长空那逐渐放大的身影,心中满是绝望。他暗恨自己,早知韦长空会来,却未做好万全准备,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就在韦长空举掌欲下杀手之际,一道清冷且坚定的女声突然传来:“韦长空,你当我们影月盟好欺负吗?”

韦长空闻声,身形微顿,他缓缓转身,目光投向别院门口。门口站着一名青衣女子,她身姿绰约,面容清冷,眉目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她身旁,跟着数名黑衣蒙面人,皆是手持利刃,眼神凌厉。

这女子,正是影月盟的暗夜杀手奉清歌。她虽年纪轻轻,却已是影月盟内数一数二的好手。奉清歌与影月盟的关系,颇为微妙。她自幼被盟中长老收养,传授绝世武功,本应忠心耿耿。然而,数年前,她执行任务时,意外结识了岑仲昭。岑仲昭的儒雅风度、正直品格,让她心动不已。此后,她屡次故意接近岑仲昭,暗中帮他化解危机,渐渐地,她的心,已悄然偏向岑仲昭这边。

“奉清歌,你这是何意?” 韦长空看着奉清歌,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知晓奉清歌的身份,也清楚她与影月盟之间复杂的联系,只是此刻,她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奉清歌冷哼一声,缓缓走进别院,目光直视韦长空:“韦家主,你当真以为,凭你一人,就能在这邕州城翻云覆雨?我奉家的毒术,确是厉害,可这邕州城,也不是你能为所欲为之地。今日,你若敢伤岑公子分毫,休怪我们影月盟不讲情面。”

韦长空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却在看见奉清歌身后那些影月盟杀手时,微微收敛。他心里清楚,此时的他,虽有韦家弟子助力,但若与青梧卫、影月盟同时为敌,胜算渺茫。只是,苍梧玉简的诱惑,让他难以罢手。

他咬牙切齿,瞪着岑仲昭,一字一顿道:“岑仲昭,今日之事,还未完。你好好保管那玉简,待贫道捱过此劫,定会再来取。” 说完,他挥手示意韦家弟子退下,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原地。

岑仲昭瘫坐在地,望着韦长空离去的方向,长舒一口气,瘫软在地。狄文远艰难地挪动身体,来到他身旁,从怀中掏出一枚解毒丹,塞进他嘴里。奉清歌则是迅速吩咐手下救治青梧卫队员,并安排人手暗中监视韦家长老的动向。

别院内,众人各怀心思,气氛却在悄然缓和。奉清歌来到岑仲昭身边,轻轻扶起他,柔声道:“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她的语气,透着关切,眼神中满是担忧。

岑仲昭望着奉清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声道:“多谢奉姑娘相救,否则今日我恐怕难以脱身。”

奉清歌微微摇头,轻声道:“别说什么谢不谢的,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她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眼神躲闪,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狄文远在一旁看着二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仲昭,韦长空的来意,我们都清楚了。这苍梧玉简,必定藏有惊天秘密。如今,邕州局势愈发复杂,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你身怀玉简,无疑是站在了风口浪尖。我们得尽快想办法,将玉简妥善安置,免得引火烧身。”

岑仲昭点了点头,他深知狄文远所言极是。此刻,他心中思绪万千,韦长空的突然现身,奉清歌的神秘身份,还有那苍梧玉简背后的惊天秘密,皆如乱麻,缠绕在他心头。

奉清歌见狄文远提及玉简,突然轻声说道:“其实,我奉家曾在百年前,有幸一窥苍梧玉简的真容。据家谱记载,玉简之上,除了阵法与武功秘籍,还藏有一张古老的地图。这张地图,标注着一件神器的所在位置。那神器,据说是能主宰天下气运的关键之物。”

此言一出,整个别院的气氛瞬间凝固。岑仲昭与狄文远皆是一震,他们万万没想到,这苍梧玉简背后,竟藏着这般惊天的秘密。这神器,究竟是何物?它又会在何处?无数疑问,在他们心中翻涌。

“那地图,可还有其他线索?” 岑仲昭强压下心中的震惊,艰难地问道。

奉清歌微微摇头:“当年家祖只是瞥见一眼,未及细看,便被先皇的人察觉,匆忙逃离。此后,奉家多次探寻,都未能再觅得玉简踪迹。只是,这神器的存在,却在奉家世代相传。家祖曾言,这神器与王朝气运息息相关,得之者,可号令天下,失之者,江山殆尽。”

狄文远倒抽一口凉气,他握紧拳头,眼神中满是凝重:“若这神器落入奸佞之手,那天下苍生,可就要遭殃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玉简,解开其中秘密,将其妥善安置,绝不能让韦家、影月盟之流得逞。”

