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那位就是来洽谈的专员。”张宝宝推了推元吉,催促他上前。
她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仗着手握筹码,一路上没少刁难元吉,甚至用针扎他后腰,他都忍了下来。
此刻,元吉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抓住这条大鱼。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能签下合同,他的利润就能翻上几倍。到时候,同乡会的人谁敢不给他面子?说不定连洪四爷的位置,都得让给他来坐。
元吉沉浸在幻想中,短短几秒便想象出自己登临高位的场景,一时飘飘然,连有人走近都未察觉。
“你是?”刘强皱眉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他习惯性地板着脸,显得严肃,却也因此早早添了抬头纹。
元吉还在发愣,张宝宝赶紧上前解围:“抱歉打扰您,我是曼莉的朋友。”
“朋友?”
“对,我叫张宝宝,和曼莉从小一起长大。”她微笑着,“她最近好吗?”
刘强眉头舒展,笑道:“原来是你,曼莉常提起你。”他瞥了眼呆站着的元吉,“这位是?”
“我丈夫元吉,做食品原料加工的。”
“哦。”
元吉回过神,立刻热情邀请:“我在香格里拉酒店订了包间,您若不嫌弃,不如移步详谈?”
刘强略一沉吟:“时间是有,但我待会儿要见一位重要朋友,可能会耽搁。”
“没关系,我们等您。”
不远处,夏秘书坐在桑塔纳里观望。他本不想来,因领导重视才到场。可看着看着,那位焦点人物竟朝自己走来。
兄弟,借个火。”刘强叼着烟,懒散地站在车旁。
夏秘书一愣:“火?”
“对,火。”
夏秘书摸出打火机递过去。刘强点燃烟,吐着烟圈,一言不发。但夏秘书有种直觉——对方认出了他。
“你认识我?”
“猜的。”刘强笑笑,“有事的话,换个地方聊。”
夏东海想起殷书记的交代,拉开车门:“上车吧。”
随行只留了包子和傻柱,其余人散去。路上,夏东海透过后视镜观察刘强,刘强也回以微笑。
二十分钟后,几人抵达殷庆鸿办公室。刘强让包子和傻柱在外等候。
“坐。”殷庆鸿态度随和,“年轻人,最近风头很盛啊,我这关于你的材料堆的老高。”
“领导说笑了,我一介平民,没那么重要。”
“听说你是某大企业的专员?大白兔?金丝猴?还是可口可乐?”
“都不是。”刘强摇头,“我有家小厂,年利润几百万而已。”
“口气不小,几百万还嫌少?”
“不算少,但比起真正的富豪,还差得远。”
“哦?看来你野心不小。”殷庆鸿意味深长地笑了。
”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小。”
殷庆鸿来了兴趣,微微倾身问道:”你这‘不算小’具体指多少?”
刘强同样向前靠了靠,目光直视对方:”至少,得让今天的传言变成现实。”
”哈哈,年轻人就是有冲劲,敢想敢干。我像你这个年纪时,能吃上饱饭就不错了,哪敢琢磨这些。”
”时代不同了,领导。”刘强轻轻摇头。
殷庆鸿沉默片刻。作为地方主官,他自然能察觉到政策风向的变化。刘强的话,他并不否认。如今朝廷对商业的管制日渐宽松,某些地区甚至开始大力扶持,无论是贷款还是用地,条件都相当优厚。
”说说你的条件。”殷庆鸿突然开口。
您还没提您的要求。”
”不急,先听听你的条件,看我能不能满足。”
刘强点头,干脆道:”我要拿下一家原材料加工厂,还有凤城地区的商业扶持名额,方便我在这里建分厂。”
殷庆鸿点燃一支烟,缓缓吐出一口:”胃口不小。”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行,我接受。”殷庆鸿掐灭烟头,”但这出戏你得继续演下去。”
”没问题。”刘强爽快答应。
”不问问我为什么?”
