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峰死的消息很快传入罗应生耳中。
罗应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就这么死了?”罗应生自语道。
“就这么死了。”薛峰沉声道。
罗应生叹了口气:“没有后患吧?”
“自然没有。”薛峰道。
就算真查过来,也是罗应生指使的,跟王通没有任何关系。
罗应生又叹了口气。
他再次对王通的狠辣手段感到恐惧。
这人是一点忌惮都没有,说杀人就杀人,半点不留手。
王通得知罗峰死的消息,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一个罗峰而已,不算什么。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胡嘉良的盐运司副使能不能到手。
已进腊月,天气更冷。
“老爷,魏家还是不松口。”薛文究过来禀报道。
王通微微皱眉。
魏家这嘴张的也太大了。
三千两银子,一处商铺,其实若是给魏芸也无所谓,关键是他们明摆着是要留下给魏芸的哥嫂,这怎么可能。
王通是有钱,但也不想当冤大头。
既是魏芸的娘家,王通该帮是要帮,但不能被人逼着帮。
王通思索片刻,道:“按他们的条件,把东西给小芸。”
薛文究竖起大拇指:“高。”
把东西给魏芸,表示王通不是不舍得出这个钱,而是不愿意做冤大头。
省得魏芸心里有芥蒂。
果然,收到东西,魏芸急急找到王通,道:“把东西收回去吧,我没事。”
王通笑着摸了摸她的长发:“本就该给你,不用推辞。”
王通转移话题问道:“最近识字怎么样?”
魏芸不好意思道:“我太笨了,才学会不到一百个字。”
“不错,这才一个月,一百个字很多了。要是从小读书,说不定能考个女状元呢。”王通夸赞道。
魏芸道:“别哄我了,状元那都是天上的文曲星,我哪能。”
话虽如此,魏芸还是欢喜的厉害。
她没想到,王通不仅没让她困在后宅,反而支持她、鼓励她参与各种事情,比如读书识字,是魏芸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别说魏芸了,世间绝大多数女子,有几个有这个机会读书识字?
而王通不仅允许她跟着一起学,还抽时间亲自教她,更让魏芸惊喜不已。
“文曲星也是凡人做,只要你有这个能力,尽管去学。”王通道。
“是。”魏芸欣喜道。
“老爷,有您的信。”薛文究拿着一封信过来。
魏芸连忙告退。
王通打开信,是胡嘉良命人送来的。
“好,很好。”
看完信,王通非常满意,吩咐道:“准备礼物,送去胡家,祝贺胡举人荣升盐运司副使。”
果然还是有钱能让鬼推磨。
十万两银子一到,这才两天,胡嘉良的盐运司副使的位置就确定下来了。
“十万两银子买个位子……”
薛文究直撮牙花子。
曾几何时,他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只能卖身为奴。
现在竟然亲眼看到有人用十万两银子去买一个官位。
王通道:“胡嘉良做了盐运司副使,远的不说,林州府内的盐政几乎是他一把抓。有他在,我们想从盐上分杯羹就容易了。”
“老爷那七万两银子花的不亏。换成小人,是不舍得出那么多银子的。”薛文究佩服道。
那七万两银子,如果合作愉快,王通是不会跟胡嘉良要,胡嘉良也不会还。
若是合作不愉快,才会拉扯这个事。
所以虽然胡嘉良写了借条,但真正算起来,是王通给他出了七万两。
“希望他言而有信,别过河拆桥。”薛文究又道。
王通不以为然:“敢过河拆桥换个人来做这副使就是了。”
两世为人,王通已经摸清了世界的规矩。
那就是拳头大的才有资格制定一切。
王通现在的实力虽然没法和官府对抗,但收拾一个胡家却也不难。
何况胡家也不一定会为了胡嘉良付出太大代价。
这就是现实。
至于那些拉关系什么的,都是虚的。
只有拳头才是真实的。
“那还分给马大人七成吗?”薛文究问道。
“罗家来的可以分,我们自己的不分。”王通道。
这是王通花七万两银子买来的,马存杰一分力气没出,为什么要分给他。
罗家的是事先说好的,王通也不愿毁约。
罗家的盐商身份还要保留,让人把注意力放到罗应生身上,王通自己偷偷发财就是了。
薛文究道:“怕是马大人不高兴。”
王通冷笑道:“不高兴又如何?那些士绅豪强能压的他不敢吭声,我就不行了?他要是老老实实合作,少不了他的好处。要是不老实,我也有的是手段。”
薛文究笑道:“老爷就是太好说话了,才让他平白得了一万两银子。”
“毕竟是知县,总要给个面子。”王通道。
