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透过稀疏的杨树叶,在L区营地的操场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马风宇正带着三队队员练刺杀,钢管劈砍的风声里,混着他的喝喊:“出刀要快!耳后是要害,别犹豫!”
队员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迷彩服后背洇出深色的汗渍,却没人喊累。三个月前还略显生涩的新兵,如今眼神里都带着股狠劲——这是跟着马风宇清剿黑风谷、抢夺N城粮仓练出来的锐气。马风宇自己的动作更是利落,钢管在他手里像长了眼睛,每一下都精准地劈向木桩上画的“耳后”标记,木屑飞溅中,他的侧脸绷得很紧,只有眼角偶尔掠过指挥室的方向时,才会柔和一瞬。
营地早已不是去年的模样。东边的农田里,晚稻正待收割,金黄的稻穗压弯了腰,几十名妇女和孩子在田埂上拾稻穗,笑声顺着风飘过来;西边的作坊区,王天凯新造的三台土炮架在城墙根,炮口擦得锃亮,黑黝黝的炮管对着远方的山口;粮仓扩建到了五间,门口晒着的玉米串子垂成了帘,林溪正领着人把新磨的面粉装袋,空气中弥漫着麦香。
“陈哥!”刘洋的声音突然划破操场的宁静,他骑着匹枣红马从东门方向奔来,马靴踏在石板路上火星四溅,“紧急情况!”
马风宇挥了挥手,三队队员立刻停下动作,握紧了手里的钢管。陈鑫从指挥室里走出来,杨振平、时敬发也闻声赶来——最近巡逻队加密了警戒,刘洋这副急模样,定是出了大事。
“说。”陈鑫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刘洋翻身下马,手里攥着张揉皱的纸条,是侦查队从h市边缘传回来的:“h市……h市聚了尸潮!侦查队用望远镜数过,至少五万只,正朝着咱们这边移动!”
“五万?”时敬发眉头猛地一挑,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霰弹枪上。去年d市那波五万尸潮,他们被逼得炸地道、弃据点,一路逃得狼狈,老马和柱子就是那时候没的。
杨振平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身后的守卫队员们瞬间绷紧了神经。三百人的守卫队刚换了新步枪,腰间还挂着手榴弹),但“五万尸潮”这四个字,像块石头压在每个人心上。
马风宇的呼吸也滞了滞。他没经历过d市的尸潮,却听时敬发和陈鑫说过无数次——那是铺天盖地的“嗬嗬”声,是踩碎骨头的脆响,是兄弟们被逼到绝路时的嘶吼。他下意识地看向陈鑫,却见陈鑫正低头看着那张纸条,指尖在“五万”两个字上轻轻点着,眼神里没有慌乱,只有一种沉凝的锐利。
“慌什么?”陈鑫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去年d市五万尸潮,咱们只有三十人,十来把枪,连条像样的防线都没有;现在呢?”
他伸手指向城墙:“青石砌的墙,高三丈,上面有机枪位,底下埋了铁刺,土炮能打三里地——这是杨振平的三百守卫队,手里的步枪比去年咱们全队的子弹都多。”
他转向时敬发和刘洋:“时哥带一队,刘洋带二队,加上马风宇的三队,三百六十人的武装搜索队,个个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杀过的丧尸比去年咱们见过的都多。”
最后指向操场边缘,赵刚正带着二百名巡逻队员跑来,他们背着弩箭,腰上别着砍刀,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像闷雷:“赵刚的巡逻队,熟悉周边每一条沟、每一道坎,能把尸潮往咱们想让它去的地方引。”
陈鑫的声音越来越响,像鼓槌敲在每个人心上:“粮仓里的粮食够吃一年,药圃里的草药能治百伤,咱们有墙、有枪、有人,还有比去年硬十倍的骨头——五万尸潮?来就来!”
时敬发咧嘴笑了,眉骨上的疤在阳光下闪着光:“陈哥说得对!去年是逃,今年咱们是守!我这就带一队去加固西边的防线,把黑风谷的石头都搬来,堆成掩体!”
“我带二队去东边的山口。”刘洋接过话,眼神里燃着劲,“那里地势窄,正好用土炮轰,让尸潮挤成一团!”
马风宇往前一步,攥紧了手里的钢管:“三队请命守南门!我们清过黑风谷的尸群,知道怎么用地形挡它们,保证不让一只丧尸爬上墙!”
赵刚的大嗓门也响了起来:“巡逻队去北边的林地!砍树挡路,挖陷阱,把尸潮往城墙根引,让守卫队的机枪突突个够!”
杨振平挺直腰板,对着身后的守卫队吼道:“都听见了?检查武器,填满弹匣,搬炮弹上城墙!今天就让这些畜生看看,L区的墙,不是它们能撞破的!”
“是!”三百名守卫队员齐声应道,声音震得杨树叶簌簌掉落。
陈鑫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心里一阵热流涌过。去年此时,他们还在d市的断壁残垣里挣扎,连明天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而现在,他的兄弟们站成了铁壁,他的营地成了堡垒,连风里都带着股“不怕事”的硬气。
“刘洋,再派侦查队盯着尸潮的速度,两个时辰报一次信。”陈鑫开始部署,“时哥,让王天凯把所有炸药都搬到西边防线,埋成连环雷;杨振平,城墙的火把都点上,夜里也得亮如白昼;马风宇,去医疗部领足够的绷带和止血粉,告诉你的人,伤了也得站着,不能退!”
“是!”众人齐声应道,转身各自行动。
操场上,三队队员已经扛着钢管往南门跑,马风宇跑在最前面,他的步伐比三个月前更稳,背影在秋阳下拉得很长,再没有半分当年的怯懦。远处的城墙上升起了狼烟,那是通知周边小营地“准备应战”的信号,很快,赵家屯、柳树沟的人也扛着锄头和扁担赶来,他们说:“L区护了咱们半年,这次该咱们搭把手了!”
秋风吹过营地,卷起地上的落叶,却吹不散空气中的硝烟味和决心。去年d市的落荒而逃,是刻在骨头上的疼;但今年L区的严阵以待,是长在肉里的勇。
陈鑫站在了望塔下,望着远处渐渐阴沉的天色。五万尸潮确实可怕,但他知道,他的兄弟们手里的枪够硬,脚下的墙够牢,心里的火够旺。这场仗,他们未必会赢,但绝不会像去年那样,丢了阵地,散了人心。
暮色降临时,营地的灯火次第亮起,城墙上火把的光连成一片,像条燃烧的龙。尸潮还在远处,但L区的锐旅已经列阵,只等那声冲锋的号角——这一次,他们要守着自己的家,寸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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