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时节,橙琉景园内搭起彩台,精彩还在继续。
薛君怜立于台中央,薛竞君清脆嗓音透过扩音的喇叭传得老远:“继续今日旧衣新搭,诸位选手携衣而来,且看谁能将寻常衣衫穿出古韵风华,最后由我妹妹薛君怜为每位选手再添巧思,胜负全凭台下父老评判!”
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一阵欢呼,座上的有的公子哥儿们挥着折扇叫好,另外一边的小贩也停了吆喝,凑在人群后踮脚张望。
随着鼓点声起,第二位选手是位年纪比较年轻的女子,提着裙摆走上台。
她手中的藏蓝色碎花裙缀着浅蓝碎花纹,裙摆绣着暗银云纹,琵琶袖垂顺却显老气。
“这裙子颜色沉,花纹又碎,怕是难穿出好看来。”台下有人小声议论,旁边的妇人点头附和:“是啊,我平日里就爱穿素色,这藏蓝配碎花,瞧着就显老。”
“藏蓝色碎花裙一条。” 薛竞君等她展示完解说。
第二位选手原是直接单穿裙子,配了双黑色平底布鞋,长发随意披散,连支簪子都没戴。
她站在台中央,双手紧张地绞着裙摆,台下顿时响起一阵低笑:“这哪是参赛,倒像是刚从灶房出来。”
“我奶奶就算八十岁了,也不曾穿得这般老气。”
台下的众说纷纭,让第二位选手脸一红,赶紧换上自己准备的新穿搭——系了条同色腰带束腰,换了双白色绣鞋,梳了个低圆髻,插了支普通木簪。
可藏蓝本就厚重,同色腰带更显沉闷,台下有人喊:“这位娘子,这跟没换差不离啊!”
“大家,请看好,这条裙子其实不会难看的,世界上的万物存在,自有其存在的道理。主要我们缺的是发现美的眼睛和搭配的能力。我想在座的总有喜欢繁杂花色的衣物的人。”薛君怜开口。
第二位选手听她这样子说完,心里感觉松了一大口气,不然她真的以为自己的审美有问题。
薛君怜走上前,接过侍女递来的衣饰,笑着说:“这位娘子莫慌,这藏蓝碎花裙虽给人沉稳感,却能靠层次提亮。”
她先为她套上月白色立领内搭,衬得琵琶领口多了几分灵动;再披件浅灰纱质比甲,纱料轻盈,中和了裙子的厚重感。腰间系上银链镶蓝玉的蹀躞带,小银铃随动作轻响。
最后为她梳了双环髻,簪上点翠珠花,耳坠换了蓝晶坠子,脚下是青布绣蓝莲的弓鞋。
第二位选手转身时,纱质比甲随风轻扬,银铃叮当,台下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喝彩:“好一个灵动姑娘!这蓝玉配藏蓝,竟这般好看!”座上的观众忍不住赞道:“这要不说穿衣服也是一门学问呢!这薛评委,小小年纪,穿搭功力却这么深刻,这副穿搭倒衬得这二号这模样,倒像是年轻了十岁!”
薛竞君又来走过场,让人投票,并且询问选手是否满意。
选手自然满意,薛君怜就开口了“我们日常可以利用同色但是不同材料的衣裳或者配饰来显得整体不一样。”
台下的百姓看得津津有味,并且纷纷表示今天的门票没白买,学到了很多,回去就把那些衣裳,重新拿出来搭配一下。
第三位选手是首饰铺的女儿林姑娘,只见她捧着一条红色玫瑰裙上台,裙子正红底色,绣满盛放的红玫瑰,金线勾边,喇叭袖宽大连绵。
“我的天,这红也太艳了,跟团火似的!”台下妇人捂着嘴惊叹,旁边的姑娘小声说:“绣得是好看,可这么穿出去,怕是要被说张扬。”
林姑娘原穿搭是单穿红裙,配红色绣鞋,头上插着大朵红绒花,颈间挂着红玛瑙项链,一身红堆砌得让人眼晕。
台下有人打趣:“林姑娘这是要去拜堂?”
