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塔的药圃里,新收的五香籽发了芽,芽尖顶着点淡淡的香,被“生”用生命光一照,竟开出了小小的五色花。
“识”的竹简在晨光里晃了晃,金色的字迹指向东边的海岸:“活鲜港出事了。”
“活鲜港?”钱多多的折扇敲了敲掌心,扇面上浮现出个热闹的渔港,“那地方的海产最鲜,港中心的‘活鲜石’能聚鲜味,鱼获离水三天都还带着活气。渔民说,那石头是海神的赠礼,能让鲜味不散。”
他指着扇面上模糊的阴影:“可现在,活鲜石周围的海水发灰,鱼获离水就变腥,连最耐活的龙虾,捞上来没多久就蔫了。港民说,夜里能看到些银色的小虫子,像鱼卵,爬过的鱼获都会失去鲜味。”
“是‘寡鲜虫’。”小神童的味能珠亮起来,珠里映出群细小的银虫,正趴在条鲜鱼身上,虫嘴吸着鱼的鲜味,鱼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暗,“它们没有本味,专吸鲜活气,被吸过的东西,连‘鲜’字都记不住。”
陈浩天想起活泉的鲜气,那是带着跳动的活,寡鲜虫吸的,就是这份“跳”。“鲜贵活,贵动,没了活气,鲜就成了死腥。”
“让三队的弟子再去练练?”李二牛搓着手,上次看他们处理乱香妖,觉得比自己年轻时强多了。
“这次加个新任务。”陈浩天看向沙盘,“活鲜港的老渔民说,活鲜石的鲜味来自海底的‘鲜脉’,寡鲜虫是顺着鲜脉爬上来的。让他们不仅要除虫,还要找到鲜脉的缺口,补上。”
活鲜港的码头,腥味果然盖过了鲜味。渔民们蹲在鱼筐旁,看着蔫掉的鱼获叹气,有人试着往鱼身上撒盐,想提提鲜,却只引出更重的腥。
三队的弟子们驾着小船,往活鲜石划去。石头举着盐耙,往水里撒了把咸盐——咸能激鲜,水里的寡鲜虫被咸气逼得浮出水面,像撒了把银粉。
“用火攻!”小虎祭出赤焰椒粉,辣气裹着盐雾,在水面燃起层淡火,寡鲜虫发出滋滋的响,纷纷化作银水。
灵溪的香勺里盛着活泉的鲜水,往活鲜石上一浇,石头重新亮起温润的光,周围的海水也清了几分。“鲜脉的缺口在石底!”
阿杏趴在船边,用忆味醋在水面画了个圈,酸气能显脉,圈里的海水下,果然有道细小的裂缝,寡鲜虫正源源不断地从裂缝里爬出来。
“用‘生’的土诀!”灵溪喊道。石头跳进水里,手掌按在裂缝旁的海泥上,默念土诀,海泥慢慢聚拢,堵住了裂缝。阿杏趁机往裂缝上撒了把酸浆村的酸果籽,籽遇水生根,长出层酸膜,牢牢护住缺口。
活鲜石的鲜味顺着鲜脉回流,海水重新变得湛蓝,刚捞上来的鱼蹦得老高,虾钳还夹着颗活鲜石的碎粒。渔民们欢呼着撒网,网里的鱼获银光闪闪,带着股冲鼻子的鲜。
老渔民捧着条刚上岸的黄花鱼,眼里的泪掉在鱼身上:“这才是鲜!离水还能跳,带劲!”
远处的船上,陈浩天看着弟子们被港民围住,递鱼送虾,笑得比谁都开心。李二牛啃着刚烤的烤鱼,鲜得直咂嘴:“看来以后,咱们真能歇着了。”
“歇着可不行。”陈浩天的传承勺指向更远的海面,那里的雾里隐约有股极淡的鲜气,带着点陌生的劲,“你看那边,鲜味里藏着点‘野’,说不定又有新东西。”
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活鲜港的炊烟里混着鱼鲜、盐咸、烤虾的香,像首热闹的渔歌。三队的弟子们扛着新收的鱼获往回走,灵溪的香勺里还养着条小银鱼,是寡鲜虫被净化后变的,正欢快地吐着泡。
陈浩天知道,鲜味的活,不止在鱼获里,更在这些年轻的弟子身上——他们像刚离水的鱼,带着股子闯劲,哪怕遇到寡鲜虫这样的坎,也能凭着学到的“序”,把鲜味找回来。
锅里的汤还在炖,这次加了活鲜港的鱼,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但陈浩天知道,明天或许又会有新的味道失衡,新的挑战,可那又怎样?
只要还有人愿意守着这口锅,添柴、调味、看火,这汤就永远鲜得冒泡,热得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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