奉清歌轻叹一声,她望着岑仲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愿助你们一臂之力。毕竟,这神器关乎天下安危,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只是,我身份特殊,日后行动,还望多多包涵。”

岑仲昭点了点头,他深知奉清歌的处境。此时,他心中已下定决心,无论前路如何凶险,都要守护好这苍梧玉简,揭开其中的秘密,护这天下周全。

就在此时,一名青梧卫队员匆匆跑进别院,手中拿着一封书信,气喘吁吁道:“统领,城外农氏一族的族长派人送来的急信。”

狄文远接过书信,拆开一看,脸色瞬间大变。信中称,农氏一族的继承人农林杨,于今晨被不明人士劫持,现下下落不明。农氏一族,世代居于邕州城郊,掌控着邕州粮草、货物转运的大权,其族长之女农林杨,更是深谙家族生意经,被族长视为掌上明珠。此番她遭劫持,无疑是给本就动荡的邕州局势,又添了一把猛火。

“这可麻烦了。” 狄文远皱紧眉头,将书信递给岑仲昭与奉清歌,“农氏一族在邕州的地位举足轻重,若他们因族人被劫而采取过激行动,那邕州的粮草供给、货物运输可就要陷入瘫痪。到时,整个邕州城的百姓,可都要跟着遭殃。”

奉清歌接过书信,眼神微沉,她轻声道:“看来,这劫持农林杨之人,定是有意为之。她身份特殊,劫持她,既能扰乱邕州局势,又能借此向各方势力施压,谋取利益。我猜,这幕后之人,说不定与韦长空、影月盟有所勾结。”

岑仲昭点了点头,他望向窗外,此刻天色已暗,乌云密布,一场暴雨似在酝酿。他心中清楚,这邕州城,已然成为各方势力博弈的棋盘,而他、农林杨,还有那神秘的苍梧玉简与神器,皆是棋盘上的关键棋子。局势复杂,暗流涌动,想要在这场漩涡中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事不宜迟。” 岑仲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们分头行动。狄统领,你带人去农氏一族,稳住族长情绪,暗中调查劫持线索;奉姑娘,你继续监视韦家与影月盟的动向,若有异样,及时通报;我则回府整理玉简相关资料,静待时机。”

狄文远与奉清歌皆点头称是,三人就此散去。

夜幕降临,邕州城被一层黑暗笼罩,唯有城郊农氏庄园内,灯火通明。农氏族长农世昌,年近半百,面容剽悍,此刻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厅内来回踱步。他不时望向门外,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大厅内,家丁们进进出出,传递着各方消息,可有关农林杨的下落,却毫无头绪。

此时,农林杨被囚禁在城北的一座废弃仓库里。仓库外,数名黑衣蒙面人手持钢刀,警惕地守护着。仓库内,农林杨被粗麻绳捆绑在柱子上,她面露怒色,杏眼圆瞪,狠狠瞪着仓库门口。

农林杨年方二十一,生得貌美如花,眉目间透着一股英气,只是此刻,她那双灵动的眼眸,却被愤怒与不甘填满。她本在自家马厩照料爱马,却不想遭人从背后偷袭,晕倒后便被带到了这荒凉之地。

突然,仓库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黑衣人警觉起来,为首一人压低声音喝道:“谁?”

脚步声停了下来,接着,一道沙哑的嗓音响起:“自己人,罗家的人。”

黑衣人面面相觑,为首者犹豫片刻,缓缓拉开门。门外站着一名中年男子,面容猥琐,正是罗家家主罗天霸。他身旁跟着数名罗家弟子,皆是面带凶相。

罗天霸走进仓库,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农林杨身上。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咧嘴笑道:“小娘子,你生得这般标致,落到我手里,可算是你的福气。”

农林杨见状,怒火中烧,她拼命挣扎,怒骂道:“罗天霸,你这老贼,竟敢劫持我农氏族人。我爹不会放过你,邕州城的各位家主也不会饶了你!”

罗天霸道:“哈哈,小娘子,你可知,这邕州城的局势,早已不是你们农氏一家能左右的。如今,罗家与陈家已经结成 ‘双龙会’,联手倒卖军火,势力如日中天。只要有了你这筹码,何愁农氏不低头?”