林姑娘羞得耳根发红,赶紧换上新穿搭——换了金色抹胸内搭,系了条红金腰带,梳了高髻插金步摇。可金色配正红,反倒更显浮夸,台下有人摇头:“还是太艳了,压不住。”
薛君怜走上前,取过素白交领襦裙让林姑娘换上,裙摆露出两寸白边,瞬间中和了红色的浓烈。
再罩件酒红纱质披风,边缘绣着银线缠枝纹,朦胧间添了几分雅致。
腰间系上赤金嵌红宝石的带钩,梳了垂鬟分肖髻,簪上一支赤金点红珠钗,耳坠换了圆润的珍珠。
最后换上红缎绣金叶的弓鞋,林姑娘抬手拢了拢披风,艳而不俗,宛如画中走出的大家闺秀。
台下瞬间沸腾,座上的观众们拍着栏杆叫好:“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连街边的小贩都喊道:“薛评委这搭配,绝了!活脱脱地像天宫里的仙子下凡来了!”
林姑娘一听,脸也红了,但是这次是高兴的红。
第四位选手阿桃抱着素白上衣裙上台,短襦是交领款式,百褶裙及膝,棉麻面料,无任何花纹,朴素得像件丫鬟服。
“这衣服也太素了,连朵花都没有。”台下有人小声说,旁边的妇人叹气:“阿桃家境不好,能有件干净衣服就不错了,可这参赛,怕是要输。”
阿桃原穿搭就是单穿衣裙,配白色布鞋,头发束成低马尾,连支发簪都没有。她站在台上,头埋得低低的,台下一片寂静,有人小声议论:“这模样,倒像是没打扮就来了。”
阿桃眼圈泛红,赶紧换上自己准备的新穿搭——加了条浅灰腰带,换了双浅蓝布鞋,梳了双丫髻。可衣服依旧寡淡,台下有人安慰:“阿桃别慌,薛评委定有办法。”
薛君怜走上前,接过侍女递来的针线篮,笑着说:“阿桃姐姐,素衣也能穿出雅致。”
她让苏灵兰用浅绿丝线在短襦袖口绣了几片竹叶,又在百褶裙上缝了米白缠枝莲暗纹,不仔细看瞧不出来,却添了几分精致。
外披件淡绿纱质比甲,腰系青丝带,坠着块小巧玉牌。为阿桃梳了双平髻,簪上绿萼梅银簪,耳戴碧玉耳坠,脚下换了白底绣浅绿兰草的绣鞋,还递了个竹编小花篮。
阿桃提着花篮转身,浅绿比甲衬得她面色红润,像江南春日里的少女。台下响起温柔的喝彩:“阿桃真好看!”有人喊道:“薛评委这功力,能把素衣穿得不素,能把艳的衣服穿出仙气,真牛!”
阿桃眼眶湿润,对着薛君怜深深行了一礼。
第五位选手王氏拿着藏蓝色坎肩上台,坎肩是对襟款式,领口和袖口缝着黑边,面料厚实,单看就显突兀。
“这坎肩看着像男人穿的,王氏一个妇人,怎么穿啊?”台下有人疑惑,旁边的汉子说:“王氏夫君是铁匠,这坎肩怕是她夫君的旧衣改的。”
王氏原穿搭是坎肩内搭白色上衣,下配黑色长裙,穿了双白色的鞋,男装和女装配在一起,怪异得很。
台下有人笑:“王氏这是穿错衣服了吧?”
王氏脸一红,赶紧换上新穿搭——内搭浅蓝长袖,下配咖色的半裙,换了蓝色的绣花鞋。
可咖色和蓝色依旧不搭,台下有人摇头:“还是不对劲,没那味道……”
薛君怜走上前,取过月白交领长衫让王氏换上,长衫下摆露出两寸,衬得坎肩不那么突兀。下配深灰襦裙,裙门绣着银线云纹,增添几分贵气。
将坎肩斜搭在王氏肩头,用玉扣固定,腰系黑绒带,坠着小银饰。为王氏梳了高椎髻,簪上墨玉簪,耳戴黑玛瑙耳坠,脚下换了黑布绣银线的云头履,还递了把黑骨白绢扇。
王氏执扇而立,墨玉簪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黑绒带衬得腰肢纤细。台下瞬间安静,随即有人喊道:“王氏这模样,倒像书院里的女先生,雅致得很!”
座上的公子点头:“薛评委这搭配,把男士坎肩穿出了女子的温婉,厉害!”
