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那座完全由纯粹剑气凝聚而成的浮岛,此刻静谧得宛如万古之前的宇宙尘埃。
剑无尘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负手立于浮岛边缘。他的黑发未束,随着虚空中的能量微风轻轻飘动,眼神淡漠地俯瞰着下方那片生机勃勃的修真大陆。就在刚才,他以两尊分身,将这片大陆上明面最强的守护者——那些自以为能执掌乾坤的渡劫期大圆满老祖们,像拔除杂草一般,连根带土地扔出了界域,抛入了无垠的冰冷星空。
大陆之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正在疯狂蔓延。不是因为死亡,而是因为一种更深层次的绝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尊严、历史、传承,都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
然而,剑无尘的脸上却没有太多满足。
“恐惧……还是不够。”他轻声自语,声音在这片绝对的寂静中显得异常清晰,“这种恐惧,源于对力量的未知。他们怕我,是因为我能轻易碾碎他们。但这只是单纯的畏惧,就像蝼蚁畏惧天灾。我要的,是憎恨,是那种发自骨髓,融入道心,将我视为‘天理不容之恶’的憎恨。”
他想要的,是一种意识形态上的对立,是成为整个世界公认的、必须被铲除的“毒瘤”。将老祖们拍飞,虽然威慑力十足,但更像是一场天灾,来得快,去得也快。凡人会敬畏天灾,却不会时时刻刻憎恨它。
“一个合格的反派,不应该仅仅是强大,更应该……亵渎。”
剑无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要做的,是触碰这个修真世界最敏感、最神圣不可侵犯的逆鳞。
那是什么?
是传承,是希望,是纯洁的象征。
是那些被各大宗门视为未来、寄予厚望、冰清玉洁的……圣女。
“玄一,玄二。”
他心念一动,两道与他容貌一般无二,但气息更加冷冽、宛如大道傀儡的分身出现在他身后,躬身行礼:“本尊。”
“还不够。”剑无尘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定着下方的大陆,“这点动静,还不足以让这个世界的底牌彻底掀开。那些真正沉睡的老怪物,或许还觉得事不关己。”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去,传告修真大陆,所有拥有圣女的宗门,无论正邪,无论大小。”
“命她们……沐浴更衣,焚香静待。”
“一月之后,吉时一到,本尊将亲临,尽收天下圣女。”
玄一和玄二毫无感情波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数据流般的光芒,齐声应道:“遵命,本尊。”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便化作流光,撕裂虚空,朝着修真大陆的不同方向激射而去。
剑无尘缓缓转身,看向浮岛中央那六位早已陷入绝望的圣女。凌剑心、丹青儿、妙音仙子、玉玲儿,以及后来被擒的紫霄圣女和万法圣女。她们的灵力被封,像凡人一样瘫坐在冰冷的剑气地面上,眼神空洞。
“好戏,才刚刚开始。”他轻笑着,笑容中带着一丝孩童般的期待与纯粹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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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的“末日”**
剑无尘的宣告,如同一道蕴含着无上魔威的法旨,在同一时间,响彻了修真大陆上千个宗门的护山大阵之内。
“奉魔主剑无尘之令:尔等宗门圣女,即刻起沐浴更衣,静候一月。期满之日,魔主亲临,恭迎圣驾。违者,宗门上下,一体‘种植’,永镇地脉!”
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烙印在每一个修士的元神之中。无论是正在闭关的长老,还是正在演武的弟子,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宗主,还是洒扫庭院的杂役,都清晰地听到了这句狂妄到极致的宣告。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短暂的寂静之后,是火山喷发般的、席卷整个修真界的滔天怒火!
**【东域,烈阳神教】**
“狂徒!狂徒啊啊啊啊!”
烈阳教主一掌将身前由千年火玉打造的宝座拍成齑粉,他浑身燃烧着熊熊的太阳真火,整座大殿的温度骤然升高,空气都开始扭曲。
“他把我们烈阳神教当什么了?把我们视若神明的圣女当什么了?!”一位长老目眦欲裂,须发皆张,“沐浴更衣,静候临幸?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教主!此魔欺人太甚!我等就算拼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能让他得逞!”
