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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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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爵爷的快乐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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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镇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卷过同福客栈敞开的门扉,吹得大堂里悬挂的几串红辣椒轻轻摇晃。

空气里弥漫着李大嘴在后厨折腾新菜“黯然销魂佛跳墙”的复杂香气,混合着若有似无的檀木味儿,以及一种只有常年人来人往的老客栈才有的、温暖而微尘的气息。

佟湘玉正站在柜台后,手指头在光滑的触屏手机屏幕上戳得飞快,眉头拧成了个陕西肉夹馍。

“哎呀额滴神呀!这直播间里滴‘家人们’咋个回事嘛!”她对着悬浮在半空、只有同福客栈众人可见的全息弹幕投影,用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抱怨,“额这‘佟掌柜滴省钱小妙招’系列,最新一期讲滴是用淘米水浇花,效果杠杠滴!咋就有人说额抠门咧?额这是勤俭持家,持家!”

悬浮的淡蓝色光幕上,文字飞快滚动:

【掌柜的这叫持家有道!淘米水浇花绝了!】

【笑死,佟掌柜的省钱是刻在dNA里的!】

【下一期教教怎么用一片菜叶子炒出三盘菜?】

【楼上夺笋呐,给掌柜的留条活路吧!】

郭芙蓉挨着吕秀才坐在靠窗的长条凳上,脑袋亲昵地靠在秀才肩头,正对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深情款款地哼唱:“……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留下来)!”

歌声嘹亮,带着点自我陶醉的跑调。

吕秀才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温柔地纠正:“芙妹,是‘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不是‘倒满’。”

郭芙蓉立刻停止歌唱,杏眼一瞪,随即又笑开,伸手捏了捏秀才的脸颊:“哎哟,知道啦,我的吕大才子!较真儿!家人们,你们评评理,我唱得不好听吗?”

她对着空中无形的镜头做了个鬼脸。

【小郭姐姐勇气可嘉!这调跑得我家的驴都惊了!】

【秀才:专业拆台一百年。】

【芙妹赛高!这自信我爱了!】

【求放过!耳朵要怀孕(流产版)!】

白展堂正用一块雪白得晃眼的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个造型极其科幻的、银灰色金属外壳的便携式咖啡机,嘴里念念有词:“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咖啡机落尘灰。此乃高科技,擦擦更健康……”

莫小贝坐在他对面,一手托腮,一手用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着圈,指尖萦绕着一丝若有实质的灼热内息,把桌面熏出几乎看不见的淡淡白烟。

她看着弹幕,撇撇嘴:“嫂子,甭理他们,抠门咋了?我莫小贝行走江湖,就欣赏会过日子的!”

祝无双和她那位气场两米八、走路自带bGm的老公龙傲天坐在另一桌。

无双正麻利地用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穿着彩线,修补龙傲天衣襟上被他自己鼓捣机关时不小心燎出来的小洞。

龙傲天则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个结构精密的黄铜小齿轮,眼神睥睨地扫过整个大堂,用他那标志性的粤语混合塑料普通话慢悠悠地开口:“哼,一群冇见识嘅。我龙傲天嘅机关术,讲出来惊死你哋。呢个‘星宿逆转乾坤仪’,只要装喺客栈门口,保管蚊蝇不入,小偷退避三舍!犀利过晒防盗门啦!”

他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小零件。

【龙哥又开始了!宇宙尽头是龙哥的机关术!】

【放着我来!无双姐姐手真巧!】

【龙哥这塑料粤普我能笑一年!厚礼蟹预备——】

【星宿逆转乾坤仪?能防得住白敬琪的枪走火吗?灵魂发问!】

“哗擦!”一声少年清亮的惊呼伴随着“哐当”脆响。

白敬琪正兴奋地跟吕青橙炫耀他那把锃亮的复古造型左轮手枪(内置智能锁定系统,非授权目标绝对打不响),手一滑,枪脱手砸在擦得锃亮的榆木桌面上,吓得旁边正研究菜谱的李大嘴一哆嗦。

吕青橙小脸一扬,带着点小得意:“哼,白敬琪,你这破枪还不如我的‘惊涛骇浪’呢!保管一下就把你……”

她做了个推掌的动作,带起一小股微风,吹动了吕青柠额前的刘海。

吕青柠正襟危坐,面前摊着一本《法医案牍》的线装书,旁边却摆着一个超薄的电子阅读器,屏幕上是复杂的分子结构图。

她头也不抬,用不符合年龄的冷静腔调打断妹妹:“青橙,能量守恒定律。在室内使用‘惊涛骇浪’,破坏力会被墙壁反弹,最终作用对象很可能包括你珍爱的糖人收藏架。真相只有一个:得不偿失。”

