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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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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大佬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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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客栈大堂里,快板声和东北话吵得屋顶都要掀了。

燕小六腰刀拔到一半卡住了,憋得脸红脖子粗:“我滴亲娘哎,这刀咋又跟我闹脾气咧?”

“放着我来!”祝无双身影一晃,纤指在刀鞘某处巧妙一弹,“铮”地一声轻响,腰刀应声出鞘半尺,寒光闪闪。

柜台后面,佟湘玉正对着一个悬浮在半空、流光溢彩的透明屏幕愁眉苦脸:“额滴个神啊!这个月的水电费——哦不,是那个‘核能维护费’加‘量子wIFI流量包’,咋个又涨咧?展堂!展堂!快看看咱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白展堂正翘着二郎腿,用一把造型奇特的激光镊子小心翼翼地修理莫小贝那个能投影出微型火焰山的内力练习器,闻言头也不抬:“湘玉啊,咱不是早用信用点支付了吗?银子那玩意儿,垫桌角都嫌硌得慌啦!”

“嫂子莫慌!”二十岁的莫小贝亭亭玉立,指尖一缕赤色气劲跳跃如精灵,正帮公孙不惑稳定他那个结构精密的“心理波动催眠仪”,“让老白哥再表演个‘隔空取财’,去钱庄划拉点儿呗?”

“哗擦!”角落里猛地响起一声少年人的怪叫,伴随着左轮手枪特有的清脆空膛击发声。

白敬琪手忙脚乱地摆弄着他那把未来科技改造过、枪管泛着幽蓝光泽的左轮,“青橙妹子!快看你哥我新研究的‘无敌风火轮’上弹手法!帅不帅?”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正在用内力凝练一团水球、模拟“惊涛骇浪”招式的吕青橙。

九岁的吕青橙小脸一板,水球“噗”地散开,溅了白敬琪一身:“敬琪哥,你吵到我练功啦!真相只有一个——”

旁边十岁的吕青柠抬手按了按鼻梁,小大人似的接口:“那就是你太吵了,白敬琪!”

吕秀才正捧着一本全息投影出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明朝白话注释版)》,摇头晃脑:“oh, my darling 芙妹!这莎翁的情诗,配上你昨日新唱的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当真是珠联璧合,amazing!令人如痴如醉!”

郭芙蓉倚在秀才身边,指尖滑动着虚拟歌单,闻言笑得甜蜜:“呆子,就你嘴甜。”

阿楚和晏辰这对儿活宝夫妻,则占据了客栈最热闹的中心位置。

晏辰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银色立方体,立方体上方投射出清晰的3d影像,正是同福客栈内外的实时直播画面,无数彩色的文字弹幕如同活泼的游鱼,在影像四周的空气中飞快流淌穿梭。

【佟掌柜核能账单瞩目!古代第一家碳中和客栈实锤!】

【无双姐姐手速绝了!求开班!】

【小贝掌门内力烤红薯技术成熟了吗?想加盟!】

【小郭姐姐新歌什么时候发全息唱片?催更!】

【白公子枪法666!但小心走火啊!】

【青柠女神!今天破什么案?】

“家人们!宝宝们!”阿楚对着悬浮在空中的一个微型全息镜头巧笑倩兮,她今天扎了个高马尾,显得格外俏皮,“欢迎来到‘阿楚晏辰探七侠’直播间!看到没?这就是我们温馨又充满科技狠活的大家庭!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们同福客栈的日常魔幻现实主义!”

晏辰优雅地放下手里的分子料理机——他刚用它给阿楚做了朵能吃的玫瑰花形糖霜,顺手捏了捏阿楚鼓起的腮帮子:“老板娘说得对。不过容我补充一句,”

他凑近阿楚耳边,用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周围人听见的声音调笑:“比起这糖霜玫瑰,还是我家阿楚的脸蛋儿更甜,尝一口,终身保修,概不退换。”

“要死啦你!”阿楚作势要捶他,脸上却飞起红霞,眼波流转间娇嗔地瞪了晏辰一眼,顺手把晏辰刚做好的糖霜玫瑰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嗯…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你这情话储备库,是不是该升级2.0版本了?翻来覆去就那几招,家人们都看腻了,是不是啊宝宝们?”