“各村送来多少人?”王通问道。
“共有八个村子送人来,多的六十多个,少的也有十来个,有的是村子送来的,有的是自己来的,加起来总共有二百八十三人。”薛文究迅速说道。
王通点点头:“把他们编成一队,让朱瑞去训练他们。”
“是。”薛文究道。
顿了顿,薛文究道:“村里最近来了不少外村人。”
“外村人?什么意思?”王通问道。
薛文究道:“就是一些不明身份的人,跟村里人套话,询问老爷的情况,还偷偷打量咱们基地。杨教官他们都认为可能是土匪来踩点的。但也有可能是别的,并不确定。”
薛文究笑道:“本来我们没人在意,只是他们老是问你的事,村里人就留意了,报到我这里来。”
“土匪?”王通不屑道:“还有土匪敢打我们的主意?管他是什么人,直接抓来审问就是了。让韩千带几个人去抓。”
薛文究下去传令,韩千带人出去,很快就抓了几个人来。
“碰上个好手,差点让他伤到,杨教头去追了。”韩千道。
“哦?还有这样的人?”王通惊讶道。
“你们要干什么?”
被抓的人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瘦小,穿着普通,非常惊恐,瑟瑟发抖。
“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王通问道。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是进山采药的人,是路过。”那人道。
“路过?路过会询问我们老爷的情况?路过会偷偷打探我们营地的事情?”
杨大力上前一脚把人踹翻,喝道:“不见棺材不掉泪。再不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这是绑架,我要告官,我要去衙门告你们。”那人大叫道。
王通冷笑一声:“拖下去问,留一口气说话就行。”
杨大力立刻抓着那人衣领把人拖下去,片刻后外面响起惨叫声。
“带他们过去看着。”王通吩咐道。
剩下几个也都带过去。
片刻后,杨大力带人过来:“都招了。”
说话那个被打的奄奄一息,其他人都瑟瑟发抖。
“说吧。叫什么,哪里人,来干什么。”王通道。
这时杨大力推搡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进来。
“老爷,抓到了。”
杨大力大着嗓门道:“这是个好手,还会用剑,差点让他伤到。幸好这些日子跟着老爷学了些枪法,不然还真输给他了。”
杨大力把一把剑丢到地上。
王通惊讶的看向那男子。
佩剑的人很多,但会用剑的人可不多。
剑乃君子之器,很多人佩剑只是为了好看,真要用剑,必须下苦功练习不可。
那男子立刻道:“小人叫孔三,是牛背山的人。我们老大听说虎头峰和豹子山的人都被你们干掉了,特意让我来打听一下,没别的意思。”
“打听什么?”王通问道。
“就是老爷有没有对我们动手的想法。要是有,我们就提前撤退,省得被老爷铲除。”孔三道。
“撤退?是想打听清楚好对我们下手吧?”杨大力冷哼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孔三连连摆手,道:“你们接连剿灭虎头峰和豹子山的两伙山匪,我们害怕还来不及,哪敢来招惹你们。我说的是真的,老爷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牛背山问问就知道了。我们还不如虎头峰和豹子山的人厉害,绝对不敢招惹老爷。”
孔三说的诚恳,但王通并不相信。
牛背山并不在洪岩县内,是隔壁万安县的地盘。
王通也听说过牛背山匪,老大高顺,自称牛大王,原本是个朝廷将军,作战失败怕被问责这才上山为匪,主要手下是上山时带的一伙残兵败将,虽然人数不多只有百十个,但这是正规军,能打的很,官兵几次围剿都失败了,还被他们抓了县令。
“牛背山的山匪我听过,嚣张的很,曾经下山攻打过县城,你们会害怕我?”王通道。
孔三苦笑:“攻打县城是谣传,我们是趁着官府不注意进城抢过一次,被官兵追杀,为了好听这才说攻打县城。真打起来,我们还不如虎头峰和豹子山的同行,当然怕王老爷了。”
“呵!”
王通对孔三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杨大力不屑道:“孔三,看你这样子也是当兵的出身吧?有话直说,说这些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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