【敬琪少爷小心点!掌柜的桌子老贵了!】

【青橙小可爱憋大招的样子萌翻了!】

【青柠大佬!膝盖奉上!这知识面绝了!】

【大嘴叔:我只是个厨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阿楚和晏辰这对璧人则窝在大堂最舒适的角落——一张铺着厚厚软垫的贵妃榻上。

阿楚一身利落的改良劲装,长发束成高马尾,御姐范儿十足,此刻却像只慵懒的猫,整个人几乎陷在晏辰怀里。

晏辰穿着月白色的长衫,外面松松套了件同色系的现代休闲外套,长发半束,气质温润,正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阿楚的发梢。

“辰辰,”阿楚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晏辰,红唇勾起一抹狡黠又妩媚的笑,手指调皮地划过晏辰的喉结,“你说,是这七侠镇的秋风吹得人骨头酥,还是…你身上这味儿更让人腿软?”

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钩子。

晏辰耳根瞬间漫上薄红,轻咳一声,捏住她作乱的手指,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阿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家人们都看着呢。你这虎…咳,你这发言,是想让铁蛋再给我们直播间加个‘少儿不宜’的滤镜?”

他声音温润,但眼底的笑意和纵容满得快要溢出来。

铁蛋那高大魁梧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像个忠诚的铁塔般杵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附近警戒。

他一身低调的深色工装,脑袋却随着郭芙蓉跑调的歌声微微晃动,金属指骨在合金大腿上敲出节奏感极强的鼓点。

听到晏辰的话,他头也不回,一口地道的东北腔洪亮地响起:“艾玛,老板,老板娘,您二位就甭拿俺开涮了!俺这‘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程序运行良好着呢!倒是您二位这黏糊劲儿,啧啧,齁甜齁甜的,俺家傻妞儿看了都得说‘巴适得板’!是吧,妞儿?”

他侧过头,冲着正在不远处用一块纳米清洁布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擦拭窗棂的窈窕身影——傻妞,咧开一个傻乎乎又充满爱意的笑容。

傻妞动作丝毫不停,流畅得如同舞蹈,手腕翻飞间窗玻璃亮得能照出人影。

她头也不抬,清脆的四川话像蹦豆子一样甩过来:“铁憨憨,莫要打胡乱说!好好站你的岗!老板老板娘感情好,那是福气!你懂个铲铲!再啰嗦,今晚回充电舱,莫挨老子!”

话虽凶,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起。

【……虽然听不见说了啥,但阿楚姐那眼神!awsl!】

【晏辰哥耳朵红了!我看见了!】

【老铁又被傻妞姐嫌弃了哈哈哈!日常一虐!】

【傻妞姐干活这效率,我跪了!】

【这狗粮……啊不是,这恩爱,看得我老脸一红。】

就在这充满生活气息、科技与古意交融、弹幕横飞的喧闹时刻,客栈大堂通往天井的后门帘子,“唰啦”一声,被人以一种极其狼狈又迫不及待的姿势撞开了!

一个穿着清宫戏里常见的那种宝蓝色绸缎马褂、脑袋后头还滑稽地拖着一根细细长长辫子的年轻男子,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动作夸张得像在表演滑稽戏。

他手里死死攥着一张边缘毛糙、颜色发黄发暗的破旧羊皮纸,脸上混杂着狂喜、惊惶和一种长途奔袭后的虚汗涔涔。

一进门,也顾不上看满屋子造型各异的人和悬浮的光幕,扯着嗓子就用一口带着点市井油滑的京片子嚎开了:“发大财啦!发大财啦!各位英雄好汉!老少爷们儿姑娘小姐们!我韦多宝!撞了大运啦!瞧瞧!瞧瞧这是什么!”

他激动地把手里那张破羊皮纸高高举起,恨不得杵到天花板上,唾沫星子在透过窗棂的光柱里飞舞,“藏宝图!正儿八经的前明张士诚沉江宝藏图!富可敌国啊!就在这七侠镇外三十里地的老鹰涧底下!咱们要发达啦!人人有份儿!见者有份儿啊!”

