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芙看见银离动作停了，她才开口：“没有受伤，是雌性的特殊日子。”
她面不改色开口撒谎。
银离银发中的耳尖迅速红透了，许久才艰难应声，“好。”
甚至连质问都忘了，银离看着雌性的脸，结果林雪芙坐下来对他开口。
“银离，五大兽神里面，我找到了九幽了。”
银离一愣，他听出雌性话中的喜悦，但是单单找到九幽肯定无法让雌性那么高兴。
想起他在雌性记忆里见过的系统的存在，而一开始雌性就是为了回家，才和那些人牵扯。
他唇角艰难勾起：“你很高兴，是因为要回家了吗？”
“你的最后任务，和九幽有关？”
林雪芙没想到银离会那么敏锐，短短一分钟对方居然能想到那么多，她点头。
“是。”
银离露出浅淡的笑：“嗯。”
不过林雪芙实在太好奇了，兽神是怎么样的？她想知道如何成为兽神。
“银离，你知道如何可以成为兽神吗？”
话音刚落，林雪芙就看见银离皱着眉头，很少见银离会有这样的反应。
“银离？你怎么了？”
他纤长的指骨攥紧，莫名的疼痛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听雌性问怎么样成为兽神。
他摇头：“不知道。”
林雪芙也没想银离能知道，也许怎么样成为兽神，可以从每个部落的兽神传承入手。
按照江寒所说，兽神传承是记忆，那么肯定有关兽神飞升的记忆，作为传承传下去。
想到这里，林雪芙突然想起，白虎族的兽神是忘川，那么会不会白虎族拥有成神的记忆。
算了……等她有机会去看青玄，林雪芙看着手里青色的护心鳞，而这个东西也要物归原主了。
……
忘川来到白虎族时，他看向神色苍白的白墨，对方整个人死寂。
他觉得真可笑，居然有人会真心对那个冒牌货。
白墨看见忘川，开口：“兽神。”
他眼神古井无波：“今天还不到第七日。”
忘川知道对方的意思是说没到七日的取骨日，他把玩着手上的骨头，最后开口问对方。
“原本你是我一族最有可能接替我位置的人，结果现在染上了杀戮，再也没有机会了，你不后悔。”
白墨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开口：“兽神主动放弃了神格，和我有什么区别。”
忘川露出恶劣的笑，原本他放弃了，白虎族会有人有机会的，可是没想到白墨见到他的一瞬间，居然要和他建立契约。
他没有神格，空有兽神的力量，称为神堕。
白墨看向眼前的人，他继续平静开口：“毕竟兽神为了主兽神叩了那么久，最后要为主兽神争一个公平，你做了那么多，你后悔吗？”
忘川没想到白墨居然敢反问自己，他的罪孽早就深重了，杀了那么多人。
“看不出你的情谊那么重。”想到那个雌性，忘川神色恶劣：“那我不妨再告诉你一点。”
白墨眉头紧锁，身上的骨头不断重生让他额头全是冷汗，他看向面前明显会说出什么话的忘川，晦涩了眼神。
对方最喜欢看他痛苦，明知道对方可能会再说什么痛苦的话，但是他还是唇角扯起一个笑。
“关于她的？”
忘川知道白墨问的是林雪芙，他点头：“关于她的，毕竟你是我的后人。”
白墨眼神不变：“还请兽神告诉我。”
忘川看着白墨心口处还未痊愈，上次才取了心头血。
“她有过你的子嗣。”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白墨攥紧手指，他心口处猛然一缩。
“我的子嗣？”整个人陷入巨大的荒诞感，他甚至唇角溢出一口鲜血。
忘川满意地看着在意她的人痛苦，他开口：“所以，她带着你的子嗣一起死了。”
白墨听到这句话，无可抑制想起那天的场景，林雪芙坠落深渊，原来那时候有了他的子嗣？怪不得会有什么东西消失。
原来，有了他的子嗣，他一直想过，甚至期盼，如果林雪芙有了他的子嗣该多好，可是偏偏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
他连她都失去了。
原本失去她的一段时间里面，他冷眼看着九儿哭成那样，冷眼看着白绝天天酗酒，冷眼看着青玄带走了林清清的尸体，甚至冷眼看着江寒的翅膀断裂。
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他是个局外人，他甚至怀疑他根本没有喜欢过她。
就连九儿也骂他是个混账，林雪芙没了，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从来不爱林雪芙，对林雪芙那么坏。
他也是这样想的，一开始过得很平静，只是却发现，他做什么都做不好了，他会在分割兽肉时，想起雌性最喜欢小腿这部分。
下意识想把她最喜欢的部分留给她。
会在晚上睡觉时，突然开口：“林雪芙，我冷。”
直到发现木屋里面没有雌性的身影，甚至他开始晚上睡不着，总是想去做点什么消耗掉自己多余的体力。
他看着兽肉减少，开始疯狂得没有日夜的去打猎，去捕获一堆猎物，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暂时安静下来，不会多想。
直到他整个人睡不着觉，突然有一天晕倒，醒来看见巫医，对他开口。
“族长，你不要太难过了。”
他觉得好笑，他根本就不难过，甚至林雪芙没了，他哭不出来，他只是习惯对方而已，只是要闻着对方的气息才能入睡一会。
“我一点都不难过，什么感觉都没有。”
巫医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让他不要太难过，人要往前看。
直到他突然来到林雪芙住过的木屋，看见月光洒在床上的一瞬间，他才像终于意识到，林雪芙真的再也没有出现了。
他干什么都没干好，而月光下仿佛林雪芙还在，他捡起雌性残留在屋里的东西，最后才控制不住地跪在地上，灼热的泪溢出。
他对她的想念刻入骨髓，他很后悔，如果他不对林雪芙做一切，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迟来的情绪更加猛烈。
他堆积了那么久，却在某天习惯地叫对方的名字，情绪突然反扑，他在她不在的时候，痛意迟来却铭心。
而如今却在知道对方当时有过他的子嗣时，他幻想过的，他和林雪芙有两个小白虎，他护着他们。
原来这样美好的生活，曾经离他很近。
原本以为思念无声，其实痛苦也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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