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堂里,白展堂正用抹布擦着那张永远擦不亮的老榆木桌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打油诗:“擦擦擦,擦亮堂,擦得客官心发慌,银子掏得响叮当……”
佟湘玉摇着团扇,倚在柜台边,陕西腔调拖得老长:“展堂啊,擦再亮,它也就是张吃饭的桌子,还能擦出朵花儿来?省省力气,留着招呼客人是正经。”
“得令,掌柜的!”白展堂嬉皮笑脸地应着,手上动作却丝毫没停。
阿楚斜靠在晏辰身上,手指在虚空中轻点,面前悬浮着一片柔和的光幕,上面文字滚动如瀑。
晏辰则低头调试着腕上一个不起眼的银色金属环,偶尔抬眼宠溺地看看阿楚,手指卷着她一缕发梢把玩。
铁蛋和傻妞这对活宝机器人,一个用纯正东北腔逗着闷子:“瞅瞅,这大明朝的太阳,晒腚都赶不上咱那嘎达的热乎劲儿!”
傻妞立刻用清脆的川普回敬:“瓜娃子,你晓得啥子嘛?这叫‘日光浴’,高级得很!”
突然,大堂中央的空气毫无征兆地泛起一阵水波般的涟漪,光线诡异地扭曲、折叠,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
没等众人“额滴神啊”或“哗擦”出口,一个身影已从中一步踏出,稳稳落地。
涟漪瞬间平复,仿佛从未出现过。
来人是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身形瘦削,面容透着长期劳心劳力的清癯,眉宇间锁着化不开的阴郁。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硬、领口袖口磨损严重的深灰色长衫,像是刚从旧报纸的铅字里走出来,浑身散发着旧时代的尘土气。
最扎眼的是他手中紧紧攥着的一样东西——一只女人的绣花鞋。
鞋面是褪色的艳红软缎,金线绣着繁复却黯淡的凤凰牡丹图样,鞋尖处,一团深褐色的污渍如毒虫般趴伏着,在客栈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满堂的慵懒瞬间冻结。
白展堂的抹布“啪嗒”掉在桌上,佟湘玉的团扇停在半空,郭芙蓉手里端着的茶壶嘴儿正对着吕秀才的茶杯,水线却歪斜着流到了桌面上。
连悬浮在阿楚面前的光幕弹幕都凝滞了一瞬,随即疯狂炸开:
【卧槽!大变活人?这特效六六六!】
【手里那是啥?血呼啦的鞋子?】
【这哥们儿气场不对啊,阴森森的!】
【掌柜的快看!有灰机!哦不,有怪人!】
来人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愕的脸,最后钉在龙傲天身上。
龙傲天正摆弄着一个巴掌大小、布满奇异孔洞和凸起、闪烁着幽蓝冷光的金属方匣(他的得意机关作品“百鸟朝凤”),感受到那钉子般的视线,下意识地把匣子往身后藏了藏,用他那标志性的粤普塑料普通话不满道:“厚礼蟹!看咩啊?没见过靓仔玩高科技?”
灰衫男子丝毫不为所动,声音干涩紧绷,如同生锈的铁片在摩擦:“鄙人沈知白。”
他缓缓抬起那只握着绣花鞋的手,鞋尖直指龙傲天,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追踪此物凶戾之气,横跨时空而来。”
气息源头,就在此人身上!
这鞋上之血,便是他连环凶案之铁证!
他的目光扫过龙傲天藏在身后的“百鸟朝凤”机关匣,语气斩钉截铁:“那匣中,必有另一只血鞋!”
“哗擦!”白敬琪惊得手里的左轮差点走火,吕青橙下意识地往姐姐吕青柠身后缩了半步。
龙傲天瞬间炸毛,机关匣差点脱手:“喂!你个扑街讲咩啊?我龙傲天宇宙最狂!光明磊落!会去偷女人鞋?仲要系血鞋?痴线啊你!”
他激动得粤语都飙了出来。
弹幕瞬间被点燃:
【龙哥被碰瓷了!宇宙最狂表示不服!】
【血鞋?连环案?信息量太大我cpU干烧了!】
【龙傲天:人在客栈坐,锅从天上来!】
【快!吕青柠!到你出场了!真相只有一个!】
“放着我来!”祝无双清脆的声音打破僵局,她一步上前,动作麻利地接过沈知白僵在半空的手里那只绣花鞋,动作专业地翻看检查,“师兄,莫急。”
这位……沈先生,话不能乱讲。
你说这鞋上有血,是龙大哥所为,证据呢?
