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容沉默了一会儿:“那倒是。”
聂渊:“不过,你这主意倒不错,前些天啊,大哥才跟我说,忧心珩儿的亲事呢。”
“还夸沈桃言不错,要是珩儿能寻到沈桃言那样的做妻子才好。”
赵卿容抿嘴笑了笑:“珩儿年纪可不小了,他们自然急了。”
自从珩儿兼祧两房后,他们两房之间的关系倒是近了很多。
不仅仅她经常和李雯君在一块说话,老爷和聂晏也常在一处。
聂渊:“等珩儿恢复了,再问问他的主意吧。”
赵卿容:“还得问问桃言呢,要是她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做这个主。”
何况,这事儿其实也急不得,府里怎么也得等到一年后,才能定喜事。
聂渊:“嗯。”
沈桃言回去之后,一直想着聂珩最后的那个神情,他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真是的,她跟他一个记忆出问题的人计较什么。
沈桃言心烦得很,又不能叫人去问。
叠珠和叠玉一看,便知自家二少夫人定是又在苦恼大公子的事儿。
次日,沈桃言听到了下人来报,说是大公子今早昏迷了。
她先是一怔,然后赶紧赶了过去,大家也都到齐了。
吕怀白:“从脉象看,大公子没什么事儿。”
李雯君:“那怎么突然间昏迷了呢?”
赵卿容:“守竹,今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守竹:“今早大公子练了武后,正要去书房呢,忽然就扶着茶桌捂了头,再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沈桃言不由得攥紧了手心的锦帕。
吕怀白:“这么说,兴许是大公子要想起来了。”
聂渊问:“珩儿真的没事?”
吕怀白:“在我看来,是没事。”
聂渊:“那只能等等看了,只要珩儿醒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聂晏咳了几声,聂渊扶了一把。
“大哥,要不先回去吧。”
赵卿容对着李雯君:“先扶大老爷回去吧,我们在这儿照看珩儿就好。”
李雯君:“好,劳烦你们了。”
李雯君和聂晏走后,聂渊也得走,他还得去官衙里上值。
剩下赵卿容和沈桃言。
沈桃言瞧着赵卿容的脸色:“母亲要不回去歇歇吧,这儿有我,还有下人,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赵卿容也清楚自己的身体,之前的大病留下了病根,她每日还得喝药呢。
她看了一眼聂珩:“那就交给你了。”
沈桃言:“嗯。”
之后,她在聂珩床边的凳子坐下,聂珩的皮相要比聂宵出色很多。
眉眼,鼻骨,嘴巴单看好看,凑在一起更好看。
只不过他总是冷着脸,叫人不敢细看他。
她一点点描摹着聂珩的样子,在心里期盼他快些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聂珩总算醒了,看到沈桃言坐在他的身边,他心里忍不住一颤。
沈桃言闭着眼睛靠在床边,聂珩按下胸口愉悦的跳动,屏息去看她。
他的眼神彻底的放肆,一寸寸打量着她,眸底翻涌着深沉的墨色,里面裹夹着汹涌的贪念。
沈桃言有所觉,缓缓睁开了眼睛。
聂珩没有遮掩,就这么坐在床上,看着她。
撞进聂珩平淡的眼里,沈桃言身形僵了僵。
她试探喊了一声:“兄长?”
聂珩:“嗯。”
沈桃言:“你想起来了?”
聂珩:“是。”
沈桃言:“是全都想起来了吗?”
聂珩:“对。”
沈桃言看起来很高兴:“太好了,兄长恢复了。”
聂珩很平静地凝视她。
沈桃言抿了抿唇:“那这些日子的事儿呢?”
聂珩声音有些沙哑:“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儿?”
沈桃言愣了愣,什么意思,莫不是记忆回来之后,这些日子的记忆就没了?
昨日他的眼里还是柔柔的,现在他的眼里平淡如水,感觉就像两个人一样。
沈桃言心口无端涩了一下:“我叫守竹进来伺候。”
聂珩稍微颔首:“好。”
守竹进来大喜:“大公子,你醒啦!”
聂珩:“水。”
守竹:“哎,这就好。”
聂珩拿过了守竹端去的水,微微仰杯喝下。
沈桃言看了他一眼,便要出去。
聂珩放下了茶杯,出声唤她:“沈桃言。”
沈桃言停下脚步,侧目回头。
聂珩:“你…”
“怎么会在我这儿?”
如此突兀一问,沈桃言捏紧手指,他没有这些天的记忆,这要怎么回答?
守竹嗐了一声:“大公子你今早昏迷了,大少夫人守了你一个早上呢。”
聂珩似乎惊住了,呆呆地注视着沈桃言:“大少夫人?”
沈桃言嘴唇翕动,憋出一句:“不是。”
守竹还不知道聂珩已经恢复了记忆,并且忘了这些天的事儿,左一个大少夫人,右一个大少夫人。
沈桃言现在面对的是克己复礼,古板清冷的兄长聂珩,不好意思得脸都要红透了。
整个人红扑扑的,像是刚从红脂粉堆里出来的一样。
沈桃言在聂珩的目光中,忍着羞耻:“守竹,你先住嘴。”
守竹立刻闭上了叭叭的嘴。
聂珩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斟酌着开口:“我们…”
沈桃言咬着嘴唇:“不是的,这里边有些误会。”
聂珩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似乎在等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沈桃言说不出口,只好道:“既然兄长已经醒了,我就不久留了,还是让守竹与兄长你说吧。”
守竹一听这个称呼,很快反应过来了。
沈桃言行了礼,就急着走了,没发觉身后聂珩瞬间暗下来的眸色。
她来到外边,唤来了下人:“去告诉大老爷和大夫人,大公子醒了,也恢复了记忆。”
下人:“是。”
至于赵卿容那边,她正好回去,顺便去一趟告知赵卿容便好。
可是路上,她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聂珩恢复了,还不记得这些天的糊涂事儿,分明是该高兴的事儿,她怎么反倒有些高兴不起来呢。
沈桃言都要摸索不清自己的心思了,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她骗聂珩的那几天,本就是一笔糊涂账,难不成还把自己骗进去了?
她不禁在心底嗤笑了一声,若那么容易骗进去,那骗了她三年的聂宵怎会无动于衷。
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了,如今恢复了,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她可以继续当自己清闲富贵的二少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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