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扎营后,按兵不动等了两日。两日里,他派了数十名身裹粗布的斥候,在西风最烈时匍匐靠近岭下。
红砂被狂风卷得漫天飞舞,既挡住了崖上守军的视线,粗布又能减少流沙对行踪的暴露。
斥候摸清了三条隘口的布防:中路有三道深丈许的陷坑,坑底插尖木,坑后布设鹿角拒马。西侧流沙区埋了绊马索,东侧暗穴旁有百余名哨兵看守。
当晚,马腾率军赶来。
韩遂撤军的消息令马腾有点不敢相信。他最了解韩遂了,不达目的是不会罢手的,此番杀来还没有进攻武威,怎么就撤退了?
当见到沮授,得知罕羌与并羌伏击徐荣和徐晃失败的事后,他点了点头。
“这韩文约真是煞费苦心了!”随即,他面带忧虑的说,“当初我只考虑了防守武威,没有考虑在此驻军,如今,这红砂岭竟然成了阻挡我军追击的天险!”
沮授一笑:“马将军无需自责!红砂岭虽然被韩遂利用,但也不是不能攻破的,将军来的正好,明日出兵,必破天险!”
看沮授满脸自信,马腾也是信心满满!就是不知沮授会怎么破这天险?
二日凌晨,沮授令主力在中路隘口前列阵,摆出要强行冲锋的架势:雁门士卒推着裹了铁皮的木车,车上堆着干草,似要填沟破障。
车后摆放着数千砂袋,数千士卒整装待发。
崖上守军果然集中注意力,将投弓箭手尽数调往中路。
与此同时,三百轻骑绕至西侧流沙区,每人携带两个装满碎石的布袋,轻骑弃马步行,将布袋抛在流沙上,碎石压住浮砂,竟铺出一条临时通路,悄悄摸至西侧隘口后方。
东侧隘口处,马腾带着两百步兵携带长梯与火把,趁中路对峙、西侧轻骑牵制时,突袭东侧隘口。
长梯搭在崖壁,步兵攀梯而上,火把掷向哨兵营地,火光与呐喊声瞬间让东侧守军大乱。
控制住东路后,马腾立刻点燃信号。
看到东路升起的信号,沮授立即擂鼓,令中路木车点燃干草,干草里混着硫磺,浓烟顺着西风直扑隘口,呛得岭上鲜卑兵无法睁眼。
沮授命令挥舞令旗:“出击!”
雁门士卒举着厚盾护住头顶,后排士卒则扛着沙袋紧随其后。待靠近陷坑,盾阵突然分开,砂袋如雨点般落入坑中,原本深丈五的陷坑,竟在盏茶功夫里被填出可供通行的路径。
秃发久明见状大惊,忙令骑兵冲锋,想趁雁门军未过坑便将其冲散。
可此时,西侧的轻骑,东侧的马腾已绕至鲜卑军后方,对着马腹射出火箭。
秃发骑兵受惊的战马狂躁嘶鸣,冲乱了前排骑兵的阵形。
沮授抓住时机,大喝:“杀!”羌骑和雁门军踏着填好的砂路跃过陷坑,长戟直刺鲜卑骑兵的马腿,步兵与骑兵缠斗间,竟将鲜卑军逼得连连后退。
暮色降临时,隘口处的陷坑已被红砂与尸体填满。秃发久明带着万余残部,狼狈西逃。
沮授站在坑边,望着被俘的数千秃发骑兵,对马腾笑着说:“秃发久明以坑险拒我,我便以砂填坑,善战者,从不用蛮力撼险,只寻其隙,一击即破。
红砂岭虽是天险,但秃发久明不会守!”
接着,他收起笑脸,“把这些俘虏押回姑臧,又是一批好劳力。”
当晚,徐晃、徐荣率军赶来,沮授展开地图,用笔标着韩遂西撤的几条路线。
“诸位,韩遂西撤,必走张掖、敦煌、玉门关一线,估计已过张掖觻得城!”
沮授指尖点在地图上的疏勒河古道,语气急促,“他轻装急行,必借河西驿道与河谷水源,若我军沿大路追击,恐难追上。
当分兵两队。
徐荣、马腾将军随我率主力,沿张掖、敦煌驿道稳步推进,沿途接管城池,断其退路。
徐晃将军带三千轻骑,走酒泉北部的沙碛近道,此道虽多戈壁,却比驿道近两百里,能抄到韩遂前头,在玉门关与主公会合!”
马腾皱眉:“先生,沙碛近道无水,轻骑如何支撑?”
沮授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记:“我早已探得,道中每隔五十里有一处烽燧遗址,地下埋有储水陶缸,可解饮水之困。
且韩遂带五万多兵马,行速必慢于我轻骑,我们日夜兼程,三日便能到达敦煌效谷,之后,立刻派人到玉门关打探。
此刻,主公应该夺回玉门关了,若主公尚未到达玉门关,徐晃将军务必要夺下玉门关!断了韩遂最后的退路。
若主公已夺玉门关,将军就守往效谷,堵韩遂西进之路。主公知将军已驻守效谷,就会从关内向东夹击。
如此一来,韩遂前有将军截击,后有我大军追击,中间有主公夹击,插翅也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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