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门被人用指节叩得笃笃响,力道不轻不重,倒像是哪家深闺里的小姐在敲窗。
佟湘玉正扒着柜台数铜板,听见动静头也不抬地扬声喊:“客官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
门“吱呀”一声开了,先探进来的是只戴着玉扳指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发亮。
紧接着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穿件宝蓝色锦袍,腰间悬着块成色极好的暖玉,眉眼间带着股挥之不去的笑意,却总让人觉得那笑意没抵达眼底。
女的则穿了身水红罗裙,鬓边斜插着支金步摇,走路时流苏轻轻晃,衬得那双眼睛越发水汪汪的,只是看人时总带着点怯生生的意味。
白展堂刚端着茶壶从后厨出来,瞧见这俩人的打扮,手一抖差点把壶盖摔了。
“额滴神啊,这是从哪个戏台子跑出来的?”佟湘玉终于舍得从铜板堆里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
那穿锦袍的男子拱手作揖,声音带着点刻意的温润:“在下西门庆,这位是内子潘金莲。路过贵地,想向掌柜的讨碗水喝。”
阿楚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桌上,屏保刚好亮起来,照出她一脸震惊。
晏辰伸手帮她把手机捞起来,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引得她往他身边缩了缩。
“等等,你们说你们是谁?”郭芙蓉正练着排山倒海的起手式,闻言直接把胳膊架在了半空。
铁蛋突然“噗嗤”笑出声,伸手揽住傻妞的腰:“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名着里的人物都凑齐了。”
傻妞轻轻拍掉他的手,认真地打量着那对男女:“根据数据库比对,二位的容貌特征与明代小说《水浒传》中描述的西门庆、潘金莲高度吻合,匹配度百分之九十八。”
西门庆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潘金莲则往他身后缩了缩,小声嘟囔:“都说了别提那本书。”
阿楚赶紧点开直播,镜头对准新来的俩人:“家人们快看,今天来的客人有点特别。”
【!!!这不是传说中的那两位吗?】
【衣服料子看着是真不错,果然是大财主】
【潘金莲本人比想象中清秀啊,不像书上写的那样】
【西门庆这气质,确实像个风流公子哥】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也是穿越来的?】
佟湘玉凑到镜头前,学着阿楚之前教的样子挥挥手:“宝宝们晚上好,额是同福客栈的掌柜佟湘玉。这两位说是来讨水喝的,你们认识?”
吕轻侯清了清嗓子:“子曾经曰过,‘名不正则言不顺’。《水浒传》第二十四回至二十六回,详述了西门庆与潘金莲之事,其中‘王婆贪贿说风情’、‘武松斗杀西门庆’等章节,更是家喻户晓。”
郭芙蓉猛地一拍桌子:“我知道!就是那个勾搭潘金莲害死武大郎的坏蛋!”
西门庆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姑娘休要胡说!那都是施耐庵瞎编的!”
“哦?”晏辰靠在门框上,指尖转着支钢笔,“愿闻其详。”
潘金莲眼圈一红,泪珠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我们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武大哥是生了急病去的,跟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可那本书一写出来,我们俩就成了千古罪人,走到哪儿都被人戳脊梁骨。”
铁蛋突然点开了一段背景音乐,竟是黄梅戏《天仙配》的调子。傻妞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才悻悻地关掉:“抱歉,烘托下气氛。”
李大嘴端着盘刚出锅的茴香豆从后厨出来,往桌上一放:“不管你们是好人坏人,先吃点东西垫垫。我李大嘴做的茴香豆,隔壁街都闻得到香味。”
西门庆也不客气,拿起一颗扔进嘴里,嚼了两下眼睛一亮:“这豆子味道不错,比我家厨子做的有嚼劲。”
“那是自然,”李大嘴得意地挺挺胸,“想当年我可是在黄鹤楼掌过勺的。”
阿楚往晏辰身边靠了靠,小声说:“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有点玄幻。”
晏辰低头在她耳边轻笑:“管他真假,有瓜吃就行。再说了,史书都未必全是真的,何况是小说。”
【感觉潘金莲不像坏人啊,哭得好可怜】
【西门庆看着也挺冤枉的,会不会真的是被抹黑了?】
【《水浒传》本来就有艺术加工成分,说不定真有隐情】
【佟掌柜快问问他们是怎么穿过来的】
佟湘玉看到弹幕,赶紧问道:“你们俩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西门庆叹了口气:“我们在家中院子里纳凉,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再睁眼就到了这街上。听人说这同福客栈里有能穿越时空的奇人,就想着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澄清真相的法子。”
莫小贝抱着个苹果从楼上跑下来,正好撞到西门庆身上。西门庆眼疾手快扶住她,莫小贝却一把推开他,嘴里嘟囔着:“坏蛋,离我远点。”
潘金莲的眼泪掉得更凶了:“连小孩子都这么看我们……”
晏辰突然站起身,走到西门庆面前:“你说武大郎是病死的,有证据吗?”