“请老祖出关!唯有请出沉睡了三千年的老祖,才能与此魔抗衡!”
烈阳教主赤红着双眼,咆哮道:“传我命令!开启‘九阳焚天大阵’!所有弟子枕戈待旦!另外,立刻去禁地,以我之精血,唤醒老祖!告诉老祖,宗门已到生死存亡之刻!”
**【南疆,五毒门】**
五毒门的大殿内,气氛阴森诡异。门主是一位面容妖异的女子,她轻轻抚摸着一条缠绕在手臂上的七彩毒蝎,听完那道神念宣告,非但没有暴怒,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这剑无尘,比我们五毒门还像魔头。”
“门主,此人点名要我们的圣女‘蛊心儿’,这……”一位脸上画着蜈蚣图腾的长老迟疑道。
五毒门主笑容一收,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要,就给他吗?我五毒门的圣女,是用来淬炼万蛊之王的,岂能容他人染指?他以为拍飞了几个老东西就天下无敌了?我们南疆的底蕴,可不止是修为。”
她站起身,声音冰冷:“去,把我们准备了八百年的‘万蛊噬魂瘴’布置在山门外。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剑厉害,还是我这能毒杀仙人的瘴气更胜一筹!”
**【西漠,佛光寺】**
“阿弥陀佛……”
一位老僧敲响了古老的铜钟,钟声悠扬,却无法平息寺内众僧人心中的惊涛骇浪。佛光寺并非没有女弟子,他们的“佛女”是领悟佛法最深,最有可能继承衣钵的传人。
“方丈,那魔头连我佛门净地都不放过……”
“众生皆苦,魔头尤甚。”老方丈缓缓睁开眼,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深沉的悲悯,“他已堕入魔障,欲以整个修真界为鼎炉,行那采阴补阳、玷污纯洁的邪法,以满足其扭曲之心。”
“那我们……”
“佛亦有金刚一怒。”老方丈站起身,气势陡然一变,身后浮现出一尊怒目金刚的虚影,“传令下去,请出镇寺之宝‘降魔杵’,布下‘十八罗汉伏魔大阵’。我佛门,当为这苍生,降此一魔!”
一时间,整个修真大陆彻底沸腾。
无数宗门被激怒,无数闭死关的老祖被唤醒。他们或许彼此之间有仇怨,但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空前地团结起来。剑无尘的行为,已经不是简单的挑衅,而是对整个修真文明的践踏。
圣女,是宗门的脸面,是未来的希望,是纯净的象征。
掳走圣女去做什么?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此魔定是修炼了某种邪恶魔功,需要以圣女的元阴为引!”
“何止!圣女皆是天之骄女,气运加身,体质非凡,是最佳的炉鼎!此魔要掳走天下圣女,是要铸就他一人的无上魔躯啊!”
“丧心病狂!人神共愤!此魔不除,天理难容!”
整个修真界,从上到下,从宗门巨擘到散修游侠,都对剑无尘产生了同仇敌忾的、最纯粹的憎恶。这股憎恶之力是如此庞大,甚至改变了大陆上空的气运流转,形成了一片浓重的黑云。
剑无尘要的效果,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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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界仙音**
就在下界风起云涌,一片肃杀之际。
远离修真大陆不知多少亿万里的仙界,一座悬浮在云海之上的华美仙宫内。
仙气氤氲,瑞兽漫步,琼浆玉液在琉璃盏中泛着七彩霞光。
一位身着霓裳羽衣,容颜绝美,气质高贵典雅的仙子,正慵懒地斜倚在白玉宝座上,听着座下金童玉女汇报着诸天万界的一些趣闻。
“……启禀仙子,那名为‘沧澜’的凡俗修真界,近日出了一个异数。此人自号‘剑无尘’,以一己之力,搅得整个下界天翻地覆。”
“哦?”仙子纤纤玉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的声音清脆如环佩叮当。她正是这片仙域的主人之一,修为已至大罗金仙境界的玲珑仙子。在她眼中,凡俗世界不过是掌中沙砾,亿万年不变,鲜有能引起她兴趣的事情。
“他做了什么?屠戮众生?还是逆天伐道?”玲珑仙子随口问道。
金童恭敬地回答:“回仙子,此人……不杀人。”
“嗯?”玲珑仙子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趣。
“他只用一招,名曰‘种萝卜’,将人半身埋入土中,以此为乐。前不久,他将那方世界所有渡劫期的修士,尽数扔出了界外星空。”
玲珑仙子闻言,不禁轻笑一声:“有点意思。不杀人,却行诛心之事。倒也算个有趣的蝼蚁。”
玉女在一旁补充道:“仙子,这还不算。就在刚才,此人颁下魔旨,勒令那方世界所有宗门的圣女,沐浴更衣,等他一月后前去掳走。似乎……是想行那采补之道。”
“什么?”