刘强脱口而出:”解散同乡会。”
殷庆鸿瞳孔微缩,随即笑道:”换个人说这话,够你喝一壶的。”
”我知道,但您不会。”
”拍马屁?”
”实话实说而已。”刘强耸肩,”如果真是那种人,我今天也不会坐在这儿。”
”嗯。”殷庆鸿点头,”对解散同乡会,有想法吗?”
”有。”
刘强只说了一个字,便不再多言。殷庆鸿会意:”明白了。”稍作停顿,”需要什么就找夏秘书,他会帮你安排。”
谈话简短直接,寥寥数语便决定了诸多人的命运。
商场如战场,虽无硝烟,却有生死。
楼下分别时,夏秘书递给刘强一个号码,随后返回殷庆鸿的办公室。
”殷书记。”
”进来。”
殷庆鸿重新点燃那半截烟,烟雾缭绕中问道:”说说,你是怎么把他带来的?”
”其实……是他主动找上我的。”
”哦?”殷庆鸿略显诧异,”怎么回事?”
”今天人多,我原本只是在外围观察,结果他应付完几个人后,直接朝我走来。我们没怎么交流,但他似乎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的来意。”
殷庆鸿沉思片刻:”行,知道了。”
秘书离开后,他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这小子……”
驱车前往香格里拉的路上,刘强望着窗外,低声自语:”年轻,确实是资本啊。”
年轻的冲动驱使他迈出这步险棋。若换作四十岁的自己,断然不会如此莽撞。然而二十多岁的热血给了他放手一搏的胆量。
时代车轮滚动不息,若跟不上它的速度,若依旧固守稳扎稳打的旧习,这一世的成就恐怕未必能超越从前。顶多是财富数字的增减,而非本质的跃迁。
走向夏东海时,刘强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却直觉般断定此人与朝廷有关。当众人争先恐后涌来时,唯独那人静立远处观望,这份反常便是最醒目的标记。
后来的交谈,不过是一场豪赌。他不可能将筹码全押在一个女人身上。吞下一座工厂只是开始,他要的是全部,而非零碎份额。
香格里拉是凤城最顶级的酒店,贵气远胜口味。在此设宴,向来是身份象征,重要场合的首选。
预料中被门童刁难的桥段并未上演。一来刘强衣着气度皆显不凡,二来元吉极会来事,未等上楼便匆匆相迎。看他急切模样,怕是早已暗中窥伺多时。
”您总算到了,二楼203包厢,请随我来。”元吉躬身引路,姿态谦卑。”二位也请。”他全然未认出曾痛揍过自己的傻柱和包子,或许是因当日醉眼朦胧,又或是今日二人装扮迥异。
包厢内仅有元吉夫妇,美其名曰”家宴”。面对这般刻意亲近,刘强不动声色。与张宝宝也保持着疏离,仅以朋友的朋友身份自处。
元吉频频劝酒,滔滔不绝吹嘘公司前景,言语间尽是奉承。刘强适时点拨几句,便令他如获至宝。昔日商界巨擘的见识与手腕,终究是藏不住的本事。
酒酣耳热之际,刘强佯装醉态。元吉见状立即示意张宝宝一同搀扶,将人送进预定客房。待张宝宝转身欲走,元吉突然横臂阻拦。
”什么意思?”
”你留下。”
”呵?”张宝宝气极反笑,”当我是什么?”
”我不管你们过往如何,今晚必须发生些什么。”元吉阴沉着脸威胁,”这位贵客绝不能怠慢,否则要你好看。”
转瞬又堆起笑脸朝房内高喊:”刘总海量!明日再续!”门口两名保镖冷眼相对,元吉干笑两声,又补了句:”您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吩咐。”
房门闭合的刹那,刘强骤然坐起。
”你做什么?”张宝宝质问。
”这话该我问你。”刘强眉头紧锁,”为何不走?”
