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作弊?
这还真是天大的事。
郑骏听呆了,喃喃:“莫非陈宴的状元是靠作弊才得来的?”
叶绯霜:“不会。”
作弊的肯定另有其人,陈宴应当是同科受了牵连。
郑骏也参加过童试,不过目前尚未取得任何功名。
他又道:“我就觉得外边把陈宴传得太邪乎了,什么文曲星降世,怎么可能?说不定他之前的解元就是靠作弊得来的,本人未必有什么真才实学。”
叶绯霜随口道:“其实还是有的,否则怀瑜书院的山长也不会特意请他去讲学。”
郑骏撇嘴:“没太大关系,请他也可能只是为了讨好陈家而已。”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叶绯霜懒得和他辩。
郑骏心想,族长夫人之前还特意叮嘱他说这叶绯霜是个挺有脑子的聪明人,让他小心一些,随机应变。
现在一看,聪明个屁,就是个普通女人,庸俗又谄媚。人家陈宴都退婚不要她了,她还替人家说话呢,真会倒贴。
很快,叶绯霜带着郑骏到了味馨坊。
去年,叶绯霜把旁边的铺子也盘了下来,和味馨坊打通,扩大了店面。并且重新修缮布置,现在的店铺宽敞又亮堂。
郑骏看得眼热,又想到以后这么好的铺子就是自己的了,高兴得不行。
“妹妹,咱们这铺子每天进项有多少?”郑骏问。
叶绯霜随口说了一个数,郑骏惊道:“这么多?”
“这算什么,以后还能更多呢。”
郑骏心潮澎湃。
很快,绿蕊端了一大匣子点心过来,足足有三十余种。
“哥哥,吃吧。”叶绯霜说,“咱们当掌柜的,得亲口尝了,知道每种点心都放了什么材料,才能应为客人答疑解惑。”
这简单,郑骏拿起块点心就开始吃,绿蕊在旁边介绍这里边都有什么。
一块两块还好,三块五块下肚,郑骏就有些腻得难受了。
直到吃了十块,郑骏实在塞不下了,摆摆手:“不行了,我吃不了了。”
叶绯霜回来了,郑骏忙道:“妹妹,咱们当掌柜的,看看账本管管下头的人不就行了,做什么非要亲口吃这些?”
叶绯霜瞪大眼:“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原因了?”
郑骏:“我就是觉得没必要。”
叶绯霜立刻拉了脸:“做生意就是要细微处见真章,哪有什么没必要?况且你不亲口品尝,记住每种糕点的味道,怎么知道下头的人有没有好好做?万一他们以次充好、敷衍了事,吃亏的不还是咱们?砸得不还是咱们自己的招牌?”
见她生气了,郑骏忙道:“是我肤浅了,妹妹教训得是。可我今天实在吃不下了,咱们天长日久的,慢慢来,行不行?”
叶绯霜撇撇嘴:“行吧,跟我到后边来。”
她带着郑骏到了厨房,指着一个盆说:“揉面。”
说罢,她就自己洗了手,开始揉另一个盆里的。
郑骏目瞪口呆,这盆比他娘洗衣裳的木盆都大,他怀疑里头的面得有二十多斤。
“不是,咋还要咱们自己揉呢?不是有下头的人?”
叶绯霜稀奇地看着他:“味馨坊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活计,多请一个人就多一分工钱,自己干就能省下钱,省下的都是自己的。”
郑骏无法,只能跟着揉了起来。
可是这面实在太多了,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腰酸背痛得不行了。
可是看叶绯霜,汗都没出一滴,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
郑骏本来以为叶绯霜在整自己,但是看她这样,又觉得不是。看来叶绯霜平时就是这么干过来的,这要不是干得时间长了,哪能练出这身力气?
郑骏咬着牙坚持了半个时辰,实在不行了,觉得两条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连连告饶。
叶绯霜很嫌弃地说:“得了得了,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郑骏一喜,却听她又说:“我们去素锦。”
郑骏脸白了:“不是说今天到这里了?”
“我是说味馨坊就到这里了,其它铺子事还多着呢。”
叶绯霜拔腿就往外走,郑骏只能跟上。
素锦刚好到了一批新料子,叶绯霜一去就开始帮忙卸货,郑骏无奈只能跟着干,还摔了好几匹布,被活计瞪了好几眼。
郑骏忍了,默默记下这个人,等他以后掌了权就让他滚蛋。
终于到了吃饭的时间,郑骏狼吞虎咽吃了两大碗,然后靠在椅子里准备歇一会儿。
谁知刚眯着,就被叶绯霜拍醒:“走了,翰墨书肆。”
郑骏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书肆肯定没什么体力活了。
他艰难地拖着两条沉重的腿到了书肆。
叶绯霜带着郑骏去了里间,指着一整面墙的书籍说:“撰写目录提要,按照经史子集重新分类。”
说完,她自己就拿起笔开始干了。
郑骏太累了,觉得这些字都在他眼前打晃。提笔的时候,因为胳膊太酸,手指都在颤抖。
这份活枯燥又无味,竟没比体力活好多少。
终于熬到了晚上,郑骏身心俱疲,跟着叶绯霜回了玉琅阁,都没来得及感叹一句玉琅阁的富丽堂皇,就栽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被喊醒了。
郑骏没睡饱,头疼,身上也疼,从里到外没一处不难受的。
他双脚虚浮地跟着叶绯霜出门,见她精神抖擞,不禁问道:“妹妹,你就不累吗?”
“早习惯了。等过个三年五载,哥哥也就习惯了。”叶绯霜朝他灿烂一笑,“没办法,家大业大,就是得花心力。每天去铺子里干干活,一能省些工钱,二能监督他们。你要是光看着不干活,他们以为你不懂,在你眼皮子底下都能糊弄你。”
郑骏听得眼前一黑又一黑,昨天那样地狱般的日子竟然要三年五载?!
今天叶绯霜带着郑骏去了粮店,盘点陈粮数量。
旧仓库闷热无比,粉尘缭绕,虫蚁到处爬,还时不时窜过一只硕大的老鼠,郑骏一边觉得恶心一边被呛得咳嗽,最后终于忍不住吐了。
下午又去了江边码头接货,跟着叶绯霜来来回回地跑,又吹了半天江风,晚上郑骏就病倒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绯霜又来敲门。
郑骏病得起不来床,叶绯霜只得让他卧床,给他留下一个写着新账名目的陈年老账本:“那哥哥就看看账本吧,都要记住理清啊,晚上我回来要考你的。”
郑骏最想看的账本就在眼前,可他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兴奋和期盼。
打开,看着上边密密麻麻的记录,郑骏脑仁一抽,又吐了。
等晚上叶绯霜再回来时,郑骏已经不在了。
阿夏道:“骏少爷说他当不了咱们四房的嗣子,已经家去了。”
叶绯霜:“嗐。”
第一眼看见郑骏,见他细胳膊细腿,手上一点茧子都没有,就知道这是个受不了劳累的。
让她说对了吧?
就知道你挺不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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