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场中气氛一凝,众多茫然惊讶的目光看向台上。
人祭,顾名思义,自然是指用活人祭祀的行为,在久远无比的上古时期,的确在人族之中大规模出现过这样荒诞的行径,但自从大夏王朝建立之后,这样的行为早就被禁止了,而且如今的时代是人人如龙的时代,人族信奉的,是靠自己的修行去对抗妖兽以及魔类等危险,否则大祭司这个职位也不会被隐藏得这么深。
神明,更多的已经成为了精神图腾。
“发生什么事情了?墨庭你在说什么?”
“失踪的人,不都是被魔修杀害的吗?跟人祭有什么关系?”
“你快将狼牙放下,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白泽部落的众人们纷纷劝解。
只可惜,他们的劝告没有丝毫的作用。
白泽墨庭眼神冷漠如冰,他猛然从脑后拔出一柄短刀,当场便是将之刺入了白泽狼牙的咽喉。
“噗——”顿时鲜血飞溅,白泽狼牙瞪大了眼睛,他的脖颈被直接刺穿,生命力迅速流逝,大脑昏昏沉沉,他说不出任何话来,转眼间彻底死去,魂魄离体了。
白泽墨庭一手抓住同族之人的头颅,另一手握紧短刀,强壮的手臂力大无穷,他竟是当场将白泽狼牙的头颅割下,提在了手中,随后目光死死地盯着族长。
“你……你……你……”
白泽苍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杀,本就年迈苍老的他,一时间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事,愤怒、悲痛、无措、慌乱……各种情绪在脑海中交织,让这位老人险些当场心智崩溃,最终,他还是颤巍巍地起身,却恢复了理智,怒道,“墨庭,希望你能有一个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会按照族规治你残害同族之罪,将你扒皮抽骨!”
“可惜,”白泽墨庭巍然不惧,道,“你的儿子残害同族,我却只能割下他的头颅,却没办法扒下他的皮,抽出他的骨!”
白泽苍狼怒不可遏,声音颤抖着道,“狼牙何时残害同族了?”
“你不知道?”
白泽墨庭眉头紧皱,道,“他联合几位族老,密谋掳走了部落之中的幼童,还有许多少女,全部都祭祀给了你身后庙里的畜生!”
白泽苍狼暴起,体内灵力席卷,这是发了大怒了,道,“你还敢污蔑族老,亵渎神灵,我此刻便将你就地正法!”下一刻,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体内总有澎湃的灵力,也在瞬间平息。这位苍老的族长转头,却看到一位少年悠哉站在他的身侧,单手便将他镇压住了。
随着少年出手,其余身穿黑色锦衣的猎魔队成员纷纷起身,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
苏镇淡定道,“白泽族长,依我看,还是让台上的勇士把话说完吧,涉及人祭,已然触犯大夏令条,我虽然不在天洛城的城主府当差,但遇到这种事,还是要管的。”
白泽苍狼急切道,“不可能,我们白泽部落绝不会有人祭的事情发生,这事情我早就明令禁止过了!”
“既然没有,那就不怕辩解。”
苏镇单手将其按回到位置上,转而看向台上手提人头的血性汉子,道,“白泽墨庭,你究竟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
白泽墨庭环顾起身的猎魔队,最后目光落在苏镇身上,将信将疑道,“你能为我主持公道?”
“墨庭,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要将整个部族都毁掉吗?”
同处在贵宾席,几个族老高声呼喊。
猎魔队里立刻有两人飞跃而来,当场拔刀,锋芒毕露,将人震慑住。
“天洛城镇魔司办事,胆敢喧哗者,立斩不赦!”
苏镇冷冰冰的开口,随即看向台上之人,道,“若公道在你,我为你申冤。”
看着台上正气凌然的少年,白泽墨庭眼眶一红,咬牙道,“白泽狼牙,与庙前席位上坐着的几位族老,相互勾结,掳走族人,当做祭品上供给白泽王爷,这件事是我亲眼所见。”
苏镇道,“如何抓人,如何上供,我要听具体经过。”
白泽墨庭道,“就在腊月初,有一夜我外出狩猎归来,就是在此处,我看到有人在搬运庙中的神像,为首之人,正是白泽狼牙。我见他们鬼鬼祟祟,便没有声张,就在暗中看着。”
“他们将神像搬运到洛水边上,将之摆放好,随后点燃香火供奉,又……又从洛水里拉上来几个水笼子,里面全是白泽部落的族人!”
听到这话,台下诸多的族人们早已经脸色茫然,白泽墨庭在人群中本就威望极高,他说的话很少有人不信,且这段话有头有尾,不像是在胡编乱造。
庙前,白泽苍狼目光死死盯着几名族老,道,“那几日,神像的确有被搬动的痕迹。”
苏镇轻轻吸了一口气,道,“继续说。”
“扑通——”白泽墨庭双膝跪地,嗓音低沉地继续讲述:“我看到族人们发出惊叫,但在荒郊野外,没有其他人听到,白泽狼牙和几个族老们也立刻离开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想等他们走后再救人,却没想到……神像竟活了过来!”
“那神像,变成一个身长三五丈的巨人,他开始享用祭品,先吃了些地上摆着的熟肉,鸡鸭鱼之类的牲畜,然后便从捡起一只水笼,将其中一只幼童倒出,随手划开肚皮,挖出内脏吃了!”
惨烈的画面随着白泽墨庭的描述出现在众人的脑海里,漆黑的夜色下,浪花滔滔的洛水边,神像显灵,化作巨人,将一位位幼童从水笼里捞出,开膛破肚,吃得满嘴是血,吃得津津有味,吃饱之后再挑选年轻貌美的少女出来,将之凌辱至死,随后再享用下一位……
神圣的洛水自古长存,养育了无数人族,而今就在洛水之畔,一副触目惊心的罪孽之事却在发生,苏醒的神像像是在发泄沉积多年的欲望,将一位位的少女凌辱至死,将一位位幼童当做了可口的美味点心。
白泽墨庭痛苦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他奋力将手中的头颅抛出,狠狠地砸入庙中,在神像头上摔了个稀巴烂,脑浆混杂着血肉将神像的头颅污浊。
他咬紧牙关,双眼通红的起身,道,“那一夜,我被吓破了胆,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被开膛破肚地吃掉,小玉儿看到了我,她在喊我‘爹爹’……但我却像是个懦夫,一动都不敢动。”
“但今晚,我不活了,去你的神,给我滚出庙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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