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心中一动,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白天丫鬟桂花所说的布局。
这个位置……
是二房老爷,袁州纪的书房!
一个顶尖刺客,守护在袁州纪的书房外,并且在自己暴露后第一时间前来刺杀……
有意思。
张平不再停留,身影彻底消失在夜幕深处。
他前脚刚踏入清风苑的范围,还未等靠近自己的院门,一股更加喧嚣的怒火便已提前降临。
“砰——!”
清风苑那扇还算雅致的院门,被人一脚从外面狠狠踹开,门栓断裂的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三叔,三婶!你们这是何意?”
马韦伯愤怒而又带着惊惶的声音响起,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
他心头一紧,知道张公子此刻定然不在院中,立刻挺身而出,挡在了院子中央。
只见三房老爷袁州平背着手,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满脸刻薄的妻子袁吴氏,以及一大群手持棍棒火把的家丁,将小小的院落围得水泄不通。
“何意?”
袁州平冷哼一声,眼中的厉光如刀子般刮过马韦伯的脸,“家中进了贼人,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我自然是要为你们的安全着想,将府内各处彻查一番!”
他话说得冠冕堂皇,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张平紧闭的房门,意图再明显不过。
跟在他身后的袁吴氏,则用帕子掩着口鼻,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嗤笑。
“哎哟,韦伯侄儿,我们也是一番好心。你怎么这般紧张,还拦着不让进?莫不是……你们二人,就是那引狼入室的贼人不成?”
这话,诛心至极!
马韦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羞的,是气的!
他攥紧了拳头,胸膛剧烈起伏,一字一顿地反问。
“我们是贼?那三叔三婶这般兴师动众,绕过府中那么多院落,独独闯我这清风苑,又算什么?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怀疑我们吗!”
“放肆!”
袁州平脸色一沉,被侄儿当面顶撞,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虚伪的面孔,打着圆场。
“韦伯,你误会了。只是因为方才刺客闹事之处,离你们这清风苑最近。再者……”
他的话锋陡然一转,眼神变得凶狠无比,如同一只即将扑食的饿狼。
“外面吵得天翻地覆,你都出来了,为何你的同伴张公子,却至今不见人影?他难道是聋了不成!”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话音未落,他已懒得再演下去,大手一挥,厉声下令。
“给我摁住他!进去搜!连一只老鼠都不能放过!”
“你们敢!”马韦伯目眦欲裂。
然而,家丁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前来,左右架住了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眼看两名家丁狞笑着就要去推张平的房门。
马韦伯的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张公子还没回来!
就在那家丁的手即将触碰到那扇房门之时——
“吱呀……”
一声轻响,房门从内被径直推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道出现在门口的身影牢牢吸引。
只见张平光着一条精壮的膀子,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亵裤。
他睡眼惺忪,头发凌乱,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扶着门框,浑身散发着一股刚刚被吵醒的慵懒与不耐。
蜜色的肌肤上还带着几分未散的睡意潮红,几颗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胸膛缓缓滑落,没入裤腰,勾勒出紧实有力的腰腹轮廓。
那副模样,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冲击力。
院中那几个年轻的丫鬟和袁家的两位小姐——不知何时跟来看热闹的袁梅与袁雪,皆是霞飞双颊,心头如小鹿乱撞,慌忙别开了眼去,不敢再看。
张平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仿佛完全没看清眼前的阵仗,声音里满是沙哑的抱怨。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眯着眼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脸色铁青的袁州平身上,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呵,我当是哪家强人闯门,原来是三老爷。怎么,莫非是觉得我这清风苑风水好,三更半夜也想来住上一住?”
袁州平的脸皮狠狠抽搐了一下。
“张平!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方才府里进了刺客,现在要搜查你的房间!”
张平闻言,懒洋洋地抬起眼皮,那股慵懒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锐利。
“刺客?与我何干?我乃晋城太守陈大人的客人,受邀来你袁府做客。结果觉都睡不安稳,还要被人破门搜房?”
他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袁家的待客之道,真是让张某……大开眼界。”
“少说废话!”袁州平被他几句话噎得心头火起,耐心尽失,“搜!”
两名家丁得了命令,就要硬闯。
然而,一只手臂,如铁铸一般,瞬间横在了门前,稳稳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张平依旧靠着门框,但那只伸出的手臂,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目光平视着袁州平,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针。
“三老爷,想清楚了。”
“我乃客,房中皆是我的私物,字画也好,银钱也罢,都是我安身立命的东西。若是在三老爷带人搜查之时,不小心丢了什么,或是坏了什么……”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玩味起来。
“这责任,三老爷是担,还是不担?”
一句话,如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袁州平的怒火之上。
搜,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令,为了抓张平的把柄。
可若是搜不出东西,反而被这穷酸秀才反咬一口,说丢了太守大人赠予的贵重物品,那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院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
僵持,是弱者才需要考虑的词。
袁州平眼中凶光毕露,与妻子袁吴氏交换了一个狠辣的眼色,已然决定用强。
面子可以丢,但这个潜在的祸患,必须在今夜扼杀在摇篮里!
他下颌微抬,一个最靠近门前的家丁立刻会意,狞笑一声,壮着胆子就要往里硬挤。
“不知死活。”
张平唇角那抹慵懒的笑意未散,但眼神已然冷如寒潭。
说时迟那时快,他那条撑着门框的手臂纹丝不动,另一条腿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毫无花巧地一脚踹在了那家丁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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