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初境的雾比往常更柔,像层裹着暖的纱,走在里面能触到纹与纹相触的软——那是无尽层的岩纹、未知域的新纹、汇通原的涛纹正往境中聚,混着总脉根的土香,在雾里凝成股“回家甜”。境中心的源初核不再是孤悬的光团,核外的“归纹膜”上,缠着各域纹的归途线:岩纹的褐、新纹的青、涛纹的蓝,最显眼的是道暖黄的主绳,是总脉纹在膜心牵引,像只拉着所有纹回家的手。
“归纹坪”在源初核的雾围外,坪上的“认亲石”能辨纹的来处:放块新域海的浪纹晶,石面就映出分总原的藤影;搁片识新界的光纹叶,石缝就渗出总脉根的土——原来所有纹走得再远,根都在源初境。扎羊角辫的新接棒人往石上摆了块未知域的新纹石,石突然“嗡”地发亮,映出的影里,新纹的最深处藏着总脉纹的点,像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影里的新纹正往源初核的方向跑,每步都离核近一分。
“聚源泉”在坪边的凹地,泉眼喷出的“归纹露”带着源初境的甜,露落在地上,能让散落的纹自动往核的方向靠:涛纹的蓝珠跟着露的轨迹滚,岩纹的褐粒顺着露的痕迹爬,新纹的青丝缠着露的线往上长——现在,泉底的沙正慢慢浮起个纹阵,阵的中心是源初核的影,周围的纹像群孩子,正围着核转圈,圈外的雾里,林默的纹晶袋影越来越清晰,袋口的探纹索缠着各域的纹,往阵的方向牵。
源初灵们举着“引纹灯”,在雾里引导迷路的纹:有颗“浪纹珠”在雾里打转,灵们用灯照出它的归途线,珠立刻往核的方向飞;有片“光纹叶”卡在岩缝里,灵们用灯绳的丝纹勾住它,叶就顺着绳往泉的方向飘。最老的灵怀里揣着本“归纹谱”,谱上记着各域纹的“回家期”:浪纹该在潮落时归,光纹应在月升时回,现在谱上的“新纹栏”正自动填字,填的是“随总脉纹归”。
林默牵着探纹索走进源初境时,索上的纹突然集体发亮,把雾照出条通往源初核的路。“就等你带新纹来认门了。”源初灵递过支“点纹笔”,笔杆是源初核的光枝,笔尖是总脉根的根绒,蘸的墨是聚源泉的归纹露。林默接过笔,从袋里倒出未知域的新纹晶,晶刚放在归纹坪的认亲石上,石就射出道光,把晶里的纹影投在雾上——影里的新纹像条青蛇,蛇的七寸处,果然有个总脉纹的点。
“归不是遗忘远方,是让浪知道藤的牵挂,让新纹懂得老纹的盼。”林默握着点纹笔,往新纹晶的点上一点,晶突然裂开,新纹化成条青带,往源初核的归纹膜飞去,膜立刻“啵”地开了个口,青带钻进去的瞬间,核突然涨大一圈,膜上的归途线又多了道青,像给家添了扇新窗。
探纹索上的其他纹也跟着动起来:涛纹的蓝龙往膜上的涛纹口钻,岩纹的褐龟向膜上的岩纹缝爬,最后条总脉纹的暖黄绳,裹着所有纹的尾,往膜心的主口去,口“哗”地敞开,所有纹都涌进核里,核突然爆发出万丈光,把雾染成五彩的纱,纱上的纹像群回家的孩子,在核的周围欢呼。
源初核的光里,慢慢浮出张“全界纹归位图”:图上的各域像片叶子,源初境是叶的柄,总脉根是叶的筋,所有纹都是叶的脉,不管伸到哪,最终都要往柄的方向聚。林默用指尖沾着归纹露,在图的空白处添了句:“归不是终点,是让源初境知道,它的怀里能装下所有远;让新纹明白,它的根能扎进最暖的土——归是纹的福气,能把全界的甜,酿成团圆的蜜。”
当最后缕新纹钻进源初核,核外的归纹膜突然变成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的纹在互相认亲:浪纹拍着藤纹的肩,光纹搂着岩纹的腰,新纹怯生生地挨着总脉纹的边,像找到了最亲的人。林默指着核上的道新缝:“该让总合珠回家了。”孩子们捧着从无尽层带来的总合珠,往缝的方向送,珠刚碰到核,就“咔”地嵌进去,整座源初境突然震动,雾里的纹都往核的方向跪,像在朝拜生命的源头。
雾渐渐散去时,源初核的光里浮出《续脉记》的字迹,光纹与土纹在字边缠成个结,结上的牌写着:“所有出发,都是为了更好地归来。”林默的纹晶袋里,点纹笔与归纹谱轻轻相碰,发出“沙沙”的响,像在为这场跨越万域的“归”,写下温柔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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