弹幕瞬间爆炸:

【晏老板骚话输出功率不足!建议连接铁蛋的东北话数据库!】

【老板娘撒娇!顶不住顶不住!】

【这波互动太甜!我先干为敬!】

【求问晏老板情话2.0升级包哪里下载?急!】

【老板娘:撒娇女人最好命!古人诚不我欺!】

“老板,老板娘!”铁蛋那口标志性的东北腔洪亮地响起。

这个高大魁梧的仿生机器人正灵活地用他那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手指,给傻妞编一个极其复杂的发髻,傻妞则用温软的四川话嫌弃他:“瓜娃子!轻点儿噻!头皮都要被你扯脱咯!”

铁蛋嘿嘿一笑:“这不显得俺手艺好嘛!瞅瞅,多板正!老板老板娘你俩那情话算啥,俺给傻妞整的这叫‘量子纠缠同心髻’,寓意咱俩这感情,海枯石烂,系统不崩!”

傻妞抿嘴笑了笑:“呸!就会耍贫嘴!”

正闹哄哄一团,客栈中央的空气毫无征兆地剧烈扭曲起来!

像一块被无形大手揉皱的透明绸布,光线被疯狂撕扯、折叠,发出低沉的嗡鸣。

“哗擦!啥情况?”白敬琪下意识举起了他的左轮。

“额滴神!”佟湘玉一把捂住心口。

“放着我来!”祝无双反应最快,一个箭步挡在龙傲天前面,龙傲天则瞬间眯起眼,粤语脱口而出:“厚礼蟹!有料嚟喔!”(好家伙!有东西来了哦!)

扭曲的核心猛地向内坍缩,爆出一团刺眼却无声的白光!

光芒散去,三道身影踉跄着出现在大堂中央,带着一身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硝烟与尘土气息。

左边一位,是个面容俊雅、书卷气极浓的年轻公子哥,锦衣华服却沾满尘土,眼神迷茫又带着点痴意。

他甫一站稳,目光扫过全场,瞬间如同被雷击中,死死盯住了吕秀才,跌跌撞撞扑过去,激动得声音发颤:“神仙姐姐!真的是你!段玉…段玉寻得你好苦!自无量山玉洞一别,你的仙姿玉容便刻在我心,魂牵梦绕!苍天有眼,竟让我在此处重遇!”

吕秀才被他扯住袖子,吓得手里的全息诗集“啪”地消失,眼镜(尽管是虚拟的)都要惊掉了:“oh! my god! 非也非也!兄台认错人了!小生吕轻侯,一介书生,男儿之身!非是…非是姐姐啊!”

他求救般地看向郭芙蓉:“芙妹!救命!”

弹幕瞬间刷爆:

【段誉???神仙姐姐???秀才女装大佬身份瞒不住了?!】

【噗!秀才一脸懵逼!男妈妈也是妈妈?】

【吕秀才:人在客栈坐,姐从天上来!】

【哈哈哈快看小郭姐姐表情!笑不活了!】

右边一位,气质截然不同。

约莫三十上下,面容也算英俊,但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化不开的阴鸷与近乎疯狂的执念。

他一身紫袍,此刻显得有些狼狈,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穿着最为贵气(自以为)、站在柜台后的佟湘玉。

他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掌拍在柜台上,震得上面几个全息账单投影闪烁不定:“掌柜的!吾乃大燕皇裔,慕容复之后,穆榕甫!光复大燕,在此一举!速速将你客栈所有金银财帛交予本公子充作军资!待我复国功成,许你世代王侯!”

他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在陈述一个即将实现的事实。

佟湘玉被他气势吓得一哆嗦,随即心疼地看着自己光洁如新的柜台:“额滴个神啊!你轻点拍!这柜台老贵了!王侯?额滴亲娘哎,额就想安安生生开额滴小店,你这复国大业……额看还是算了吧?”

她求助地看向白展堂:“展堂!这人想抢钱!”

弹幕再次沸腾:

【慕容复!啊不,穆榕甫!疯批复国狂魔上线!】

【佟掌柜:我只想搞钱,你却想搞我钱去搞国家?】

【白三快!到你发挥祖传手艺的时候了!偷他复国基金!】

【穆公子:女人,你的钱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中间那位,身材最为魁伟雄壮,国字脸,浓眉如刀,一部虬髯更添豪迈粗犷。

他一身旧布袍,风尘仆仆,却自有一股顶天立地的凛然气势。

他先是惊疑不定地扫视着客栈内光怪陆离的景象——悬浮的屏幕、闪烁的投影、奇装异服的人们,最后目光落在那些流动的彩色弹幕文字上。

浓眉紧锁,虎目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与难以置信的警惕,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何方妖孽!竟敢以邪术惑人!装神弄鬼!看掌!”

