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鹤琦把她收拾干净,穿好衣服,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下下轻轻地捋着她潮湿的发丝,忍不住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像是珍爱一件稀世珍宝,久久不愿离开。
月光静静地洒进来,折射在表盘上发出一道亮光,秒针滴答滴地转动,时针安静的躺在那里,再有两个小时,太阳便从天边升起。
苏雁织迷迷糊糊感觉到躺在一个暖烘烘的火炉里,丝丝冷风吹过脸颊,带来些许凉爽,隐约中眼前一片光亮浮现。
她缓缓睁开眼,看见天边泛起红霞,再抬头,与蒋鹤琦温柔的眸光交汇。
“醒了?我还说等等再叫你呢。”蒋鹤琦说着吻了下她的发顶。
苏雁织看着自己被毯子包裹的严实坐在垫子上,密不透风的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后背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间胸腔的起伏,还有属于他的独特香味。
脑海里闪回昨夜两人车里的面画,一瞬间,苏雁织红了脸,抓起毯子埋进里面。
“怎么?是不是很冷?”蒋鹤琦说话的同时,又将她朝自己怀里拢了拢,双臂包裹住她清瘦柔软的身体。
毯子滑落,苏雁织不得已抬头看向他,摇摇头:“不冷,有你在很暖和。”
蒋鹤琦一双厚实的掌心握住她纤细柔软的手:“太阳快出来了。”
苏雁织望向天边,光线逐渐变亮,没一会儿,太阳露出小半边脸,红得柔和,缓缓上升,光线逐渐穿透云层。
紧接着太阳冲破云霞,完全跃出地平线,发出夺目光芒,周围的一切都笼罩上一层金色,万物也在光亮中熠熠生辉。
“真美!”苏雁织发出感叹,“像是近在咫尺,却是遥不可及。”
蒋鹤琦与她五指牢牢相扣,“抓住你就够了。”说着,另一只手掏出口袋的手机,“来,让日出见证我们美好的一刻。”
苏雁织窝在他的怀里,笑得甜美,抬手摆了个剪刀的手势。
蒋鹤琦在按下拍照键的那一刻,低头闭上眼吻上她的发顶,带着一种虔诚和期许……
“我们定个约定好不好?”蒋鹤琦沉声问。
“什么约定?”
“就是每年的这个时候,你都能来这里陪我看日出。”
“好啊,没问题。”
“那……我可不可以预约一辈子?”
……
下山的路上,苏雁织太困了,躺在后座上睡得深沉,蒋鹤琦从后视镜时不时看向她,脸上的幸福快要溢出。
回到染青阁,蒋鹤琦将她一直抱回卧室。
今日休息天,谁也不用上班,苏雁织一直睡到中午12点,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叫才唤醒她。
睁开眼房间里不见蒋鹤琦的身影,她顿时有些失落:应该去公司忙去了吧。
刚坐起身,浑身上下酸痛的厉害,在看看身上的多处深浅不一的咬痕,她捂着脸冲进浴室。
洗漱完,苏雁织穿着蒋鹤琦专门为她定制的睡衣,走出房间,饥肠辘辘的她闻到阵阵饭香,眼睛一亮,脚步加快走向餐厅。
只见桌子上摆满她最爱吃的菜:他没去公司?
苏雁织转身跑向厨房,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围裙,挽着衣袖,在灶台上忙活着,她不知怎的,眼角竟有些湿润。
厨房的门拉开,男人端着汤走了出来:“你起来了?我刚想着做完最后一道菜去叫醒你呢,是不是饿醒了?”
他说着走向餐桌把汤碗放下,转身之际,苏雁织抱住了他。
蒋鹤琦一怔,随即轻抚着她后背,温声问:“怎么了?我身上可是有很多油污,不怕弄脏了你的睡衣?”
苏雁织摇摇头不说话,蒋鹤琦见她头发还有些潮湿,拉着她走进浴室,单手解开围裙脱下扔在一边。
浴室里,他站在她身后,认真仔细地捋着发丝,拿着吹风机吹着,手上的力度极其温柔,嘴里念叨着:“洗完头不吹干,久了会头痛的,下次再看到你这样,我就要对你有所惩罚了。”
苏雁织从镜中看着蒋鹤琦数落着她,笑了。
蒋鹤琦停住吹风机,俯身低头靠近她脸庞,两人一起看着镜中的彼此。
“我没有在开玩笑。”蒋鹤琦一脸严肃。
“那请问蒋先生,是什么惩罚呢?”
“让我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你。”蒋鹤琦的话烘在她耳边。
苏雁织回身抱住他,仰起白净的小脸撒娇:“嗯……就罚我的头发让你洗让你吹。”
蒋鹤琦低头轻撞了一下她的额头:“这哪是惩罚,这是我的荣幸。”
两人相视一笑,蒋鹤琦继续拿起吹风机吹着怀里人的头发,望着镜中的画面,压制不住嘴角的笑。
饭后,两人一起收拾着厨房,刚开始,蒋鹤琦硬是不让她动一碗一筷,说油污伤手,他不愿见着她做任何家务。
苏雁织自认为自己可不是娇气的人,更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跟着奶奶,烧火做过饭,下地干过活,什么都能做,什么苦也都吃过,这些都不算什么。
她把自己做得事情一一列举出来,语气平静:“我没有什么事不能干的,也没有多娇贵。”
蒋鹤琦却眉眼一沉,心疼起来,下意识从身后揽住她温声一句:“不用逞强,没人说你不能干,只是有我,你不需要。”
苏雁织莫名的红了眼眶,一种复杂难以言说的情绪堵在心口。
……
凯德医院会议室,温嘉旭和医护人员正对一个疑难杂症开会研究。
从东郊回来后,他便一直在医院里待着,忙碌使他能暂时忘记不去想她,好像越是想要忘掉某个人,记忆越是清晰。
直到凌晨一点,温嘉旭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一进门,他便脱下外套躺上床,摘下眼镜,用手按揉着太阳穴。
猛然间,他睁开眼,想起今天工作中的一个问题还未解决,便起身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查看搜查以往案例。
在翻阅书立中夹杂的资料时,温嘉旭无意看到自己的医学笔记,厚厚的一大本,记载着他的酸甜苦辣,只有学医的人才知道那些枯燥而又漫长艰辛的路是如何熬过来的。
如果没有对学医的执着热爱,或许,他也不会撑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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