“当然有!”西门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提高音量,“当时县里的郎中可以作证,还有街坊邻居也能证明我们俩是在武大哥去世后才走到一起的!”
“可《水浒传》里写的是武松杀了你替兄报仇。”吕轻侯推了推空气眼镜,一本正经地说。
西门庆气得吹胡子瞪眼:“那都是编的!武松确实来找过麻烦,但被我们说通了,后来他还跟我喝了顿酒呢!”
【???信息量有点大,武松还跟西门庆喝过酒?】
【这剧情反转得我有点懵】
【说不定是平行时空的故事?】
【我更关心他们怎么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阿楚突然拍了下手:“有了!我们可以帮你们去找证据啊。”
佟湘玉赶紧拉住她:“阿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他们真是坏人呢?”
“掌柜的放心,”铁蛋拍着胸脯保证,“我这双眼可是自带测谎功能的,他们说的话可信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二。”
傻妞补充道:“而且我们有高科技设备,可以穿越回他们那个时代取证。”
西门庆和潘金莲对视一眼,眼里都燃起了希望。潘金莲抓住阿楚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姑娘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能帮我们?”
阿楚眨眨眼,故意逗她:“帮你也不是不行,就是我们这跑腿费可不便宜。”
晏辰从背后搂住阿楚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我家阿楚说了算,不过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打个八折也行。”
“你们想要什么?”西门庆赶紧问,“金银珠宝?还是古董字画?我家有的是。”
阿楚咯咯地笑起来,伸手捏了捏晏辰的脸:“我们什么都不要,就想听听你们俩的爱情故事。我看你们俩挺般配的,谁追的谁啊?”
潘金莲的脸瞬间红透,低下头小声说:“是……是我先动心的。”
西门庆倒是大方,搂住潘金莲的肩膀:“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县里的花灯会上。她穿着件白裙子,站在灯影里,跟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似的。我当时就想,这姑娘我娶定了。”
【啊啊啊突然磕到了!】
【原来还是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花灯会上一见钟情,这剧情我爱了】
【突然觉得他们好可怜,被黑了这么多年】
白展堂端着茶壶走过来,给每个人都倒了杯茶:“要说这被人误会的滋味,我可太懂了。想当年我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盗圣,走到哪儿都被人提防着。”
“那你现在不还是改邪归正了?”郭芙蓉怼了他一句,嘴角却带着笑意。
白展堂嘿嘿一笑:“那是,自从跟了我们家掌柜的,我就金盆洗手了。”他说着往佟湘玉身边凑了凑,后者娇嗔地推了他一把。
吕轻侯突然站起身,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帮他们。子曾经曰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算他们真的有错,也该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
郭芙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还是我家秀才善良。”
晏辰突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们就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
阿楚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我们要不要带点装备?万一遇到武松怎么办?他那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铁蛋拍了拍腰间的一个金属盒子,“我带了声波麻醉枪,就算是武松来了,也能让他瞬间失去战斗力。”
傻妞瞪了他一眼:“不许随便伤人。”
铁蛋赶紧点头哈腰:“听你的,老婆大人。”
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西门庆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面,突然叹了口气:“要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也能像你们这样通情达理就好了。”
潘金莲握住他的手:“会好的,等我们澄清了真相,一切都会好的。”
当天晚上,佟湘玉特意给西门庆和潘金莲收拾了两间上房。阿楚和晏辰则在房间里清点装备。
“你说我们真的能帮他们找到证据吗?”阿楚靠在晏辰怀里,手指把玩着他的衣角。
晏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尽力而为。其实真相是什么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自己相信什么。”
阿楚抬起头,眨着大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哲理了?”
晏辰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跟你学的。”
“讨厌,”阿楚娇嗔地捶了他一下,“对了,我们明天穿什么衣服去啊?总不能穿着现代装去吧?”
“早准备好了,”晏辰打开一个行李箱,里面放着几套古装,“铁蛋根据他们那个时代的服饰特点做的,保证不会穿帮。”
阿楚拿起一件淡紫色的襦裙比划了一下:“还挺好看的嘛。”
“穿在你身上更好看,”晏辰凑到她耳边,声音压低了几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不穿更好看。”
阿楚的脸瞬间红透,伸手推开他:“流氓!”
