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听了这夹枪带棒的话语,没有多言,转身朝着四楼走去,众人则在后面跟上。
来到四楼,这里亦是嘈杂,但并不淫乱。那嘈杂声来自高台上的花主们。
只见其上放着一张长桌,左右两端各站了两个男人,中间则坐着一位貌美薄衫的女子,手持长柄木勺。
那左右两个男人脸红脖子粗,似乎在争执什么,一圈围观的花主们也是神情激动,指指点点,那女子却是不急不躁,笑吟吟的看着两人。
慎玉淳扳着手指算了算,惊喜叫道:“这层是花颜,过了这关就能见到十二花神了!”
那小胡子胖商人也神情激动,将背上的包袱拿下来抱紧了。
乔南嫌弃的看了两人一眼,“出息!”
萧业注意着高台上的情形,朝着厅中走了过去,谈既白、谷易也紧跟其后。
萧业来到高台边缘,向那旁边守着的女子问道:“这一关比什么?”
那女子看了看空手而来的三人,笑道:“斗宝,三位有吗?”
“什么宝?”谈既白好奇问道。
那女子掩嘴而笑,取笑道:“这位花主问得稀奇,当然是世间罕见的宝物,可不是谁都能写的墨宝哦。当然了,若是三位能拿出来当今圣上的墨宝,那也是罕见的宝物。”
萧业和谈既白相视一眼,当今圣上的墨宝,就是有也不敢拿出来!
“那若是没宝呢?”萧业问道。
他思之,一楼考文采,二楼考排兵布阵,三楼考才智和定力,这全是考核人才的套路。
但人才并不是个个腰缠万贯,到了四楼考财力的时候,花神楼应该会给才高清贫的人才另辟了一条蹊径。
那女子妩媚一笑,“三位若是没有宝物,就挑一个房间进去,若是展露的才能,得到了我们花颜姑娘的认可,就可直上五楼!”
谈既白听了向萧业道:“那我们就选这个吧,琴棋书画,左不过如此。”
那花颜姑娘听了,笑而不语。
萧业见其神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但现下无宝,也只得一试了。
萧业向后面跟上来的乔南、慎玉淳说了此事,又将目光投向了那小胡子胖商人。
那商人胖脸一笑,摆了摆手,得意的说道:“这关就不劳阁下费心了,鄙人早有准备。”
萧业微笑颔首,转头却嘱咐乔南和谷易盯住此人。
乔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挑了挑眉。
萧业、谈既白、慎玉淳三人遂朝着花颜的厢房而去,那房门上写着各个姑娘的花名,大约是让人凭眼缘而选。
萧业看了一圈,除了名字,并无其他讯息,他随意的选了一扇门,就要推门而入。
谈既白一把拉住了他,“贤弟,我选你隔壁一间,若有不妥有个照应。”
萧业颔首,谈既白又看向慎玉淳道:“沈小弟,你先别进去,在此等着,我和你萧大哥先进去探探。”
慎玉淳点点头,对两人面露感激之情。
谈既白鼓鼓气朝隔壁走去,萧业也推开了面前的厢房门。
“吱呀”响起的开门声,似乎惊动了屋里的人,那一层层粉色纱幔后,有个懒懒的声音传来。
“琴棋书画,花主要选哪个?”
萧业循声望去,透过那层层纱幔隐隐看到一张美人榻上横陈着一个女子。
他又扫视了下外间,见厅上设着棋桌、摆着各种乐器,还摆着笔墨纸砚。
萧业对音律不甚擅长。他在净慈寺的后山与寂照大师辩经三年,那三年里,寂照大师一直想方设法磨灭他心中的戾气。
寂照大师通音律,便让其以声音之道通禅净心。
但他心中戾气不消、业火不灭,弹奏出来的梵曲不是杀气暗藏,就是快意恩仇!
寂照大师说他“心魔太重”,而他则认为佛魔本就在转念间,何况世间之事,佛渡不了的,只能靠魔!
思绪到这,萧业又看向书画,也不可,留在此处到底不妥。
他选中了一旁的棋局,回道:“棋。”
那纱幔后的身影似乎有一瞬的停顿,里面没有声音传来。萧业目光锐利转头看去,见那身影已从美人榻上起身。
粉色纱幔一层层掀开,一个姿态婀娜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见到萧业,一双媚眼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含笑:“听声音便是一个俊俏男子,果然如此。”
萧业冷冷瞥了她一眼,“姑娘请开始吧。”
“急什么?”那女子嗤笑一声,转着圈打量着他,“公子可知晓我们这花神楼的规矩?”
“只论胜负,不讲规则。”萧业答道。
“对,所以这里的规则由我来定。”
那女子悠悠转了一圈后,在他面前站定,一双媚眼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萧业隐隐觉得要横生枝节,微微敛眉,“姑娘是要让子?”
那女子娇笑一声,“让什么子?刚刚不算,现在我只给你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萧业的目光更冷了些。
那女子嘴角噙笑,媚眼中带着薄凉和讥诮,缓缓走上前来,轻吐兰息,“取悦我,我给你通关的资格。”
萧业垂下眼眸瞥了她一眼,清淡答道:“若我不选呢?”
那女子轻笑一声,信心满满,“那公子就回去斗宝吧,可是公子有宝吗?”
萧业睨了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去。那女子却在后面叫住了他。
“公子不妨出去逛一圈,我这里的资格可先为公子留着,公子也不必想着去其他花颜房里。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这些低贱的女子每日迎来送往、任人轻贱,也只有花主会时能够做回主张,将往日那些用在我们身上的下烂花招还给你们男人。”
说到这里,她冷笑一声,“好心提醒公子,其他姐妹的花样更多,更难忍受。”
萧业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这番论调,他倒是不奇怪,一个人受了委屈苦痛难免想要报复在他人身上,因为人性本恶。
特别是在这座花神楼里,男人糟践女人,女人反过来报复男人,更像是一座斗兽场,场上已经不分男女,只分强弱。
而对那些愿意被玩弄戏耍以换取通关资格的才子,梁王应会觉得满意,因为日后招入麾下,便是谋反的人才,礼义廉耻并不在考核范围内,反而无所不用其极才是最好!
萧业的眼中没有嫌恶和鄙夷,声音也不似刚刚冰冷,“多谢姑娘提醒,我还是回去斗宝,愿赌服输。”
那女子冷冷斥了一声,“不识好歹!”
萧业没有理会,转身走了出去。来到走廊上,见到从隔壁出来的谈既白满脸羞愤,口中直呼“岂有此理”,那虚掩的房内还传来一阵女子畅快的笑声。
想来这就是那姑娘说的“花样”了。
“真是不可理喻!”
谈既白见到萧业面色如常的出来,心里更堵了。
“发生了何事?”慎玉淳追问道。
谈既白又羞又愤,激动道:“琴棋书画,全不让选!让我…我……”
“让你做什么?”慎玉淳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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