他蒲扇般的大手已携着开碑裂石的刚猛劲力,毫不犹豫地一掌拍向离他最近、正悬浮在晏辰面前的那个全息弹幕投影屏!

“乔帮主!不可!”段玉失声惊呼。

“乔峯!住手!”穆榕甫也厉声喝止,但已来不及!

“轰——!”

一声沉闷爆响!

那由纯粹光线构成的屏幕,竟被乔峯那蕴含降龙二十八掌刚猛无俦掌力的掌风,硬生生拍得光影爆碎!

无数彩色的文字碎片如同被惊散的流萤,四散飞溅,又在空气中迅速湮灭消失。

整个大堂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光影碎片消失时发出的微弱“滋滋”声。

晏辰和阿楚的笑容僵在脸上。

佟湘玉心疼得直抽抽:“额滴全息屏!最新款啊!”

白展堂倒吸一口凉气:“乖乖!徒手碎光影?这掌力…够劲!”

莫小贝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好刚猛的内力!”

吕青橙吓得躲到了姐姐身后。

白敬琪兴奋地握紧了左轮:“哗擦!高手!”

弹幕区在屏幕碎裂的瞬间,彻底变成了雪花乱码,随即陷入一片漆黑。

“厚礼蟹!”龙傲天跳脚,塑料普通话飙得飞起,“你个扑街!打烂我大佬噶高科技设备!赔钱!十倍!唔系就拆你祠堂!”(你个混蛋!打烂我老板的高科技设备!赔钱!十倍!不然就拆你祠堂!)

“老板,老板娘!设备核心无损,外部全息发生器物理性损毁。”铁蛋的电子眼飞快闪烁,瞬间完成了扫描评估,他慢悠悠地踱步上前,高大的金属身躯挡在晏辰和阿楚前面,脸上居然还带着点憨厚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在计算赔偿金额,“三位爷,火气挺旺啊?初来乍到就拆我们直播设备?介个吧,在我们这儿,有个规矩。”

他打了个响指。

一串极其熟悉的、带着浓郁江湖儿女情长与宿命悲怆气息的前奏旋律,瞬间通过客栈隐藏的顶级环绕声音响系统流淌出来,回荡在寂静的大堂里——正是《难念的经》!

铁蛋在经典bGm的伴奏下,用他那字正腔圆的东北腔,一本正经地对着三位懵圈的古人大佬说道:“打架斗殴,可以。江湖儿女嘛,理解!但是!动手之前,麻烦三位爷先扫个码,看看咱同福客栈的《和谐江湖行为规范》和《物品损坏十倍赔偿价目表》!支持金银支付、古董抵押、武功秘籍兑换!童叟无欺,概不赊账!来,傻妞,给三位爷亮个二维码!”

傻妞应声上前,手腕一翻,一道清晰明亮的立体二维码光幕投射在三位不速之客面前,脸上带着程式化的甜美微笑:“三位客官,请扫码。损坏物品:全息弹幕发生器一台,原价折合白银五千两,十倍赔偿即五万两。谢谢惠顾!”

段玉看着眼前跳跃的光码,一脸茫然:“扫…扫码?此乃何物?神仙姐姐,这位铁兄所言…小生愚钝,实在不解其意…”

穆榕甫脸色铁青,复国大业还没开始就背了五万两巨债?他怒极反笑:“荒谬!区区障眼法,也敢讹诈本公子?!”

乔峯一掌拍碎那“妖物”,心中惊疑未消,此刻更是震怒,他浓眉倒竖,虬髯戟张,周身气势勃发,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邪魔外道!还敢妖言惑众!乔某行得正坐得直,岂会受尔等胁迫!要战便战!何须多言!”

他双掌微提,隐隐有龙吟之声在周身回响,刚猛无俦的掌力蓄势待发,目标直指铁蛋!

“哗擦!要动手!”白敬琪少年心性,又崇拜高手,热血上头,手中那把未来左轮瞬间抬起,幽蓝的枪管瞄准乔峯,“喂!大胡子!别欺负老铁!先尝尝我‘追风逐电霹雳弹’!”

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敬琪!不可!”白展堂和郭芙蓉同时惊呼!

砰——!

一声远比寻常火铳清脆响亮、带着奇异能量波动的枪声炸响!

一道刺目的蓝色光束,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撕裂空气,直射乔峯胸膛!

那光束蕴含的能量,让空气都产生了扭曲!

