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静了!”
急诊室里,不知谁轻呼了一声。
紧接着,从内到外,就是一阵涟漪般的骚动。
反观陈铭,依旧垂眸凝神,腕间青筋微凸却动作轻柔,指尖如蝶翼振颤,仿佛在雕琢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周围的空气再次凝固,唯有窗外暴雨拍打着玻璃,腾起一片水幕。
忽然,护士林小满捏着消毒棉球的手一滞。
她看见,患者的喉结,正在上下蠕动。
陈铭收针,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回头对李文韬道:
“差不多了,一分钟内必醒。”
话音未落,“咳……咳!”
病床上的周正国猛地咳了起来,一口黑血喷在陈铭的白大褂上。
“醒了,醒了,老板醒了。”司机激动地大叫,喉结剧烈滚动。
他跟随领导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凶险的中风,能在三分钟内转醒。
最令他心惊的是,陈铭施针全程未发一言,那份“医不自诩”的从容,竟与省长一直提倡的“低调做人”莫名契合。
李文韬则是一步抢上前,协助林小满稳住领导的肩膀。
周正国缓缓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屋内的光线,才逐渐恢复清明:
“我这是在哪?”
声音虽然虚弱,却透着说不出的威严。
“东黄水镇卫生院。”林小满百灵鸟般的声音。
“您……可醒了!”李文韬的声音有些哽咽,一指陈铭,“是这位陈大夫救了您,中医。”
“噢?谢谢你啊,陈大夫!”周正国感激地看向陈铭。
“呼啦啦……”
走廊里的人们,一下子挤在急诊室门口。
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见证奇迹的一刻。
“醒了,卧槽,真特么醒了。”王主任的惊讶体现他本人的层次。
转头见李建齐脸色难看,立马又酸溜溜地说,
“瞎猫碰上死耗子,说不定是病人自己醒的。”
可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就在刚才,他还亲眼看到患者的瞳孔对光反射几乎消失,连监护仪都在报警。
现在却面色恢复,呼吸平稳,意识清醒……
这不是巧合,这绝对是医学奇迹。
只是这奇迹,是由一个乡镇卫生院,从来就被人瞧不起的小中医创造的。
“这、这怎么可能?”李建齐院长凑到患者身边,难以置信地看着已经恢复平稳呼吸的男人:
“这么凶险的中风,西医必须溶栓、开颅,扎几根破针就……这不科学!”
“李院长,”陈铭慢条斯理地开始起针:
“中医治病讲究辨证论治,不是非得靠仪器。这位先生是痰热闭窍,我用醒脑开窍针法,配合清热化痰的穴位,自然手到病除。”
满屋子里,就数护士林小满的开心藏不住。
她一边帮周正国擦去嘴角残留的血渍,一边激动地大声说:
“陈哥,你也太厉害了吧!我以前只知道你会扎针,没想到……关键时刻,你是真的能救命啊!”
她仰脸看着陈铭,一双大眼睛亮得像星星,清脆悦耳的声音,像银铃般在急诊室里回荡。
司机激动得满脸通红,上前双手紧紧握住陈铭的手,眼眶泛红:
“陈大夫,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呐!要不是您,老板可就危险了!”
陈铭淡淡一笑,抽回手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钢笔:“患者舌苔黄腻,左关脉弦滑,是肝风夹痰上扰。”
他在处方笺上写下“羚角钩藤汤”加减方,字迹铁画银钩,“连服三剂,药到病除。”
李文韬接过药方,见上面“陈铭”的签名——字迹竟与周正国批阅文件时的笔锋有七分神似。
陈铭则用酒精棉球擦净银针,黄铜针匣合上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他解下染血的白大褂,叠得方方正正放在椅上,露出里面洗得发白却领口笔挺的衬衫。
这动作像极了前世在国医馆换大褂时的习惯,透着刻进骨子里的矜贵。
他转头看向李建齐:“李院长,剩下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李建齐立马像打了鸡血,冲着王主任喊:“快,输液,准备溶栓剂……”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显示,像被电了似的弯了腰,一边往外走,一边声音颤抖着:“张书记,我是李建齐……”
喧嚣声中,李文韬屈膝弯腰,附在周正国耳边小声汇报着什么,只隐约听他最后说道:
“情况就是这样,他们估计很快就会抵达。”
“嗯!”周正国颔首,小声叮嘱:“尽快离开这儿,别惊动太多人,另外那个小中医……”
他转头寻找陈铭时,屋子里已经不见他的踪影。
雨势稍减。
陈铭已经回到中医科诊室,独自坐在椅子上。
老式吊扇送来一缕穿堂风,拂动墙上《针灸铜人图》的边角。
他摩挲着口袋里的青铜针匣,听见走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李文韬站在门口,西装革履却难掩疲惫中的兴奋。
他领带松了两扣,额角沾着汗水,眼中却闪着精光。
“陈先生,”他递上名片,「省政府综合三处处长」的字样,在艾草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中显得格外庄重。
李文韬的语气带着罕见的郑重,“您知道您今天救的是谁吗?”
不等回答,他直接道:“临江省常务副省长周正国同志。”
陈铭抬眸,目光平静如深潭:“所以?”
这轻描淡写的反问,倒让李文韬一愣。
他见过太多基层干部见到权贵时的诚惶诚恐,却从未遇过这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物。
他清了清嗓子,决定开门见山:“周省长希望您能加入他的医疗保障团队。”
“承蒙看重,”陈铭起身整理诊案,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医道如官道,不历州县,难入台省。”
李文韬瞳孔微缩,这回答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东黄水镇是正阳最偏远的镇,”陈铭指尖划过药柜上的“远志”“当归”名签,“这里的百姓,比省领导更需要好的医疗服务。”
他转身看向李文韬,目光灼灼,“不过若周省长有需要,我随叫随到。”
后面这句,暗藏锋芒:既表明扎根基层的决心,又留足了转圜余地。
李文韬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绝非“乡镇小中医”那么简单。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陈铭起身到洗手池前洗手。
水流顺着修长指节滑落,仿佛濯洗的不是手指,而是这满医院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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