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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反骨,你叫我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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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春梦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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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帐外传来绿蔻和谷易的声音。

“二十两银子买了四桶热水,他们还真敢收!”

“从宫中到各府,都等着热水沐浴呢,这里不比行宫,若是排队,我们不知要排到什么时候呢,二十两银子花的也值。”

绿蔻哼了一声,仍是心疼那二十两银子,转眼看了看拎了四桶热水的谷易,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是我来拎一桶吧。”

谷易一脸轻松的笑道:“这有什么!我练功时可比这苦多了!”

两人的话语传到了气息交缠的帐中,萧业的理智渐渐回归,他松开了怀中被他吻的娇喘不止、美目迷蒙的人儿,为她理好衣衫,将她放在床榻上。

望着她柔媚迷离的美眸,修长的手指带着爱恋轻轻摩挲着那被他吻到红肿的樱唇,声音有着眷恋和苦涩,“夫人,梦醒了。”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端起那只空了的碗,放在帐中的案几上,转身向营帐外走去。

谢姮本就醉意朦胧,又被他吻的晕晕乎乎,早已分不清真实和梦幻了,一双美目睁睁合合,见那一道清冷的身影越走越远,只觉虚空越来越深,一切都虚无缥缈了……

正在幽深的梦境和清醒中挣扎时,一方浸了水的巾帕渐渐唤回了她的神志。她睁开眼,见绿蔻正在为她擦脸。

“绿蔻?”

“姑娘醒了?”

谢姮恍惚忆起了刚刚那个让人羞耻的梦,可那梦中的感觉为何那般真实?她努力的分辨着,“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

绿蔻又为她打湿了帕子,擦了擦脸,随口答道:“姑娘吃醉酒睡着了,做梦也正常,姑娘做了什么梦?”

所以真的是梦?谢姮本就泛着红潮的小脸更红了,喃喃道:“没…没什么。”

谢姮不再醉的像刚刚那样不省人事,倒是给绿蔻省去了许多力气。

洗漱沐浴后,谢姮又躺在了床榻上,望着绿蔻转身要离开的身影,终于忍着羞涩,问出了那句话,“夫君有没有说他歇在哪里?”

萧业的态度她已经明白,无论是新婚夜、天都山还是南春山狩猎后下棋那次,他都不想与她亲近。

她也知道,在外人面前,他不想让旁人知道他们夫妻不和。

可现在,绿蔻和谷易都是与其他府的侍女、护卫们共用一个营帐,谁也不能过去凑合一晚。

这个营帐是为他们夫妻准备的,又是入秋,夜里寒凉,萧业总不能还像天都山那次坐一宿,谢姮为此不得不思量。

绿蔻听了,机灵的眼睛瞥了瞥帐外,凑到自家姑娘面前,小声说道:

“姑娘,姑爷就在帐外,没说歇在哪里。姑娘安心睡着,你们毕竟是夫妻,总不能这样一直有名无实下去。姑娘也借此看看,姑爷是不是有隐疾,如果真是有隐疾,姑娘也早做打算不是?”

“绿蔻!”

但绿蔻给谢姮使了个眼色,掖了掖衾被,转身走了。谢姮听了她的话,又想起刚刚那个梦,脸腾的红了。

萧业哪里有隐疾,他在她面前不过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罢了。想到这里,她豁然开朗了,所以即便同睡一榻又如何?

这般想着,她挪到了床榻里侧,给他留了许多衾被和空间。

没多久,酒劲又来纠缠,接着浓浓的睡意也来拖拽,很快她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帐外,萧业踱着步,望着夜空中繁星点点,心里没有半点儿宁静。

他刚刚竟然趁她醉酒,轻薄了她,可真卑鄙!

但事情就这么不受控制的发生了!

“公子?”

谷易不解,绿蔻说给他换水,他说不必。

谷易以为他会直接进去沐浴,可他在帐外已走走停停多时,有时抬头望天,有时低头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里面的水恐怕早就凉了。

“公子,要不我再给你打点热水来?”

“不必了,”萧业声音低沉,“你去歇息吧。”

谷易看了看在侍女帐门前等着他的绿蔻,欢快道:“那我去给绿蔻打热水了?”

“嗯。”

谷易得了令,一溜烟的跑了。萧业寒眸一扫,扯了下嘴角,他倒是心无挂碍。

万籁俱寂,月上中天,萧业终于进了营帐,如他所料,床榻上的玉人早就睡着了。

他舒了一口气,剥去衣衫,将自己浸在她用过的水中。

冰冷的水缓解了他焦躁不安的心,他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睡着,仍像刚刚那般醉意朦胧,不知深浅的应允着他,他今夜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幸,她睡着了,他不会未经她允许去碰她,否则就不是起了“色心”,而是起了“歹心”!

萧业沐浴过后,换上干净的衣衫,仍穿戴整齐,他打算如天都山那夜一样,再坐一宿。

缓步来到床榻前,他注意到了她给他预留的位置,心里忽然有股暖流流出,她心里还记挂着他。

他伸出手,为她掖好了衾被,克制着自己不去触碰她的娇颜,转身来到案几后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夜,静静流淌着,似乎除了更冷些,与天都山那晚并无什么不同。

可是萧业知道有什么不同,天都山时,他还有决心休弃她,如今,他已逃避这件事了。

“绿蔻,好冷……”

寂静的夜里,一个柔弱的梦呓声音传来,萧业蹙起了剑眉。

“绿蔻,燃起火炉吧,好冷……”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床上的人蜷缩着,小脸微皱,似乎打着哆嗦。

她醉了酒,在这山里沁寒的夜里,定是觉得冷。

萧业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走到床榻边,伸手去探她的体温,脸很凉,手也很凉。

他皱着眉头,这里不是行宫,没有火炭给她取暖,甚至没有多余的衾被。

正在思考之际,谢姮凭着本能,睡梦中抓住了那让她稍感温暖的大手,小脸也依偎了上去。

萧业犯了难,可是看着床榻上冷的发抖的人儿,他又暗骂起自己来,她是他的妻子,又不是洪水猛兽,有什么怕的?

何况,柳下惠可以坐怀不乱,他这么多年清心寡欲,难道连这一点儿冷静自持也做不到吗?

这么想着,他褪去了外衫,只着中衣,上了床榻,将谢姮揽在了怀里。

可很快,萧业就发觉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柳下惠当年怀抱一名女子为其取暖,坐怀不乱,那名女子不是他的妻子,更不是他喜爱的女子。

可现在他怀里的不但是他的妻子,更是早就乱了他心的女子,这——如何能比?

“好暖……”谢姮感受到了温暖的源头,不自觉的靠了过来,柔馥的身子贴着那暖源。

萧业的额上沁出薄薄的汗,喉结滚动,他在她面前做不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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