他这一嗓子石破天惊,像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同福客栈大堂瞬间鸦雀无声。

佟湘玉拨算盘的手指停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盯着那张破羊皮纸。

白展堂手里的咖啡机差点又掉下去。

郭芙蓉忘了唱歌,嘴还张着。

吕秀才的“之乎者也”卡在喉咙里。

莫小贝指尖的内息“噗”地一下灭了。

李大嘴从后厨探出半个脑袋,一脸懵。

白敬琪和吕青橙停止了打闹,好奇地伸长脖子。

吕青柠推了推鼻梁,眼神锐利地审视着韦多宝。

祝无双放下了针线。

龙傲天停止了把玩齿轮,嘴角撇出一个极其不屑的弧度。

阿楚和晏辰也坐直了身体,交换了一个“来了!”的眼神。

铁蛋瞬间进入警戒模式,魁梧的身躯微微前倾,无形的能量场悄然扩散。

傻妞的清洁动作停了下来,晶亮的电子眼精准地扫描着闯入者和他手中的“藏宝图”。

悬浮的弹幕空白了一瞬,随即火山爆发般喷涌:

【卧槽!韦小宝???】

【韦爵爷!是你吗爵爷!这辫子这气质!没跑了!】

【神特么韦多宝!这改名是认真的吗?】

【张士诚宝藏?我历史不好你别骗我!】

【发大财?这开场白太韦爵爷了!味儿太冲了!】

【快看龙哥表情!要搞事情!】

果然,龙傲天嗤笑一声,那笑声像磨砂纸蹭过铁皮,刺耳又充满嘲讽。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踱到韦多宝面前,居高临下地用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扫过那张所谓的藏宝图,又扫过韦多宝那身滑稽的行头,最后定格在他那张写满“快夸我”的脸上。

他用那标志性的粤普,每一个字都拖长了调子,带着浓浓的戏谑:“厚——礼——蟹——!”

这三个字被他念得抑扬顿挫,充满了震惊和荒诞感,“我顶你个肺啊!这位…韦爵爷系吧?你系唔系穿越嘅时候撞坏咗个脑啊?大清?早冇咗几百年啦!骨灰都冇人记得啦!你手上呢张嘢,”

他用手指隔空点了点那张羊皮纸,满脸嫌弃,“睇个成色,顶多系前清晚期的地摊货!仲宝藏?讲笑咩!攞去西街口嘅‘王记肉夹馍’,睇下人哋肯唔肯俾你加多块肉啦!痴线!”

韦多宝脸上的狂喜瞬间冻结,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举着藏宝图的手都僵了。

他眨巴着眼睛,看看龙傲天,又看看四周穿着明显不是清朝服饰的众人,再看看大堂里那些亮着屏幕的“怪东西”和悬浮的光幕,眼神从狂喜到茫然再到惊恐,最后定格在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巨大懵逼状态。

“大…大清…亡了?”他结结巴巴,声音都劈叉了,“不…不可能啊!我昨儿个还在丽春院…呸!还在宫里跟小玄子…呸!跟皇上…啊不是…我…”

他语无伦次,显然信息量过大,cpU过载。

【龙哥威武!精准打击!】

【韦爵爷怀疑人生中…】

【大清亡了!扎心了老铁!】

【肉夹馍加块肉…龙哥你是懂换算的!】

【爵爷快醒醒!时代变了!】

韦多宝还没从“大清亡了”的震撼中完全回神,后门帘子又是“哗啦”一声巨响!

一道穿着鹅黄色宫装、梳着夸张旗头的身影,带着一股凌厉的香风(混合着某种脂粉味和…铁腥味?)旋风般冲了进来!

来人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张俏脸气得通红,手里赫然高举着一口…乌黑锃亮的铸铁平底锅!

锅底还沾着可疑的油渍和葱花!

“韦!小!宝!”尖利的女高音划破空气,带着泼天的怒火,“你个杀千刀的负心汉!烂泥糊不上墙的臭猢狲!竟敢偷了本宫的…本宫的…”

她似乎气极了,一时想不起词儿,平底锅在空中挥舞得呼呼作响,“…传家宝图就想跑?还跑到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看本宫今天不把你拍成一张肉饼!贴在这墙上当壁画!”

正是建宁公主!

她一眼就锁定了呆若木鸡的韦多宝,根本无视大堂里其他人,眼中燃烧着熊熊的追杀之火,平底锅带着千钧之力,照着韦多宝的后脑勺就狠狠拍了过去!

角度刁钻,力道生猛!

【平底锅警告!虽迟但到!】

【建宁公主!物理超度代言人!】

【爵爷快闪!后脑勺危!】

【这锅…看着就疼!】

【家人们!名场面虽迟但到!】

“妈呀!”韦多宝怪叫一声,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懵逼。

他像条滑溜的泥鳅,腰身一扭,以一个极其难看但又异常灵活的“懒驴打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足以让他脑袋开花的锅底风。

平底锅带着风声,“哐!”一声巨响,狠狠砸在了他刚才站立的地面上,把一块坚实的青砖硬生生砸出了蛛网般的裂痕!

