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送走姬和后,谢安玄想着中午没去仓库凑热闹,现在去也不晚,就冒着大太阳趴在滚烫的房顶看张嫖审问。
她去时张嫖刚审完一轮,那几人都是硬骨头,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山匪,张嫖佩服几人的硬气和忠诚,但她的任务也是要完成的,是以用起魇术来也是毫不犹豫。
谢安玄本来偷窥得好好的,却见这厮清走她的所有手下,走到一个“山匪”里官儿最高的男人身前,从腰间取下一串铃铛——
谢安玄表示自己当时害怕极了,当即便掐诀念咒施展了导引术。
“……我们要去定州……找,找主上……镇守和,呃……主上联系,宵禁……进出镇严格……呃……五百兄弟姐妹……”
断断续续,像是陷入梦魇说出的话,张嫖为了这一段话却差点累死,那男人说完话很快晕过去,张嫖也累极,坐在地上好一番休息,才重新恢复点力气,这刚一恢复,她当即便站起来要去写口供,汇报给大长公主,谢安玄见她没有再施展魇术的的心思和力气了,也放心地回去了,毕竟,这房瓦真的很烫人啊!
不过这些,大长公主和张嫖并不知道。
大长公主已经准备横穿连州速回皇城了,虽说视察任务还没完成,但得到了个重大消息,大长公主急着回去让皇帝扇死青王。
是以尽管已经交了十天的住宿费,但证据已经到手,大长公主只准备待两天。要不是从定州过来的一路上实在糟心又困顿,她是不准备在龙飞镇停留的,但为了照顾一些身体比她副老身子骨还虚的幕僚,她还是决定留两天。
在龙飞镇的第一晚在一片宁静中度过。
大长公主次日用早膳时,果然见那几个幕僚一副终于活过来的表现,想来是因为昨晚终于睡了一个安心觉。
大长公主随口打趣了她们几句,几个幕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饭后依旧是去看百戏,挽天楼开在镇上,不可避免地就会染上乡野气息,那种朴实又充满干劲儿的力量就投射在了百戏的表演上,大长公主看得津津有味。
到了午时,大长公主又自觉回厢房去吃饭,只是上楼时却意外碰到两个美少年,一个瞧着矜贵风雅,另一个则沉默如铁。
气质迥然不同,但俱都生了一张上好的皮囊。
两个少年礼貌朝大长公主和言宣颔首,就继续上了楼。
大长公主只觉得如沐春风,少年人的气息美好,懂礼貌的少年就更美好了。
言宣适时介绍:“那是挽天楼的两个少东家。”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看来此地风水不错。”大长公主不由赞叹,想到这镇子的名字叫龙飞镇,她又补充了一句,“名字也不错。”
吃完饭,大长公主又碰到了那两人,这次大长公主将二人拦下。
“两位小友留步,不?认识一下。”
谢安玄跟谢安恒对视了一眼,谢安玄上前两步,说道:“商贾谢家,晚辈谢安玄,这是吾弟谢安恒。”
听到长姐的介绍,谢安恒手指动了动,但到底没开口。
大长公主盯着两人看,越看那叫一个越喜欢。谢家,这不就是此次“抓匪”的大功臣嘛!这不巧了吗?
因此在得知谢安玄二人要去百戏场看百戏,她当即便表示要同往。
大长公主对自己喜欢的人是很健谈的,去百戏场短短一段路,她就摸清了谢安玄的身世,再联系昨日马览跟她讲的谢府的故事,她对谢安玄就更生一分保护欲。
可怜的孩子,从小失去了娘亲还远离家乡 ,回来了爹也不爱,家产也被那赘婿爹败了大半,惨啊惨!
大长公主又用余光去看缀在她们身后的谢安恒,心里又是一叹,这孩子竟还同她那赘婿爹的孩子这么要好,实在是过分善良了!
谢安恒目视前方,尽量不去看的大长公主奇怪的眼神,等到大长公主转回去,才松了一口气。
那老婆婆眼神实在复杂,三分感慨、三分心疼、两分恨铁不成钢和两分不友善的打量,跟扇形图似的,太奇怪了。
谢安玄敏锐地觉察到大长公主的态度愈发软化,她微不可察地勾起唇角,但很快收敛 ,又开始为她的好妹妹拉好感度。
而到了百戏场时,大长公主果然没再用那种复杂的眼神去看谢安恒了。
大长公主与谢安玄一见如故,以至于百戏场中歌舞琴音也成了她二人交谈的背景板。
“你学过唤雨术?何不试试?”
“我只恐——”
谢安玄话还没说完,就被热心的大长公主打断:“是担心无祭坛可用还是镇民不同意?又或是所需物不够?我为你提供!”
大长公主觉得谢安玄这孩子就是缺点自信,当即便表示自己全力支持。
谢安玄垂眸轻叹:“我尚年幼,也不知是否能行,前辈——”
“只是试试,未尝不可。”大长公主再次打断谢安玄,拍了拍她的肩。
“谢谢……前辈。”谢安玄一副感动至深的模样。
大长公主看着谢安玄欣慰地笑了。
谢安恒在谢安玄旁边也想笑,长姐扮起乖乖女来倒是炉火纯青,但她对长姐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会儿听着二人的对话只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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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行动力超绝,还没看完百戏就已经安排人去山寺交涉了,她知道这儿有座寺庙,用来做祭坛正好。
她又安排人去采买祭品香烛等,力求照顾到方方面面。
谢安玄再次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二人之间险些就要就地跪拜结义了。
谢安玄说不能辜负大长公主一片好心,当即起身就要回府去穿道袍,取符箓,黄昏时分便上山施法。大长公主看她干劲十足,也乐呵地让她回去。
谢安恒跟在谢安玄后面也回了谢府。
“她说的没错,她太年轻了。”言宣对二人的胡闹行为并不赞同。
“就是年轻才好,现在做了以后就没遗憾了。”
言宣又劝:“她拜的师门若是故弄玄虚的伪道士,她届时如何收场?”
“还是那句话,试试也无?。”大长公主其实也没抱希望于谢安玄能真正降雨,只是看那小辈眼里跃跃欲试又有点瑟缩,便想助她一把。
“没引来雨,就说她还年幼,再学几年就行,没必要打击孩子的尝试欲。”
大长公主是真把谢安玄当自己的晚辈来看,话里话外都是偏袒。
言宣听了,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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