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从你手里抢走的!霆琛本该是你的!陆家未来少奶奶的位置也该是你的!要不是她突然冒出来……” 她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愤恨,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恶毒的光芒。那清洗池边温馨的画面,在她眼里显得格外刺眼,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她们母女的心里。
陈管家神色如常地走到卓家母女面前:“卓夫人,卓小姐,可以用餐了,请随我来。”
卓夫人阴沉着脸,拉着强颜欢笑的卓雅跟了过去。
陈管家站在原地,并未立刻跟上。他抬眼望向洗手池的方向,目光精准地落在西厨区那对仍在温存的身影上陆霆琛正低头,用带着他身上独特冷冽气息的白色方巾,细细擦拭着苏瑶那双被他洗净、此刻更显白嫩无瑕的手。
陈管家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一丝阴冷的、混杂着得意与算计的笑意,悄然爬上了他刻板的嘴角。
苏瑶恰好抬起头。
明亮奢华的开放式西厨区,巨大的镜面防溅墙巧妙地嵌在灶台后方,不仅实用,更映照着房间的每一处细节。
苏瑶的目光,就这样在镜面的反射中,猝不及防地撞见了陈管家那抹迅速敛去、却残留着浓重恶意和阴谋得逞意味的诡笑。镜中的那个陈管家,像一条隐藏在阴影里的毒蛇,刚刚探出了信子。
她微微偏头,凑近陆霆琛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陆先生,”她对镜中那隐晦的恶意挑了挑眉,“我们那位敬业的陈管家,看来又‘技痒难耐’,想表演点饭后‘特别节目’了。”
陆霆琛正握着她的手腕,欣赏着自己“清洁”的成果——那白嫩得能掐出水的手,指节纤细,指尖粉红,确实让人很想……留下点自己的痕迹。他漫不经心地抬眸,冰寒锐利的视线透过镜面,捕捉到陈伯刚转身离去的背影。
他低笑一声,指腹暧昧地摩挲着苏瑶的手腕内侧:“随他。跳梁小丑,掀不起风浪。再说,”他俯首,温热的呼吸喷在苏瑶耳廓,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恶劣,“今晚要是太‘和平’,我家陆太太岂不是觉得无趣?”
苏瑶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嗔道:“谁会喜欢天下大乱?我只想安安稳稳地……”
“嗯?”陆霆琛挑眉。
苏瑶耳根微热,小声补充:“……只想着和你好好吃顿饭,谈谈恋爱。”
陆霆琛眼底的笑意更深,凑得更近:“是我‘喜欢’……看你让他们‘表演’。”他喜欢看她聪明地察觉一切,然后冷静地欣赏对手自掘坟墓的模样。
餐桌上,琳琅满目的珍馐摆满长桌。帝王蟹的鲜红、蓝龙虾的晶莹、松露的馥郁、鱼子酱的黑金……极尽奢华,彰显傅家的底蕴。昂贵的罗曼尼康帝和啸鹰酒庄的佳酿在醒酒器中散发着醇厚的芬芳。
陆老爷子的视线在苏瑶和卓雅之间来回转了一圈,再投向苏瑶时,满眼都是不加掩饰的喜爱和满意。
“瑶瑶,别拘束,放开了吃,想吃什么就夹什么。”陆老爷子慈爱地开口,“够不着就让霆琛伺候你,站起来夹也行,在我这儿没那么多破规矩!家嘛,舒服最重要。”
其他几位老先生连连点头,深以为然。讲究的餐桌礼仪,留给商务饭局去好了。
苏瑶乖巧地应道:“谢谢爷爷,我一定不客气。”
旁边的卓夫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蔑的冷气。
席间,话题自然又绕回到苏瑶身上。一位对古琴颇有研究的老先生忍不住问:“苏丫头,你说你有几张‘’长远大师未完成的草稿?不知可否……”
苏瑶咽下口中的食物,点头:“嗯,是有几张线稿,还没来得及上色。老先生若感兴趣……这次保证,”她眨眨眼,带着点小女生的俏皮,“上面没有我吃点心时蹭上去的油渍!”
陆老爷子哈哈大笑:“诶,那可不是油渍!那是‘长远’……呃,是瑶瑶创作时最鲜活的印记!这叫‘人间烟火气’,没了它,我都得怀疑这草稿是不是赝品了!”
苏瑶:“……”
众人纷纷莞尔,气氛轻松愉悦。他们又好奇地询问起苏瑶用唢呐改曲的本事。
苏瑶耐心解答,态度真诚谦虚。她的聪慧、才情和不卑不亢的谈吐,让在座的长辈们对她的印象再次拔高。
反观卓夫人和卓雅,先前努力营造的“未来孙媳”形象早已荡然无存,此刻犹如餐桌上的两尊摆设,无人问津,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们。苏瑶的甜美、大方、实力碾压,让她们的存在感彻底跌至冰点。
侍应生开始动作优雅地为众人分倒红酒。亮红色的液体在晶莹剔透的勃艮第杯中旋转、沉淀,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苏瑶的目光,却锐利地捕捉到陈伯正亲手端起一瓶醒好的红酒,朝她和陆霆琛这边走来。她状似无意地轻轻拨弄了一下面前的高脚杯。
就在陈伯即将为苏瑶面前的空杯倒酒时,苏瑶突然出声,声音清亮悦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卓小姐),”
她伸出手,纤纤玉指精准地接过了陈伯已经微微倾斜的酒瓶——动作看似随意,却巧妙地错开了陈伯倒酒的角度。
在众人(包括陈伯和卓雅)错愕的目光中,苏瑶拿起自己面前那个还空着的酒杯,然后优雅地将刚从陈管家手中“接”过来的酒瓶倾泻——猩红的酒液精准地注满了她手中那只空杯。
接着,她端着这只刚刚被她亲手倒满的酒杯,递向了对面因这突如其来的“礼遇”而懵住的卓雅。
苏瑶脸上漾开一抹明艳又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陆家,这第一杯酒的敬意,理应先敬远道而来的贵客。来,卓小姐,我敬你。请。”
(陈管家)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僵硬得像一座石雕!他端着酒瓶的手甚至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双眼死死地瞪着苏瑶刚刚倒满那杯酒、此刻正稳稳递向卓雅的酒杯,额角似乎有冷汗渗出。餐桌上弥漫着一种极其诡异而危险的气氛。
卓雅被巨大的惊喜(或者说贪婪)砸晕了!
她看着那杯由“竞争对手”苏瑶亲手倒满、并第一个向她敬出的红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虽然苏瑶的称呼是“卓小姐”,但这举动本身的意义……
在陆家这样的门第,“女主敬出第一杯酒”所代表的分量……尤其是在陆家继承人陆霆琛面前……卓雅的心跳瞬间加速,血液都涌上了面颊!
她想,苏瑶这个“外来户”根本就不懂陆家的规矩!这第一杯由在场身份最高的女眷(在大家看来,就是作为陆霆琛女友的苏瑶)敬给客人的酒,在陆家内部几乎是默认对“未来女主人”身份的一种象征性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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