玲珑仙子的笑意瞬间凝固,绝美的凤眸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一抹冷冽。
“胡闹!”
她缓缓坐直了身体,周身缥缈的仙气都变得凌厉起来。
“一个下界的蝼蚁,竟敢行如此荒唐无稽、亵渎阴阳纲常之事?掳走一界圣女?他把修真当成什么了?他把天道当成什么了?”
对于仙人而言,下界的争斗厮杀,不过是轮回的一部分,他们早已司空见惯。但剑无尘的行为,却触碰到了某种秩序的底线。这不是争霸,不是求道,这是一种纯粹的、戏耍众生的混乱。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魔头了,这是在动摇一方小世界存在的根基。此等行径,闻所未闻,简直离谱。”玲珑仙子柳眉微蹙。
“仙子,我等是否要……”
“不必。”玲珑仙子摆了摆手,“区区下界蟊贼,还无需上报天庭。不过,此事确实过于猖狂,本宫也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蝼蚁,能有如此胆量和手段。”
她站起身,霓裳羽衣无风自动,仙光流转。
“本宫便亲自下界走一趟,看看这只搅动风云的‘蝼蚁’,究竟是何方神圣。顺便,也该让下界的生灵知晓,天道昭昭,自有规矩。”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便化作一道七彩霞光,穿透层层仙禁,向着那遥远的“沧澜”修真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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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女同囚,奇耻大辱**
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凡人来说很长,对于修士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
但对于整个沧澜修真界的修士而言,这一个月,是他们生命中最漫长、最屈辱、最黑暗的三十天。
他们严阵以待,他们布下了最强的杀阵,他们唤醒了最古老的底蕴。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期限一到,剑无尘的两大分身,玄一与玄二,如约而至。
他们的降临,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异象,就是那么平平无奇地出现在各大宗门的护山大阵之外。
面对那些能抵御渡劫期修士猛攻的强大阵法,玄一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点。
“啵。”
一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
坚不可摧的护山大阵,瞬间消散于无形。
紧接着,无论宗门内有多少强者怒吼着冲上来,祭出多少法宝,打出多少神通,玄一和玄二都只是淡漠地挥一挥手。
一股无法抗拒,无法理解,超越了这方世界法则的力量席卷而过。
所有反抗的修士,从宗主到长老,无一例外,都被一股柔和却不容置疑的力量按住,然后精准地“种”进了他们宗门的演武场、议事大殿、甚至山门口。一个个脑袋露在外面,表情凝固在惊骇、愤怒、不甘的那一刻,形成了一片片蔚为壮观的“人头萝卜田”。
而后,分身会走进圣女的闺房,无视所有禁制,在圣女惊恐、屈辱、绝望的目光中,将她们凌空摄起,带走。
从东域到西漠,从南疆到北原,从中州神土到海外仙岛。
一个月内,这样的场景,在超过一万个宗门同时上演。
没有一场像样的战斗,没有一丝一毫的悬念。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单方面的“收取”。
整个修真界,彻底失声了。
所有的怒火,都被浇上了一盆来自九幽的冰水,瞬间熄灭,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无尽的恐惧。
他们终于明白,这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战斗。
他们所谓的底蕴,所谓的杀阵,在那个名为“剑无尘”的魔头面前,和孩童的玩具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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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浮岛,万女绝望**
剑无尘所在的剑气浮岛,此刻已经扩大了数百倍,化作一片广袤无垠的白玉广场。
广场之上,密密麻麻,站满了身影。
超过一万名来自不同宗门、身着各式华美服饰的圣女,如同被收割的庄稼一般,被整齐地传送到了这里。
她们每一个都是天之骄女,容貌绝世,气质出尘。有英姿飒爽的剑道圣女,有温婉如水的丹宗圣女,有妩媚动人的魔门妖女,有宝相庄严的佛门佛女……
此刻,她们汇聚一堂,却没有任何“百花争艳”的美感,只有一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绝望。
剑无尘看着眼前这壮观的一幕,即便是他,也不禁微微愣了一下。
“倒是……比想象中多了不少。”他自言自语道。
很快,他便恢复了那副万古不变的淡漠表情。对他而言,一个和一万个,没有本质区别,都只是他这场“反派扮演游戏”的道具而已。
而广场上,死寂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
“呜呜呜……师父,师兄……你们在哪儿……”一个看起来年纪尚小,来自某个小宗门的圣女,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恐惧,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她的哭声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整个广场的情绪。
“魔头!你这个魔头!你到底想做什么?!有本事就杀了我们!”一名身穿火红色长裙,性格刚烈的圣女指着远处的剑无尘厉声喝道,她正是烈阳神教的圣女,烈如歌。
“杀你们?”