碎屑飞溅!

“疯婆娘!谋杀亲夫啊你!”韦多宝连滚带爬地躲到一张八仙桌后面,惊魂未定地探出半个脑袋,还不忘嘴贱。

“亲夫?我呸!”建宁公主一击不中,更是火冒三丈,拎着平底锅就追,“本宫今天就替天行道,清理门户!站住!有种别跑!”

“不跑是傻子!”韦多宝充分发挥神行百变的精髓,绕着大堂的桌椅板凳开始秦王绕柱。

建宁公主在后面紧追不舍,平底锅挥舞得如同风车,锅底带起的劲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桌子被撞歪,椅子被踢翻,杯盘碗盏叮当作响。

“额滴百年老榆木桌子!额滴景德镇滴细瓷碗!”佟湘玉心疼得直跺脚,看着被韦多宝慌乱中撞得吱呀作响的珍贵柜台,感觉心在滴血,“别打咧!要打出去打!赔钱!赔额滴钱!”

“我的佛跳墙!”李大嘴哀嚎一声,眼睁睁看着追逐的两人旋风般刮过后厨门口,带倒了他刚精心摆好盘的配菜架子,萝卜青菜滚了一地。

【掌柜的心碎声我听到了!】

【大嘴叔的黯然销魂…魂飞魄散了!】

【韦爵爷这逃跑身法,不愧是天地会香主!】

【公主殿下威武!平底锅战神!】

【同福客栈日常:拆家(物理)。】

混乱之中,站在靠近楼梯口的白敬琪看得热血沸腾,下意识地就想拔枪助威(主要觉得建宁公主那口锅太酷了)。

“哗擦!看我的!”他兴奋地大叫一声,去摸腰间那把复古左轮。

也许是太过激动,也许是刚才的撞击,他手一滑,那把枪竟然真的脱手了!

“哎呀!”白敬琪惊呼。

“敬琪!别!”白展堂和佟湘玉同时变色大喊。

沉重的左轮手枪翻滚着,不偏不倚,扳机护圈撞在了坚硬的红木楼梯扶手上!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客栈的喧嚣!

灼热的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擦着韦多宝的辫子梢(削掉了几根头发)飞过,狠狠打在大堂中央那根粗壮的承重柱上,炸开一团木屑烟尘!

巨大的声响和震动让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

正在全神贯注追杀韦多宝的建宁公主被吓得一哆嗦,脚下一个趔趄。

而一直紧张兮兮躲在角落观察局势的吕青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尖叫起来:“呀!坏蛋开枪打人!”

小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懵了,保护家人和朋友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思考。

她小小的身体瞬间爆发出与年龄不符的磅礴气势!

九岁的孩子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气沉丹田,双掌平平推出,稚嫩的童音带着破音的尖利:“惊!涛!骇!浪——!”

一股沛然莫御、肉眼可见的淡蓝色掌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目标直指——子弹射来的方向,也就是楼梯口附近的白敬琪和…他身后的承重柱以及那一片区域!

“青橙!住手!”郭芙蓉、吕秀才、吕青柠同时惊骇欲绝地大喊。

那掌力狂暴无比,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眼看就要将白敬琪吞没,连带他身后一大片区域(包括佟湘玉视若珍宝的百年老榆木柜台、几张桌子、以及通往二楼的楼梯)都要遭殃!

“我滴神呀!”佟湘玉看着那排山倒海的掌力朝着她的命根子柜台扑去,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厥。

就在这危急关头!

“妞儿!护驾!老板的柜台!”铁蛋的吼声如同炸雷!

他庞大的身躯没有冲向掌力,反而猛地侧移一步,挡在了阿楚和晏辰的贵妃榻前,双臂交叉,一层淡金色的能量护盾瞬间在身前展开,确保冲击波不会波及老板老板娘。

而一直保持着高速清洁状态的傻妞,在铁蛋吼声出口的瞬间,已经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拉出了残影!

目标不是掌力,也不是人,而是佟湘玉柜台旁边那扇巨大的、对着天井的雕花木窗!

只见她手臂以一种非人的速度挥出,手中那块原本用来擦窗的、看似普通的纳米清洁布“唰”地一下展开、变形、延展!