总不能空口白牙吧?
她转向沈知白,眼神清澈而坚定。
沈知白眼神沉痛,语速极快,带着毋庸置疑的笃定:“证据?这鞋就是证据!”
它属于“金陵十二绣坊”的头牌绣娘苏婉!
她于三日前深夜惨死闺中,心口插着她自己的绣花针!
现场只留下这一只鞋!
另一只不翼而飞!
我追查凶手气息至此,绝不会错!
那气息,与这匣子散发的机关冷铁之息如出一辙!
他再次指向龙傲天藏起的机关匣:“另一只血鞋,必在其中!”
此乃“凶器归藏”之象!
凶手有收集被害人贴身之物或凶器部件的病态癖好!
此乃连环凶徒之显着特征!
佟湘玉倒抽一口冷气,团扇“啪”地合拢:“额滴神呀!连环凶徒?跑到额们同福客栈来了?展堂!保护我方小贝!”
她一把将旁边的莫小贝拉到自己身后。
白展堂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挡在佟湘玉和莫小贝身前,警惕地盯着沈知白和龙傲天。
“沈先生,”晏辰沉稳地开口,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轻轻捏了捏阿楚的手示意她安心,腕上的金属环发出难以察觉的蓝光,一道无形的扫描波束瞬间笼罩了那只绣花鞋和龙傲天的机关匣,“你跨越时空追凶,精神可嘉。”
但指控需要实证。
你说另一只血鞋在龙兄的机关匣里,可否让龙兄打开一观,以证清白?
若真有,我们绝不姑息;若是误会,也好还龙兄公道。
他说话间,全息光幕上悄然闪过一行只有他和阿楚能看到的微型数据流:【鞋面污渍成分分析:氧化铁(锈迹)、泥土、植物汁液…无人类生物组织残留。机关匣内部扫描:精密齿轮、储能水晶…无织物、无血液反应。】
阿楚立刻会意,指尖轻点,将分析结果的核心信息【非人血,无血鞋】悄然推送给了吕青柠和祝无双。
吕青柠眼中精光一闪,小大人般开口:“真相只有一个!沈先生,你的指控存在重大逻辑漏洞。”
第一,气息追踪是否绝对可靠?
时空穿越是否会造成干扰?
第二,你说凶手有收集癖,依据何在?
仅凭一只鞋的缺失?
第三,她指向龙傲天,“龙叔叔的‘百鸟朝凤’匣,我们很多人都见过内部构造,根本没有能藏下一只鞋的空间!”
它的设计图纸还是我爹帮忙演算优化的呢!
对吧,爹?
吕秀才正被郭芙蓉揪着耳朵训斥“Good morning都说不利索还敢看热闹”,闻言立刻挺直腰板,带着点文人的骄傲:“然也然也!芙妹,青柠所言极是!”
龙兄那机关匣,精妙绝伦,然其内部结构紧凑,密如蜂巢,莫说藏鞋,便是一只绣花针,也需特定卡槽方能嵌入。
藏鞋?Absolutely impossible!
弹幕一片恍然大悟:
【青柠女神威武!逻辑碾压!】
【非人血?乌龙大了!】
【我就说龙哥不像变态嘛!】
【所以这侦探是……追错凶了?】
沈知白的脸色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反驳和弹幕的质疑中变得极其难看,握着空拳的手(鞋在无双那里)手指因用力而泛着青白。
他眼神执拗,固执地摇头:“不可能!我的追踪术从未出错!气息指向绝不会变!”
定是你们……你们包庇!
或者……或者他用了什么秘法转移了证物!
他猛地看向龙傲天:“除非你打开匣子!当众打开!否则,我绝不信!”
“开就开!怕你啊!”龙傲天被激得火冒三丈,宇宙最狂的尊严不容践踏。
他“唰”地把机关匣拍在桌上,手指在匣面几个凸起上快速而复杂地按动,伴随着细微的“咔哒”声和解锁的蓝光闪烁。
“百鸟朝凤”匣如同精密的魔方般层层展开、旋转、变形,内部精密的齿轮结构、散发着柔和蓝光的能量水晶、以及一些奇特的金属零件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
空间利用到了极致,确实连半片鞋垫都塞不进去。
“看见没?扑街仔!”龙傲天指着空荡荡的匣子内部,对着沈知白吼道,“血鞋呢?你变出来给我看看啊?”
