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山的冬天,宛如一个湿冷的牢笼,阴冷与潮湿交织在一起,肆意地侵袭着每一寸土地。
然而,曾国宇却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中过得颇为痛快。
他惬意地躺在那阴冷的山洞里,嘴里随意地叼着一根稻草,正全神贯注地筹谋着下一步的战略。
那根稻草在他口中轻轻晃动,仿佛是他思索时的一个小点缀。
这些日子里,共党的同志们轮番前来,一个个苦口婆心地游说他正式加入共党。
他们言辞恳切,试图用各种理由和愿景打动曾国宇。
可曾国宇始终只是微笑着,不置一词,任凭他们磨破了嘴皮子,也丝毫不动摇自己内心的想法。
其实,他早已厌倦了这无休无止的打打杀杀的日子。
在他的心底,一直藏着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等这场仗打完,就回去抱着他的小幺儿,过那种平头老百姓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简单而又幸福。
山中通信极为不便,就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着消息的传递。
但曾国宇只要一有空闲,便会不顾山路崎岖与寒冷,匆匆赶到山下,静静地等待柳临锋派来的探子送来白芷的消息。
当他听说白芷生病时,忍不住心急如焚,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飞到白芷身边去照顾她。
而当他得知白芷的病好了,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缓缓放下。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离开他的小幺儿。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和她再分开。
所以,这场仗他一定要打得漂亮,打得迅速,将陈碧茹铲除得彻彻底底,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地回去和小幺儿过日子。
今年糟心事儿太多了,他答应小幺儿的木雕还没有刻。
小幺儿也该裁新衣,打新首饰了,这些事等回去了都要一件件办起来。
他正盘算着,一位共党同志匆匆走进山洞,脸上带着几分急切,“曾同志,刚得到消息,徐润年要押一批货从山里过去,被咱们的人拦下了。”
曾国宇听闻,眼神微微一凝,思索片刻后说道:“我去见他。”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步朝着徐润年被拦下的地方走去。
见到徐润年,曾国宇脸上浮现出一抹亲切的笑容,快步上前,恭敬地叫道:“岳父!”
徐润年先是一愣,随即也露出了笑容,不过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
他拱手回应道:“国宇啊,没想到在这遇到你。”
曾国宇走上前,关切地问道:“岳父,您怎么亲自押货了?这等琐事交给下面人做便是。”
徐润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疲惫与忧虑,“国宇啊,你有所不知,如今我这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这世道,处处都要花钱打点,成本又高,利润却薄得可怜,我已经是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了。不亲自盯着这批货,心里实在不踏实。”
曾国宇听后,微微点头,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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