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亚。”
江悬抖着声音开口。
“打开树洞，我想出去。”
然而，索尼亚却道。
“为什么，话才说到一半。江悬你来自哪里，还没说呢？”
江悬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你也想听？”
“对啊，我也很好奇！”
潘多拉耸了耸肩，那表情似乎在说，没有人不好奇。
江悬不知道，她们非要刨根问底做什么？
游戏里的Npc追问玩家到底来自哪里，这正常吗？
这太不合理了吧？
更神奇的是，江悬甚至还能感觉到，潘多拉也好、索尼亚也好，提问时没抱有太多恶意，是真的出于好奇。
但是，江悬却无法避免地，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全息游戏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游戏，而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作为玩家，原本有的那种掌控感，正悄然从江悬的手中流失。
“我没法解释。”
江悬最终破罐子破摔地开口。
“你们要是愿意，就把我当做天外来客也行。我们神降者之间的关系，也确实很怪。虽然我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天外来客，但是我们并不是一伙的。按照任务，我们必须互相残杀到只剩一个人活着才行。”
“好残忍！”索尼亚忍不住搭腔，“你们明明是一个种族，却要自相残杀，太疯狂了吧。”
“没办法，这是我们的任务。”
江悬自暴自弃地瘫倒。
“你们到底为什么非要搞得这么清楚？我来自哪里，其他神降者来自哪里，这重要吗？”
潘多拉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我主要是想验证我的一个猜想。”
“猜想？”
“猜想，你们神降者，有没有可能跟那些二代神是一伙的。”
索尼亚插嘴：“是伪神！”
江悬猛地坐起来：“怎么又说到二代神了？”
索尼亚不以为意地道：“因为伪神也是天外来客啊！”
“啊？”
江悬完全接不上剧情了。
让她想想，她先是因为辛西娅的莫名昏迷来到长风城，然后又被潘多拉所谓的魔神复活论惊到，主动进入索尼娅树洞讨论这个问题。
环环相扣……
“辛西娅真的昏迷了吗？”
江悬冷声质问。
索尼亚愣了一下，急忙回答：“一开始，她确实不舒服！”
“所以是假的？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江悬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她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生气过。
潘多拉拽住江悬的手，又被她一把甩开。
是，契灵是不像领民一样有忠诚度，大家只是契约关系。
但是，江悬在与契灵相处间用的心思绝对不比对领民们少。
结果，这群觉醒的契灵，竟然因为疑问，就一起设局追问她的来历？
“是我的计策，也是我先提出来的质疑！”
潘多拉锲而不舍地拽住江悬，继续道。
“你先听我解释！”
“好啊，你解释！”
潘多拉忍不住叹口气：“首先，辛西娅最近确实生病了，不过到不了昏迷的程度。她到了生长期，这本不该出现。”
“你什么意思？”
江悬冷漠地盯着她。
潘多拉继续道：“我没对你说过假话，无论是神灵与神眷者间的关系，还是魔兽无法改变信仰等等。问题本就在于，辛西娅是月狮，是月神的造物。月神陨落后，大部分月狮也跟着死亡。辛西娅因为是幼崽，意外的逃过一劫。”
江悬：“所以辛西娅不是新生的幼崽，而是从那时起就一直是幼崽，直到现在？”
潘多拉叹气：“按照辛西娅自己的说法，她是在月神墓地苏醒的，她在那里沉睡了一千年。醒来后，没多久，她就遇见了你。按阅历讲，她和新生的幼崽也没有什么区别。”
江悬不做声，潘多拉就继续解释。
“最近，辛西娅出现了生长痛，她以为自己要进入成年期了，兴奋之余说漏了嘴。但我知道，这不正常。没有月神的神力庇护，辛西娅活着都是奇迹了，怎么可能继续长大？”
江悬撇嘴：“你不是说魔兽不能改变信仰？自相矛盾？”
潘多拉点头：“魔兽不能改变信仰，神灵创造的异兽同理。这是公理，但是公理异常，那只能是最不可能的事发生了。”
“月神复活，或者，辛西娅改变了信仰。”
江悬不再说话。
潘多拉：“月神是否复活，不好判断，毕竟万神殿中没有月神的神殿。但辛西娅是否改变信仰，却很好判断。”
“辛西娅亲口说，她现在不仅信仰月神，还信仰你。每当在心中默念你的名字，她的魔力就能恢复，身体就充满了力气。”
“你，已经成为辛西娅的神灵！”
江悬原本一肚子的火都哑了，发不出来。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就是拍马屁，也没有这么说的吧。
“我哄辛西娅用了几个天生魔法，又亲眼看到她在祷告后魔力回复。”
潘多拉看着江悬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这超出我的理解范围。然而，辛西娅却在这一幕中，想起了一些东西。”
“我来说。”
索尼亚摇了摇，轻声开口。
“江悬，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在我是一颗小树时，太阳神为众伪神攻击，逃至天边。”
江悬当然记得，这跟江悬在大陆通史里读到的不同，当时问索尼亚，索尼亚还坚定地说，一定是书写错了。
别的二代神是怎么样，她不确定。
但是太阳神的陨落，一定是因为二代神的攻击，而不是与黑暗魔神的神战。
“因为起初，太阳神和月神拒绝参与神战。与魔神主要战斗的对手，是战神、死神，以及一些莫名出现的天外来客。”
“他们自称是正义使者，来帮助神国取胜。”
江悬来了精神，这个语气，这个说法，莫名的熟悉。
说起来，深蓝科技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在这次的海选内测之前，《超凡大陆》经历过多少轮封闭测试。
难道，这批天外来客，就是之前封闭测试的玩家吗?
“当然，他们没有你们这批神降者人数这么多，也没有超凡能力，大多只是一些职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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