观众席上的百姓忙着看台上,又忙着投票,两头忙,忙的不亦乐乎。
第六位选手抱着一件屎黄色男士圆领袍上台,袍子面料粗糙,袖口宽大,衣长及地,典型的男士款式,穿在他身上,显得臃肿又显黄。
“这颜色也太难看了,跟屎似的,他怎么选了件这衣服?”台下有人皱眉,旁边的妇人说:“听说这是他哥哥的旧袍,他舍不得扔,想改改穿。”
原穿搭是直接套上圆领袍,腰带系得松散,下配黑色长裤,穿皮靴,像偷穿老人衣服的感觉。
台下有人叹气:“好好的一后生,穿得跟个老头儿似的。”
立马有老头反驳“我可不穿这么难看的颜色!”
这位选手眼圈泛红,赶紧换上新穿搭——改系棕色腰带,挽起袖口,换了布靴。
可袍子依旧宽大,男士款式的硬朗感还在,台下有人安慰:“别难过,薛评委定能想出办法。”
薛君怜走上前,让人取来针线,将圆领袍改短至膝下,收窄袖口,瞬间利落了不少。让他内搭浅黄交领襦裙,衬得屎黄色不那么扎眼。腰系棕褐皮质腰带,坠着铜制小佩饰,添了几分古朴。
为他束了头发,簪上棕木嵌黄玉钗。脚下换了浅黄色的弓鞋。
他转身时,黄玉钗在发髻上点缀,竟添了几分明媚。
台下响起掌声:“这模样,好看多了!”有人喊道:“薛评委这一改,连屎黄色都不丑了!”
选手对着台下深深鞠躬。
第七位选手张姑娘提着深绿色裙子上台,裙子是直筒款式,无任何花纹,面料挺括,圆领设计,显老气又显胖。
“这深绿也太沉了,张姑娘本就微胖,穿这裙子更显壮实。”台下有人小声说,旁边的姑娘点头:“是啊,这裙子没腰没型,怎么穿都不好看。”
张姑娘原穿搭是单穿裙子,配绿色布鞋,戴绿色珠链,梳了个低髻,整体像个“老嬷嬷”。
台下有人叹气:“张姑娘这穿搭,太显老了。”
张姑娘脸一红,赶紧换上新穿搭——加了条白色腰带,换了白色布鞋,插了支珍珠簪。可深绿配白色,依旧沉闷,台下有人说:“还是没跳出老气的圈子。”
薛君怜走上前,取过浅绿立领襦裙让张姑娘换上,领口绣着白色缠枝纹,增添层次感。外罩深绿纱质罩裙,裙摆绣着银线竹叶,朦胧间显出身形。腰系翡翠色腰带,坠着白玉佩,衬得腰肢纤细。为张姑娘梳了飞天髻,簪上碧玉步摇,耳戴珍珠耳坠,脚下换了绿缎绣白玉兰的弓鞋,还递了把绿骨描金扇。
张姑娘执扇轻摇,碧玉步摇随动作轻晃,深绿纱裙衬得她肤色白皙。台下瞬间爆发出喝彩:“张姑娘这模样,真雅致!”茶座上的公子赞道:“这搭配,把深绿穿出了清新感,绝了!”
第八位选手陈姑娘捧着桂花碎花裙上台,米白裙身缀满浅黄桂花,面料轻薄,窄袖设计,显清新却易显廉价。
“这裙子花纹细碎,面料又薄,怕是撑不起来。”台下有人说,旁边的妇人点头:“是啊,陈姑娘家境普通,这裙子看着像街边小摊买的,难登大雅之堂。”
陈姑娘原穿搭是单穿裙子,配白色鞋,戴黄色发绳,无任何配饰,像个普通村姑。
台下有人小声议论:“这跟平时穿的没差,怎么参赛啊?”陈姑娘紧张地捏着裙摆,赶紧换上新穿搭——加了条浅黄腰带,换了浅黄布鞋,插了支黄色绢花。
可绢花俗气,反倒拉低了裙子的清新感,台下有人摇头:“还是不好看,太廉价了。”
薛君怜走上前,取过浅黄交领短襦让陈姑娘换上,领口绣着米白桂花,与裙身花纹呼应。
外穿碎花裙,腰系米白丝带,坠着小巧银铃。
为陈姑娘梳了双丫髻,簪上银质桂花簪,耳戴米白珍珠耳坠。脚下换了米白缎绣浅黄桂花的弓鞋,还递了个浅黄布制小花囊,囊内装着干桂花。
陈姑娘提着花囊转身,桂花香气随风飘散,银铃轻响,像秋日里的闺阁少女。
台下瞬间安静,随即有人喊道:“好香啊!陈姑娘这模样,太温婉了!”座上的百姓说:“这搭配,把廉价碎花裙穿出了贵气,厉害!”
