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也不解释,轻轻一笑,道:“打过就知道了。”
“成,让我看看五十六斤的刀都有什么威风。”高顺向左右笑道。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肖夜山捅了下杨大力,低声问道:“真有那么重?”
杨大力点了点头:“我们老爷天生神力。”
嘶……
肖夜山抽了口凉气。
都这时候了,杨大力肯定不会骗他。
也就是说王通真用得起五十六斤的大刀?
那边王通已经和高顺交上手了。
“将军,请!”
王通伸手虚邀道。
“老弟是客人,你先出手。”
高顺扛着刀,大咧咧道。
“既然如此,就恕小弟不客气了。看刀!”
王通双手持刀,也不用什么刀法,对着高顺就是简简单单一个力劈华山。
高顺把手中长刀一拨,双手握刀朝天一举,就想挡住。
就听当啷一声,高顺蹬蹬蹬后退好几步,惊呼道:“好大力气。”
王通微微一笑,道:“我已出手,将军可以出手了。”
高顺轻轻晃了下手腕,刚才那一下差点把他的刀震得脱手飞出去,这才知道王通的力气之大超乎他的想象,那刀也许真有五十六斤。
见王通这么说,高顺也不客气,客气的人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高顺大喝一声,抡起长刀,三两步冲到王通面前,带着呼呼风声,朝王通头顶狠狠劈下。
那刀势刚猛,刀风割的空气嗡嗡作响。
不愧是上过战场百战厮杀活下来的将军。
王通不慌不忙,身体朝旁边轻轻一侧,避过着凌厉的一击。
与此同时,王通手腕一翻,陌刀划出一抹优美弧线,反向斩向高顺腰间。
高顺见状急忙收腹后退,这才勉强避开这一刀,惊出一身冷汗。
战场之上,生死只在刹那之间,根本没有你一招我一式这样打来打去。
一个照面就让自己陷入危险,高顺背后汗水涌出,暗惊王通刀法之精妙,从未见过,不敢再贸然强攻,围着王通游走,寻找破绽。
而王通则气定神闲,双手持刀,站在那里不动,颇有一种任你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的意境。
贾舒阳脸色一变,暗道糟了。
将军这个样子肯定是打不过人家。
其他熟悉高顺的人也都纷纷色变。
高顺是个猛将,在战场上向来都是有我无敌,使劲冲杀。
而现在竟然和王通打起了周选,说明他感觉到了压力,没有必胜的把握。
突然,高顺瞅准时机,虚晃一刀,佯装攻击王通右侧,待王通防御时,猛地将刀一收,再斜着朝王通左臂砍去。
这一招虚实结合,变化极快,若是一般人肯定被他迷惑住,左臂就保不住了。
然而在高顺动手的时候,王通已经看出他的计划,就在高顺变幻刀势的瞬间,王通猛地踏前一步,大喝一声,双手紧握陌刀,从上至下全力劈下。
陌刀刀身裹挟着千钧之力,带着凌冽的寒光,直奔高顺头顶。
高顺见此情况,心中大骇,想躲已经来不及,只能举刀硬挡。
“当”的一声巨响,火光四溅,高顺只觉双臂发麻,长刀险些脱手,身体也晃了晃,并没后退,而是双脚被那一下打的深深陷入地下,直到脚踝。
高顺心中寒气直冒,此时王通再来一刀,他必死无疑。
却见王通收刀而退,举重若轻,退后五步,拉开和高顺的距离,拱手道:“承让。”
周边的兵将们一片哗然,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在他们眼里,高顺那是无敌的人,输过战争,但单挑从未输过。
此时却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少年一刀打败。
高顺呼了口气,拔出双脚,看着地上那两个显眼的脚印,叹道:“王老弟果然勇猛,我不如也。”
高顺神色黯淡。
他可是百战余生的老将,竟然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给一刀打败,一瞬间颇有一种萧瑟的感觉。
王通连忙道:“我不过是力气大些,将军没有防备,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高顺摇头道:“输了就是输了,不用找借口。在战场上再多的借口对死人都没用。”
在战场输了就是死,找再多借口没有意义了。
王通暗暗赞叹,高顺身为参将,哪怕此时已经落草为寇上山为匪,仍然不失一身的骄傲。
“我输了,按照之前的约定,你我结拜为异性兄弟。”高顺道。
王通大吃一惊:“那都是说笑……:”
高顺脸色一沉:“你是看不起本将军?”