剑无尘的声音悠然传来,清晰地响在每个人的耳边,“那太无趣了。”
最先被掳来的凌剑心冷笑一声,对身旁满脸愤怒的烈如歌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这个魔头,不会杀人。他只会用比死亡更残忍的方式,折磨和羞辱我们。”
她已经在岛上待了一个多月,早已看透了剑无尘的行事风格。
紫霄圣女神情黯然,喃喃道:“我们的宗主、长老……所有反抗的人,都被他‘种’起来了……他……他的力量,根本不是我们这个世界能抗衡的。”
“他究竟要做什么?!”一个魔宗的妖女,天魔宗的圣女洛璃烟,此刻也收起了所有的魅惑,眼中满是凝重和惊惧,“传言他要采补我们所有人……难道是真的?一万多名圣女的元阴……他……他要成仙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无数圣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对于她们这些视贞洁与修为同等重要的天之骄女来说,被当做炉鼎采补,是比死亡还要可怕一万倍的结局。
“不……我宁愿死!”
“跟他拼了!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吗?!”
“对!大家一起上!引爆元神!就算死,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一时间,群情激奋,不少圣女眼中燃起了决死的光芒。
然而,剑无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他甚至没有动手,一股无形的威压便笼罩了整个广场。
所有试图调动灵力、准备自爆的圣女,都骇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乃至元神,都像是被冻结在了琥珀之中,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甚至连自绝心脉都做不到。
生与死,都已不由自己。
这份认知,如同一柄最沉重的铁锤,彻底击碎了她们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
绝望,如潮水般淹没了每一个人。
她们开始交谈,开始哭诉,开始互相慰藉,也开始互相传递着恐惧。
“没用的……放弃吧……”丹青儿声音沙哑地对一个新来的丹道宗门圣女说,“我们就像是……被他圈养起来的牲畜,只能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你们看……”妙音仙子指着天空,声音颤抖,“他根本没在看我们。”
众人顺着她的指引望去。
只见那个白衣魔头,正抬着头,饶有兴致地望着空无一物的苍穹,仿佛在欣赏什么绝美的风景。
“他在看什么?”
“不知道……但他的眼神,就像……就像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戏剧。”
剑无尘确实在看。
他能感觉到,一股远超这个世界法则的、纯净而高贵的力量,正在撕裂界壁,降临而来。
“哦?终于有只大一点的蝼蚁注意到这里了么?”
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整个修真界的憎恨、恐惧、绝望,此刻正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感知,化作滋养他“反派人格”的最佳养料。
但,这还不够。
他感受着来自上界的窥探,心中非但没有一丝凝重,反而生出了一股更加强烈的……不满足。
“仅仅让下界绝望,还远远不够。”
“一个合格的魔头,一个能让整个宇宙都憎恶的大反派……”
“应该,当着神佛的面,亵渎神佛所守护的一切。”
他的目光,缓缓从天穹收回,扫过下方那上万名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圣女,最后,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疯狂。
“看来,我这个魔头,还是……不合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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