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阳光透过银杏树的叶隙,在c城x校静谧的林荫道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刚回来第二天,洪大全董事长特意来到刘再远的办公室,环顾四周打着哈哈说道:“再远的办公室好宽大呀,很好。”
刘再远推开办公室的窗子,深吸了一口带着银杏树花香的空气,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漾开。身后的真皮沙发上,洪大全董事长坐在刘再远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正翻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项目报表,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满意的喟叹。
“回来了就是不一样啊,”洪董放下报表,端起桌上的刘再远给他泡着茶的青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角的细纹,“在新城这两天,听到的都是叮叮咣咣的建筑机械声,鼻子里都是灰。还是咱们x校这地方养人,一回来心都静了。”
刘再远转过身,倚在窗台边,目光掠过不远处操场上嬉笑打闹的学生,眼底满是轻松。“可不是嘛,洪董。当初谁能想到,咱们跟新城规划局合作能这么顺利。从规划到落地,这效率,连那边的市政府都竖大拇指。”
他想起在新城的两天——会议室里激烈的头脑风暴,工地上顶着烈日的现场调查,此刻都化作了沉甸甸的果实,稳稳地落进了集团的口袋。
洪董翻开另一份文件,指尖在“房屋开发商战略合作协议”上敲了敲,“上周刚签的这个项目,地段是c城明年的黄金地块,拿下它,咱们集团在地产板块的布局就彻底盘活了。”
刘再远点头,心里跟明镜似的。新城项目的成功像一块投入湖面的巨石,不仅在当地激起了涟漪,更让本地c城的商界看到了他们集团的实力。工程某局的土建项目设计合同接踵而至,对方负责人在签约时直言:“就冲你们的口碑,这活儿交给你们,我们放心。”
财务部门送来的季度报告就放在桌角,那串几乎翻倍的收益数字,让刘再远觉得过去半年的辛苦都值了。他从基层做起,跟着洪董摸爬滚打了八年,从最初连图纸都看不懂的愣头青,到如今能独当一面的集团总经理,这一路的汗水,终于浇灌出了最饱满的收获。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洪董看完文件,起身拍了拍刘再远的肩膀:“我下午还有个会,你这儿要是没事,就先歇着吧。这阵子绷紧的弦,也该松松了。”
“好嘞,洪董。”刘再远应着,目送董事长离开。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窗外的阳光刚好落在他脸上,暖融融的。忙碌了太久,突然闲下来,竟有些不习惯。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着圈,一个熟悉的面孔猛地跳进脑海——孙娇。
多久没联系了?好像从他哥哥来之后就没怎么聊过。那时候一门心思扑在项目上,每天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偶尔看到孙娇发来的问候,也只是匆匆回个“忙”字。
现在想来,倒真是冷落了她。
刘再远拿起桌上的座机,手指悬在拨号键上顿了顿,随即又换成了自己的手机。他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指尖轻轻一点,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等待音。
每一声等待,都像是在敲打着他的心跳。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通话,他却莫名有些紧张。
“喂,再远吧?”
电话接通的瞬间,孙娇温柔的声音顺着电波传来,像浸了温水的棉花,轻轻落在刘再远的心上。那声音里带着点慵懒的笑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让他瞬间想起她说话时微微弯起的眼睛,和嘴角那两个浅浅的梨涡。
刘再远靠在椅背上,紧绷了许久的肩膀彻底放松下来,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放软了:“是我。怎么,听这意思,我不该给你打电话?”
“哪能啊,”孙娇轻笑起来,那笑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脆脆的甜意,“就是觉得稀罕。刘大总最近不是在新城忙得脚不沾地吗?怎么突然有空想起我了?”
“这不是刚回来嘛,”刘再远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快,“刚跟洪董汇报完工作,闲下来就想起你了。算算日子,确实有阵子没联系了,怕你把我忘了。”
“忘谁也忘不了你啊,”孙娇的声音里带着点调侃。
刘再远被她逗笑了。
刘再远咳了一声,掩饰着心头的暖意,“你呢?最近怎么样?还在政务大厅忙吗?”
“嗯,刚忙完正想歇口气呢。”孙娇的声音顿了顿,随即又轻快起来,“说起来,前几天我还在新闻上看到你们新城项目的报道了呢,做得真不错,理念特别新颖。”
听到她的夸奖,刘再远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洋洋的。他知道孙娇在业务上眼光很高,能得到她的认可,比拿下任何一个项目都让他开心。“”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惊艳。”孙娇的语气里满是真诚,“我还跟同事说呢,能把商业开发和环境设计结合得这么好,你真是厉害的操盘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从工作聊到生活,从c城的天气聊到好处不见的相念。刘再远发现,即使隔了这么久没联系,跟孙娇聊天依然是件无比轻松的事。她的声音像一剂良药,瞬间抚平了他连日来的疲惫,也让他意识到,除了那些亮眼的业绩单,生活里还有更值得珍惜的东西。
“对了,”孙娇突然说,“今晚要不要找个地方吃点什么坐坐?”