电光石火之间,那块柔软的布竟如同活物般暴涨,瞬间变得巨大无比,坚韧如特种合金!

它精准无比地覆盖了整个窗户区域,并且如同有生命的幕布般,向内凹卷,形成了一道柔韧无比的缓冲屏障,恰好挡在了“惊涛骇浪”掌力与佟湘玉的柜台、以及后面大片区域之间!

轰——!!!

淡蓝色的狂暴掌力狠狠撞在傻妞展开的“防弹窗帘”上!

那看似柔软的布料剧烈地波动、凹陷,发出沉闷如巨鼓擂响般的“嗡——!”一声长鸣!

淡蓝色的能量涟漪在布料表面疯狂扩散、撕扯,却始终无法突破!

巨大的冲击力被这柔韧至极的材料不可思议地吸收、分散。

布料剧烈颤抖,边缘与窗框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但终究牢牢地钉在那里!

狂暴的掌风被约束在一个狭窄的通道内,顺着窗户被强行导向了天井!

哗啦啦——!

天井里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巨响,晾晒的衣服架子、几盆花草被这股强风掀得七零八落。

但大堂内,佟湘玉的宝贝柜台,安然无恙!

旁边的桌椅,完好无损!

楼梯,纹丝未动!

只有地面上被掌风边缘扫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刮痕。

而那股被导向天井的掌力余波,不偏不倚,正好卷起了天井角落里李大嘴存放的一袋刚开封的、准备用来蒸包子的精白面粉!

噗——!!!

漫天洁白的面粉如同突然降下的大雪,瞬间充满了整个天井,并顺着打开的后门和窗户,汹涌澎湃地灌进了大堂!

霎时间,整个同福客栈前堂后厨,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世界!

“咳咳咳!”

“呸呸呸!我的眼睛!”

“额滴亲娘嘞!下雪咧?”

“我的新衣服啊!”

“建宁!你死哪儿去了?!”

“韦多宝!有种别躲!咳咳…”

惊叫、咳嗽、喷嚏、怒骂声此起彼伏。

刚才还剑拔弩张、鸡飞狗跳的场面,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面粉暴风雪”给糊住了。

弹幕在短暂的惊骇停顿后,彻底疯了:

【卧槽!!!!!!】

【枪响!掌出!铁蛋护主!傻妞神布!我tm看傻了!】

【青橙!!!你这‘惊涛骇浪’是拆迁办认证的吧?!】

【傻妞姐!!!永远滴神!那块布是什么黑科技?!】

【面粉!是面粉!哈哈哈哈哈哈救命!】

【掌柜的柜台保住了!泪目!】

【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物理意义上的。】

【家人们,这波操作,我愿称之为同福客栈最强防御!】

【韦爵爷和公主殿下还在打吗?面粉里能看见人影不?】

足足过了半分多钟,弥漫的面粉才缓缓沉降,露出大堂里一群如同刚从面缸里捞出来的“雪人”。

每个人都顶着一头一脸一身的面粉,白眉毛,白胡子,狼狈不堪,只有眼珠在转动时显得格外黑亮。

佟湘玉抖了抖满头的面粉,第一时间扑向她的柜台,心疼地摸着光滑的榆木表面,发现真的完好无损,才长长舒了口气,随即又看着满地面粉和狼藉,捶胸顿足:“额滴银子啊!这得多少袋面钱!额滴扫帚呢?!”

李大嘴从后厨灰头土脸地爬出来,看着自己心爱的佛跳墙配料和滚落一地的食材,欲哭无泪:“我的黯然销魂…这回真销魂了…”

白敬琪顶着一头“白发”,手里还捏着那把闯祸的左轮,小脸煞白,看着同样一身白、正被吕青柠板着脸训斥的吕青橙,又看看面色不善的爹娘,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哗擦…闯祸了…”

郭芙蓉一边帮吕秀才拍打身上的面粉,一边心有余悸:“秀才,刚才吓死我了!青橙这丫头…”

吕秀才紧紧握着她的手,安抚道:“芙妹,没事了,没事了,多亏了傻妞姑娘。”

吕青橙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小嘴一瘪,眼泪在面粉糊住的脸上冲出两道小沟。

龙傲天嫌弃地拍打着身上昂贵的衣料,用粤普抱怨:“厚礼蟹!搞咩鬼啊!我嘅‘星宿逆转乾坤仪’设计图都沾晒面粉!犀利过头啦!”

