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满面晕霞。
想起自己确实答应过他的,欠他的恩情,便点点头。
“殿下要我如何还?”
燕濯绪捏捏她的脸,“怎么还叫殿下?”
他想起民间的那些妻子对丈夫的称呼,比这冷冰冰的“殿下”更显亲昵。
便道:“叫声夫君来听听。”
沈知意抬眸,那张姝色无双的脸,在烛火和红帐的映照下,更显绯红粉润,可爱得紧。
“夫君……”她软软唤了声。
燕濯绪眸色一暗。
大掌抄抱着她起身,“乖。”
“夫君带你去喝合卺酒。”
他阔步走到桌边坐下,将她轻放在自己腿上,拿起桌上的酒杯,递到她跟前。
“许诺,永不分离。”
他命令似的看向她。
眼底,却含着小心翼翼的期冀。
沈知意接过酒杯,勾缠他的手臂,对上他幽深晦暗的眸,轻声道:
“我和夫君,永不分离。”
“立了此约,便是死,也要遵守。”燕濯绪执拗重复。
在沈知意点头之后,终于放松。
他目光温柔,拂过她的眉眼,手臂用力,带着她,一同仰头喝下合卺酒。
沈知意放下酒杯。
就这样坐在他腿上,被他逼着,去解他的喜服……
红烛摇曳,软被翻浪。
他比夜色更温柔地覆住她。
药浴疗程还未完全结束,可却有比那个更发汗的法子,可以慢慢治好她的身体。
燕濯绪顾及着她的身子,动作便十分克制。
缓又柔。
沈知意却觉得更加难以忍受。
她扭过头,连耳根都染红,盯着壁上晃动的烛火,细声道:“我、我其实……已经没大碍了……”
燕濯绪动作顿住。
喉结重重滚动。
俯下身,掰过她的脸,气息哑烫道:“卿卿说什么?”
沈知意浑身都羞成薄粉。
声音细如蚊蚋:“我、我是说……”
“你不用忍得那么辛苦。”
燕濯绪呼吸滞了瞬。
他眼神一瞬间变得黏稠如墨,十指插入她指缝,将她双臂扣在软被上。
“那卿卿……便受住了。”
他再无隐忍。
直白而蛮横地释放自己的汹妄渴求。
沈知意没过一会儿便后悔了。
可指尖被他压按,抗议的声音也被他封缄在灼热的吻中。
燕濯绪浑身肌肉鼓动,戾气深重。
却融化在她的温柔中。
他在她含着湿气的眼底,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脸。
燃烧着的,含着无尽的贪和欲的脸。
他勾出自己最隐秘的瘾痛渴求,在她身上淋漓铺陈。
也无法自控地意识到。
于他而言。
这世间的一切,除了她,皆可尽数抛却。
爱欲成执,入骨噬心。
她满足他的瘾,却将自己变成他心中再也无法戒断的执念贪妄。
燕濯绪喉间滚出嘶吼。
热汗从胸膛、腹肌滑落,他捞着她起身,在她耳边印下无数个细密的亲吻。
“卿卿,该偿你的恩了。”
沈知意还在失神中,脑袋空茫茫的一片,刚听清他的话,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他翻了个身。
“夫、夫君……”
她哀哀叫了声。
“别怕。”燕濯绪掌住她的腰,从身侧的矮几上拿过笔墨,有些恶劣地低叹,“卿卿学了我的字,可还未得精髓。”
“今日,我便手把手教你。”
话落。
那蘸了墨的毛笔笔尖,便在心心念念的脊背上落点。
那是这世上最好的宣纸。
柔软如缎,雪白光洁。
沈知意惊叫一声。
却被他捂住唇。
“嘘……”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低道,“卿卿可要专心。”
“若只顾着哀吟,该如何感受笔锋转折呢?”
“你的书法,就差了这道气势。”
他食指压住她的唇瓣,“现在,可以开始学了?”
沈知意羞得整个人都抖起来。
她闭上眼,轻轻点头。
眼前一片黑暗,触感就变得更加敏锐。
她晕红了脸,发现他在写的,是她之前临摹过他的《四十二章经》……
笔墨酣畅,肆意挥毫。
墨色和雪色混杂,又被汗水洇开,和渴望一同蜿蜒。
他是束住她的镇纸,不让她游移。
燕濯绪一遍遍地,涂开那些墨迹,不厌其烦地再次书写。
夜很长,无人搅扰。
足够他们彻夜临摹,完成这场教学……
*
沈知意醒来的时候,浑身都酸痛不已。
她红着脸想。
果然,昨晚是练得太狠了……
燕濯绪不见踪影。
沉璧端着水进来,笑嘻嘻地过来行礼。
“奴婢见过太子妃。”
沈知意脸色微红,“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殿下去哪儿了?”
她看了看窗外,似乎已日上三竿。
忙挣扎着起身。
“不行,我得去给陛下和皇后娘娘敬茶了。”
“太子妃莫急。”沉璧笑着扶她起身,“殿下昨日就请了旨意,准您多休息些时辰,不必赶着去。”
“殿下一大早就去面圣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吩咐过奴婢,要仔细小心地照顾好您。”
“等他回来,再带您一同去敬茶。”
“面圣?”沈知意疑惑道,“可有说是什么事?”