晏辰低笑着把她搂得更紧:“只对你一个人流氓。”
第二天一早,众人吃过早饭,铁蛋启动了时空穿梭装置。一道白光闪过,阿楚、晏辰、铁蛋、傻妞,还有西门庆和潘金莲,就消失在了同福客栈的院子里。
佟湘玉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叹了口气:“希望他们能顺利找到证据。”
白展堂搂住她的肩膀:“放心吧,有铁蛋和傻妞在,肯定没问题。”
吕轻侯捧着本书在旁边念叨:“子曾经曰过,‘吉人自有天相’。”
郭芙蓉拍了他一下:“别老子曰子曰的,帮我把这筐衣服洗了。”
吕轻侯哀嚎一声:“芙妹,能不能换个人啊?”
“不能,”郭芙蓉双手叉腰,“谁让你昨天说要帮他们的,这叫连带责任。”
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却说阿楚他们一行人,穿过时空隧道,落在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镇上。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还真有几分《水浒传》里的韵味。
“这就是阳谷县?”阿楚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眼睛瞪得溜圆。
晏辰牵住她的手:“应该是。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再慢慢打听。”
西门庆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来到一家客栈:“这家悦来客栈是县里最好的,我们以前常来。”
几人刚走进客栈,就听见邻桌有人在议论:“听说了吗?武大郎家的那个潘金莲,最近跟西门大官人走得可近了。”
“可不是嘛,我昨天还看见他们俩在巷子里拉拉扯扯的。”
“真是不要脸,武大郎才死了没多久啊。”
潘金莲的脸瞬间白了,西门庆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冲上去理论。晏辰赶紧拉住他:“别冲动,我们现在还没找到证据,跟他们吵也没用。”
阿楚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有办法。”
她走到那桌人面前,故意提高声音:“几位大哥,你们说的潘金莲,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
那几人见她是个陌生面孔,还生得这么俊俏,顿时来了兴趣:“是啊,那小娘子长得可带劲了,就是可惜了,不守妇道。”
“你们怎么知道她不守妇道啊?”阿楚眨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地问,“说不定是人家两情相悦呢?”
“你个小姑娘懂什么,”其中一个络腮胡男人撇撇嘴,“这街坊邻居谁不知道啊,武大郎就是被他们俩害死的。”
“哦?”阿楚故作惊讶,“可我听说武大郎是生了急病去世的啊,还请了张郎中来看呢。”
那几人对视一眼,显然没听说过这事:“你听谁说的?”
“我听张郎中说的啊,”阿楚信口胡诌,“昨天我还在药铺碰到他,他说武大郎是得了绞肠痧,没救过来。”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凑了过来,显然对这事很感兴趣。
西门庆和潘金莲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丝感激。
晏辰适时地站出来:“各位乡亲,我们是外地来的商人,偶然听说了武大郎的事,觉得很惋惜。但凡事都要讲证据,总不能凭猜测就冤枉了好人吧?”
铁蛋也赶紧附和:“就是啊,我们老板说了,要是真有人能拿出潘金莲和西门庆害人的证据,我们赏他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在场的人都炸开了锅。
【哈哈哈阿楚这招太高了,借力打力啊】
【用银子引蛇出洞,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人敢出来领赏】
【估计都是道听途说,根本拿不出证据】
就在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妇人挤了进来,尖着嗓子喊:“我有证据!我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害死武大郎的!”
阿楚眼睛一亮:“哦?婆婆快说说,是什么证据?”
那老妇人正是王婆,她得意洋洋地说:“那天我亲眼看见潘金莲给武大郎喂药,武大郎喝了药没多久就断气了!”
潘金莲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给武大哥喂药了?”
“我没胡说,”王婆梗着脖子,“就是你!那天穿了件红衣服,我看得清清楚楚!”
晏辰突然笑了:“婆婆确定是那天?”
“当然确定,”王婆拍着胸脯,“就是武大郎去世那天!”
“可据我所知,”晏辰慢悠悠地说,“武大郎去世那天,潘金莲因为悲伤过度,一直躺在床上没起来,还是邻居张大娘去照顾她的。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去问问张大娘。”
王婆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晏辰步步紧逼,“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撒谎?”
王婆被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难道真是王婆在撒谎?”
“我就说潘金莲不像那样的人。”
“说不定是王婆想讹钱呢。”
王婆见状,赶紧撒腿就跑。铁蛋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她:“想跑?没门!”