原来,罗家与陈家暗中勾结,利用邕州城的混乱局势,倒卖军火,从中牟取暴利。他们见农林杨身份特殊,便合谋将其劫持,逼迫农氏一族屈服,进而掌控邕州的粮草货运大权,彻底垄断邕州的经济命脉。

“罗天霸,你做梦!” 农林杨怒骂道。罗天霸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转身对黑衣人吩咐道:“看好她,待农世昌交出邕州粮草转运图,再来换人。” 说完,他带着罗家弟子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仓库。

与此同时,在邕州城的一处隐秘地下室内,秦家家主陆远山正与影月盟分舵主密谋。陆远山,年约四十,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可此刻,他眼中满是阴鸷之色。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轻轻展开,正是那 “邕州八门图”。这张图,标注着邕州城八座隐秘城门的位置,以及各处军事要塞的防御布局,乃是秦家祖上为王朝效力时所得,本应上交朝廷,却被秦家私自留存。

“盟主,这邕州八门图,正是攻占邕州城的关键。如今,陆远山已将此图盗出,只待盟主下令,我影月盟便能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邕州。” 影月盟分舵主,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男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陆远山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此事绝不能让外人知晓,尤其是岑仲昭那小子。听说他手中有苍梧玉简,等我们控制了邕州,再找机会从他手中夺取玉简,那天下,便是我影月盟的天下。”

二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野心与算计。

而此时,在城南的卢家大宅内,卢家家主卢世昌,正将一封密信递给岑仲昭的亲信。这封信,正是那 “莫氏密信”,其中藏有关于邕州局势的关键证据,能证明罗家、陈家与影月盟勾结的铁证。卢世昌此举,旨在向岑氏示好,拉拢岑家,共同对抗日益壮大的敌对势力。

岑仲昭回到府邸,将自己关在书房,仔细查看着手中那半块苍梧玉简。玉简通体晶莹,入手温热,其上古老的文字,似在诉说着千年前的秘密。他轻抚玉简,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这玉简,解开其中秘密,平息邕州的纷争,护佑天下苍生。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他警觉地站起身,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剑尖指向窗外,冷声道:“什么人?”

窗外,一道黑影闪动,紧接着,奉清歌的身影跃了进来。她轻拍胸口,笑道:“岑公子,是我。怎么,连我你也防备吗?”

岑仲昭收起长剑,松了口气,苦笑道:“奉姑娘,这世道太乱,不得不防啊。”

奉清歌走进书房,环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岑仲昭手中的玉简上。她轻声问道:“可有发现什么?”

岑仲昭摇了摇头:“这玉简上的文字,晦涩难懂,我正在尝试解读。只是,进展缓慢。”

奉清歌思索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给岑仲昭:“这是奉家先祖留下的笔记,里面记载着一些古老的文字释义,或许对你有帮助。”

岑仲昭接过册子,心中一暖。他深知奉清歌为他涉险,心中满是感激。他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姑娘。有此册子,解读玉简应会容易些。”

奉清歌微微一笑,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听府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狄文远的声音在府外响起:“仲昭,不好了!农氏一族与罗家、陈家彻底闹翻,城郊粮仓起火,粮草损失惨重!”

岑仲昭与奉清歌面色大变。他们深知,这粮仓起火,绝非偶然,定是各方势力博弈的又一手段。此刻,邕州城的局势,已然千钧一发,稍有不慎,便是生灵涂炭。

岑仲昭深吸一口气,将玉简与册子收入怀中,对着奉清歌说道:“走,我们立刻赶往城郊,查明真相,保住邕州最后的粮草命脉!”

奉清歌点了点头,二人迅速冲出府邸,朝着城郊方向奔去。夜风呼啸,吹散他们衣袂,而他们的心,早已飞往那片火海,誓要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护住身后百姓的安危与天下正义。

尖锐的啸声在夜空中回荡未绝,远处破空而来的黑影已清晰可见,正是狄文远率领的青梧卫精锐。韦长空脸色阴沉似水,目光在岑仲昭、奉清歌以及疾驰而来的青梧卫之间扫过,心知今夜已难竟全功。他冷哼一声,黑袍无风自动:“岑仲昭,今日算你走运。玉简之事,你我改日再论!” 话音未落,他身形如鬼魅般向后飘退,同时袖袍一挥,示意韦家弟子:“撤!” 韦家众人训练有素,迅速隐入别院阴影与竹林之中,瞬息间消失无踪,只留下遍地狼藉与浓重的血腥气。狄文远率队落地,眼见岑仲昭衣衫染血、气息紊乱,奉清歌亦是面色凝重,再看地上中毒倒毙的青梧卫弟兄,不由得目眦欲裂:“岑公子!奉姑娘!你们无恙否?韦长空那老贼呢?” 岑仲昭强提一口气,指向韦长空消失的方向:“狄统领,韦家主已退走...快,先救人!” 狄文远立刻指挥手下救治伤员、警戒四周。奉清歌默默走到岑仲昭身边,取出一粒疗伤丹药递过。夜色更深,青梧别院的混乱暂告段落,但每个人心头都压着一块巨石——苍梧玉简引发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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