刘再远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下来:“有空,当然有空。”
挂了电话,刘再远还握着手机,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听筒传来的温度。
窗外的阳光正好,秋风卷起几片落叶,他从窗子看到地上打着旋儿。他看着桌上那份亮眼的收益报表,又想起孙娇温柔的声音,突然觉得,这收获,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而属于他的故事,似乎才刚刚开始。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温柔地覆盖了c城的喧嚣。刘再远把车停在“回音”酒吧门口时,檐角的暖光灯正晕染开一圈橘色的光晕,与玻璃门上倒映的霓虹碎光缠在一起,有种恰到好处的暧昧。
孙娇解开安全带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刘再远伸来替她开车门的手,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她抬眼笑了笑,耳坠上的碎钻随着动作闪了闪:“没想到你还知道这种地方。”
“以前陪客户来过一次,”“那时候觉得太吵,今天倒觉得,或许刚好。”
推开门的瞬间,低回的爵士乐像潮水般漫过来,混着木质吧台的松香气和若有似无的果酒香。空间不算大,错落的卡座被半人高的绿植隔开,昏黄的吊灯悬在每个座位上方,把人的轮廓都描得柔和了几分。角落里的钢琴师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琴键,音符像落在水面的月光,轻轻巧巧地漾开。
侍者引他们到靠窗的卡座,柔软的天鹅绒沙发陷下去一个舒服的弧度。孙娇脱下米白色风衣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墨绿丝绒连衣裙,领口的珍珠扣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她指尖划过桌布上暗纹的藤蔓图案,抬眼时正对上刘再远的目光,两人都没说话,却像有根无形的线在空气里轻轻牵了一下。
“喝点什么?”刘再远翻开酒单,指尖在磨砂纸页上顿了顿。
“你选吧,”孙娇的声音比白天更软些,混着背景里的萨克斯风,像浸了酒的棉花,“我对红酒不太懂。”
刘再远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起她白天在电话里侃侃而谈时的笃定,此刻眉眼间的柔和倒显得格外动人。他点了支波尔多的赤霞珠,又添了份坚果拼盘和一碟黑松露薯条,“他们家的薯条炸得很透,外面脆里面绵,你试试。”
侍者很快端来红酒,开瓶时“啵”的轻响在音乐间隙里格外清晰。深红色的酒液缓缓注入高脚杯,挂在杯壁上的酒痕像迟暮的霞光,慢慢晕开。刘再远举起杯子,杯脚在桌面上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敬……重逢?”他微微挑眉,眼底的笑意被灯光揉碎了。
孙娇笑着与他碰了碰杯,酒液入口先是微涩,而后漫出浆果的甜香,像他们之间这些年的距离,终于在某个瞬间化作了回甘。“该敬你才对,”她抿了口酒,舌尖抵了抵下唇,“
孙娇望着他,灯光在他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侧脸的线条比刚认识他时硬朗了许多,却依然能看出当初那个模样。“你从来都没变,”她轻声说。
刘再远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泛起一阵酥麻的痒。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说,”他倾身向前,手肘支在桌面上,声音压得很低,刚好能让她听清,“你给我的感觉就象老天赠我的尤物”
孙娇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眼角弯成了月牙:“她拿起一块巧克力曲奇,递到他面前,“那这个算谢你的夸奖?”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
刘再远接过曲奇,慢慢咬了一口,巧克力的微苦混着黄油的香在舌尖化开。“说起来,”他状似随意地转着酒杯,“和你在一起真的别有一番感觉。”
孙娇的脸颊微微发烫,她垂下眼,假装整理桌布,耳尖却悄悄红了。
钢琴声渐渐低了下去,换成了一首法语情歌,缠绵的旋律像藤蔓一样缠绕在空气里。刘再远倒了半杯酒递给她,“尝尝这个,醒开之后更顺了。”
孙娇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这次谁都没躲开。她仰头抿了一口,酒液滑过喉咙时,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连带着心里的话也变得松动起来:“再远,你……这么忙,累吗?”
刘再远看着她眼里的关切,突然觉得奔波和忙碌都有了归处。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累过,尤其是刚开始接项目的时候,会突然怕自己搞砸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但每次想放弃的时候,总会想起些什么,就又能撑下去了。”
孙娇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别过脸看向窗外,霓虹在玻璃上流淌,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原来有些惦记,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事。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心意,早已在彼此不知道的角落,悄悄生了根,发了芽。
侍者端来新的点心时,轻轻放下了两盏烛台,火苗在玻璃罩里轻轻摇曳,把两人的影子投在身后的绿植上,像一幅被拉长的剪影。刘再远拿起一块马卡龙,递到她唇边:“尝尝这个,草莓味的。”
孙娇微微张嘴咬下,甜腻的果香在舌尖炸开,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映着烛火,也映着她的模样。“再远,”她鼓起勇气,声音带着点微颤,“一会……你有空吗?我想单独必你呆着。”
刘再远的心猛地一跳,像是有烟花在胸腔里炸开。他重重地点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我也这么想呢。”
孙娇笑了,眼里的光比烛火还要亮。
红酒瓶的标签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瓶底还剩小半瓶酒,点心盘里的碎屑像是撒落的星光。钢琴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首他们都熟悉的曲子,小夜曲。
刘再远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覆在孙娇放在桌布上的手。她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有抽回。掌心相贴的温度,比杯里的红酒更暖,比窗外的夜色更沉。
“其实,”刘再远的声音低得像叹息,“我等这一刻,感觉时间好长。”
孙娇抬起眼,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眸子里,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温柔得像一汪春水。
酒吧外的风还在吹,可卡座里的时光,却仿佛被施了魔法,慢得刚好能装下所有未曾说出口的心意。酒杯轻轻碰撞,音乐缓缓流淌,那些藏在岁月褶皱里的情愫,终于在这个夜晚,伴着红酒的醇香,悄悄舒展了开来。
二人从酒吧里出来,坐进车里,刘再远启动车辆,向市郊开去。
等车停稳,二人急不可待的来到后坐相拥在一起,车外的蛙声伴随他们的呼声,不哑于酒吧里动听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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