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还没散尽,纪泽铭就在一片刺骨的寒意中睁开了眼,指尖正触到一片冰凉的丝绒。
泛着冷光的黑色天鹅绒,像深夜的沼泽,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不是他熟悉的、带着消毒水味的医院床单,也不是医院的纯白病房,而是间极尽奢华的卧室。
他猛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巨大的圆形床上,四周垂落的暗红色纱幔层层叠叠,将外界的光线过滤成暧昧又压抑的橘红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混合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类似铁锈的冷冽气息。
怎么回事?!他不应该全身瘫痪被那群疯子每天遭受痛苦的非人折磨吗?!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天花板垂下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冷冽的光芒,照亮房间里每一处精心雕琢的细节。
墙上挂着价值连城的油画,床头柜上摆着的琉璃花瓶里,插着新鲜得仿佛还在滴血的红玫瑰。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质地轻薄的白色真丝睡袍,领口松垮地敞开,露出大片苍白青紫的肌肤。
“醒了?”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带着奇异的磁性,却让纪泽铭的脊椎瞬间窜起一阵寒意。
他僵硬地回头,看到沙发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撞进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丝绸睡袍,领口松垮地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肌理分明的胸膛。
他有一张过分漂亮的脸,眉骨高挺,眼尾微微上挑,鼻梁挺直如刀刻,唇色偏淡,此刻正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瞳孔颜色很深,像是淬了冰的墨翠,看人时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专注。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纪泽铭的声音有些沙哑,刚开口就觉得喉咙干涩得发疼。
一条精致的银色锁链正牢牢地锁着他,锁链的另一端固定在床脚的雕花柱上。
男人轻笑一声,起身走到床边。他很高,站在床边时投下的阴影几乎将纪泽铭完全笼罩。
纪泽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挣扎:“我和您无冤无仇,您这样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犯法?”程散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带着一种诡异的酥麻感。
他的眼神却冷了下来,“纪少爷玩感情游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犯法’两个字?”
纪泽铭用力挣扎,却被程散轻易按住肩膀,程散力气大得惊人,手指几乎要嵌进他的骨头里。
“放开我!我是纪泽铭,我父亲是纪氏集团的董事长!”
“纪氏集团?”程散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哦,你说的是早已宣布破产的那个纪氏集团?”
纪泽铭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瞬间凉透,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怎么会这样?
“你只能……”程散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致命的诱惑和危险,“乖乖做我的宠物。”
“我不会做你的宠物!”纪泽铭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你放我走!不然我一定会报警!”
“报警?你觉得,警察会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话吗?”程散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干净手指,仿佛沾染了脏东西。
“我已经为你准备好‘病历’了,重度抑郁症伴随狂躁倾向,需要静养。”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凌迟着纪泽铭的尊严和希望。
“你疯了!”纪泽铭终于崩溃了,声音嘶哑地吼道,“你这个疯子!”
“你好像很困惑?我不介意为你解惑。”程散松开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像在欣赏一件刚到手的艺术品,“你的旧爱们将你卖给我当宠物了。”
他轻飘飘的语气,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却让纪泽铭遍体生寒。他这是……被她们“卖”了?
他现在身体能动了,却仍然被困在囚笼里。
说完不等纪泽铭反应,程散转身离开,门被轻轻带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却像重锤一样敲在纪泽铭的心上。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那条冰冷的锁链,提醒着他如今的处境。
他蜷缩在床角,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屈辱、愤怒、恐惧,绝望……各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陷入这样的境地?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仅仅短暂的时间,却让他从天之骄子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试图挣脱脚踝上的锁链,可那锁链异常坚固,无论他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反而因为挣扎太过用力,脚踝被勒出了一圈红痕,传来阵阵刺痛。
一阵强烈的电流突然从锁链上传来,瞬间传遍纪泽铭的全身。
他疼得浑身痉挛,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蜷缩成一团,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服。
电流持续了大约十几秒才停下,纪泽铭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脚踝处更是传来火辣辣的疼。
纪泽铭蜷缩在被子里,脚踝上的锁链硌得他有些疼,他知道,新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而那个男人,就是他这场噩梦里最可怕的存在。
闭上眼睛,脑海里一片混乱,前女友们的仇恨疯狂,男人的病态偏执,自己的处境……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噩梦。
可不知为什么,当他想起男人的一举一动时,心底却会升起一丝强烈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悸动。
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这种奇怪的感觉驱散。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害怕,只是被这个男人的疯弄得混乱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心俱疲的纪泽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他被关在一个漆黑的笼子里,男人就站在笼子外面,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他拼命地嘶吼,挣扎,却怎么也打不开笼子的门……
“啊!”
纪泽铭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心脏狂跳不止。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黑了,房间里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昏暗而柔和。
他喘着气坐起身,刚想抽纸擦汗,就看到床边的沙发上,男人不知何时又来了,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纪泽铭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程散合上书,站起身走到床边,眼神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恶趣味:“做噩梦了?”
纪泽铭没有回答,可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心跳却莫名地乱了一拍。
眼前这人给他的非常熟悉,明明跟阿散不是同一张脸和性格,却让他莫名将两个不相干的人联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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