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城的雨停了,但巡抚衙门内的暗潮却愈发汹涌。
——柳青青的厢房。
烛火摇曳,柳青青正伏案批阅学政公文,忽然门扉轻响。她头也不抬:\"望卿,这么晚还不睡?\"
\"是我。\"
低沉的嗓音让柳青青指尖一顿,抬眸便见鬼子六倚在门边,玄色官袍被月光镀了层银边。他手里把玩着那枚青瓷香囊,似笑非笑:\"江令宜让你送的?\"
柳青青搁下笔,神色如常:\"六爷深夜造访,就为问这个?\"
鬼子六缓步走近,指尖挑起她一缕发丝,在鼻尖轻嗅:\"沉水香混着杏花甜……\"他忽然俯身,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还有情动时的暖香。\"
柳青青呼吸微滞,却被他捏住下巴,直接吻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侵略性,像是要尝尽她唇齿间的每一分气息。柳青青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袖,却在恍惚间闻到了……江令宜常用的龙涎香。
——江令宜的院落。
江令宜正对镜卸簪,铜镜里忽然映出鬼子六的身影。她指尖一顿:\"你从柳青青那儿来的?\"
鬼子六低笑,指尖抚上她颈侧未消的红痕:\"吃醋了?\"
江令宜冷笑,却被他突然打横抱起,压在了床榻上。他的吻落在她锁骨处的兰草刺青上,声音含糊:\"你往香囊里掺柳青青的体香……\"齿尖轻轻一咬,\"该罚。\"
——陶望卿的闺房。
小丫头正趴在榻上翻《春宫秘戏图》,忽然窗棂一动。她吓得把画册塞进被褥,抬头却见鬼子六翻窗而入。
\"六、六爷?!\"
鬼子六捡起从她袖中掉出的青瓷香囊,眸色幽深:\"学坏了?\"
陶望卿涨红了脸,却被他捏着下巴抬起。他的吻比想象中温柔,却在她晕乎乎时突然退开,将香囊系回她腰间:\"告诉柳青青——\"
\"下次偷情,记得换种香。\"
——荆州府衙,夜雨初歇。
江令宜斜倚在湘妃榻上,指尖捏着一盏青瓷酒盅,琥珀色的酒液映着烛火,在她眸底摇曳。陶望卿跪坐在她腿边,正捧着《楚辞》轻声诵读,杏子红的衫子被烛光染成蜜色,衬得肌肤如雪。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小丫头的声音软糯,尾音却微微发颤——江令宜的指尖不知何时已滑入她的衣领,正沿着脊背缓缓下移。
\"望卿,\"江令宜忽然开口,嗓音比梅子酒更醉人,\"你今日去见柳青青了?\"
陶望卿浑身一僵,书卷\"啪\"地掉在绒毯上。江令宜低笑,手掌突然覆上她的后腰,隔着轻薄的绸裤,能感受到少女紧绷的肌理。
\"江、江姊姊……\"陶望卿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不敢躲,只能任由那双手顺着腰窝滑下,最终停在饱满的弧度上。
江令宜的指尖像在品鉴古琴的丝弦,时而轻拢慢捻,时而骤然发力。陶望卿咬住唇瓣,珍珠步摇随着战栗簌簌作响,像是风雨中飘摇的花枝。
\"柳青青碰过这里吗?\"江令宜突然掐了一把,满意地看着小丫头惊喘着扑进自己怀里。羊脂玉耳坠擦过锁骨,凉得陶望卿一哆嗦。
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鬼子六惯穿的木屐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江令宜眸色一暗,猛地将陶望卿按在榻上,俯身在她耳边轻语:
\"叫大声些。\"
\"让他听听,谁才是教你长大的人。\"
——夜半更深。