祝无双赶紧拿出帕子给他擦拭:“师兄,放着我来,别动气。”

阿楚和晏辰在铁蛋及时撑开的能量护盾下,算是受灾最轻的,只有发梢和肩头沾了些许白霜。

阿楚从晏辰怀里探出头,看着这一片狼藉的“雪国风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我的天!辰辰,这可比我们以前看的任何一场雪都…都别致!”

晏辰也忍俊不禁,替她拂去发梢的面粉,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笑意:“是啊,阿楚,这‘惊喜’,够我们记一辈子了。”

而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之二——韦多宝和建宁公主,此刻也定格了。

韦多宝刚才为了躲避平底锅和子弹,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蜷缩在墙角,此刻被面粉盖了个严严实实,像个刚出炉的大号雪媚娘。

他手里那张视若珍宝的藏宝图,此刻也沾满了面粉,皱巴巴地躺在地上。

建宁公主则站在离他不远处,同样满头满脸雪白,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口乌黑的平底锅,锅底的面粉正簌簌往下掉。

她似乎也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搞懵了,忘记了追杀,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切,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锅,再看看那个蜷在墙角的“雪人”,以及悬浮在半空中那些飞快滚动的、她完全看不懂但感觉很热闹的文字(弹幕)。

整个大堂一片诡异的寂静,只有轻微的咳嗽声和面粉簌簌落下的声音。

韦多宝艰难地从面粉堆里抬起头,呸掉嘴里的面粉,茫然四顾。

他看到了被傻妞的神布保护得完好无损、此刻佟湘玉正宝贝抚摸的柜台;看到了被自己撞歪又被掌风余波扫得一片狼藉的桌椅;看到了满地面粉和被掀翻的杯盘;看到了李大嘴那锅彻底“销魂”的佛跳墙残骸;看到了满屋子狼狈不堪、神色各异的人;也看到了悬浮光幕上那些仍在飞速滚动的文字:

【爵爷还活着吗?吱个声?】

【公主殿下平底锅上沾的面粉可以烙饼了!】

【青橙一掌,同福客栈差点变同福废墟…】

【傻妞!我的超人!】

【所以宝藏图呢?还换肉夹馍吗?】

【这损失…掌柜的怕是要哭晕在厕所。】

【快乐吗爵爷?这穿越惊喜大礼包!】

韦多宝的目光,最终落在地上那张沾满面粉、在刚才的混乱中被踩了好几脚、显得更加破败不堪的藏宝图上。

再看看这满目狼藉,听着耳边隐约的、佟湘玉心疼银钱的絮叨和李大嘴的哀叹,还有那些光幕上跳动的、充满调侃却又鲜活无比的“家人们”的评论。

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诞感和某种迟来的明悟,如同这沉降的面粉,缓缓地、清晰地覆盖了他的心。

他慢慢地、极其艰难地从面粉堆里爬了起来,像个笨拙的木偶。

他没有再去捡那张图,而是站在一片洁白和狼藉之中,拍了拍身上的面粉(拍起一片白雾),环视着周围这一张张或无奈、或心疼、或后怕、或好奇、或依旧带着点愤怒(比如建宁公主)的面孔。

韦多宝那张沾满面粉的脸上,那些市侩、油滑、惊恐的表情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

有茫然,有失落,但更多的是一种仿佛大梦初醒般的澄澈。

他忽然咧开嘴,笑了。

不是那种发现宝藏的狂喜之笑,也不是那种惯常的、带着讨好算计的油滑之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点傻气、又透着无比释然的笑容。

“嗬…嗬嗬…”他先是低笑,肩膀耸动,然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畅快,最后变成了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混着脸上的面粉,糊成了两道滑稽的泥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韦多宝他娘的真是个傻子!天字第一号大傻子!”他一边笑,一边指着地上那张废纸般的藏宝图,又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周围的一切。

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笑弄懵了,连建宁公主都忘了举锅,愣愣地看着他。

韦多宝抹了把脸,擦掉笑出的泪水和面粉糊糊,声音带着笑过之后的沙哑,却异常响亮清晰,回荡在寂静下来的大堂里:“什么富可敌国!什么金银财宝!都是狗屁!都是虚的!瞧瞧!瞧瞧这一地的面粉!瞧瞧这锅砸出来的坑!瞧瞧那差点飞了的子弹!瞧瞧这差点被拆了的客栈!还有这些…”

他指了指悬浮的弹幕,虽然不懂,但他感受到了那种奇特的联系和热闹,“这些‘家人们’的热闹话儿!”