厚礼蟹!污蔑宇宙最狂,是要付出代价的!
证据确凿,沈知白如受重锤,踉跄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眼中那笃定的光芒瞬间熄灭,只剩下巨大的茫然和混乱。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怎么会……不可能……气息明明……苏婉……她死得那么惨……”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
“师兄,”一直安静观察的公孙不惑操着温和的上海口音开口了,他走到沈知白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侬心里厢,老苦老苦额,是伐?”
压力忒大了。
追踪凶手,看着无辜的人惨死,却一直抓不到真凶,这种无力感……还有对苏婉小姐的愧疚,压得侬喘不过气来,对伐?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直透人心。
沈知白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脆弱:“你……你怎么知道苏婉?”
你怎么知道……我抓不到凶手?
公孙不惑微微一笑,手指间不知何时捻着一根细若牛毛的银针,针尖在客栈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近乎幻觉般的柔光:“吾勿晓得具体案件。”
但吾晓得,侬的心,困在一个迷宫里,兜兜转转,寻不着出口。
苏婉小姐的死,是侬解不开的心结。
侬将破案的巨大压力和内心的自责愧疚,投射到了这只鞋上,甚至扭曲了侬感知到的“气息”。
侬真正要抓的凶手,或许……是侬心里那个无法原谅自己、无法走出阴影的“自己”。
他的话语如同催眠的低语,引导着沈知白的思绪。
“我……我……”沈知白嘴唇翕动,眼神剧烈挣扎。
就在这时,他手中那只被祝无双暂时放在旁边桌上的绣花鞋,在公孙不惑精神力的无形牵引和全息光影的巧妙叠加下,在众人眼中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那鞋面上刺眼的深褐色“血渍”如同鲜活的生物般蠕动、收缩,颜色迅速变淡、转化,最终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化作了一小片晕染开的、略显脏污的锈红色痕迹!
而鞋面上原本黯淡的金线凤凰牡丹,仿佛被注入了生机,线条变得清晰流畅,虽然依旧带着岁月的陈旧感,却再无半分血腥恐怖,反而显出一种历经沧桑的古朴美感。
“啊!”莫小贝掩口轻呼。
“厚礼蟹!”龙傲天目瞪口呆。
【卧槽!变魔术?】
【血渍变锈迹?这反转我服!】
【公孙小哥牛啤!读心术+催眠?】
【所以……侦探是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
“看清了吗,沈先生?”公孙不惑的声音温和而清晰,“侬眼中看到的‘血’,或许只是鞋主人生前不慎沾染的寻常锈迹。”
侬追寻的滔天凶戾之气,根源不在外物,而在侬自己心中郁结不散的那股执念、自责与求而不得的焦虑。
侬放不下苏婉的死,侬觉得是自己无能才让她遇害,侬把所有的压力都转化成了对子虚乌有的“凶手”的极端追踪上。
这双鞋……他指了指桌上那只鞋,“它只是一双鞋,承载的是逝者的过往,而非侬强加给它的血腥幻象。”
沈知白怔怔地看着桌上那只已然“褪去血色”的绣花鞋,又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却仿佛还残留着冰冷“血迹”触感的双手。
公孙不惑的话语像一把钥匙,狠狠捅开了他内心紧锁的闸门。
无数被刻意压抑的画面轰然涌入脑海:苏婉温婉的笑颜,她绣绷上未完成的鸳鸯,案发现场那令人窒息的沉静,同僚们失望的眼神,自己无数个不眠之夜对着线索墙的枯坐……
那股一直支撑他疯狂追踪的、名为“追凶”的偏执之气,骤然溃散。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重地跌坐在旁边的长凳上,双手捂住了脸,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抖动起来。
压抑了太久太久的疲惫、自责、痛苦和迷茫,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他坚硬的外壳。
低沉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溢出,回荡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客栈里。
“唉……”佟湘玉叹了口气,脸上的惊惧被深深的同情取代。
她朝李大嘴努努嘴:“大嘴,去,给这位沈先生沏碗热乎的安神茶来,加勺枣花蜜。”
展堂,扶他坐稳点。
白展堂应了一声,小心地扶住沈知白有些下滑的身体。
郭芙蓉心直口快:“哎呀妈呀,原来是这样!这位……沈大哥是吧?你也忒不容易了!”
压力山大啊!
来来来,听姐一句劝,该放下的就得放下,钻牛角尖儿伤身!
唱首歌儿放松下不?姐给你来段最拿手的?
