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言这边还在龟缩,李雯君先叫人请了她去。
沈桃言不禁有几分忐忑,莫不是大夫人知道了什么。
这次不只是大夫人在,大老爷也在,沈桃言向他们行了礼。
李雯君和蔼道:“来啦,快坐。”
沈桃言拘束地坐下。
李雯君像是看出了什么,笑道:“你不必拘谨,我今日叫你来啊,是得了几坛好的冬酿。”
“想着给你尝尝,你若觉得好,就拿回去,正好平时配着吃食暖暖身。”
沈桃言闻言,松弛了一些:“多谢大夫人惦念。”
李雯君抬了抬手,丫鬟上了酒。
那酒刚倒出来,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不刺鼻,清爽得很。
沈桃言浅饮了一口,入口不辛辣,甚是香醋,还在舌尖喉里久久留香。
难得的好酒。
李雯君期待地问:“如何?”
沈桃言举了举杯子:“我尝着,很好。”
李雯君高兴道:“那倒好,既喜欢,你且把那几坛都要了去。”
沈桃言放下了酒杯:“多谢大夫人厚爱,只是全要了,不妥,大夫人怎么不留下些。”
李雯君摇头:“我们老爷这身子喝不得酒,我啊,要陪他一起。”
聂晏配合着点头:“至于珩儿,他啊,更是极少饮酒的。”
李雯君说笑了起来:“说起珩儿,他呀,还曾因酒大大失态了一回。”
她看向聂晏:“老爷,你还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吗?”
聂晏轻咳了一声:“自然记得,是三年前,说起来,正是你和宵儿成亲那一夜呢。”
沈桃言心里咯噔了一下,聂珩在她和聂宵成亲那夜喝得大醉?
李雯君:“是啊,那夜珩儿不仅喝得大醉,还对着二房独坐了一夜。”
“我们原以为他是因宵儿成亲,高兴才那样,可之后,他就离了府,时常在外,不回来。”
“我们才后知后觉回味过来,明白他兴许是有什么心事。”
沈桃言表情有了些变化。
李雯君和聂晏知道,沈桃言聪慧,能听得明白他们的话。
他们不想叫自己儿子空守着一腔深情,若能守得云开见月明,那才叫好。
聂晏出言缓和气氛:“后来,因为常要去办案子,珩儿更少饮酒了,就算饮了,也不会叫自己醉了去。”
李雯君:“所以,这酒放我们这儿可惜了,你全拿了去才好。”
沈桃言:“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如此一番,她的愁绪也添了一分。
她叹了口气,不叫自己再深想下去,她觉得这一切有些太突然了。
她自己也不敢在继续深想,生怕自己是在多虑。
沈桃言终于鼓起勇气去找聂珩,是在三天后。
守竹:“大公子在书房,二少夫人请随奴才来。”
来到书房门前,守竹:“叠珠和叠玉姐姐请在门外候着。”
意思是只能沈桃言一个人进去。
沈桃言:“你们就在这儿候着吧。”
叠珠和叠玉:“是。”
就连守竹也没进去,只替沈桃言开了门,便关上了,守在门边。
沈桃言独自进到了里面,一屋子的安神香味儿扑面而来,她用帕子微微掩住口鼻。
这是用了多少啊,的确是用的太凶了。
聂珩此时正阖着眼靠在榻上,手上还拿着书卷,看着像是累得睡着了。
可他又眉头微蹙,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
看着香炉里还在燃着的香,想想他这几日里应该是睡得不怎么安稳,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沈桃言转身欲走,聂珩手上的书卷掉到了地上,她给吓了一跳。
回头看去,聂珩却没醒。
沈桃言心里冒出了些许紧张不安,她来到聂珩身边。
这么大的动静,聂珩不应该不醒。
“兄长?”
聂珩没有动静。
沈桃言靠近了一些:“兄长,你快醒醒。”
聂珩眉头轻微蹙了蹙,沈桃言又接着喊了他一声。
然后,聂珩的身子就倒了下来,沈桃言吓得赶紧给他扶住。
她正想叫人,聂珩悠悠转醒,估计是睡蒙了,他眼里朦胧不清,神情也一派茫然。
“沈桃言?”
好过分,只有在梦里,才能与她靠得那么近。
难得看见聂珩这样迷迷糊糊的姿态,沈桃言问:“兄长是怎么了?”
聂珩却意识模糊不清要来亲她,沈桃言呆住。
在即将亲上的时候,沈桃言猛地推开了他。
聂珩被推倒在榻上,眼神逐渐清明了,好似清醒过来了,他扶了扶额头。
“抱歉,我以为…”
他移开了手,目光清白地看她:“多有冒犯,请见谅。”
沈桃言心头轻微地跳动着,什么意思,他难道是将她认成别人了?
可他刚才不是喊了她的名字吗?
但他方才是想亲她吧,明知她是谁,还想亲她?
沈桃言迟迟没反应,聂珩以为她吓住了:“还好吗?”
沈桃言情绪有些复杂:“我没事,倒是兄长,怎么样了?”
聂珩:“我?”
沈桃言看了一眼升腾着浓郁的香烟的香炉子。
聂珩站了起来,前去开了窗,又倒了一杯茶水,泼到了香炉里。
“吓到你了?”
沈桃言微微摇头:“兄长心不宁,为何不叫吕大夫瞧一瞧?”
“这些安神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兄长用的还这么凶,只怕反倒伤神。”
聂珩不答反问:“你来找我有何事?”
沈桃言:“我听说兄长的安神香用的快,所以来看一看。”
“如今看来,兄长的确是有心事。”
聂珩探究看她:“那你…想做什么么?”
沈桃言避了避他的眼神:“吕大夫说,你这是心病。”
聂珩:“所以呢?你要替我治心病?”
还不等沈桃言开口,他又道:“知道我的心病是什么吗?”
沈桃言犹豫着开口:“看了你两次?”
聂珩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要怎么化解?”
沈桃言:“兄长只当被恶犬看了便好了。”
聂珩:“…”
“这便是你想出来的主意?”
沈桃言说得轻巧:“只要这样想,兄长就不必忧心了。”
聂珩定定凝视她:“可你是沈桃言,我没法把你当成其他别的。”
何况别的,不管是人还是什么,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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