乔峯瞳孔骤然收缩!

他虽不明那“暗器”为何物,但武者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降龙掌力瞬间凝聚!

“哼!”一声冷哼却比乔峯的反应更快!

是穆榕甫!

他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如同鬼魅般一旋,双臂划出玄奥的圆弧,一股沛然莫御的牵引之力凭空而生!

“斗转星移!”

那道威力惊人的蓝色光束,在距离乔峯胸口不足三尺之处,硬生生被这股力量扭转了方向!

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光滑无比的墙壁,光束猛地折射,带着更尖锐的厉啸,以更快的速度射向——正在努力安抚段玉、试图解释自己真不是神仙姐姐的吕秀才!

“爹!”吕青柠和吕青橙同时尖叫,小脸煞白!

“秀才!”郭芙蓉魂飞魄散!

“oh! my……”吕秀才看着那夺命的蓝光在眼前放大,吓得连英文都忘了!

恰在此时,一道娇小的身影带着决绝的气势,挡在了吕秀才身前!

是吕青橙!

她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双手在胸前急速交叠,体内修炼的惊涛掌内力毫无保留地汹涌而出!

“惊——涛——骇——浪——!”

没有磅礴的水汽,只有一股肉眼可见的、高度凝练压缩的透明气劲,如同无形的深海狂澜,带着轰隆隆的闷响,悍然迎向那道折射而来的蓝色光束!

轰隆——!!!

两股强大的力量猛烈碰撞!

蓝色光束被那狂猛的气劲硬生生冲散、湮灭!

但碰撞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向四周!

哗啦啦!

大堂里几张沉重的实木桌子被掀飞!

杯盘碗盏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佟湘玉看着满地的狼藉,心都在滴血:“额滴百年老榆木桌子!额滴官窑青花瓷!额滴个神啊!这得赔多少钱!!”

“够了!”

一声雷霆般的暴喝炸响!

乔峯须发皆张,如同愤怒的雄狮。

他一步踏出,地面仿佛都震颤了一下。

刚猛无俦的掌力不再保留,目标却不再是铁蛋,而是混乱的源头!

他双掌齐出,龙吟之声震耳欲聋,一道凝练到极致、隐隐显出龙形的金色掌罡,带着粉碎一切的威势,排山倒海般轰向刚刚施展斗转星移、间接引发这场灾难的穆榕甫!

同时也将挡在穆榕甫前面不远处的段玉笼罩在内!

“乔大哥!穆公子!”段玉惊骇欲绝,下意识就想运起凌波微步闪避,但仓促间哪里来得及!

穆榕甫脸色剧变,全力运转斗转星移想要化解,但他深知乔峯掌力的恐怖,眼中第一次露出绝望之色!

“厚礼蟹!当我流嘅?!”(当我死的?!)龙傲天怪叫一声,一直按在腰间某个复杂装置上的手指猛地按下!

一道无形的、半球形的淡蓝色力场瞬间张开,堪堪将乔峯、穆榕甫、段玉三人以及他们周围一小片区域笼罩在内!

轰——!!!

乔峯那足以开山裂石的降龙掌力,狠狠轰在淡蓝色力场上!

力场表面瞬间泛起剧烈的涟漪,如同被巨石砸中的水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和刺耳的电流声,光芒疯狂闪烁!

整个客栈都在这一击之下剧烈摇晃!

但力场,竟然顽强地撑住了!

“磁力约束盾,能量消耗百分之三十五。”龙傲天撇撇嘴,心疼地看了一眼手腕上能量指示器,“大佬,呢条数要记佢哋头上!”(老板,这笔账要记他们头上!)

“我的天!这防护罩厉害啊!”阿楚眼睛放光,职业病犯了,“晏辰快看!这能量转化效率和瞬间承载力!”

“嗯,龙兄的机关术确实‘恐怖如斯’。”晏辰也看得目不转睛,顺手搂住阿楚的腰,“不过老婆,现在好像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唔…头好晕…”力场内,段玉离能量碰撞点最近,虽未被直接击中,但剧烈的震荡和能量余波让他气血翻涌,眼前发黑。

穆榕甫脸色苍白,斗转星移被强力打断的反噬让他内息紊乱,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眼神中的疯狂被痛苦和一丝茫然取代。

乔峯全力一击被那古怪的“气墙”硬生生挡下,自身也受到反震,气息微滞,他死死盯着那闪烁不定的蓝色力场,虎目中充满了震惊、不解和滔天的怒火。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些人…到底是人是妖?

