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喝了口水:“小姐,咱们派到长安的探子说,这沈大人是有三个女儿,可没有一个叫沈娴儿的,府中倒是的确有个姑娘叫娴儿,但这女子是先前沈大人从青楼赎回来的,一直以义女的身份养在府中,沈大人本打算将她收作偏房,可沈夫人死活不同意,后来这娴儿姑娘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再次出现时,就已经和时景初在一起了。”
秋月说完,苏云婉冒了一身冷汗。
这沈惟庸是礼部尚书,历年的科举考试都由礼部来主持,尚书一职本就是礼部的一把手,难不成时景初做状元和沈惟庸有关?
可转念一想,沈惟庸又凭什么为了一个从青楼赎回来的义女,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帮时景初和沈娴儿?这于情于理也说不通。
除非是她手中握着沈惟庸的把柄。
“或许,时景初这个状元的身份和沈惟庸有关。”苏云婉说道。
“小姐,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清楚吗?当年他进士的身份都是老夫人花了大把的银子才得来的,时景初又没有真才实学,怎么可能成为新科状元?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云婉听后点了点头。
“可怜武定侯府的人,还以为娶了个千金小姐回家,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沈娴儿的真实身份,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活该,谁让他们一家人都来欺负小姐?若是知道了,恐怕肠子都悔青了。小姐,那咱们要不要告诉时家的人?”
苏云婉摇了摇头:“我已经离开了时家,至于他们时家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我又何必再去搅这趟浑水。”
*
武定侯府的婚帖发出去之后,提前来送贺礼的官宦人家络绎不绝,毕竟谁都想和这新科状元一家交好,说不定他日后就飞黄腾达了。
老夫人一看这贺礼,早已将前几日的不快一扫而空。
“还是我孙儿出息了,这才让众人高看一眼。”老夫人说道。
“婆母,您说的对,就是咱景初有出息,若不是他中了状元,咱们武定侯府又怎会再次重振当年的威风呢?”林氏附和道。
“除了咱孙儿有本事,这娴儿姑娘的父亲礼部尚书这一身份,也足以让众人给咱们一个面子。”
“婆母说的是。”
“我让你准备的一百桌酒宴,准备得怎么样了?”老夫人问。
“都已经安排好了,等到大婚当日,所有的厨子再过来,定不会亏待了这些贵客。”
“那就好,所有吃的喝的往顶好的办,娴儿的父亲沈大人可是要陪嫁一万两银子呢,想必这银子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
……
婚期越来越近,沈娴儿已经愁得无法睡觉。
八千两彩礼已经被冒牌的沈惟庸骗走,眼下还有一万两的陪嫁,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将这个谎言圆下去。
没有办法,沈娴儿只能再次用“沈惟庸”的口吻,给时家写了一封信。
信里说道,陛下派他去南方巡查,恐怕这一来一去就得花上三个月的时间,女儿的婚礼他是来不了了,但这一万两陪嫁会在等到他回到长安之后立即派人送来。
老夫人接到信之后,心里有一丝不悦。
“这已经说好的一万两陪嫁不会又生了变故吧?”时母林氏问道。
“眼下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洛阳城里谁不知道咱们侯府要娶妻,这个时候先别管这一万两陪嫁的事情,等婚事办完再说。更何况堂堂礼部尚书,也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没底,可眼下又还能有什么办法?
十月初八,侯府的婚事如期举行。
前些日子请帖刚派出去的时候,来侯府里送贺礼的人络绎不绝,将门槛都快踏破了,可到了真正举行婚事的这一天,府里却冷冷清清,让人觉得好生奇怪。
时母林氏扶着老夫人在门口迎接宾客,本以为会有很多人,老太太眼看只有可怜巴巴的几个人来,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那日不是告诉我已经将请帖发到位了吗?”老夫人大声呵斥时景初的母亲林氏。
“婆母,请帖的确是都发出去了,前些日子咱们也收到了好多贺礼,可我也不知道怎么真正到了办喜宴这一日,来的人会这么少。”林氏很是委屈。
“老夫人,或许是时候还早,说不定宾客们要再等一会儿才来呢。”一旁的丫鬟紫云安慰道。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见多少人来,原本准备的一百桌喜宴,也只坐满了七八桌。
这场婚事,简直是丢尽了时家人的脸。
“你托人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要踩我时家的面子,在背后使坏。”时老夫人派管家去找了个宾客问问情况。
这宾客支支吾吾半天,还是将实情告诉了管家。
管家回头又向老夫人转述道:“老夫人,有一宾客说了,是前少奶奶苏云婉和离的事情传到了太后耳朵里,这太后和苏云婉的生母是手帕之交,自然是向着苏云婉的,据说太后还因为和离这件事情在皇宫里发火了呢,所以这次咱们侯府举办婚事,这些达官贵人们才不敢来,想来都是惧怕太后的威严。”
管家将实情告诉时老夫人后,便离开了。
“又是这个苏云婉,仗着有太后撑腰,总是要坏我的事情,若是日后被我抓住了机会,我定要给她点儿颜色瞧瞧!”
时母当然知道时老夫人说这话只是逞一时之强,眼下苏云婉的父亲已经成了护国公,太后又在明面上给她撑足了腰,老夫人哪里还有机会给她颜色瞧瞧?
但为了顺着婆母的意,林氏还是安慰道:“婆母,您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今儿个虽说来的人不多,但再怎么说也是咱们侯府大喜的日子,您是一家之主,该出去会会面的。”
时老夫人深吸了几口气,还是走了出去。
时景初今日的心情也是颇为不快,但总不能在今日将心中的火气都发出来。
他忍了忍,还是带着沈娴儿向众宾客敬酒。
“新科状元带着媳妇给咱们敬酒,实在是不敢当,我一口干了。”洛阳知府的儿子孙文义说道。
时景初正要去下一桌敬酒,谁知孙文义却说了句:“咱今儿个也是喝了状元敬的酒了,实在是值得高兴。景初,今年科举考试你写的是什么文章,你说个一二出来,就当是给咱们指点指点了!”
孙文义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附和。
时景初一听这话,却是脸色铁青,拿酒的杯子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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