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龙国国旗在初春的风里猎猎作响。
当波音 777的舷梯缓缓放下，杨老扶着舷窗的手突然剧烈颤抖——停机坪中央，大长老带着钱老、于老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朝着飞机的方向伫立。
他们身后，许阳领着三十多位航天与核能领域的骨干，穿着整齐的藏青色工装，胸前的徽章在阳光下闪着光。
舷梯下的文远山先跳下来，转身扶住颤巍巍的杨老。
老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肝癌晚期的憔悴掩不住眼里的光，当看清人群最前面的身影时，突然捂住嘴，喉结剧烈滚动着说不出话。
“杨老，欢迎回家。”
大长老快步上前，握住他冰凉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杨老枯瘦的指节传来，老人突然老泪纵横，浑浊的泪水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您在灯塔国受的委屈，我们都知道。”
大长老的声音带着哽咽，动情道：“这些年，您在灯塔国，一直为国家培养人家，同时为了龙国学术界在灯塔国奔走，这些，我们都记在心里。”
“祖国和人民不会忘记您！”
钱老拄着拐杖走上前，拐杖头在水泥地上磕出轻响：“还记得你临走前说的‘等我带超导线圈的冷却方案回来’吗？许阳他们用你传回来的液氮流量公式，把我们的磁约束时间延长了 1700秒。”
然后便接着怒道：“那些说你‘老了没用’的杂碎，才是真瞎了眼！”
于老打开一个红木盒子，里面平放着枚金灿灿的勋章，“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几个字在阳光下耀眼。
“这枚勋章，早该给您戴上。”
他轻轻将勋章别在杨老的中山装上，指尖触到老人后背凸起的脊椎，突然红了眼眶。
许阳和他身后的年轻工程师们突然齐刷刷鞠躬，三十多道声音撞在一起：
“欢迎杨老回家！”
杨老望着眼前的人群，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
文远山连忙递上水，却被老人按住手。
“不碍事……”
他喘着气，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小东西，层层打开，是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这是他们最新的快中子探测器核心……我趁他们不注意，从实验室‘顺’的。”
老人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里还挂着泪，“他们以为我病糊涂了，其实我清醒得很——国家要的东西，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得带回来。”
大长老接过芯片，轻轻放在特制的保存盒里，转身对所有人说：“杨老在灯塔国被骂‘叛国者’，在那边被当成累赘，可他心里装着的，从来都是咱们龙国。”
他提高声音，继续道：“今天，我们在这里等他回家，不仅是接回一位科学家，更是接回一种精神——那种忍辱负重、曲线救国的风骨！”
夕阳的金辉漫过停机坪，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杨老被文远山扶着，望着天边的晚霞，突然轻声说道：“我没给国家丢人……”
这句话刚说完，周围的抽泣声突然此起彼伏。
许阳悄悄抹了把脸，对文远山说道：“文教授，杨老的病房就在 301医院特护区，您带的那些实验笔记，我们已经安排专人整理——您放心，杨老未完成的研究，我们一定替他做完。”
文远山用力点头，扶着杨老慢慢走向专车。
叮咚！
这时许阳脑海的系统声音传来。
“拯救龙国英雄，解锁永生纪元。用中医的方式制造出抗癌药物，挽救世界科学泰山北斗杨老的生命。”
“接受任务奖励：抗癌方剂一份。”
“放弃任务奖励：无。”
看到系统的任务，许阳脸上浮现狂喜之色。
系统面板在脑海中闪烁，“抗癌方剂”四个字像跳动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眼球。
他猛地抬头望向缓缓驶离的专车，车窗里杨老苍白的侧脸一闪而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肝癌晚期，西医已经宣判了死刑，但系统给出的路，是中医。
“许总师？您怎么了？”
身边的年轻工程师注意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远方，“是不是担心杨老的身体？301医院的专家团队已经待命了……”
许阳猛地回过神，脸上的狂喜还未完全褪去，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决绝。
他转身对大长老说：“首长，我有个请求，立刻调拨一间生物实验室，配备最好的中医药研究设备，还有……请全国顶尖的老中医来协助，我有方法制造出抗癌药剂，挽救杨老的生命。”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
钱老的拐杖顿在地上：“许阳，你糊涂了？杨老得的是肝癌晚期，靠把脉抓药能有用吗？”
他指着停机坪远处的救护车，道：“西医的靶向药、介入治疗都试过了，现在只能保守治疗——别搞这些虚的，耽误了正事！”
于老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道：“你的专业是核能与材料，中医可不是你的领域。我们理解你想救杨老的心情，但科学得讲依据，那些方剂有临床数据吗？经过双盲测试吗？”
许阳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在备忘录里写下几行字——那是系统方剂的核心药材道：“半枝莲、蛇舌草、红豆杉……还有几味需要特殊炮制的矿物药，都是经过古籍验证的抗癌成分。”
他看向众人，语气坚定，道：“我知道这听起来离谱，但请相信我，这是唯一能救杨老的办法。”
大长老沉默着打量他，手指在腰间的玉佩上轻轻摩挲。
停机坪的风卷起许阳的衣角，年轻人眼里的执拗让他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需要什么支持？”他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僵局。
“一间符合 Gmp标准的中药制剂室，三十位中医药大学的教授，还有……杨老的信任。”
许阳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道：“给我七天时间，如果没有效果，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人群里炸开了锅。
随行的西医专家冷笑：“许总师，您在核聚变领域是权威，但医学不是儿戏。杨老的身体经不起折腾，盲目用偏方，只会加速……”
“我相信许阳。”
文远山突然开口，他刚安顿好杨老赶回来看，眼里带着红血丝，道：“杨老常说，许阳这孩子看似天马行空，实则每次都有把握。他既然敢说这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消息传到 301医院时，杨老正在输营养液。
当护士念出许阳的方案，他枯瘦的手突然抓住床沿道：“让许阳来见我。”
许阳赶到病房时，老人正望着窗外的梧桐树。
“许阳，他们说你要用中药救我？”杨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力，继续道：“我这病，自己清楚。别为了我，砸了你的招牌。”
许阳从包里掏出打印好的方剂分析，上面标注着每味药材的现代药理作用，道：“杨老，这不是普通的偏方。半枝莲的黄酮类化合物能抑制肿瘤血管生成，红豆杉的紫杉醇能诱导癌细胞凋亡，再配合我们用可控核聚变技术提取的矿物微量元素……”
杨老打断他，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道：“你是不是早就有准备？”
许阳沉默片刻，轻轻点头道：“我的远房亲戚就是中医，他留下的医案里，有过类似的记载。”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老人突然笑了，笑声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却笑得无比畅快道：“好小子，连退路都想好了。当年我在灯塔国冒险传数据，不也是凭着一股‘可能有用’的信念？”
他抬起手，紧紧握住许阳的手腕，决然道：“干吧！就算失败了，也让他们看看，我们龙国人，从来不信什么‘绝症’的宣判！”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许阳知道，接下来的七天，将是一场比攻克核聚变更艰难的战役——但为了眼前这位忍辱负重的老人，为了那句“我相信你”，他必须赢。
实验室的筹备工作连夜启动，质疑的声音仍未平息，但当许阳带着第一批熬制的药液走进病房时，所有的喧嚣，都暂时停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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