这坚不可摧的气墙又是什么武功?

“够了!都给我停下!”

一个清朗中带着奇异韵律的声音响起,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和混乱,直接印入每个人的脑海深处。

是公孙不惑!

他不知何时已站在大堂中央,双手十指以一种极其复杂玄妙的速度在胸前交叠、变幻,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

他的双眼不再是平日的温和,而是如同深不见底的古潭,散发着幽邃而强大的精神力波动。

他口中念念有词,语速极快,带着浓重的上海口音:“侬格眼乌子,看牢吾…侬格心,老平静咯…侬格手,重得抬勿起来…侬格烦恼,统统交把阿拉…困觉!困觉!困觉!”(你的眼睛,看着我的…你的心,好平静了…你的手,重得抬不起来…你的烦恼,统统交给我…睡觉!睡觉!睡觉!)

最后三个“困觉”,如同重锤,狠狠敲在力场中三人的精神上!

乔峯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眼前公孙不惑的身影似乎变得无比高大、模糊,那深邃的眼神仿佛两个漩涡,要将他的意志吸进去。

他怒吼一声,试图提起精神抵抗,但眼皮却重若千钧,体内的真气似乎也变得滞涩起来。

穆榕甫眼中的疯狂和执念,在这强大的精神冲击下,如同被投入石头的湖面,剧烈地波动、涣散,他头痛欲裂,抱着头痛苦地低吼。

段玉本就心神震荡,此刻更是毫无抵抗之力,眼神迅速变得迷离恍惚,喃喃道:“神仙…姐姐…我好…困…”

身体一晃,软软地向后倒去。

白展堂身影一闪,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段玉身后,稳稳扶住了他。

郭芙蓉和吕秀才也赶紧上前帮忙。

祝无双和莫小贝则迅速靠近乔峯和穆榕甫,警惕地看着他们。

公孙不惑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同时催眠三位意志力(尤其是乔峯)如此强大的高手,对他消耗极大。

他深吸一口气,维持着催眠术的稳定输出:“大家听好!莫要靠近!他们精神波动太强,需要引导,不能强行压制!小贝,助我稳定精神场!”

“明白!”莫小贝应声上前,伸出双手虚按在公孙不惑后背,精纯温和的赤焰内力缓缓渡入,帮助他稳定心神。

大堂里暂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公孙不惑那带着奇异催眠韵律的呢喃声,以及三人或粗重或紊乱的呼吸声。

弹幕在备用投影悄无声息启动后,终于再次疯狂滚动起来:

【卧槽!真·降龙十八掌大战磁力盾!经费在燃烧!】

【公孙小哥帅炸!读心术+催眠术!精神系王者!】

【龙傲天:机关术的尽头是磁力!厚礼蟹!】

【段誉小可爱晕了!快给他输点内力!】

【穆榕甫眼神迷茫了!复国执念被催眠动摇?】

【乔帮主还在硬抗!真男人!】

【佟掌柜:我的桌子我的碗我的银子啊!算账!快算账!】

“铁蛋,傻妞,”晏辰低声吩咐,“准备‘情绪共鸣疏导仪’和‘全息场景沉浸舱’,帮公孙兄一把,也给这三位…嗯,病号,来个深度心理SpA。”

“得令,老板!”铁蛋立刻开始从他那堪比四次元口袋的金属躯干里掏设备。

“要得!”傻妞也迅速配合。

“宝宝们!”阿楚对着重新亮起的全息镜头,脸上带着一种“见证历史”的兴奋和医者(发明家)的专注,“大家看到了!这就是我们处理江湖纠纷和突发精神健康问题的专业流程!物理防御(感谢龙兄),精神压制(感谢公孙和小贝),加上我们独家高科技心理干预!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让我们一起帮助这三位来自异时空的‘家人’,打开心结,拥抱新…呃,暂时拥抱一下和平?”

