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事儿小孩别打听。”孙昀唇角勾笑,随口应付道,“想知道秘书是什么,等你们也当老板的吧!”
“至于我&”孙昀面色从容,弯腰捞起一块新的素色丝绸,“当然是统筹规划,我可得好好想一想,到底要把这些丝绸鳞纹染成哪些形状比较好看。”
王岚睁圆了眼睛,狗奴才这和当甩手掌柜有什么区别?
她刚想吭声,却被孙昀轻飘飘地瞥了一眼。
刹那间,王岚心领神会,她要干的活……好像也很少,自己也是既得利益者。
王岚眨眨眼,默契地闭上了嘴。
张仕城目光在孙昀和王岚之间徘徊,喃喃道:“昀哥……你也太狗了。”
他娘的。
老大只用动动嘴皮子,从自家老爹手里借来染坊,和问管事要到购买染料的渠道就行了。
昀哥只要想出几个扎染的图案,然后甩给他们,自己便能抄着手看他们干活了。
只有他们三个苦力要干活。
孙昀佯装没发现他们幽怨的目光,若无其事地开始捣鼓第二块丝绸。
除了蓝白色的鱼鳞状扎染,他又试着染了较为复杂的敦煌配色。
张仕城四人呆愣地张大了嘴巴,望着竹竿上挂着的布匹,迟迟说不出一个字来。
半响,赵扶风吞吞口水,“我的娘啊……”
赤色、青色、蓝色、茶色,数种颜色和谐地融汇在一匹布上,绚烂惊艳,望上去华贵典雅。
他们家中都是不缺钱的主,各种华贵锦衣绸缎,他们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能有什么布料,不用刺绣就已经绚烂漂亮得仿若一幅画。
王岚眸内溢满了惊艳,要是她能有这样一匹布料……算了。
她抿了下唇,眼神黯淡,这种色彩绚烂的布料,只适合用来做成女子的衣裳,她又不能穿。
孙昀从后面按了下王岚的脑袋,“喜欢的话,可以调点男子也能穿的配色,到时候让你家的绣娘,给你做几身衣裳。”
王岚抬头望向孙昀,心脏砰砰直跳。
“噢。”她只应了一声,匆匆挪开了目光,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
孙昀没听清,但低头一瞧,憨货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抖动了好几下,像是死命下压嘴角,又克制不住想扬起。
他乐得笑了一声,如愿以偿地看到憨货脸直接红了。
赵扶风煞风景地插了进来,满目惊叹,又颇为不解,“昀哥,你上哪学来的什么……扎染?”
这就要怪现代学生那些乱七八糟的手工作业了。
有一回,他妹妹学校布置了份染布的手工作业,他妹又看中了扎染的布料,为了帮他妹搞定这份作业,他自学了扎染。
没想到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孙昀揣着手,垂眼遮住眼底的怀念,一本正经地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当然是从书里看来的。”
“好了,”他岔开话题,指使张仕城三人,“把这些布料全部挂到竹竿上,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了。”
外面打更的人,都路过两次了。
上马车时,张仕城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扒着马车门,“昀哥,六万匹丝绸,还不用我们凑钱……你上哪弄来的钱?”
“我跟那人说好了,等我们的货卖出去了,再给他结账。”孙昀风轻云淡地说完,就让车夫驾车回府。
卧槽!
张仕城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家的马车远去,神情恍恍惚惚,“先拿货去卖,卖完了再给供应商结货款?”
“还能这样?!”张仕城惊得猛地抬高了声音。
……
翌日清早。
染坊几个工人说说笑笑地走进来,其中一人打着哈欠,正想像往常那样,抱怨几句又要干活了,抬头却看见了前边空地上挂着的布料。
霎时间,脑海一片空白。
他半响才回过神来,急忙捅了捅旁边几个还在啃杂粮饼的伙计,“他娘的,你们快看那边,那些丝绸是谁染的?”
“昨晚少爷和张家、李家、赵家的少爷不是都来了,还把我们赶了出来,说是要自己动手。”
说话的人撇了撇嘴,目露嘲讽,“一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能染出什么……卧槽!”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空地上挂着的丝绸,手上拿着的杂粮饼都掉到了地上。
他丝毫顾不上,快走几步来到那匹色彩绚烂的丝绸前,着迷般摸了几下。
“太他娘的美了。”
话音刚落,他猛然想起来,昨晚他们走的时候,这匹布还没挂上去晾晒,那之后就只剩下少爷在……
而且,一匹布上染了好几种颜色。
他们染坊里从没有这种染法,最有可能的就是昨天少爷和那个书童提过的扎染。
“不会吧?”他呆滞地转过头,看向同样看呆了的几个伙计,“这些……是那几位大少爷染的?”
旁边的的人吞了吞口水,“看起来应该是了。”
几人都觉得脸疼得不行,火辣辣的。
昨天他们走时,私下还嘲讽了好一会,觉得他们肯定连一匹布都染不出来。
可现在,他们看着竹竿上晾晒的布匹,有数种颜色交织融汇在一处的,还有波光粼粼的蓝白色丝绸,也有颜色由深变浅的紫色与青色。
像一个个巴掌,全扇在了他们脸上。
……
而被染坊工人热议的几人,这会正苦哈哈地在青园书院里上课。
各个都困得眼皮打架,竖起书,躲在后面打瞌睡。
曾夫子敲醒了他们好几次,但没一会,王岚几人又倒下去了。
气得夫子给了他们一人五戒尺。
痛的呲牙咧嘴。
孙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别看这几个家伙被揍时蔫头耷脑的,一旦一下课就立马生龙活虎了。
等到夫子授课结束离开,讲舍里顿时又热闹起来。
“张仕诚!待会喊上你们老大一起,咱们偷溜出去玩吧?”
一个名叫罗宇的同学满脸兴冲冲的提议。
“剩下两节都是自习温书,我看到负责咱们讲舍的几个夫子都走了,待会课上肯定不会有夫子过来了。”
说着,他往外面张望了几眼,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
“我告诉你们啊,听说今天晚上春和楼热闹得很,鹂衣姑娘当选了春和楼花魁,今天要挑入幕之宾!”
“卧槽!真的假的?”
“你这消息保真吗?”
“呵,我可不信,谁尿黄赶紧来个人呲醒他!”
讲舍“哗”的一声,顿时热闹起来。
孙昀闻言,也忍不住微微竖起了耳朵。
李皓摇着扇子,不禁质疑对方的消息来源:“春和楼向来以风雅着称,尤其是像鹂衣姑娘这等,又不是寻常狎妓,不是都卖艺不卖身吗?怎么会选入幕之宾。”
“当然是卖艺不卖身,但是能和鹂衣姑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整整一日!难道你们就不动心吗?”
圆脸学子,也就是罗宇,搓了搓掌心,两眼冒光,嘿嘿直笑。
“再说了,要是你能得鹂衣姑娘首肯,说不准还真能成鹂衣姑娘的第一位恩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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