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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大夫的悬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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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会议室里的难言之隐,岐大夫两服药解了王总的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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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午后,老城区的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岐仁堂门楣上那块褪色的木匾却透着股阴凉。药香混着院里薄荷的清劲儿飘出来,把街上的喧嚣挡在两扇朱漆木门之外。岐大夫正坐在堂屋的老梨木桌后,慢悠悠地用草绳捆扎刚抓好的药包,绳结打得匀匀实实,像他行医三十年的性子——稳当,透着股让人安心的笃定。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额头上渗着汗,领带松了半截,手里的公文包被攥得变了形。他刚站定,就急乎乎地往堂屋里冲,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下。

“岐大夫,您可得救救我!”男人声音发紧,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我这毛病……实在是没法子了!”

岐大夫放下手里的草绳,抬眼打量来人。这人约莫四十出头,面色发红,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嘴唇干得起皮,说话时气息有些急,一开口就带着股躁劲儿。不是别人,正是开发区有名的科创公司老总王建军,前阵子还在本地财经新闻上露过脸,听说最近在邻市盯一个大项目,忙得脚不沾地。

“王总,先坐。”岐大夫递过一杯刚沏好的菊花茶,杯沿还浮着两朵舒展的杭白菊,“看您这模样,是急火攻心了?”

王建军接过茶杯,手却有点抖,一口茶没咽稳,差点呛着。“岐大夫,不瞒您说,我这病……说出来都脸红。”他抹了把汗,往门外瞅了瞅,压低声音,“上周在邻市开项目会,正跟客户谈着,突然就觉得不对劲——裤裆里一阵热乎,低头一看,好家伙,尿湿了一片!”

这话一出,连见惯了疑难杂症的岐大夫都微微一怔。王建军脸涨得通红,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才继续说:“更邪门的是,有时候想上厕所,使劲半天又尿不出来;有时候压根没感觉,它自己就流出来了。在会议室、酒桌上,好几次都差点出洋相,我现在开会都不敢喝水,就怕控制不住。”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无奈:“发热我还能扛,可这事儿……在外面谈生意太不方便了。朋友说您看得准,我赶紧过来了。”

岐大夫伸手搭上王建军的手腕,指腹贴着他的寸关尺,闭目凝神。片刻后又看了看他的舌苔——舌质偏红,苔薄黄,舌尖还有些芒刺。“最近是不是老觉得心里发堵?开会时容易上火,一点小事就想拍桌子?”

王建军愣了一下,连连点头:“可不是嘛!那个项目卡了半个月,甲方天天催,团队又出了点纰漏,我这火就没下去过。昨天在电梯里,助理多问了一句,我差点把文件甩他脸上。”

“这就对了。”岐大夫收回手,慢悠悠地说,“你这毛病,根子在肝火上。肝火太旺,把前阴的‘约束力’给冲垮了。”

王建军皱起眉:“肝火?我知道上火会牙疼、嗓子疼,怎么还能管到……那地方?”

岐大夫往他面前的茶杯里添了点热水,氤氲的热气里飘着菊花的清香。“你想想,咱们身上的经络就像一条条小路,肝的经络叫足厥阴肝经,这条‘路’走得特别有意思,它会绕着生殖器打个转。肝火一旺,就像这条路上起了火,火势顺着经络烧到前阴,那地方的气血就乱了套,该收紧的时候收不住,该通畅的时候又堵着,可不就出了这难言之隐?”

他指了指窗外老槐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就像树上的枝桠,要是被太阳烤得太干,风一吹就容易断;肝火太旺,经络里的气血就像被烤干的枝桠,失去了弹性,前阴的‘约束’自然就差了。”

王建军似懂非懂:“可我还发热,您刚才号脉也说我脉跳得有点快,这也是肝火闹的?”

“不全是。”岐大夫拿起桌边的《脾胃论》,翻到其中一页,“你这阵子跑项目,天天熬夜改方案,饭也不定时吃,是不是经常觉得累得直不起腰?”

“可不是!”王建军叹口气,“上周在邻市,三天睡了不到十个小时,昨天回来路上,坐在车里都能打盹。”

“这就对了。”岐大夫合上书,“肝属木,脾属土,就像树和土的关系——树长得太疯,根就会把土刨松;肝火太旺,就会欺负脾土。你本来就累得伤了脾,脾一虚,气血跟不上,就像锅里的水烧干了,锅底会发烫一样,这就是李东垣说的‘气虚发热’。一边是肝火往上冲,一边是脾虚生内热,两股热凑在一起,你能不觉得浑身发烫?”