她俏皮地眨眨眼,直播间的气氛瞬间从刚才的生死搏杀转向了大型心理治疗观摩现场。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同福客栈变成了一个跨时空、跨次元的超级心理诊疗中心兼江湖恩怨调解室。

在公孙不惑强大的催眠术引导下,在铁蛋、傻妞操作的、能模拟各种逼真场景并放大特定情绪的全息沉浸舱辅助下,在阿楚晏辰时不时用现代心理学理论(夹杂着各种骚话)的“翻译”和“点拨”下,三位异世豪杰内心最深处、最不为人知的痛苦、执念和迷茫,被一点点挖掘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暴露在万千直播间的“家人”眼前。

乔峯置身于全息技术完美重现的雁门关外。

乱石嶙峋,秋风肃杀。

他再次“目睹”了养父母乔三槐夫妇倒在血泊中,再次听到了中原群豪指认他“契丹胡虏”的怒吼。

那撕心裂肺的冤屈、被家国天下抛弃的孤愤、对身世之谜的恐惧与不甘,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

他仰天长啸,悲愤欲绝,降龙掌力不受控制地疯狂倾泻,将虚拟的山石打得粉碎。

【泪目!乔帮主太苦了!】

【身世是原罪吗?英雄不问出处啊!】

【代入感太强,已经在生气了!那些所谓正道!】

“乔大哥!”段玉虚弱却坚定的声音通过全息通讯传来,他身处一个鸟语花香、仙鹤飞舞的虚拟山谷(无量山玉洞美化版),“身世非你所择,但所作所为,天地可鉴!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小弟段玉,此生认定你这个大哥!”

乔峯狂暴的身影猛地一顿,虎目含泪,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傻妞操作着设备,适时地在乔峯的沉浸场景中,加入了阿朱的虚拟影像(根据铁蛋数据库资料重建)。

那温婉的少女身影,带着最纯净的笑容,对他伸出手:“乔大爷…聚贤庄的酒,还没喝完呢…阿朱…等你回家…”

铁汉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那积压了半生的巨石,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

穆榕甫则被困在一个金碧辉煌却冰冷彻骨的虚拟皇宫。

他坐在龙椅上,下方是山呼万岁的群臣,但那些面孔模糊不清,声音空洞遥远。

他一遍遍对着空气复述着祖训,挥舞着手臂描绘着大燕版图,眼神狂热而空洞。

全息投影将他内心深处的景象投射出来——一个幼小的穆榕甫,跪在冰冷祠堂,一遍遍对着无数牌位磕头,稚嫩的额头磕得鲜血淋漓,耳边是父亲慕容博(穆容博)严厉到扭曲的咆哮:“复国!复国!复国!你是大燕最后的希望!”。

那沉重的枷锁,早已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扭曲变形。

【嘶…这童年阴影!】

【慕容博(穆容博)真是pUA大师!】

【复国魔怔人,本质是可怜人…】

【被父辈执念绑架的一生…】

公孙不惑低沉的声音如同催眠的魔咒,穿透场景,直抵穆榕甫混乱的心神:“侬为撒一定要复国?是侬自家想?还是侬爷娘要侬想?侬快乐伐?侬自家的人生呢?侬勿是工具!侬是穆榕甫!”(你为什么一定要复国?是你自己想?还是你父母要你想?你快乐吗?你自己的人生呢?你不是工具!你是穆榕甫!)

穆榕甫如遭雷击,抱着头痛苦地蹲下,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那些虚幻的朝臣、冰冷的龙椅、严厉的父亲影像,如同破碎的镜子般片片碎裂。

铁蛋趁机接入一个虚拟场景:一个普通的江南小镇,穆榕甫不再是帝王后裔,而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画师,正在市集上为心爱的姑娘画肖像,阳光洒在他脸上,笑容真实而温暖。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自己”,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不属于复国狂热的、纯粹的迷茫和一丝…向往?

段玉的“治疗”相对温和些。

他的沉浸场景充满了各种形态各异的茶花,美不胜收。

他痴迷地穿梭其中,口中喃喃着神仙姐姐。

然而,场景深处,全息投影也诚实映射出他的心魔:对王语嫣(根据资料虚拟)近乎病态的痴迷,将全部情感寄托于一个虚幻完美的形象,逃避着现实的责任(比如他那个不太靠谱的大理皇位继承权),也忽视了身边真实的情意(比如钟灵、木婉清的虚拟形象在一旁黯然神伤)。

【段公子醒醒!神仙姐姐是白月光,但不是全部啊!】

【大理茶花种植技术需要你!别只赏花不种花啊!】

【看看身边的妹子吧!钟灵小可爱不可爱吗?】

【逃避可耻但有用?不!段公子你该支棱起来!】

阿楚的声音带着点促狭的笑意,通过设备传来:“段公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呢,咱现代人有句话,叫‘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多试试几棵…呃,不对!’晏辰!你掐我干嘛!”