鬼子六斜倚在雕花屏风旁,指尖把玩着一枚羊脂玉棋子,目光却落在内室的湘妃榻上——江令宜的官袍下摆已滑至腿根,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肌肤,而陶望卿正伏在她膝头,杏红的衫子散开,像朵被揉碎的芍药。
\"六爷倒是会挑时候。\"江令宜头也不抬,指尖仍流连在陶望卿发间,语气却带着刺,\"巡抚衙门没公文批了?\"
鬼子六低笑,木屐踏过满地散落的《楚辞》竹简,玄色衣袂扫过陶望卿裸露的脚踝:\"陶知府递的堤防折子,少盖了漕运衙门的印。\"
他忽然俯身,掌心覆上陶望卿的后背,顺着脊椎缓缓下移,最终停在腰窝处——恰是方才江令宜抚过的地方。小丫头浑身一颤,珍珠步摇的银链缠上了鬼子六的佛珠串,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你……!\"江令宜猛地攥住鬼子六的手腕,却被他反手扣住五指。两人的玉戒硌在一起,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令宜,\"鬼子六的拇指摩挲着她掌心薄茧,声音沉如浸水的墨锭,\"去年秋审的卷宗里,有桩案子很有趣——\"他忽然扯开陶望卿的衣襟,露出锁骨下淡红的指痕,\"荆州府的小知府,夜夜在学政衙门留宿到三更。\"
江令宜瞳孔骤缩。鬼子六的指尖已探入陶望卿的抹胸,少女的柔软在他掌中化作颤栗的云。而他的另一只手,却顺着江令宜的官袍缝隙滑入,指尖刮过她大腿内侧的旧伤疤——那是三年前在鄱阳湖剿匪时,为他挡下的箭伤。
\"六哥……\"江令宜的呼吸突然乱了,当年船舱里梅子酒的香气仿佛又漫上来。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吞没了陶望卿的呜咽。鬼子六的佛珠缠住了江令宜的玉带钩,在晃动的烛影里,像张挣不脱的网。
——荆州府衙内室,烛火摇曳。
雨声渐密,水汽透过雕花窗棂渗入,混着榻上三人的吐息,在纱帐内凝成一片氤氲。陶望卿仰躺在湘妃榻上,杏红的衫子早已散乱,珍珠步摇不知何时滑落,青丝铺了满榻。鬼子六的唇贴在她心口,舌尖卷过那粒朱砂小痣时,少女的呜咽声骤然拔高——
\"呜……六、六爷……\"
她的手指无助地攥紧了榻边的《楚辞》竹简,指节泛白,却又在下一瞬被江令宜扣住。
\"抖什么?\"江令宜斜倚在榻边,官袍大敞,玉带钩垂落在鬼子六肩头。她的指尖正沿着自己大腿内侧的旧伤疤打转,目光却死死盯着鬼子六在陶望卿身上留下的红痕,\"去年你替她挡箭时,可没这么怜香惜玉。\"
鬼子六低笑,齿尖突然在陶望卿锁骨上一咬。小丫头惊喘着弓起身子,却被他掐着腰按回榻上。他的唇沿着少女起伏的曲线游走,最终停在雪团般的柔软处,舌尖绕着樱色打转时,另一只手却突然探向江令宜——
\"!!\"
江令宜的呼吸骤然停滞。鬼子六的指腹擦过她腿根最敏感的肌肤,那里还留着未消的牙印——是今晨柳青青来议漕粮时留下的。玄色佛珠缠着她腕间的红绳,在晃动中发出细碎声响,像催命的更漏。
\"六哥……\"她忽然揪住鬼子六的衣领,染了蔻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后颈,\"你究竟要——\"
话音未落,陶望卿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鬼子六趁机扣住江令宜的后脑,带着梅子酒气的唇狠狠压下来。三人纠缠的影子被烛火投在墙上,宛如一幅活过来的春宫图,连陶望卿踢翻的鎏金香炉都成了画中点缀。
窗外惊雷劈落,照亮了榻边那本被压皱的《河防纪要》——扉页上柳青青的朱批\"堤防溃于蚁穴\"六字,此刻看来竟像句谶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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