第九位选手赵大个儿抱着破衣服上台,灰色短褂袖口撕裂,衣摆有破洞,褐色长裤满是补丁,面料破旧,还沾着尘土,像件乞丐服。“这衣服也太破了,赵大个儿怎么穿这个来参赛?”台下有人惊讶,旁边的汉子叹气:“赵大个儿父母双亡,靠替人扛东西为生,怕是只有这件衣服能穿了。”
赵大个儿原穿搭就是直接穿着破衣服,赤着脚,头发凌乱,无任何修饰,尽显落魄。
台下一片寂静,有人小声说:“太可怜了,这哪是参赛,分明是来……。”
赵大个儿赶紧换上自己缝补的新穿搭——把破洞缝补好,换了双黑色布鞋,束起头发。可衣服依旧破旧,补丁明显,台下有人心疼:“赵大个儿别难过,我们都支持你。”
薛君怜走上前,接过破衣服,笑着说:“赵大哥,破衣也能穿出风骨。”她让苏灵兰用同色粗线在缝补处绣了简单云纹,破洞处缝了小块褐色补丁,还缀了同色流苏遮掩。将长裤改短至脚踝,裤脚缝了灰色布条。腰系粗麻绳,坠着陶制小吊坠。
为赵大哥梳了发,簪上一支木簪,脚下换了草编鞋,还递了个粗布小包袱。
赵大哥提着包袱站在台上,破衣虽旧却干净,流苏随动作轻晃,竟有几分“寒门才子”的清苦雅致。
台下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有人喊道:“好样的!这模样,比穿新衣服还好看!”
座上的有的百姓站起来喊道:“这搭配,有风骨!”
第十位选手周姑娘提着辣椒红裙子上台,裙子正红如辣椒,裙摆及地,方领设计,面料光滑,显艳丽却易显俗。
“这红也太扎眼了,跟辣椒似的,周姑娘穿这个,怕是要被说俗气。”台下有人说,旁边的姑娘点头:“是啊,周姑娘性子张扬,这裙子更衬得她浮夸。”
周姑娘原穿搭是单穿裙子,配红色高帮鞋底,戴大红色项链,梳高马尾,利索和艳俗感交织。
台下有人笑:“周姑娘这是把婚服穿来了?”周姑娘脸一红,赶紧换上新穿搭——换了红色绣鞋,梳了高髻插红绒花。可红绒花配红裙子,依旧浮夸,台下有人说:“还是太艳了,没档次。”
薛君怜走上前,取过素白抹胸让周姑娘换上,外穿红裙,裙摆开叉至膝,露出白色衬裙,中和了红色的浓烈。腰系蓝色的腰带,一下子显得有腰身了,嵌着红宝石带扣,坠着金铃。为周姑娘梳了高环髻,簪上赤金凤凰步摇,耳戴红宝耳坠,颈间挂了条细金链镶红宝吊坠。脚下换了红缎绣金线云纹的弓鞋,额上戴着金色的抹额,显得整个人贵气又洒脱。
周姑娘转身时,凤凰步摇轻晃,金铃轻响,头发随风扬起,宛如贵女出行。
台下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人喊道:“周姑娘这模样,太惊艳了!跟草原公主似的!”
座上的公子拍着栏杆喊道:“薛评委这搭配,绝了!周姑娘,你今天最美!”
十轮搭配结束,薛君怜站在台中央,笑着说:“诸位选手各有风姿,衣裳无好坏,重在搭配的巧思。今日胜负不重要,愿大家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穿衣风华!”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百姓们议论着各自喜欢的搭配,讨论着薛君怜的巧思,夕阳西下,景园前的热闹,久久未散。
薛君怜算是一战再次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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