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苏瑶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三秒。
荧光屏的冷光映着她眼下淡淡的青影——自凌晨三点从军情局带回加密数据,她已经连续工作了五个小时。
“第七段代码的冗余度不对。”她喃喃自语,鼠标滚轮缓缓下滑。
加密文件的数据流里,一串十六进制字符突然跳出规律的重复,像暗夜里突然亮起的信号灯。
苏瑶的呼吸一滞,迅速调出父亲留下的解码器——那是个巴掌大的金属盒,边缘还留着二十年前实验时的刮痕。
解码器接入电脑的瞬间,屏幕闪过刺目的红光。
苏瑶的手悬在触控板上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当“曙光计划远程备份指令集”的字样浮现在对话框时,她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孙副官。”她抓起通讯器,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立刻定位所有与’曙光‘核心代码相关的物理主机。
备份系统还活着,他们随时能重启。“
通讯器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孙副官的声音带着刚被叫醒的沙哑:“明白,我这就调阅近三年军区废弃站点的电力记录。”背景音里,键盘敲击声骤然密集,像暴雨打在铁皮屋顶。
苏瑶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目光扫过屏幕上跳动的代码。
父亲的实验日志在她脑海里翻涌——当年他曾说过,“真正的危险不是被摧毁的系统,而是藏在阴影里的种子”。
原来那些话不是安慰,是预警。
作战指挥中心的门被推开时,霍霆风正低头在地图上标注红色标记。
他昨夜只睡了两小时,肩章下的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绷紧的喉结。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目光落在苏瑶攥着的解码器上。
“备份系统。”苏瑶将解码器放在桌上,金属与木质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响,“需要东部沿海的废弃卫星站排查,那里曾是‘曙光’一期的备用节点。”
霍霆风的手指在地图上顿住,指腹压过“南江卫星站”的标记。
他抓起内线电话,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程远,带特别行动队去南江。
三小时内出发。“放下电话,他转向一旁记录的参谋:”申请临时权限,封锁所有’曙光‘相关频段,现在。“
参谋笔杆一顿:“主任,这需要......”
“我来担责。”霍霆风打断他,战术手套拍在桌上,震得地图卷角,“告诉他们,这不是结束,是新一轮战斗的开始。”
与此同时,中央纪委临时办公室的百叶窗漏进细碎阳光。
楚督察的指甲掐进文件边缘,第七页举报材料的纸质明显不同——原应该是军区专用的棉麻纸,此刻却泛着普通复印纸的冷白。
“替换得很小心。”她翻到页脚,果然看见几乎不可见的激光打印纹路,“但纸质骗不了人。”
老纪检员扶了扶老花镜,凑过来看:“谁能接触到原始材料?”
“昨晚负责归档的是陈秘书的手下。”楚督察的下颌线绷成冷硬的直线,她抓起材料走向传真机,“必须重新提交原始证据,还要附上这份伪造品的鉴定报告。
有人怕我们查到根上。“
老纪检员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口气:“我去调监控。”
废弃卫星站的铁门锈迹斑斑,程远的战术靴踢在上面,发出空洞的回响。
他打了个手势,队员们呈扇形散开。
地下掩体的台阶覆着厚灰,他的靴底碾碎霉斑,空气里浮起呛人的土腥。
“队长!”队员小吴的声音从掩体深处传来,“这里有台服务器!”
程远猫腰钻过钢筋支架,目光触及那台蒙着灰尘的老机器时,呼吸一滞——服务器的指示灯正规律地闪烁着绿光,像某种活着的生物。
他戴上橡胶手套,接入便携终端的瞬间,屏幕突然亮起血红色的倒计时:72:00:00。
“指挥部,这里是程远。”他对着对讲机低吼,喉结因紧张而滚动,“找到’曙光‘备份主机,系统启动倒计时72小时。
重复,72小时!“
对讲机里传来霍霆风的回应:“守住现场,等苏副处长带解码器过来。”
夜色漫进苏瑶的公寓时,她正跪在旧木箱前。
父亲的战术手册摊开在膝头,里面夹着褪色的照片——七岁生日时,他蹲在她面前,指着天空说:“瑶瑶,以后爸爸要造一把锁,能锁住所有危险的锁。”
指尖触到手册夹层的瞬间,她的动作顿住。
一张薄如蝉翼的磁卡滑进掌心,边缘刻着细小的星芒纹路——和父亲实验日志里“保险锁”的插画分毫不差。
“原来是这个。”她低声呢喃,磁卡的冷意透过皮肤渗进血管,“爸爸,你早就准备好了。”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苏瑶将磁卡小心收进随身的战术腰包。
拉链拉上的轻响里,她望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那里有团火在烧,比任何时候都亮。
明天,南江卫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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