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季祯来的消息时,早已经睡下的严御慌乱地起身整理,然而在出房门看见严理时,发现自己还是没有侄子鬓发齐整,衣着合礼。
严御心思一转,问道:“已至三更,恕之还未有困意?”
严理神色淡淡,“最近在梳理律法,一时忘了时间。”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府门。
朱红色大门对侧各立着两盏石灯,季祯正仰头瞧着灯上的花样,暖色的光打在脸上,柔和了她往日艳绝眉眼上的凌厉,温柔得像是荷。
严御瞄一眼自家侄子的眼神后,轻咳一声,上前拱手,“殿下深夜来访,可有要事?”
“严大人这话说的,没有要事本宫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严御打着哈哈,“殿下说笑了,臣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可看的……”
“你确实没什么可看的。”季祯的脸随着话头转向严理,“但你有一个可看的侄子。”
严御:“……”他就知道!!!
他强挤出一抹笑容,“殿下莫开玩笑了,恕之婚事本就艰难……”
话未说完,就被季祯打断,“他婚事艰难跟本宫什么关系?”
“萧中丞与本宫一道从京城到焉州,又从焉州一道回来,现在不还是京城里人人争抢的乘龙快婿?”
她拍了拍严御的肩膀,“人不行,不能怪路不平。”
“要本宫说,若严理婚事不成,你就给他收拾收拾,送……”
“殿下!!!!”严御嗷一声打断季祯,双眼圆睁,急得脚后跟都抬起来了。
季祯被也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怪道:“你喊什么?”
严御心道:再不喊指不定您又说出什么无礼的话。
他讷讷无言,最终还是一直默不作声的严理开口:“殿下,夜晚风凉,还是入内细说吧。”
他等着季祯先迈步,这才落后一步跟上。
石灯下,将两人的影子映照在一起,一个身姿挺阔,一个玲珑绰约,好不和谐!
严御望着,不自觉地叹口气。
即使他对公主印象已经改观,但他隐隐听过陆离求娶公主失败的传闻。
谁不记得公主当时对陆离的喜爱程度,说是爱不释手也不为过,可即使这样又如何?陆离不还是灰溜溜回了凉州?
公主的爱像风,变得过于快了。
但严理不同,他是一根筋的死脑筋,若是认定了公主,断不会再更改。
严御心中叹息,面上却如往常一样,只当是一个爱侄心切,不想其落入‘女魔头’手中的护短长辈。
季祯根本不搭理他,她若真想对严理如何,他一个老头拦得住?
此时入了厅堂,她示意严理将下人屏退后这才神情认真地开口:“本宫前来确实有事相告。”
“你们也知,自从本宫回京后便接二连三地遇袭。”
“几番探查后,今日收到消息,有人想对摘星楼出手。严大人,你可要盯紧了些。”
严御倒吸一口冷气,“殿下可知是何人想针对您?”
季祯一翻白眼,“废话,本宫要知道早都给他抓起来了!还跟你说什么?”
严御:“……”他的意思是有没有推测的方向!!!
季祯不再多言,“不重要的事说完了,接下来要办重要的事了!”
她双手撑住膝头站起身,朝严理伸出一只手,“本宫腿麻了,来搀一下。”
刚才说话时,就连咖啡可乐也被撵出厅堂外,此刻,这屋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所以,即便严御和严理明知道季祯是在说谎,也无法拒绝。
严理垂下眼,将衣袖拽平,手握成拳,平伸至季祯面前。
季祯看着仅露出半截指骨的手背,抬手落在后半段的衣袖上。
夏季衣料轻薄,掌温迅速穿透衣料,周身只那一处炙热得令人无法忽视。
季祯瞧着严理微微动了动的耳廓,忍不住勾起唇角,小步向前踱,“哎呦,慢点,这腿麻可真要命。”
“你说是不是,严大人。”说话时,她目光又转向严御,显然是记得严御当时率群臣跪谏太极殿前一事。
严御羞愧,立刻侧头,“殿下说的是。”
“本宫看你许久不动,想必又是犯了这老病,正巧今日带了神药……”
她说着,作势去腰间荷包里掏。
严御吓了一跳!他可不想再闻胡椒,他心知这是公主觉得他碍眼在赶他。
反正公主已经要离开,应该做不了什么出格的事,严御顺势开口:“夜色已深,臣又年事已高腿脚不便利,恕臣先行回去了。”
季祯一脸正经地摆手,“没事,严理送本宫就行。”
然而严御那边刚迈步离开厅堂,季祯便瞬间换了一副表情,立刻拽着严理的手腕将他拉近!趁人惊愕之际将他圈在椅子中。
她自上而下细细打量着严理,随后掰过他的头,强迫他与她对视。
“说,为什么躲着本宫?”
严理睫毛颤了颤,垂下眼睑,“殿下何出此言?臣昨日刚去过公主府。”
“那今日为何没去?”
“已确认殿下无碍,为何要去?”
“严理!”季祯凤目眯起,带起一抹嗔怒,“你忘了我们的一月之期吗?”
严理沉默良久,才终于冷淡开口,“恕臣无法践诺。”
他彻底闭上眼,一副要打要骂随意的模样,看得季祯心头火大。
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她刚想说算了,就看见严理颈侧下方靠近锁骨处有一抹奇异的红。
他之前捂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如今拉扯间领子拽开,这才让季祯发现。
她好奇地想去扒开细看,冷不丁手被人攥住!
“殿下!”严理力气极大,带着毫不退让的坚定,“如此行径,已经算是轻薄了。”
季祯轻笑,“那就劳烦大人,再将本宫抓去大理寺了……”
话音未落,她另一只手已经飞快地伸出!
严理早有准备,再次抓住她另一只手!
可季祯也只是声东击西,她早就低下头,用牙扯开严理的衣襟!
大片光洁的胸膛裸露在眼前,季祯得意洋洋,“严大人,声东击西这招你都上过一次当了,怎么还没有记性?”
她说着,视线落在严理的锁骨上时陡然愣住!
宛若霜雪山峰的锁骨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色齿痕,似是火焰岩浆蜿蜒流淌过雪山时留下的痕迹。
季祯大怒:“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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