傻妞拿出一个小巧的录音设备:“刚刚你的话我们都录下来了,要是不想被送官,就乖乖说实话。”
王婆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求饶:“我说我说!是我收了西门庆的仇家的钱,故意散播谣言陷害他们的!”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西门庆又惊又怒:“我的仇家?是谁?”
“是……是李员外,”王婆哆哆嗦嗦地说,“他跟你抢过生意,一直怀恨在心。”
真相终于大白,周围的人看西门庆和潘金莲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愧疚和同情。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没那么简单】
【这个李员外也太坏了,居然用这种手段】
【王婆也不是好东西,为了钱什么都敢做】
【总算还了他们一个清白】
阿楚走到西门庆和潘金莲面前,笑着说:“恭喜你们,沉冤得雪了。”
潘金莲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阿楚的手说:“谢谢你,谢谢你姑娘。”
西门庆也对着晏辰等人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晏辰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过我们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西门庆爽快地答应,“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我们想跟你去见见那个李员外,”晏辰说,“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西门庆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我带你们去。”
一行人来到李员外家,李员外见西门庆带着陌生人找上门,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装镇定:“西门大官人,不知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西门庆冷哼一声:“李员外,事到如今,你还想装糊涂吗?”
李员外眼神闪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铁蛋直接把王婆推到他面前:“她都招了,是你指使她散播谣言陷害我们的。”
李员外看到王婆,脸色瞬间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错了,西门大官人,我不该一时糊涂害你啊。”
西门庆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起来吧,这事就算了。以后好好做生意,别再耍这些歪门邪道了。”
李员外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感激涕零地磕了几个头:“谢谢西门大官人,谢谢西门大官人。”
解决了这事,西门庆和潘金莲终于松了口气。他们邀请阿楚等人去家里做客,摆了满满一桌子好酒好菜。
席间,西门庆感慨道:“以前总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才明白,清誉比什么都重要。”
潘金莲点点头:“是啊,这些年被人指指点点,日子过得太苦了。现在好了,终于可以抬头做人了。”
阿楚举起酒杯:“为了你们重获新生,干杯!”
“干杯!”众人纷纷举杯。
【这段看得我太解气了!】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西门庆这格局可以啊,居然放过了李员外】
【希望他们以后能过上安稳日子】
吃完饭,西门庆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阿楚:“这是我家传的一块玉佩,不值什么钱,就当是感谢你们的信物。”
阿楚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雕工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赶紧推回去:“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拿着吧,”西门庆执意要给,“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这点东西算不了什么。”
晏辰看他诚意满满,便对阿楚说:“既然西门大官人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
阿楚这才收下玉佩,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
第二天,阿楚他们准备返程。西门庆和潘金莲一直送到镇口。
“以后有机会,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潘金莲依依不舍地问。
阿楚笑着说:“说不定哦,缘分这东西谁说得准呢。”
晏辰启动了时空穿梭装置,白光再次亮起。西门庆和潘金莲站在原地,挥着手,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
再次回到同福客栈,众人都围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找到证据了吗?”佟湘玉最是心急。
阿楚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听得众人唏嘘不已。
“真是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白展堂感慨道,“看来以后不能随便相信别人说的话了。”
“可不是嘛,”郭芙蓉点点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吕轻侯又开始掉书袋:“子曾经曰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对待任何事情,我们都应该保持审慎的态度。”
李大嘴端着盘刚做好的点心出来:“别光顾着说话,快来尝尝我新做的桂花糕。”
众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点心,聊着天,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把玩着那块玉佩,小声说:“突然觉得,我们做的这事还挺有意义的。”
晏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只要是跟你一起做的,什么事都有意义。”
铁蛋凑过来,笑嘻嘻地说:“老板老板娘,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冒险啊?”
阿楚眨眨眼:“谁知道呢,说不定明天又会来个什么大人物呢。”
晏辰轻笑一声:“不管来谁,我们都接着。”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把同福客栈照得暖洋洋的。
直播还在继续,弹幕上依旧热闹非凡。而属于阿楚、晏辰、铁蛋、傻妞的冒险,显然才刚刚开始。
西门庆站在自家院子里,看着手里的一个小小的金属片——那是铁蛋临走时给他的,说有困难可以用这个联系他们。
他转头看向潘金莲,后者正笑着给花浇水,阳光洒在她脸上,美得像一幅画。
他突然觉得,就算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些奇特的人,这段经历也会成为他一生中最珍贵的回忆。
潘金莲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对他甜甜一笑:“在看什么呢?”
西门庆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在看我娘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潘金莲的脸微微一红,靠在他怀里,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一切都那么宁静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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