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第一监狱放风场的阴暗角落,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毒液。武京伟(河北高碑店)的低语如同毒蛇吐信,将一场针对狱外无辜者的恶毒阴谋细细编织。他是孙鹏飞(石家庄)蛰伏意志的触手,试图将高墙内的怨恨引向更脆弱的靶心。
“鹏飞哥捎了准信,”武京伟目光阴鸷地扫过沈舟(浙江嘉定)、危暐(Vcd)(福州)和面色惨白的鲍玉佳(安徽淮南),“里头的憋屈,得从外头找补。陶成文那老狐狸就算废了,他家底能掏空?还有魏超那傻子,他老婆在老家,听说是个没经过事的,正好替她那废物男人还债!”
沈舟的眼珠立刻飞速转动,出狱后的“启动资金”问题一直是他算计的核心。他迅速接过话头,语气带着一种扭曲的“务实”:“京伟哥说得在理。陶成文肯定有隐匿资产,说不定就在他哪个亲戚名下。魏超老婆…操作起来更简单,吓唬一下,或者编个理由(比如魏超在里头急用钱),女人家容易慌,钱就好弄。” 他将犯罪行为轻描淡写地转化为“操作”和“弄钱”,试图自我麻醉。
危暐兴奋地搓着手,仿佛找到了比狱内欺负人更“高级”的乐子:“对!去找他老婆!我看谁敢拦!让他家鸡犬不宁!” 他脑子里充斥着幼稚而残忍的黑帮电影幻想。
压力像山一样压向鲍玉佳。武京伟的目光死死钉着他:“老鲍,你干过保安,摸人底细、盯个梢你在行。出去后,把陶成文家还有魏超老婆的底摸清楚,住哪、干啥、常去哪,这是你的活儿。”
鲍玉佳感到胃里一阵翻搅,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这…这是往死里逼人…祸不及家人,这是道上的规矩…” 他声音发颤,残存的良知和巨大的恐惧激烈搏杀。
“规矩?”武京伟猛地逼近一步,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威胁,“陶成文贪钱、魏超坏事的时候,跟我们讲规矩了吗?咱们被关在这鬼地方,谁害的?鲍玉佳,别忘了你怎么进来的(私刻公章)!更别忘了,鹏飞哥人是在里头,可外面的兄弟,伸根小指头就能碾死你!这活儿,你干,咱们还是兄弟,有钱一起赚。不干…” 他冷笑一声,留下无尽的恐怖想象。
沈舟在一旁敲着边鼓,试图用“利益共同体”绑架鲍玉佳:“鲍哥,京伟哥是为大伙着想。咱们出去了总得活吧?拿回点本钱怎么了?又不是要人命。你想想,真要惹恼了鹏飞哥,咱们…还有家里…能有好果子吃吗?” 他巧妙地将威胁延伸至家人,击打鲍玉佳最脆弱的地方。
鲍玉佳如坠冰窟。他仿佛看到出狱并非自由,而是从一个监狱迈入另一个更黑暗、更无法无天的无形牢笼。孙鹏飞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绕着他的未来。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但极致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最终只能颓然低下头,没有答应,却也不敢再强烈反对。这种沉默,在武京伟看来,已是默认。
武京伟满意地眯起眼,继续布置:“沈舟,你负责筹划,怎么接触,怎么说话,怎么拿钱,滴水不漏。Vcd,你跟着壮声势,机灵点。具体人手,出去了有人接应。” 一个清晰的、针对弱势家属的犯罪计划在监狱的高墙内初步成型。
与此同时,在医疗室,魏超(新城场站油料股)对这场针对他妻子的阴谋毫无所知。他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一方小小的天空,偶尔因梦境中的恐惧而轻微抽搐。他的世界简单到只剩下最基本的感知,无法理解人心的险恶能延伸到何种地步。
陶成文(假军官)在另一间病房,精神游离于现实之外,更无法知晓自己和他的家庭已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这场放风角落里的密谋,赤裸裸地展现了:
犯罪思维在高墙内的异化与延续。它未能被矫治,反而适应环境,进化出更隐蔽、更恶毒的模式,企图将破坏力延伸至社会最柔软的底层——无辜的受害者家属。 这是对法律、人伦和基本人性的彻底背叛。
林建奇和监狱管理层尚未洞察这股在监舍内悄然滋生的狱外犯罪暗流。他们的焦点仍集中在内部的秩序维持和显性违规的处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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