沉璧悄声道:“听说是那沈夫人,在狱中见到了大小姐的尸首,吓得疯了。”
“她对谋害太子妃和您的生母一事,供认不讳。”
“太子殿下,便是替您出气去了。”
沈知意一怔。
原是为了此事。
……
燕濯绪回来时,除了带回沈夫人的死讯,还带了道圣旨。
是之前承诺给沈知意的,可以制衡他的旨意。
沈知意颇为动容。
“殿下……”
没想到,他真的愿意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燕濯绪将她拥在怀中,捏着她的下巴亲吻,“卿卿又叫错了。”
“不过,日后,再也无人敢欺负你、小看你。”
“就连我也不行。”
“所以……”他眉目含情,定定望入她眼中,“卿卿往后,尽可以安心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
他相信,有了这份安心。
谁也不能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也因此。
他要始终给她最好的。
沈知意凑上去,亲了他一口,唇角漾起浅笑。
“嗯,我就赖着夫君,哪里也不去。”
燕濯绪将她抱在怀中,心底淌了蜜似的。
“对了,我爹爹怎样了?”沈知意道。
燕濯绪眉眼冷下来,“陛下只罚了他三年俸禄,不过,我给沈夫人用枯血引的时候,他倒是没有异议。”
“你若嫌惩处不够,我日后,再好好敲打敲打他,让他吃点暗亏。”
“枯血引?”沈知意直起身,有些惊讶。
“嗯。”燕濯绪道,“当初她是怎么害你娘的,孤自然也要让她受怎样的罪,甚至比那更多。”
“她服了毒,又亲眼目睹女儿的惨状,精神疯癫后便毒发身亡。”
“这也算是她的报应。”
听闻女子生产时,会遭受这世上最可怕的疼痛。
所以,他让朔风把狱中的刑罚都给她用了一遍。
“不过,还是便宜她了。是以,我叫朔风把她的尸身,丢到乱葬岗去了。”
他摸摸她的脸,眉眼柔和下来,“卿卿可会觉得我狠毒?”
沈知意摇头。
“我知道,夫君是为了我,才做这些事的。”
“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会觉得你狠毒呢?”
燕濯绪叹息一声。
吻上她的唇。
“有你这句话,我便做什么都愿意。”
……
斗转星移。
皇帝过了数年,便宣告退位,将江山交给燕濯绪打理。
燕濯绪收服了周边小国,一统边疆,做了权势滔天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帝王。
而沈知意,是他唯一的妻。
他们在这个世界,度过了尊荣无双,却也相濡以沫的一生。
死后,也葬在一处。
正如他们生前所承诺的那样,生死,不离。
(完)
【下一个世界预告】
男主人设:听障少年,阴鸷学霸,科技新贵。
从小便被母亲抛弃,遭受父亲的长期暴力,导致右耳听力丧失。
会说话,但性格孤僻不爱说,家境贫寒。
在学校也没什么人缘。
可是,他却能听到沈知意的心声。
“世界喧嚣,唯有你让我安宁。”
“世界寂静,唯有你是我唯一能听到,也只愿意听到的声音。”
pS:大学校园,男主主修计算机,辅修微电子,双学位科技大拿,毕业后研发芯片一举成名,成为投资者竞相争抢的对象。
女主人设:不学无术的大小姐,家财万贯。
小时候在境外走丢,在Y国被一个有黑道背景的家族收养,养父母极其疼她;长大后被亲生父母找回,接回国,成了千娇万宠的京城大小姐。
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可能是长途飞机颠簸的苦。
黑发公主切,御姐外表。
牢记自小受到的家族训诫,为了树立“威望”,在学校时常扮演一个话少,但不好惹的恶女。
实际内心是个反差萌软妹。
心地善良,身手极佳,会多国语言。
*
沈知意是A大公认的恶女,嚣张跋扈,无人敢惹。
她看上了黎衡。
那个总是戴着助听器的,话很少的阴郁学霸。
阿涅洛爹爹告诉过她,看上的东西,就要千方百计地得到。
他的脸无可挑剔,身材却还差点意思。
太瘦了。
但没关系,对于如何训练男人,她从小就耳濡目染。
她威胁他。
让他乖乖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拍各种服饰场景的照片。
她锻炼他。
让她做他的校园代跑,给他钱和饭,在他引体向上的时候,借着检查训练成果,放肆大胆地摸他。
她护着他。
替他教训那个该死的暴力酒鬼爹,赶跑那些要债的,和学校里欺负他的人。
她想,现在该得到一条忠心又温顺的狗了吧?
可是不。
她被他压在墙上,亲得脸蛋红红,晕头转向。
还捏着她的下巴,跟她说:“大小姐,你的心声,真的很吵。”
该死!他全都是装的!
而她的秘密,都被听光了!
……
全校都在赌,恶女什么时候追到学霸,玩腻他。
却无人知晓。
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刻意安排,费心接近。
自卑?
那是弱者才有的东西。
他只知道,想要什么,即便伪装孱弱,利用自己的凄苦,都要千方百计地得到。
他想要她。
从第一眼,便如此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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