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打手一看对方人多势众,知道今天是带不走灵巧儿了,又想到灵巧儿这人平日里那张狂的做事风格,要是让她活着回去,以后肯定没他俩的好果子吃。于是,两人连城都不敢回了,连夜朝着北边跑路了。
灵巧儿这会儿回想起这些事儿,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后脑勺受伤了,这不想还好,一想起来,脑瓜子就 “嗡嗡” 地疼,疼得她直咧嘴。
她心里清楚,自己这一夜未归,那帮兄弟们肯定都担心得一晚上没睡好觉,恐怕就连卫吟霜都跟着着急了。
当灵巧儿强撑着回到邢州城外的时候,好家伙,一下子就有五六拨人朝着她涌了过来,众人纷纷伸手抓着她的衣袖,嘴里兴奋地喊着:“找到了,凌郎君找到了,是我找到的!”
灵巧儿这会儿脑袋时好时坏的,有时候还能勉强坚持辨认一下方向,可有时候那疼劲儿一上来,就觉得天旋地转的,得赶紧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才行。
这会儿被这么多人围着,她一下子就懵了,都不知道对方要干嘛,虽然对方都是过来抓她衣服的,可这人太多了,她不可避免地就被挤在了中间,动弹不得。
灵巧儿一下子就火了,愤怒地从腰间抽出短刀,朝着周围随意划了几下,众人见状,吓得赶忙往后退,瞬间就远离了她一丈左右的距离。
灵巧儿本想大声质问几句,可刚张嘴喊道:“你们都是…… 哪儿来的……”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自己的房中了,卫吟霜正坐在一旁,半睡半醒的样子,卓方等人也都在屋里,有的躺在地上缩成一团,有的坐在地上靠着墙体,还有的把一只脚搭在茶桌上,整个人半躺在椅子上,反正每个人的姿势看着都挺难受的,一看就是在这儿守了一夜,累得不行了,随便找个姿势凑合着休息。
灵巧儿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会儿还没大亮,可她这会儿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得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就像一道惊雷似的,众人一下子都被惊醒了,猛地跳了起来,嘴里还大喊着:“有人…… 有人……”
等众人回过神来,看清是灵巧儿醒了,这才一个个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随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寒暄起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大概意思就是说,那伯爵府的大妇人这回可真是命大,要是真找不到灵巧儿,估计他们非得把伯府给拆了不可。
灵巧儿听了,却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便开口问道:“你们这说的都是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结果,卫吟霜就开始细细地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众人听着,心里都觉得卫吟霜讲得太过于平淡了,要是换做他们来讲,那肯定得添油加醋,把这事儿讲得绘声绘色、有滋有味的。可没办法,卫吟霜在讲,他们谁敢说不让,只能在一旁乖乖听着。
灵巧儿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行了行了,就他们,还能伤得了老子?哼,简直是笑话!”
卓方在一旁听了,赶忙点头附和道:“君子说的是,不过,君子,你这头上可是被打出了那么大一个包。郎中都说了,你这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不然的话,非得被打傻了不可。”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再吭声了。
灵巧儿听了,微微皱眉,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威严,说道:“老卓,你跟我说这个,哼,王小海,把他给我拉出去,打五十军棍,让他长长记性!”
王小海一开始还以为灵巧儿是在开玩笑,笑嘻嘻地直接一把就把卓方给拽了起来。卓方见状,赶忙在王小海的手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别闹啊小海,君子这是说着玩儿的,你还当真了。”
小海看了一眼灵巧儿,只见灵巧儿面色严肃,略带威严地说道:“打狠点儿,别打死了,留半口气就行。你在旁边监督着,要是有人敢徇私,我唯你是问!”
众人一听灵巧儿这语气,心里都明白她这次是动真格的了,顿时都躬身说道:“君子,君子,老卓这张嘴就是欠,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灵巧儿白了众人一眼,想了想说道:“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五十棍就免了吧,不过这二十棍那是一定要打的,不打可不行,今儿个这事儿没完!”
卓方一听,顿时急了,立刻大声叫道:“君子,我这岁数可经不起二十棍,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君子…… 张虎威…… 你他娘的快帮我求求情啊!曹猛,我日你姥姥,你怎么也不说话,见死不救啊!”