她清了清嗓子,眼看就要开腔。
吕秀才赶紧拉住她:“芙妹!芙妹!沈先生此刻需要静养,需要静养!”
music can wait!(音乐可以等等!)
阿楚轻轻碰了碰晏辰的胳膊,晏辰会意,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造型流畅的银色喷雾装置,走到沈知白身边,温和地说:“沈先生,这是我们那儿的一点小玩意儿,安神舒缓的分子喷雾,能帮你快速平复一下剧烈波动的情绪,没有副作用。”
他对着沈知白口鼻前方轻轻按了一下喷头,一阵带着清冽草木香气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微水雾弥散开来。
沈知白深吸了几口这清凉的气息,胸中那股翻江倒海的悲恸和混乱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平,剧烈颤抖的肩膀渐渐平息,捂着脸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
他双眼红肿,脸上泪痕未干,但眼神中的混乱和狂躁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疲惫和一丝清明。
他抬起头,环视着周围一张张关切的脸——佟湘玉的同情,白展堂的警惕中带着无奈,郭芙蓉的直爽热情,吕秀才的斯文关切,龙傲天那“宇宙最狂”的脸上也少了怒气多了点别扭的“算你倒霉”的表情,还有阿楚晏辰的善意,铁蛋傻妞好奇的眼神……以及悬浮在空中那些跳动的、善意或调侃的弹幕:
【沈大哥抱抱!压力大说出来就好了!】
【同福客栈专治各种不服和心结!】
【公孙不惑:心灵按摩大师!】
【掌柜的安神茶加蜜,甜到忧伤啊!】
沈知白扯出一个极其苦涩又带着释然的笑容,声音沙哑低沉:“对不住……各位。”
沈某……魔怔了。
被心魔所困,迁怒于这位龙兄,还惊扰了贵宝地。
实在……羞愧难当。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行礼。
“哎呀,坐着坐着!”佟湘玉连忙摆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能想通就好!想通就好!大嘴,茶呢?”
李大嘴端着热气腾腾的茶碗颠颠地跑过来:“来了来了!沈先生,趁热喝,俺掌柜的秘方,安神定惊,包管好使!”
沈知白接过茶碗,滚烫的温度透过粗瓷传递到手心,那暖意似乎也流进了冰冷的心底。
他小口啜饮着甜丝丝、暖融融的茶汤,一股暖流从胃里蔓延开,四肢百骸都跟着松弛下来。
他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把积压在心肺里多年的阴郁都吐出来。
那口浊气离体,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不少。
“谢谢……谢谢诸位。”他放下茶碗,郑重地抱了抱拳,目光落在桌上那只恢复了本来面目的绣花鞋上,眼神复杂,“这只鞋……是苏婉的遗物,也是我心病的根源。”
如今心结……算是解开了大半。
他拿起那只鞋,指尖轻轻抚过那精致的绣纹,动作带着一种迟来的温柔和哀悼:“我想……带着它回去。”
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安葬。
也当是……与过去的自己,做个了断。
“应当的,沈先生。”晏辰点头,“需要帮忙吗?”
“不必了。”沈知白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属于他那个时代侦探的沉静,“来时路虽迷惘,归途……我想我能看清了。”
他再次看向龙傲天,深深一揖:“龙兄,方才多有得罪,言语冲撞,沈某在此郑重赔罪,还望海涵。”
龙傲天虽然还有点别扭,但“宇宙最狂”的气度还在,挥挥手:“算啦算啦!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下次唔好咁冲动啦!
厚礼蟹,吓我一跳!
他故意用了句粤语,引得郭芙蓉噗嗤一笑。
沈知白最后看了一眼同福客栈温暖的光影、友善的众人和那些跳动的、来自未知时空的关切文字,嘴角终于牵起一个释然的弧度。
他握紧那只绣花鞋,对公孙不惑再次拱手:“多谢先生点醒迷津。”
又对众人团团一揖:“诸位,后会有期……不,后会无期。愿诸位安好。”
他周身再次泛起那种水波状的空间涟漪,光影迅速将他包裹、扭曲。
这一次,没有惊悚,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光芒一闪,沈知白的身影如同被水洗去的墨迹,彻底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桌面上一点细微的空间扰动余韵,和那只曾被他紧握、此刻已无阴霾的绣花鞋静静躺在那里——它也被留下了,仿佛象征着沈知白终于卸下了这沉重的“证物”。
“哎呀!”邢捕头不知何时溜到了桌边,眼睛放光地盯着那只精致的古董绣花鞋,手快得像闪电,“这可是好东西啊!无主之物,充公!充……”
他“公”字还没出口,手已经抓到了鞋面。
“嗷!”一声惨嚎。
只见邢捕头的手像是被无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猛地缩回,指尖瞬间红了一片。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只鞋:“邪了门了!”