她转头嗔怪地瞪了一眼忍笑的晏辰。

晏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对着麦克风:“段兄,阿楚的意思是,欣赏美固然好,但与其追逐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不如脚踏实地,呵护眼前真实的美好。比如,”

他示意傻妞操作,场景中段誉面前出现一盆蔫头耷脑的珍贵茶花品种,“你瞧这株‘十八学士’,再不管管,可就真成‘十八死士’了。治国如养花,需用心,而非空想啊。”

段玉看着那盆濒死的茶花,又看看周围生机勃勃的花海,再看看旁边虚拟的钟灵、木婉清关切的眼神(傻妞偷偷加强了她们影像的生动度),痴迷的眼神中渐渐透出一丝清明。

他似乎第一次真正“看”到了花本身,而非透过花去看那个影子。

直播间的弹幕成了大型心理分析现场和应援会:

【晏老板升华了!治国如养花!精辟!】

【段公子快醒醒!你的大理子民需要你!你的茶花需要你!】

【放下神仙姐姐,立地成佛…不对,成好皇帝!】

【穆公子快看!当个快乐画师多好!复国哪有画画香!】

【乔帮主别哭!直播间百万兄弟挺你!你不是一个人!】

【公孙小哥哥辛苦了!精神力透支了吧?小贝快给他补补!】

时间在深度心理干预中流逝。

当公孙不惑终于缓缓收回精神力,长舒一口气,脸色苍白但眼神明亮时,沉浸舱的光芒也渐渐暗淡下去。

乔峯第一个睁开眼。

那双曾充满愤怒、冤屈和暴戾的虎目,此刻虽然依旧深邃,却沉淀了太多复杂的东西,仿佛汹涌的怒涛平息后,露出了深邃的海床。

疲惫、释然、深沉的悲伤,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属于“乔峯”而非“乔峰”的迷茫。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极其郑重地,对着公孙不惑,也对着阿楚晏辰等人的方向,抱了抱拳。

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沉重的冤屈巨石并未消失,但它不再能将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彻底压垮。

他知道了来处,也隐约看到了可能的归途——或许不再是无休止的厮杀与自证,而是去寻找那个在聚贤庄与他饮酒的姑娘曾许诺过的“塞外牛羊”。

穆榕甫的眼神变化最大。

那股燃烧一切的疯狂执念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空洞和疲惫,像一个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木偶。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它们——这双手,沾过血,练过功,谋划过复国大业,却好像从未为自己做过什么。

公孙不惑那句“侬是穆榕甫”如同惊雷,炸碎了他半生赖以生存的幻梦。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空气都仿佛凝固。

最终,他极其沙哑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粗糙的树皮摩擦:“我…我需要…想想。”

复国?

那个支撑了他一生的魔咒,第一次显得如此苍白和…毫无意义。

他需要时间,去拼凑那个被父辈执念碾碎的、属于“穆榕甫”的自我。

段玉是最后一个“醒来”的。

他眼神里的痴迷褪去了大半,虽然看向吕秀才时还有点残留的恍惚(吕秀才吓得赶紧躲到郭芙蓉身后),但更多的是清澈和一种…顿悟后的羞赧。

他挠了挠头,对着满客栈的人,尤其是对着阿楚晏辰的方向,深深一揖:“段玉…段玉多谢诸位!今日方知,往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他直起身,脸上露出一抹带着书卷气的、真诚的笑容:“大理茶花甚美,然国事如花事,亦需勤勉呵护。段玉…该回去了。”

神仙姐姐依旧是心头的白月光,但大理的万里河山和那需要精心培育的茶花(以及身边可能真实存在的情意),第一次清晰地压过了那个虚幻的影子。

责任,不再是沉重的负担,而是脚下可以踏实的土地。

佟湘玉立刻拿着一个轻薄如纸的透明平板挤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生意人的精明笑容:“三位客官!想通了就好!那咱们…谈谈赔偿问题?介个设备损耗费、受惊补偿费、场地清洁费、桌椅碗碟损失费…还有龙公子那个‘磁力什么盾’的能量费,统共…”

她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报出一个天文数字。

乔峯:“……”

穆榕甫:“……”

段玉:“啊?这…这么多?”

“掌柜的!”阿楚赶紧笑着把佟湘玉拉开,“谈钱伤感情!三位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情有可原嘛!”