“不不,没有。”王通连忙解释:“我对将军向来敬仰已久。将军南征北战,为国为民立下汗马功劳,所以我才相信将军,只带一人来此。”
高顺道:“这就对了。来人,摆香案,斩鸡头。”
王通嘴唇动了一下,没有阻拦。
和高顺结拜并没损失,反而能由此交好高顺,有利无害。
王通此来的目的就是和高顺结交。
现在不是单打独斗的时候,如果能和高顺打好关系,日后王通再去剿匪就方便很多。
那些山匪,在王通眼里就是一个个活动的库银,哪能放过。
很快香案摆好。
高顺拉着王通的手来到香案前跪下,每人端起一碗血酒。
王通突然看向贾舒阳:“贾先生不如也一起。”
贾舒阳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高顺道:“对,来吧,一起。”
贾舒阳也只得过来一起跪下。
“今日我高顺\/贾舒阳\/王通结拜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日后齐心协力,互帮互助。”
两人血酒一饮而尽,啪的把碗摔了。
王通握住高顺的手激动道:“大哥!”
高顺哈哈大笑道:“三弟。”
王通又握住贾舒阳的手:“二哥!”
贾舒阳只得道:“三弟。”
贾舒阳心中古怪,本来邀王通过来是试探一下他能不能结交,关乎日后高家军的计划,却没想到竟然结拜了。
虽然这玩意没多少约束力,说翻脸就翻了,但没多少那也是有的。
谁要翻脸,总要背一个背信弃义的骂名。
还有,贾舒阳刚刚听到王通似乎说的并不是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但看王通激动的表情,贾舒阳又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我听错了?
这一结拜,气氛和刚才完全不同。
“从现在开始,三弟就是我高家军的副将,你们都得听他的,知道吗?”高顺喝道。
“遵命。”众人齐齐喝道。
高顺对王通道:“日后三弟有事尽管吩咐他们去做。”
王通连忙道:“我不过一乡野村夫,有幸和大哥二哥结拜,已经很满足了,哪能命令他们。诸位将军也不用在意。”
听王通这么说,众兵将才松了口气。
虽然王通打赢了高顺,但他们也不愿意听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话。
高顺见王通知进退,非常满意,道:“像三弟这样的人,竟然出自这偏远乡村,着实让为兄吃惊。如果不知道你的身份,说你的世家子也有人信。”
王通微微一笑,道:“大哥过奖了。看一个人并不是看他出身,而是看他有没有修养。修养到了,就是蛮夷出身也值得人膜拜。而修养不到,哪怕出身世家,也不过是锦绣包着的败絮罢了。”
“三弟说的好。”贾舒阳赞同道:“三弟能有此见识,真是了得,肯定受过名师指点。不知三弟的先生是谁?”
王通心中一动,道:“二哥见过的,我们村的教书先生陈先生。”
“他姓陈?叫什么?”贾舒阳激动道。
果然有问题。
王通装作平静的样子道:“先生名讳为宏。”
“陈宏?陈宏……”
贾舒阳嘴里念叨着,微微皱眉。
“二哥认识陈先生?”王通问道。
“不,不认识。”贾舒阳摇头。“只是和某个故人很像,所以才多嘴问一句。”“
“哪个故人?”王通追问道。
贾舒阳犹豫了一下,道:“告诉你也无妨,八王之乱的始作俑者,陈渊陈玄策。”
“八王之乱?”王通露出疑惑之色。
贾舒阳道:“你在这里得到的消息少,没听过也正常。十五年前,晋王、吴王、福王、楚王……共八王,联手造反,企图谋朝篡位,史称八王之乱。那场叛乱直接打断了国运,让朝廷由盛转衰。现在天下大乱的局面,和八王之乱脱不了干系,或者说八王之乱是天下大乱的开始。”
王通惊讶道:“还有这事?看来我读的书还是太少了。”
贾舒阳道:“朝廷刻意封锁消息,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王通问道:“那陈渊陈玄策也是八王之一?”
贾舒阳摇头道:“皇室姓霍,陈玄策岂能是八王之一。他是八王之首晋王的军师,据说是他说服了晋王起兵造反,又合纵连横煽动其余七王,这才有了八王之乱。”
“据说……”
贾舒阳目露精光,道:“只是据说,陈玄策科考未中,当众说了句考不进去就打进去,然后去说服晋王造反。”
王通身体一震。
这话他太熟悉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这样的人。
“后来呢?”王通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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