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在你濒死那一刻,按常理灵魂应该回归本体......”
她故意停顿,看向柳婳身旁的空处。
柳婳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里明明空无一物,却让她莫名脊背发寒。
“但你的本体被克里斯植入指令,阻断了灵魂回归。”
克劳迪娅继续道,“恰巧那时有个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容貌相同的女孩死亡......”
她意味深长地挑眉,“你的灵魂受到牵引,进入了那具身体。”
水晶球中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滚,克里斯的面容扭曲成痛苦的表情,仿佛在抗议这个说法。
“令我惊奇的是......”
克劳迪娅无视球中的骚动,“你居然能找到回来的方法。”
她的目光再次飘向柳婳身侧,“还带了伴手礼。”
柳婳猛地转头,依然什么都没看到。
但某种直觉让她心跳加速——那里有什么东西,或者说,有什么人。
克劳迪娅欣赏着柳婳微变的脸色,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有些东西你占了是要还的。”
空气瞬间凝固。
薄斯聿的手已经握上枪柄:“什么意思?”
女巫没有回答,只是将水晶球举到眼前。
球体内的黑雾已经平静下来,克里斯的面容浮现出诡异的微笑,嘴唇开合似乎在说某个词。
“时间到了。”
克劳迪娅收起水晶球,银发无风自动,“酬劳记得准时到账。”
她转身走向门口,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
在门前停顿片刻,头也不回地抛下最后一句话:“那个被折磨而死的女孩......她的魂魄跟了你很久了。”
门关上的瞬间,柳婳如遭雷击。
她终于明白克劳迪娅在看什么,那个怯弱又无辜的柳婳,那个为她腾出身体的女孩,一直以魂魄的形式跟在她身边!
薄斯聿立刻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别听她胡说!这些神棍最擅长心理暗示......”
柳婳摇头,眼神恍惚:“不......我能感觉到......”
她看向自己的右手,那里有时会莫名发冷,就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握住。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蔽,房间陷入昏暗。
不知是不是错觉,薄斯聿感觉有冷风拂过颈后,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那个柳婳最爱的鲜花。
“我们会解决的。”
他将柳婳搂进怀里,声音坚定,“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柳婳靠在他肩头,目光却无法控制地瞟向身侧空处。
如果那个女孩的魂魄真的存在......但她没有自己的身体,就这么一直飘荡在她身边......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
经历过意识之战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债,是逃不掉的。
月亮湾的海浪声透过落地窗传来,轻柔得像首摇篮曲。
柳婳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指尖滑过客厅的每一件摆设,与原版分毫不差的沙发角度,同样香味的薰衣草精油,连窗帘的褶皱都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
“喜欢吗?”
薄斯聿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我找了当初的设计师,所有细节都按图纸还原。”
柳婳靠在他胸前,听着稳健的心跳。
五年前那场突袭几乎将这里夷为平地,而现在,连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仿佛回到了从前。
“太像了......”
她轻声说,“像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
薄斯聿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噩梦结束了。”
门铃突然响起。
监控屏幕显示,大姐俞非晚正抱着一个四岁的小男孩站在门口,身后是拎着大包小包的陆临州。
小男孩兴奋地对着摄像头做鬼脸,活脱脱一个小版陆临州。
“大姐来了。”
柳婳整理了下衣领,突然有些紧张。
她已经五年没见家人了。
门开的瞬间,俞非晚的眼圈就红了。
她将孩子塞给丈夫,一把抱住柳婳:“死丫头!知道我们多担心吗?!”
柳婳被勒得喘不过气,却舍不得挣脱。
大姐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奶香,那是她记忆中家的味道。
“妈妈你轻点!”
小男孩从父亲怀里挣扎下来,“小姨要被你勒死啦!”
俞非晚这才松开手,抹了把眼泪:“这是陆星熠,你走那年出生的。”
她推了推儿子,“叫人。”
“小姨!”
陆星熠响亮地喊了一声,随即歪着头好奇地打量柳婳,又看向她身旁的空处,“还有这位姐姐!”
客厅瞬间安静。
俞非晚皱眉:“胡说什么,哪来的姐姐?”
柳婳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她蹲下身,与陆星熠平视:“过来。”
小男孩屁颠屁颠跑到她面前,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姨,你跟妈妈长得好像啊,我喜欢你。”
他偷偷瞄了眼柳婳右侧,“也喜欢这个姐姐,她穿白裙子好漂亮。”
俞非晚扶额:“又来了,这孩子总说能看到些奇怪的东西。”
她作势要打,“小屁孩胡说八道,又想挨打了是不是?”
柳婳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空位,轻声道:“大姐,小孩子想象力丰富很正常。”
陆星熠急着证明自己没撒谎,小脸涨得通红:“真的有!她就在——”
“星熠。”
柳婳微笑着摇头,食指轻轻抵在唇前,”要尝尝小姨做的饼干吗?”
美食成功转移了孩子的注意力。
薄斯聿适时让管家端出准备好的茶点,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聊起近况。
只有柳婳知道,那股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始终萦绕在身侧。
夜深人静时,柳婳独自坐在卧室梳妆台前。
镜中的她面色平静,身旁却仿佛站着另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
她对着空气轻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梳子,”如果可以......”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柔和,“你来做我的小孩吧。”
梳妆台上的栀子花香突然浓郁起来。
柳婳继续道:“我一定尽我所能,让你过得比上辈子好上百倍千倍。”
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像是有只小手塞进了她的手掌。
柳婳微微一笑:“是答应了吗?”
凉意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如同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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