她朝晏辰使了个眼色。

晏辰会意,走上前,风度翩翩:“三位,赔偿之事好说。我看三位各有所悟,不如留下几句感言?也算是对我们这次…呃,‘跨时空心灵之旅’的一个纪念?直播间百万家人们可都等着呢。”

乔峯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关切(佟湘玉除外)的脸,最终看向那重新亮起、流淌着无数关心和鼓励话语的全息弹幕。

他抱拳,声音低沉却清晰:“乔某…谢过诸位。前路漫漫,心结虽未全解,然…天大地大,总有乔某一席容身之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保重!”

他不再称自己为“乔峰”,而是用了更本真的“乔某”,一个微小的改变,却意味着巨大的释然。

穆榕甫依旧沉默,他走到客栈门口,望着外面熙熙攘攘、与他复国大业毫无关系的七侠镇街景,看了很久。

久到公孙不惑都担心他又要魔怔了。

他才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沉的疲惫和空茫,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大燕…是场梦。我…该醒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迈步走入人群,那身紫袍很快消失在明朝的街巷中,背影萧索,却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

段玉则显得轻松许多。

他再次对着镜头(也对着客栈众人)拱手,笑容温润如玉:“段玉今日方知,何为‘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神仙姐姐是镜花水月,大理河山与子民才是脚下之路。多谢诸位点醒!宝宝们,家人们,”

他学着阿楚的称呼,有点生涩但很真诚,“段玉回去,定当好好种茶花,好好…做个人!”

他最后俏皮地眨了眨眼,引得弹幕一片【哈哈哈】和【段公子加油!】。

“三位爷慢走!有空常来…呃,做客就行!打架就免了!”铁蛋挥着金属大手告别。

“下次再来,记得带特产!大理茶花苗就不错!”阿楚笑着喊道。

晏辰则搂着她的肩,对着镜头总结:“家人们!看到没?科技可以穿越时空,但解开心结,最终靠的还是真诚、理解,还有一点点…专业手段!这就是我们同福客栈的‘和谐江湖’之道!”

三位异世来客的身影,在客栈门口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随即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只有大堂里一片狼藉(佟湘玉还在心疼地念叨)和直播间依旧滚烫的弹幕,证明着这场惊天动地的相遇。

【哭了!乔帮主说保重的时候!】

【穆榕甫背影太唏嘘了…放下执念,新生开始?】

【段公子好样的!回去做个爱种花的好皇帝!】

【同福客栈,专治各种江湖不服和心理创伤!】

【公孙不惑yyds!小贝内力辅助也超棒!】

【龙傲天的盾牌值回票价!厚礼蟹!】

【佟掌柜:别走!赔钱!赔钱啊!(声嘶力竭)】

夕阳的金辉透过客栈大开的门扉,温柔地铺洒进来,将一地狼藉也染上了暖意。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看着满屏的弹幕,满足地舒了口气。

晏辰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低声笑道:“老板娘,这次直播,效果炸裂啊?”

“那是!”阿楚得意地扬起下巴,随即又垮下脸,“不过…佟掌柜的账单…”

“怕啥?”晏辰笑得狡黠,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仪器,对准地上一个被乔峯掌风波及、裂成几瓣的青花瓷碗残片。

“分子级物质重构仪,了解一下?保证修旧如旧,佟掌柜绝对看不出来!”

一道柔和的白光笼罩住碎片。

铁蛋凑过来,东北腔带着感慨:“哎呀妈呀,这一天,可真够劲儿!比俺数据库里所有江湖话本都热闹!”

他顺手搂住傻妞:“妞儿,晚上整点火锅?给咱压压惊?”

傻妞甜甜一笑:“要得!多放花椒海椒!”

角落阴影里,邢捕头正偷偷把燕小六掉在地上的崭新快板往自己怀里塞,脸上露出捡到宝的窃喜。

燕小六浑然不觉,还在努力跟他的腰刀较劲:“我滴亲娘哎,你咋又卡壳了咧?”

全息弹幕忠实地飘过:

【邢捕头又在偷小六的快板!】

【小六啊,长点心吧!】

【同福客栈,明天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期待下一位老六!】

【江湖路远,客栈情长,科技玄学,共谱华章!】

暮色渐合,炊烟袅袅。

同福客栈的灯火次第亮起,温暖的光芒穿透古老的窗棂,将这座坐落在明朝时空里、却充斥着未来科技的奇妙客栈,映衬得如同浩渺江湖中一座永不熄灭的灯塔。

门依旧敞开着,仿佛在无声地邀请着诸天万界、古往今来的所有故事。

风波暂歇意未休,同福灯暖照古楼。

痴人勘破心中障,科技玄奇共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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