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洒在太华城灵田边的竹舍小院内。
肖凌站在师父南宫铭的房屋前，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夜风拂过，带着灵田中特有的清冽气息，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忐忑。
“宿主，你确定要现在说？”种地系统在他识海里小声嘀咕，“要不咱们再准备准备？”
肖凌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牌——那是他当年师父所赠的峰主令牌。
“早晚都要说的。师父待我如亲子，我却一直瞒着他.........心里终究是过不去。”
“那行吧。”系统叹了口气，“不过本统先声明啊，要是情况不对，咱们立刻启动‘跑路计划A’！”
肖凌无奈地笑了笑，抬手叩响了房间的房门。
“进来。”南宫铭温润如玉的声音从内传出。
房门无声滑开，露出内里简朴却处处透着道韵的陈设。
南宫铭正盘坐在蒲团上，面前悬浮着一枚泛着微光的玉简。
见是肖凌，他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随即挥手收起玉简。
“这么晚了，有事？”南宫铭示意肖凌坐下，袖袍轻拂，一盏灵茶便出现在肖凌面前。
茶香袅袅，肖凌却无心品尝。
他双手紧握成拳又松开，终于下定决心般抬起头：“师父，弟子........有事相告。”
南宫铭眸光微动，静静等待下文。
“其实弟子.........可能不是原来的肖凌。”话一出口，肖凌反而觉得轻松了些，“或者说，不完全是。”
南宫铭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舒展，“继续说。”
因为他很确定他带回来的就是眼前的小徒弟，他不可能认错。
“弟子曾在另一个世界生活过二十余年，那里没有灵力，没有修行，人们依靠名为‘科技’的力量生活。”肖凌回忆着蓝星的点滴，“后来弟子因为救同村落水的儿童溺水身亡，弟子又回到了龙渊大陆，还带着.........”
他顿了顿，一咬牙，“还带着一个名为'种地系统'的存在。”
话音刚落，洞府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南宫铭眼中骤然迸发出锐利的光芒，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了整个空间。
肖凌只觉得呼吸一滞，识海中的系统更是发出一声惊叫。
“宿主！金大腿的修为比我们想象的还恐怖！”系统慌乱地调出逃生界面，“要不要现在——”
“师父！”肖凌急忙出声，“系统它没有恶意！它只是..........只是帮我种地的！”
南宫铭目光如电，直直看进肖凌眼底，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
良久，那股威压才缓缓散去。
“为师需要知道全部。”南宫铭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肖凌听出了其中隐含着对种地系统的警惕。
肖凌点点头，开始详细讲述自己的经历。
如何在蓝星生活，如何意外回到龙渊大陆，如何在觉醒灵根时获得种地系统，以及这些年来系统如何帮助他培育灵植。
说到最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还有一事........种地系统为弟子开辟了一处灵田空间。”肖凌轻声道，“里面种着.........建木小神树和星河树幼苗，当时我救建木神树就是依靠自身修为和灵田空间中的建木神树的部分生机之力。”
南宫铭手中的茶盏发出一声轻响。
这位素来沉稳的九霄宗飘渺峰主，东方清晏最疼爱的徒弟，罕见地露出了震惊之色。
“建木？星河树？”南宫铭声音微沉，“你可知这两者意味着什么？”
肖凌老实摇头，“系统只说它们很珍贵..........”
“何止珍贵。”南宫铭长叹一声，“建木乃上古通天之树，此次更是因你帮助阻拦了妖魔的入侵，星河树更是传说中的时空神木.........难怪你对种植灵植如此熟悉。”
肖凌一怔，“师父您........早就察觉了？”
南宫铭唇角微扬，“你以为为师看不出你那些'偶然'得来的上古灵植知识？还有那些改良的灵肥配方.........都带着不属于此界的痕迹。”
“而且，当年带你回宗，你炼气入体时发生的异象，你师祖便有猜测，当时只当你是与建木神树亲近，没想到你自身便种植了一株建木小神树。”南宫铭轻笑说道。
肖凌耳根发热，原来自己那些小伎俩在师父和师祖的眼中如此明显。
“那您为什么不拆穿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南宫铭目光柔和下来，“为师与你师祖相信，时机成熟时，你自会告知。”
这番话让肖凌眼眶发热。
他低下头，声音微哑，“弟子不该瞒您这么久........”
南宫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说也不迟。”顿了顿，他又道，“你识海中那个........系统，可否让为师一观？”
识海内，系统立刻炸毛，“不行不行！本统可是有统权的！”
肖凌无奈，只好转述了系统的抗议。
出乎意料的是，南宫铭并未强求，反而点了点头，“有灵智的存在确实不该随意探查。不过..........”
他忽然抬手，一道金光没入肖凌眉心。
肖凌只觉识海一暖，系统的电子音立刻惊慌失措。
“宿主！金大腿给我下了禁制！说是一旦我有异动就会.........就会自爆？！不行不行，我要去找我的主系统霸霸........”金大腿太谨慎了，但是也不能如此约束它呀！
肖凌大惊，“师父？”
南宫铭收回手，神色平静，“防人之心不可无。此禁制不会影响它正常运作，但若它试图伤害你..........”
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系统在识海里哭唧唧，“本统委屈！本统明明一心为宿主好.........系统以后再也不给你惹麻烦了。”
造孽呀，就为了推销那么些东西，害的宿主坦白，它被下禁制。
肖凌哭笑不得，却也理解师父的用心。
换位思考，若他是师父，面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存在寄居在自己徒弟的识海中，恐怕会更加警惕。
“师父放心，系统它.........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确实帮了我很多。”肖凌为系统辩解道，“而且它说我有'后台'，遇到危险会有人相助。”
南宫铭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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