晏辰和阿楚交换眼神,彼此眼中都映出笑意。
阿楚俏皮地眨眨眼,指尖在虚空中一点,一道微光扫过那只鞋。
晏辰笑道:“邢捕头,沈先生虽然走了,但这鞋是他留给苏婉的念想。”
上面留了点小小的“分子静电守护”,防君子,也防……他故意顿了顿,“嗯,防顺手牵羊的人。”
邢捕头老脸一红,讪讪地甩着手:“咳咳……我就是看看!看看!保护现场嘛!职业病,职业病!”
说着灰溜溜地钻回了自己的角落。
“噗!”祝无双忍不住笑出声,随即清了清嗓子,身体随着节奏轻轻摇摆,打着响指就来了一段即兴Rap:“Yo!check it out!心魔它是个大怪兽,追着幻影满街走!”
放下执念别发愁,同福客栈解你忧!
公孙小哥一指柔,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不用愁!
沈大哥,向前走,阳光总在风雨后!
peace Yo!
【无双女侠嫁我!这段Rap帅炸了!】
【即兴Freestyle!无双全能!】
【邢捕头偷鸡不成蚀把米,笑死!】
【分子静电守护?黑科技啊!】
“好!”龙傲天第一个用力鼓掌,刚才的憋屈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宇宙最狂”的嘚瑟,“无双妹子,犀利!够劲!”
e some music!铁蛋兄弟,整点阳间的bGm!
铁蛋立刻响应:“好嘞龙哥!走着!”
他胸口的金属面板闪过一道流光,一段融合了电子节拍和古筝旋律、充满活力又毫无违和感的《同福客栈欢乐颂》瞬间响彻大堂。
气氛瞬间从刚才的凝重伤感切换到了欢腾频道。
郭芙蓉拉着吕秀才就要开唱。
白敬琪红着脸,偷偷把刚才情急之下差点掏出来保护吕青橙的左轮塞回后腰,结结巴巴地对脸颊微红的吕青橙说:“那、那个……你刚才……没吓着吧?”
吕青橙大眼睛忽闪忽闪,摇摇头,小声说:“没、没有,琪哥哥你挡我前面呢。”
白展堂看着儿子那怂样,嘿嘿直乐,被佟湘玉嗔怪地拍了一下。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看着眼前这熟悉又热闹的一切,指尖轻点,将镜头温柔地扫过每一张洋溢着生活气息的笑脸——佟湘玉摇着团扇指挥李大嘴收拾茶碗,白展堂又开始擦他那永远擦不亮的桌子,郭芙蓉和吕秀才头碰头研究着什么,龙傲天和祝无双跟着音乐节奏摇摆,莫小贝和公孙不惑低声说笑,白敬琪和吕青橙两个小家伙在角落红着脸互相偷看,吕青柠则一脸“真受不了你们”的小大人表情,邢捕头揉着手指在角落嘀咕,燕小六下意识地想拔刀打拍子又赶紧按住……
晏辰低头,下巴轻轻蹭了蹭阿楚的发顶,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声音带着笑意和只有她能懂的缱绻:“看,这才是我们的‘家’。”
鸡飞狗跳,烟火人间。
阿楚仰起脸,回了他一个甜度满分的笑容,手指调皮地戳了戳他的脸颊:“嗯,晏大科学家,下次再有人穿越来碰瓷,你的分子分析仪可要第一时间上岗哦?”
晏辰捉住她作乱的手指,轻轻吻了下指尖:“遵命,我的发明家大人。”
保证第一时间,粉碎一切“心魔牌”伪证。
悬浮的光幕上,弹幕如同欢快的溪流,流淌着对这个奇妙之“家”最温暖的注视:
【掌柜的摇扇子还是那么有范儿!】
【小贝姑娘越来越有掌门风范了!】
【大嘴哥今天研究啥新菜?好奇!】
【这bGm有毒!我已经跟着抖腿了!】
【愿穿越者都能在此找到答案。】
【平凡一日,传奇继续。家人们,且看明朝烟火,再谱新奇。】
针脚难寻心魔踪,
同福灯暖客如松。
科技点破千般雾,
笑看人间贯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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