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猛烈的炮火声响彻大地!
部署在端州城后方的岭南防卫军105mm榴弹炮群发出了怒吼!炮弹呼啸着越过西江,砸向叶云翔指示的区域!
第一轮炮弹落在树林边缘,爆炸掀起泥土和树枝。
“A目标!近弹!向西修正50米!”叶云翔在空中看得真切,立刻修正。
“修正!放!”
轰!轰!轰!
这一次,炮弹准确地落在了树林之中!剧烈的爆炸瞬间引燃了树木,火光冲天而起!隐约可见一门75mm速射炮的炮架被炸翻!
“命中!A目标摧毁!”叶云翔兴奋地报告,“目标b!方位xxx!距离xxx!效力射!放!”
空中精确的校射,如同为岭南防卫军的重炮装上了眼睛!一发发105mm高爆榴弹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砸向桂军隐蔽的炮兵阵地!树林在燃烧,泥土在翻飞,一门门昂贵的“法兰西小姐”在剧烈的爆炸中化为扭曲的废铁!桂军的炮火,顿时稀疏混乱了下来!
“干得漂亮!”地面指挥部里,罗成虎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告诉炮兵!给老子狠狠地打!打光炮弹也要把狗日的炮都敲掉!”
他随即抓起另一部电话,对着话筒怒吼:“前沿各部队!敌炮哑了!给老子集中所有火力!机枪!迫击炮!给我瞄准江面上的船!狠狠地打!把陆荣廷的虾兵蟹将,都他妈给老子送到江里喂王八!”
随着桂军炮火被压制,岭南军阵地上残存的火力点复活了!马克沁重机枪低沉而持续的咆哮声再次响起!麦德森轻机枪清脆的点射声如同死神的镰刀!迫击炮弹带着特有的尖啸,砸向江心密集的船队!
哒哒哒哒哒——!
噗噗噗!噗噗噗!
子弹如同暴雨般泼洒在江面上!木质的船体被打得木屑纷飞!拥挤在船上的桂军士兵如同割麦子般倒下,惨叫着跌入浑浊湍急的西江水中,瞬间被卷走!迫击炮弹在船队中炸开,掀起巨大的水柱,将整条船连同上面的士兵撕成碎片!
江面上,顷刻间漂浮起无数残破的船板、枪支和穿着灰色军装的尸体,江水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救命啊!”
“船漏了!”
“退回去!快退回去!”
第一波渡江的桂军船队,在岭南防卫军猛烈的火力打击下,损失惨重,彻底崩溃!幸存的船只惊慌失措地掉头,互相碰撞,场面一片混乱。
对岸桂军指挥部,林俊廷看着江面上炼狱般的景象,听着无线电里(法兰西国顾问提供)传来的炮兵阵地接连被毁的报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才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
“空…空中…他们居然有飞机?!”林俊廷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撤…快撤!让船队撤回来!炮兵…炮兵转移阵地!”他意识到,这场仗,远比他想象的要残酷和艰难得多。
端州城下,西江成了一条流淌着鲜血与钢铁的死亡之河。陆荣廷寄予厚望的东进锋芒,在罗成虎依托天险、顽强阻击和叶云翔空中“鹰眼”的精准引导下,被硬生生地折断在羚羊峡口!岭南的西大门,依旧在“磐石”集群手中,岿然不动!
1914年10月28日,赣南,大庾岭。
连绵起伏的群山如同天然的屏障,拱卫着这片蕴藏着无尽财富的土地。山间小路上,一支沉默而精悍的队伍正在快速行进。
他们穿着与当地山民无异的土布衣服,但身上背负的德制毛瑟步枪和眼中锐利的精光,暴露了他们非同寻常的身份——岭南防卫军特战警卫旅的精锐分队。
带队的正是旅长邓明磊本人。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尘土,举着望远镜,望向远处山坳间若隐若现的矿区和那面刺眼的五色旗。
“前面就是西华山矿区外围哨卡。”一名化装成樵夫提前侦查回来的队员低声汇报,“守备是李纯的一个加强营,装备不错,有日制三十八年式野炮两门,还有不少轻重机枪。矿区内地形复杂,工事也修得挺扎实。硬啃,伤亡不会小。”
邓明磊放下望远镜,眼神冰冷:“硬啃?那是莽夫干的事。大帅和参谋长要的是钨砂,是完整的矿区!不是一片废墟。”他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李纯以为派个心腹营长守着这金山就万无一失了?老子偏要给他来个中心开花!”
他转向身后一个身材瘦小、眼神却异常灵活精悍的队员:“‘穿山甲’,矿洞里的路,摸清楚没有?”
代号“穿山甲”的队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旅座放心!老矿工带的路,废弃的通风巷道直通核心选矿厂下面!出口就在水轮机房后面的煤渣堆里,隐蔽得很!”
“好!”邓明磊眼中寒光一闪,“通知后面跟进的谢师长主力,按计划于明晚子时,对矿区外围发起佯攻,吸引敌注意力和火力!我们‘夜枭’,走地龙的道,去给李纯的心肝宝贝营长,送一份大礼!”
赣州城,赣南镇守使署。
赣南镇守使、北洋直系将领李纯,此刻正焦躁地在铺着军事地图的书房里踱步。郴州失守、张敬尧被俘的消息如同冰水浇头,让他坐立不安。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岭南防卫军第三师谢彦文部在解决林州后,马不停蹄,主力已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赣南腹地,兵锋直指他赖以立足的根本——西华山钨矿区!
“废物!张敬尧这个废物!连几天都撑不住!”李纯烦躁地骂道,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西华山的位置,“西华山!绝不容有失!那是扶桑人盯着、大英人念着的命根子!丢了它,老子拿什么跟上面交代?拿什么跟日本人换枪炮?”
“大人息怒!”参谋长连忙劝道,“西华山有王得标的一个加强营守着,装备精良,工事坚固,都是按扶桑顾问的建议修的,易守难攻!谢彦文劳师远征,补给线拉长,只要我们依托地利节节抵抗,再请督军速发援兵,未必不能…”
“未必不能个屁!”李纯粗暴地打断他,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
“邓贤的人都是疯子!你忘了韶州的‘铁王八’?忘了林州城怎么一夜就丢了?谢彦文更是个狠角色!靠守?守得住吗?!”
李纯说着手掌猛地一拍桌子道:“给王得标发急电!告诉他,给老子死死钉在西华山!一步不许退!援兵已经在路上!另外…通知矿上,做好…最坏的准备!”
参谋长心中一凛:“大人的意思是…?”
李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肉痛:“万不得已…也不能让钨砂完整地落到邓贤手里!告诉王得标,在核心矿洞和精矿仓库…预先埋设炸药!听我命令!”他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宁可毁掉,也不资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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