王建军这才恍然大悟,脸上的焦虑消了些:“那您看该怎么治?我明天还得去见客户,能不能快点好?”

岐大夫笑了笑:“放心,给你开两服药,分早晚吃,保管能让你踏实见客户。”他拿起笔,在处方笺上写下“补中益气汤加山药、黄柏、知母”,又在另一张笺上写了“六味地黄丸”。

“上午吃这个汤药,下午吃这个丸药。”岐大夫把两张方子递给他,“上午是阳气往上长的时候,就像太阳刚出来,地里的庄稼正要往上拔节,这时候喝补中益气汤,就像给庄稼浇足水、施足肥,能帮着脾把气血补起来。加山药是为了让脾更结实,就像给土墙加了层砖;黄柏、知母是清热的,能把肝火和脾虚生的热给压下去,就像夏天泼点凉水降降温。”

王建军看着另一张方子:“那这六味地黄丸呢?我知道这药是补肾的,我这毛病跟肾有关系?”

“关系大了。”岐大夫走到药柜前,拿起一味熟地,“《黄帝内经》里有句话,叫‘子能令母实’。肝属木,肾属水,在五行里,水是木的‘母亲’——就像树得靠地下水才能活,肝得靠肾水来滋养。你现在肝火太旺,就像树长得太疯,把地下水都吸干了,这时候光砍树不行,得往地下补水。”

他把熟地放回药斗,继续说:“六味地黄丸就是给肾补水的。下午是阴气渐长的时候,这时候吃它,能让肾水慢慢足起来。肾水足了,就像给肝火这棵‘疯长的树’浇了水,树得到了滋润,就不会再疯狂地欺负脾土,肝火自然就降下去了。这叫‘不治肝而肝自平’,比直接清火更稳当。”

王建军听得眼睛亮了:“这么说,上午补脾气、清肝火,下午补肾水、润肝木,双管齐下?”

“正是这个理。”岐大夫点点头,“你这毛病,表面看是肝火闹的,实际上是脾亏了、肾水少了。光清火,就像把树砍了一半,过阵子还会长;只有把脾补结实,把肾水补够,才能从根上解决问题。”

他又叮嘱道:“这几天别吃辛辣的,少喝白酒,晚上尽量早睡。每天早上起来,对着窗户深深吸口气,慢慢呼出来,连着做十次,能帮着肝气顺顺。”

王建军拿着方子,心里踏实了不少,起身要付钱,岐大夫摆摆手:“先拿去抓药,等好了再说。”

傍晚时分,王建军按照嘱咐,先喝了一碗补中益气汤。汤药温温的,带着山药的甘甜,喝下去没多久,就觉得肚子里暖暖的,不像之前那样空空落落的发慌。第二天一早,他又喝了一碗,上午开会时,明显觉得身上的热劲退了不少,心里的火也没那么旺了,助理再汇报工作时,他居然能笑着听完。

下午三点,他按时吃了六味地黄丸,药丸嚼起来有点酸,咽下去后,后腰像是被暖水袋敷着,隐隐透着舒服。到了晚上,他发现自己上厕所的次数正常了,再也没有那种控制不住的感觉。

第三天去见客户,王建军穿着笔挺的西装,精神抖擞地坐在会议室里,从下午两点谈到五点,全程没再出任何岔子。结束时客户笑着说:“王总今天状态不错啊,看着比上次见面清爽多了。”

一周后,王建军特意提着一篮水果来到岐仁堂,进门就拱手:“岐大夫,真是太谢谢您了!那两服药吃完,我这毛病全好了。现在开会也不烦躁了,晚上睡得也香。”

岐大夫正在给一位老太太抓药,闻言笑着说:“不是药神奇,是你自己的身体顺过来了。脾不虚了,肾水足了,肝火自然就降了,前阴的‘约束’也就回来了。”他指了指药柜上“治未病”的匾额,“咱们中医治病,就像治水——堵不如疏,疏不如顺。把身体里的气血理顺了,啥毛病都能慢慢好起来。”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照在岐仁堂的药柜上,当归、黄芪、熟地……一排排药斗泛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王建军看着这满屋的药材,突然明白过来:所谓神医,不过是懂得顺着身体的“性子”,用最妥帖的法子,把跑偏的气血拉回正轨罢了。就像岐大夫说的,身体里的道理,从来都藏在生活的细枝末节里,等着有心人去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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