他的目光扫过佟湘玉心疼又带着点嗔怪的脸,扫过李大嘴憨厚委屈的样子,扫过白展堂护着白敬琪的紧张,扫过郭芙蓉和吕秀才紧握的手,扫过莫小贝好奇的眼神,扫过龙傲天嫌弃的表情和祝无双的温柔,扫过吕青橙的眼泪和吕青柠的严肃,最后落在阿楚晏辰依偎的身影和铁蛋傻妞警惕又尽责的姿态上。

“这一地的鸡毛,一屋子的热闹,满耳朵的咋呼,还有这…”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第一次真正闻到这客栈的味道——食物的香气、人的体味、灰尘、还有新鲜面粉的麦香,“…这才是真东西啊!这才是活着的滋味儿!热乎!闹腾!有人气儿!”

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豁达和前所未有的轻松快意:“他奶奶的!原来快乐才是真宝藏!是这吵吵闹闹、鸡飞狗跳、有人心疼、有人拌嘴、出了事儿有人兜着、乐呵起来能一起笑的…日子!这他娘的才叫发大财!千金不换!万两不卖!”

整个大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韦多宝这番突如其来的“顿悟宣言”给震住了。

连那些飞速滚动的弹幕都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

【爵爷悟了!】

【快乐是真宝藏!泪目了!】

【这升华!猝不及防!】

【虽然但是…掌柜的损失谁赔?狗头.jpg】

【这碗鸡汤,我先干为敬!】

建宁公主呆呆地看着韦多宝,手里的平底锅“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身面粉、笑得像个二傻子、眼神却亮得惊人的男人,第一次觉得这张看了无数遍的油滑面孔,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那些积压的怒火,莫名其妙地,就像这满地的面粉,被风一吹,散了大半。

她撇撇嘴,想骂句什么,最终却只是弯腰,默默捡起了自己的锅。

佟湘玉眨巴着眼睛,看着韦多宝,又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柜台,再看看满地狼藉,叹了口气,陕西腔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行咧行咧,悟咧就好!悟咧就好!不过…韦爵爷啊,这悟道的代价…额滴桌子板凳碗碟面粉…还有大嘴滴佛跳墙…你看…”

韦多宝大手一挥,豪气干云,仿佛刚才那个悟道的高人瞬间又切换回了市侩模式,但这次少了算计,多了点真诚的爽快:“赔!必须赔!掌柜的放心!我韦多宝行走江湖,最重信义!虽然大清…呃…虽然时代变了,但我身上还有几片金叶子!够不够?不够我…”

他下意识地想摸腰包,却摸了一手面粉,动作滑稽。

“哼!”建宁公主冷哼一声,从自己鼓鼓囊囊的袖袋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看也不看就丢给佟湘玉,“拿着!算本宫…算我的!够你这破店重新开张十回了!省着点花!”

语气依旧骄横,动作却干脆利落。

佟湘玉接过锦囊,入手一沉,打开一看,金光灿灿!

她脸上的心疼瞬间被惊喜取代:“哎哟!够咧够咧!公主殿下真是…真是…额滴神呀!家人们!看到没!这就叫…叫…”

她一时词穷。

“柳暗花明又一村!”白展堂适时地接上,摇头晃脑地吟了一句,顺手又擦起了他那宝贝咖啡机。

“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啦!”龙傲天抱着胳膊,用他那独特的粤普做了总结,虽然表情依旧嫌弃满地的面粉。

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韦多宝那番话带来的奇妙感触,弥漫在空气中。

傻妞已经收起了那块神奇的“防弹布”,又变回了普通的清洁布,开始麻利地收拾残局,动作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

铁蛋也收起了护盾,帮忙扶正桌椅。

李大嘴看着金叶子,顿时觉得佛跳墙也没那么黯然了,乐呵呵地去收拾后厨。

其他人也纷纷开始清理自己身上的面粉。

韦多宝走到建宁公主面前,脸上的面粉还没擦干净,但眼神很亮,带着点讨好的笑,又有点难得的认真:“那个…疯婆…呃…公主殿下,你看…这宝藏是假的,大清也没了…咱俩这架…还打吗?”

建宁公主瞪着他,扬起手中的平底锅。

韦多宝下意识地一缩脖子。

却见建宁公主只是用锅底轻轻敲了敲他的肩膀,力道很轻,然后别过脸去,哼了一声:“打什么打!一身面粉,脏死了!还不快去洗干净!看着就烦!”