“当然是跟你一块儿睡呀。”张宝宝说得理直气壮。
“一边儿去!”刘强一把将她从床上掀了下去,“姑娘家家的,半点脸面都不要。”
张宝宝倒也不恼,神情懒懒散散:“反正我跟他早就没感情了,离了再找个年轻力壮又有文化的,多好。”
“那你找别人去,少来烦我。”
“又不要你负责,再说了……”她冲床头方向撇了撇嘴,“你信不信他就在隔壁听着?说句没羞没臊的,就我这样儿,哪个男人扛得住?”
刘强眉头一皱,卷起被子往沙发上一躺,把床让了出来。
“那你自己慢慢折腾。”
“你!”
这话着实有些侮辱人了。
好比女朋友空虚许久,却发现男友背地里自给自足。
张宝宝气得直咬牙,可拿刘强没辙,只得自个儿在床上晃悠起来,渐渐沉浸其中。
隔壁。
格局相似的房间里,元吉耳朵紧贴着墙,留意着隔壁的动静。
虽听不清具体对话,但靠近墙边,木床有节奏的咯吱声和若有若无的缠绵声响,还是隐约可闻。
透过墙壁,那曾经熟悉却已陌生的声音渐渐传入耳中。
他笑了。
笑得畅快。
丝毫没有被绿的愤怒,反倒意气风发。
那顶绿油油的帽子,似乎戴得格外舒服。
“这下妥了。”
一夜无话。
次日晌午,日头高照。
刘强睡到快中午才起。
洗漱完,见张宝宝还瘫在床上,一脸倦容。
“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
“累死了,再眯会儿。”
“嗓子咋了?”
“喊哑了。”
酒店餐厅在一楼,全天供餐,随到随点。
刘强并不担心,反正两个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
他饿极了,其实早醒了,硬是耗到这会儿才起,就为了装出纵欲过度的模样。
“哟,强总。”
刚端上饭,元吉“巧遇”般走了过来。
“真巧啊,您也来吃饭?”
刘强点点头:“嗯,你来……”
“吃饭。”
“哦。”
**没再多话,低头扒饭。
这不符合他平日的作风,但在元吉眼里,分明是睡了别人老婆后酒醒的尴尬。
见状,元吉笑得更欢了,毫不客气地坐下。
毕竟,也算“连襟”了嘛。
“强总胃口不错啊。”
望着桌上比脸还大一圈的海碗,元吉咽了咽口水。
满满一盆米饭,浇头堆得冒尖——炸酱、荤素搭配,油光闪亮。
刘强舀了一勺扣进碗里,随口道:“吃得完。”顿了顿,“累了。”
元吉嘿嘿一笑:“强总辛苦,这次来凤城投资,咱们老百姓都得念您的好。”
“客气。”刘强把饭盒往前一推,“来点儿?”
“好。”
元吉以为这话别有深意。
刘强把饭推给元吉,意思是愿意合作。
实际上,刘强只是吃不下,让他帮忙解决剩饭。
满满一大碗,两碗米饭加上一斤肉菜,差点把元吉撑吐。
“强……强总……”
刘强一把按住元吉发抖的手:“别说了,你这个朋友,我刘强交定了。”
元吉虽然撑得脸色发青,但心里很高兴。
能得到刘强的认可,他觉得值了。
他的厂子一直盈利,但规模受限,始终无法突破瓶颈,再努力也没用。
郁闷的他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
至于婚姻,在他眼里不过是利益的附属品。
妻子很漂亮,同行都羡慕他,可他却因此扭曲,总怀疑她在外勾搭别人,最终演变成家暴和扭曲的心理。
如今,他甚至愿意牺牲妻子换取事业。
他确实够狠。
但刘强看不起他。
几句闲聊让元吉受宠若惊,本想趁机签合同,可刘强硬拉着他结拜。
元吉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割破,血流不止。
好不容易止住血,他的脸已经惨白如纸。
“快回房休息,好好养伤。”
安顿完元吉,刘强带着手下离开香格里拉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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