众人见他那狼狈的样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想平时就他嘴欠,这会儿也该让他吃点儿苦头了,二十棍确实有点狠了,不过这五军棍嘛,打下去也就是疼一会儿的事儿,连坐立都不会受什么影响,于是也就不再求情了,反而还在一旁群嘲起他来。
卓方一脸的委屈,那眉头都快皱成个疙瘩了,眼眶泛红,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求饶的话,可这会儿谁也帮不了他,只能任由王小海生拉硬拽地往屋外拖去。他那杀猪般的叫声,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回荡着,随着渐行渐远的距离,那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耳畔,只留下一片略显尴尬的寂静。
灵巧儿这脑袋受了伤,确实得好生休息上几天才行。她躺在床上,眉头微蹙,心里头直犯嘀咕,嘴里嘟囔着:“嘿,你说这事儿怪不怪,我要是不想这脑袋受伤的事儿吧,倒也不觉得疼,可一旦想起来,好家伙,那头疼得就跟要炸开了似的,连想起个床都费劲,根本就起不来啊,真是邪了门儿了。”
卫吟霜在一旁,忍不住嗔怪地说道:“你,还琢磨什么,那可不是想不起来就没事儿了。这是因为你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这伤还没好利索,还没脱离危险,所以这精神,就一直紧绷着,不敢放松罢了,等过些日子彻底好了,自然就不会这样了。”
灵巧儿听了,脸上满是疑惑的神色,眨巴着眼睛问道:“哟,是这么个理儿吗?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正说着话,忽然有个小厮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禀报,说是伯府派人送来了一堆名贵的药材,此刻正堆在院子外面。灵巧儿一听,立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撇着嘴说道:“不要不要,我就这么个轻微脑震荡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吃那些个药干什么,赶紧让他们抬回去吧,别搁这儿碍事儿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那伯府又差人送来了三车新鲜的水果,还有两箱通宝,那阵仗,可真是够大的。水果一个个看着娇艳欲滴,十分诱人,尤其是那一串串紫莹莹的葡萄,在阳光下泛着光泽,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灵巧儿一时没忍住,伸手摘了一串葡萄尝了尝,入口那酸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散开,确实好吃得很。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摇了摇头,一脸坚决地说道:“哼,东西虽好,可咱也不能收啊,都给他们退回去吧,咱可不能随便就被这些东西给收买了。” 说罢,便让人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回了伯府。
等到了第二天,伯府那边又不死心,又送来了几大瓮极品陈酿,那酒坛子看着就透着股古朴的韵味,仿佛里面装着的都是难得的佳酿。灵巧儿见了,来了兴致,让人把每个酒瓮都打开,然后拿瓢舀了一瓢尝尝。可这一尝,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咂咂嘴说道:“什么极品陈酿,这喝着也没滋没味的,不甜不苦不酸不辣的,没一点儿酒的韵味,真不知道他们拿来凑什么数。” 说完,便大手一挥,又让人把这些酒瓮给抬走了,丝毫没有收下的意思。
第三天伯府那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大妇人思来想去,咬了咬牙,决定亲自登门赔罪。她一大早就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虽说是来赔罪,可那往日的架子一时半会儿也放不下,仍是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朝着灵巧儿等人所在之处赶去。
到了地方,那大妇人脸上堆着略显生硬的笑容,让人通报了一声,便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一见到灵巧儿,赶忙福了福身子,娇声说道:“凌公子,前几日的事儿,都是我猪油蒙了心,犯下大错,这几日我是吃不好睡不好,心里愧疚得很,今日特来向你赔罪,还望你大人有大量,饶恕我这一回吧。”
灵巧儿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哟,夫人这又是何必,我这脑袋,被你府上的人招呼得现在还晕乎乎的,你这会儿来这么一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那大妇人一听,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赶忙说道:“凌公子,我知道错了,我这几日又是送药材,又是送水果和通宝的,你说你都不收。这不是心里过不去吗?你说咱们两家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今日我亲自来,就是想表表我的心意,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卫吟霜在一旁冷哼一声,说道:“大夫人,这话说得可轻巧,我家郎君这伤,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弥补的?这几日又是送东西又是怎样的,不过是些表面功夫罢了,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下次难保又要给我们打闷棍。”
大妇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说道:“卫娘子,这话可就着实冤枉我了,我是真心来赔罪的,我能惹得起你们吗?谁不知道你们人强马壮?我们这伯府虽说富贵,可也就是吓唬吓唬普通老百姓。你们手上有兵有刀,我们伯府可惹不起。我原本的意思是说,做做抵抗,让那些人过去谈判以下。是在谈判不来,也就那样了。哎,我也知道,前些日子我那个不争气的管事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谗言,停了你们家磁行。你家最需要货的时候我都不能出面帮衬一把。想到这里啊……我这心里啊……”
灵巧儿眉头一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大妇人的话,语气中透着几分严肃与果断,说道:“行了,夫人,咱们也别兜圈子了,直接挑重点说吧。像这种连你自己都不信的话,就别再往外说了,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原本,大家说几句面子上的话也就过去了,可如今咱们之间都闹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情面可言?你之前可是都从节度使那边叫人来围剿我了,这事儿可没法轻易就翻篇儿啊。”
大妇人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赶忙说道:“哎,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寻思着,让人跟你这边谈判一下,毕竟有些事儿也不能你说要怎样就怎样,我承认,这里面确实有我的私心在,给你吧,我觉得自己没了面子,可要是不给,又怕伤了和气,所以才想着谈谈看嘛。但我可真没让他们带着全体窑工去殴打你们。你想想,我能糊涂到让窑工去干这种事儿吗?这要是打死人了,那得赔多少银子,我哪能做这么赔本又不讨好的事儿。”
灵巧儿听了,微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道:“照你这么说,难道是那个许大管事私自做主要围殴我的?”
那大妇人皱着眉头想了想,犹豫着说道:“这…… 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那二十多个伯府的门客一时气不过,冲动之下干出的事儿。不过按理说,应该不至于啊,那许大管事平日里看着没这个胆量,他就是靠着技术纯熟,这才被提拔成大管事的。难道…… 难道真是那些门客私自做主了?可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忠心了,居然敢擅自行动,这也太奇怪了。”
灵巧儿听到这儿,心里开始暗自盘算起来,沉默了片刻后,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大声问道:“你家的门客和姓苏的兄弟接触过吗?”
那大妇人听闻此言,目光微微一闪,像是突然也想到了诸多不对劲的地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说道:“你是说…… 苏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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