语气依旧不耐,但那份杀气,终究是散了。

韦多宝如蒙大赦,嘿嘿傻笑起来。

【公主殿下:算了算了,累了。】

【这算和好了?平底锅都轻拿轻放了!】

【金叶子!掌柜的嘴都笑歪了!】

【大嘴叔:感谢爵爷公主赞助的佛跳墙(重制版)!】

【同福客栈恢复力mAx!傻妞铁蛋mVp!】

阿楚笑着拿出直播设备(一个悬浮的银色小球),调整角度,对着正在互相拍打面粉、气氛奇妙的韦多宝和建宁公主,也扫过忙碌又热闹的众人:“家人们!看到没!一场由藏宝图引发的‘面粉风暴’,最终以爵爷领悟‘快乐真谛’和公主殿下慷慨解囊圆满落幕!这结局,够不够戏剧性?够不够深度?就问你们,这波直播值不值!”

弹幕瞬间刷屏:

【值!太值了!】

【年度最佳剧情!没有之一!】

【爵爷这波顿悟,我记小本本上了!】

【公主殿下傲娇的样子也好可爱!】

【同福客栈,永远的快乐老家!】

【掌柜的:感谢老铁送来的金叶子!双击666!】

【所以,宝藏的尽头是快乐和…面粉?】

吕秀才看着这一幕,文人的情怀被触动,他清了清嗓子,走到韦多宝身边,用他那温润的嗓音,带着点鼓励的笑意:“韦兄,正所谓‘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今日你勘破迷障,领悟快乐真谛,实乃可喜可贺。此间事了,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韦多宝正笨拙地帮建宁公主拍打旗头上的面粉,闻言动作一顿,和建宁公主对视。

建宁公主别开脸,没说话。

韦多宝挠了挠满是面粉的脑袋,嘿嘿一笑,眼神却看向客栈门外那熙熙攘攘、充满烟火气的七侠镇街道,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向往:“打算?嘿!这花花世界,大清没了,不正好吗?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听说江南风光好,塞北牛羊肥…我韦多宝别的本事没有,这找乐子、过日子的本事,那是天生的!对吧,疯婆娘?”

他朝建宁公主挤挤眼。

建宁公主白了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谁要跟你过…”

声音太小,淹没在周围的嘈杂里。

夕阳的金辉斜斜地洒进同福客栈,给满地的面粉镀上了一层温暖的碎金,也照亮了韦多宝和建宁公主走向客栈大门的背影。

两人身上还沾着面粉,背影显得有些滑稽,却透着一股卸下重担后的轻快。

“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韦多宝在门口转身,学着江湖人的样子,笑嘻嘻地抱了抱拳。

建宁公主则只是高傲地扬了扬下巴,算是告别,目光扫过佟湘玉手里的金叶子锦囊时,似乎微微顿了一下,终究没说什么。

“再会啊爵爷!有空常来玩!”佟湘玉热情地挥着手里的锦囊。

“Good luck!”吕秀才微笑着送上祝福。

“bye-bye!”郭芙蓉也笑着挥手。

“厚礼蟹!下次来记得先敲门!”龙傲天不满地嘀咕。

“师兄!”祝无双嗔怪地拍了他一下。

韦多宝哈哈一笑,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充满了奇特科技、温暖人情和满地狼藉(正在迅速被傻妞清理)的客栈,还有那些悬浮在空中的、属于“家人们”的热闹文字,拉着还有些别扭的建宁公主,大步流星地汇入了七侠镇喧嚣的人流之中。

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夕阳的余晖和市井的烟火里,只留下一个关于“快乐宝藏”的故事,和同福客栈里渐渐沉淀下来的、混杂着面粉气息的温暖。

悬浮的弹幕安静了一瞬,随即再次活跃,像是对这场奇遇最后的注脚:

【爵爷公主,一路顺风!】

【寻找快乐去吧!】

【这结局,舒坦!】

【同福客栈,明天又是新故事!】

【期待下一位有缘(怨)人!】

【快乐是真谛,面粉是见证!】

暮色温柔地包裹着七侠镇,同福客栈的灯火次第亮起,像一颗颗温暖的星辰。

窗明几净,杯盘已新,佛跳墙的香气再次从后厨隐隐飘来。

阿楚靠在晏辰肩头,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和远处隐约的山峦轮廓,嘴角带着满足的弧度。

铁蛋哼着不成调的东北小曲,帮傻妞拧干最后一块抹布。

傻妞利落地将抹布挂好,轻轻挽住了铁蛋的手臂。

大门依旧敞开着,迎接晚风,也迎接着所有可能到来的、未知的明天。

江湖夜雨客栈灯,嬉笑怒骂皆成文。

宝藏原在方寸地,何须深山觅旧痕。

风波散尽炊烟暖,明朝客至再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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